第94章
差点没从口中跳出来,可还没待朝下细览内容,却突然听见了脚步声。 程梨一下子便将那文书整体送回,阖上了抽屉。 仿是刚做完,那进来之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娘娘......” 是张明贤! 程梨心口狂跳,尚蹲在地上未曾起来。 “娘娘?” 旋即呼唤再起,疑声昭示着来人已看到了御案旁无人。程梨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快速地摘下了自己的一只耳环,丢在了一处隐蔽之地,届时也娇滴滴地答了话:“何事?” 张明贤似松了口气,笑道:“无甚大事,陛下适才吩咐奴才给娘娘送些水果,奴才特来呈上。娘娘这是?” 程梨依然未起身,佯做奇怪,从从容容地答话。 “你来的正好,过来帮我找找,我适才不慎掉了一只耳环,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原来如此。” 张明贤恍然,笑着,端着果盘过来。 觉着他就要到了,程梨也便起了身。 张明贤将盘子小心地放到御案上,看了程梨耳环的模样,弯下身子去帮她找了起来,好一会儿后,眼睛一亮,在一处颇为隐蔽的地方瞧见了东西,笑着拾起,恭恭敬敬地交到了程梨手中。 “娘娘拿好。” 程梨奇道:“你在哪找到的?我找了好久。” 张明贤给她指了指掉落的地方:“桌下光线有些暗,娘娘方才未曾留意。” 程梨一面重新戴上,一面应了声,随意与他闲聊几句。 没得一会儿,那萧怀玹便回了来。 程梨再无机会,只能作罢。 她又在书房逗留了小半个时辰,有大臣觐见,萧怀玹事务缠身,程梨也便就走了。 返回的路上,她一直心神不宁。 虽未窥得密令上所书何字,然适才匆匆一瞥间,她似是见了末尾处朱笔所书的日期。 天光元年.九月.十七。 记忆回笼,程梨记得,她与萧知砚的婚事定在了九月十二。 她觉得事情已经很是显然。 程梨问了身旁宫女:“陛下践祚之期,乃是甲辰年何月何日来着?” 这不是秘密,她想知道怎么都能知道,是以并无避讳,直接问了身旁人。 宫女答道:“娘娘,陛下是甲辰年,九月十四登基。” 是了,程梨猜到了,但真的确定了还是浑身打了个冷战。 萧怀玹是九月十四登基,她的婚事定在了九月十 二,在他登基之前,九月十七他还曾下了关于萧知砚的密诏。 她一定是与萧知砚成了亲的! 他为什么要骗她? 且,这谎言很拙劣。 她只要知道他的践祚之期就能知道她是嫁了萧知砚的,除非,他失算了,他不知道她记得她与萧知砚的婚期。 她的记忆正好就停留在俩人定下婚期的那个月。萧怀玹又怎么能肯定她记到哪?只凭她说她十六?是她多疑了,还是他真的有问题? 瞒下她成过亲,是为她好,还是想瞒下更多的事? 他是杀了她的丈夫么? 程梨愈发地觉得不对劲。 她很在意沈静宜的那句:他会把她打入冷宫。 当夜萧怀玹忙碌,并未来陪她,遣人告诉了她,他宿在了书房。 如此正好,程梨想静静。 夜晚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衣衫不整,裹着被衾,蹲在她书房的御案之下。他坐在御座上,垂眼眯着她,态度疏离,冷漠,眼神中带着股子轻蔑与玩弄之态。 程梨半夜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弄出的动静很小,是以没人发觉,没引来宫女。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日里她曾蹲在那御案下假意找东西,到了晚上就做了这梦。但她又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那好像不只是梦,像是她丢掉的记忆...... 程梨脑中混乱,愈发地有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 接着一连几日,萧怀玹都甚忙,到了岁尾,朝中诸事繁杂。 程梨很少出门,因为天冷。 