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快一点。” “他不是我男朋友。”郁书悯没半点含糊,直接否认,却也没再逞强挣扎,怕耽误几天后开学返校。 医生知自己误会,正要说一句抱歉,靳淮铮先他一步解围,说:“嗯,还没追到。” 随后,他再度向医生道谢。 而后才提步离开医务室。 走至室外的一瞬间,凛冽的夜风吹散缭绕周身的空调暖意,也将郁书悯的头发吹抚过靳淮铮的眼眸,酥酥痒痒的触感就如天鹅绒抚过他心脏,鼻尖萦绕她的发香,渡一场早春气息。 郁书悯将头发全撩至脖颈另一侧,蓦然迎上他的眼睛。 她见过这双眼流露各种各样的情愫。 温柔的,愤怒的,阴鸷的,又不乏破碎的。但在这一年凛冬,她亦清晰地感知到,那份独属于她的爱意。 毫不遮掩的。 像不眠不休的活火山。 初见时,她便着迷于他的景,仰望纯白的雪覆满他身体的每一寸。 路过的人都同她讲过,这样的雪山阴冷死寂,不会为任何人消融。 她不信。 执拗地陪他历经一场场风暴。 后来,她梦醒。 明白自己是痴心妄想,转身将要离去。 沿地平线,她前进几步。 忽然在某一刻,她感受着世界的颤动,炙热滚烫的岩浆融化了皑皑白雪。在离别的挽歌里,她听见他的心脏在复苏跳动。 他用一次毁天灭地的爱,换她回头望他一次。 烈焰淌过灰烬,就如汹涌的爱意融进他漆黑的眼眸。 雪山,也为她低头。 掏空一切,盼她驻留。 可终究,她还是错开了自己的视线。 她好不容易迈出痛彻心扉的脚步,怕再遇沿途的荆棘。 这时,陆商禹他们问讯赶来,打破雪夜里暗流涌动的安宁。 扯着嗓门,跑至她面前,“就一会儿功夫没见,悯妹妹你咋变这样了,严不严重啊!” “只是磕伤了。”不用这么大的反应吧。 “保险起见还是去附近的医院拍个片检查一下吧。”转头,他就跃跃欲试地说,“四哥累吗,要不换我来!” 他这算盘,傅羲燃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意料之外的,郁书悯主动朝他张开双臂,笑容乖巧:“那就麻烦商禹哥了。” 她话道出口的一瞬,感受着有股力在腰部暗暗较劲。 但最后,靳淮铮还是如她所愿地松开手。 手臂一空,风灌进怀中。 望着她靠在别人的怀抱里,渐渐离他而去。 火山喷涌一次的代价。 是周遭孤清荒芜。 他留不住人。 也盼不回百花盛放的春。 克隆羊 郁书悯在靳园休养至开学前。 返校前夜, 她独自去书房见靳镇北。 前阵子靳淮南锒铛入狱,裴琼枝回娘家,靳园再无往日热闹。如今, 她与靳君朝和靳君捷将要回学校, 偌大的园子就如远古遗落的废墟,毫无生气。 “扣扣——” 郁书悯轻敲两tຊ下门, 靳镇北的声音从里边飘来。 得他允许后, 她才稍用力推开门。迈过门槛, 她看见靳镇北伫立在木雕展柜前, 用白帕子擦拭一些陈年旧物。 自那一日她帮靳淮铮说话, 她没再和靳镇北单独相处。 靳镇北回首看她,也觉意外:“悯悯找爷爷是有什么事情吗?” 无论如何。 眼前这人都是她爷爷。 郁书悯弯了弯唇,走近说:“之前答应爷爷的, 有时间的话再玩一盘棋, 不知道爷爷愿不愿意?” 靳镇北知晓,下棋不过是幌子。 桌案临窗,爷孙俩隔一条楚河汉界面对面坐着。 “明天又要回崇南了?”靳镇北先同她打开话匣, 郁书悯指尖捏着黑棋, 轻声回答,“嗯。堂哥说他刚好要去崇南一趟,明天送我一程。” “也挺好的。”靳镇北唇边抿一抹和蔼的笑, 再未说其他。但郁书悯知道,他在等她接下文。 “爷爷。”郁书悯落子时唤他一声,随即撩起眼帘, 同他对视, “上回冲动之下顶撞您,是我不对, 在这儿先向您道句抱歉。” “但爷爷,等靳氏步入正轨后,就放小叔叔走吧。”她郑重其事地恳求,“我没多想要这一切,爸爸对他的好,也不应该成为束缚他的锁链。” 她想斩断他跟靳家的关系,像她想撬动困住鸟笼的锁。她盼鸟儿远走高飞,与她再无干系,直至她也转身,步入另一个世界。 靳镇北静默地端详她良久。 无声的博弈却在对视中上演。 / 翌日,郁书悯和靳君朝一同去机场。 天晴,碧空浮云间残留一道浅显的飞机线。 靳淮铮独自守着冷清的别墅,站在院中,亲手浇灌两棵相缠的石榴树。凛冬虽已过,枝干仍旧清癯,在等下一次花开。 他点亮手机屏幕。 锁屏从自带的几何图案变成她回赠给他的那副画,是他梦寐以求却又无法触及的“家”。 而手机上的天气,早更换为崇南。 崇南,面临一场阴霾雨。 郁书悯与靳君朝抵达崇南时,偌大的城市沉溺于灰蒙蒙的雨雾中。 校门前车来车往,他先送郁书悯回宿舍放置行李箱,再同她到附近逛一逛。 雨滴附着在透明的伞面,郁书悯和靳君朝并肩走在校内湿漉漉的林荫小道,偶尔给他介绍一下都是哪个学院的教学楼。 “下次放假的话,可以来伦敦玩。”靳君朝撑着伞,娓娓道出邀请。郁书悯欣然答应,同他说:“好啊,那下回换你当导游。” 靳君朝露出笑,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恰好走至一食堂大楼门口,他们收伞踩过三级阶梯,正要撩塑料隔帘进去时,温思暮通着电话,从他们的身边擦肩而过。 她的头发留长许多,已至锁骨。 茶棕色更衬得肤白,如同精致的娃娃。 她不知在跟谁通话,神色凝重,压根没正眼瞥过眼前的两人,直至靳君朝恍惚一瞬,难以置信地回头唤她的名字。 熟悉的声音混入雨砸落地面的脆响,毫无征兆地遁进她的心坎。 她怔愣几秒,愕然回头,隔几步远四目相对,那一瞬,仿若回到那年独属于他们的落雨记忆。 郁书悯看着靳君朝握伞的手愈发收紧,眼底掀起一场静默的海啸。知晓他们应该想单独谈谈,就同他知会一声,她先在里边等他。 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两人走至角落,雨滴在台阶上跳动。 “所以,这些年你一直在崇南?”靳君朝先主动挑破窗户纸,压抑着胸腔里积攒多年的情愫。 温思暮仰头望他的眼,心中酸涩:“是我只能在这。” 她继而又说:“我听你妹妹说过陈舒楹的事情了,那就到此为止吧,今天也当做没碰到。” 她急迫地想躲避,害怕再同他沾染半点关系。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这匆匆的一面,靳君朝贪恋着,妄图再多一秒。 手紧握着她纤瘦的腕骨,温热的指腹摩挲过她骨骼,软声地恳求她,“我不拦你离开,但能不能,再让我多看一眼。” …… 郁书悯从未