大部分时候只在宫中陪伴琮儿。 这日奶娘哄着孩子,突然笑吟吟地道了句话:“小皇子去年这个时候在哪呢?啊,是在母妃的肚子里呢!” 程梨未动声色,不时,便回到了寝宫,安安静静地四下瞧望着自己宫中的一切。 她想试着找回记忆。 按理说她怀着孕,又是冬季,应该不会常出去,在这个房中应该发生了许多事。她看到姜承翎觉得眼熟,听得沈静宜的话觉得耳熟。她觉得她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消散,是很容易找回来的。 她足足在同一处呆了几个时辰,直到下午,突然头痛了一下,闭眼扶额之际,脑中略过一些零碎的画面,确是她怀孕时的画面。 程梨心中狂喜,觉得自己悟对了。 是以接下来的几日,她更加潜下心来,不动声色,努力在这房中冥想经历过的一切。 这日下午,宫女为她端来一碗燕窝,她拾起勺子慢慢品尝,几口之后,目光突然定了下,脑中闪过一些零星的画面。 是她吃药的画面,耳边亦响起宫女的说话之声:“娘娘腹中胎儿已满三个月,太医说日渐安稳了,再过几日,娘娘便可不用吃这保胎药了.....” 程梨缓缓动了动眼眸,看向了身旁伺候的几名宫女,当即求证,假意随便闲聊,问出话语: “今日突然好生思念母亲,恍惚忆起,娘亲当年怀我时,诸多艰难,汤药不离。如今我失了往昔记忆,倒是好奇,当年刚怀琮儿时,是何景象?胎象可安稳?诸事可顺遂?” 身旁的几名宫女听罢,其中一两人眼神明显有些飘忽。程梨状似没瞧,犹在慢慢吃着燕窝,其实不动声色,将她们的表情都瞧在了眼里。 终是贴身的一人开了口。 她笑着答着:“娘娘怀胎之始情形与令堂当年竟如出一辙。小皇子根基未稳,头三月间,胎象起伏,令人忧心。娘娘谨遵医嘱,每日汤药不断,更是长卧榻上,不敢有丝毫懈怠。幸而皇天庇佑,一番调养后,胎儿终于安稳了下来 。” 程梨听过后随意又说了几句,追问了几句,也便转了话题。 宫女所言与她刚刚记起的画面对了上。此事程梨但觉宫女不会撒谎,毕竟她知道也算不得什么。一个谎言要用许多个谎言去圆,没有必要。 程梨心中有了底,确定了自己间或想起的画面就是她失去的记忆,有此亦确定了沈静宜的话为真。 她心口狂跳,事情果然不那么简单。 萧怀玹真的说过要把她打入冷宫! 他二人不是像他讲述的那般美好。 程梨心潮翻涌,无法平静,甚至产生了一个几近癫狂的想法。 是萧怀玹给她喂了药! 因为,他根本不曾真的助她找记忆。他所讲述的种种,她半丝感觉都没有,不像是她真实经历过的。 程梨不敢相信,且,再也忍耐不住。 她决定设局试他一番。 是以,腊月二十五,她选定了时机,开始做戏。 上午,她按部就班忙了些事,陪了会琮儿。下午,午时刚过,她出去散步,从外归来,刚一入门,便就扶住了额头,一声轻吟,而后便装作昏了过去。 “娘娘!” 身旁的宫女立马扶住了她,各个登时脸色煞白。 “娘娘!” “娘娘!” 程梨身子软绵绵的。 两名宫女马上把她扶到了床榻之上。 程梨装作迷迷糊糊,不省人事,任宫女如何唤她,她都是只是轻声呻-吟,闭着眸子。 为首宫女马上:“还不快去唤太医,还不很快去禀报陛下!” 立马有人应声,脚步匆匆地跑了出去。 程梨意识极为清醒,清楚地知道屋中乱了,甚至听到了偏房嬷嬷与奶娘过来了的声音。 人人心急如焚,担忧的很。 程梨凝神,仔细听着她们的动静,尤其注意着一些窃窃私语,果不其然,不知从谁的口中小声地说了出来。 “该不会是,那药在作祟!” 那人话音刚落,便被另一个人厉声教训:“你说什么呢!还不快闭嘴!活腻了!” 说话的宫女连连道是。 程梨脑中轰然作响,恰似银瓶乍破,寒毛竖起,娇躯轻颤,只差一点便一下子坐起质问。 药! 她强压下情绪,强装了下去! 大致一刻钟,等来了那男人! 他脚步匆忙,极为匆忙。 人一到,屋中登时鸦雀无声。 程梨心口狂跳,生怕露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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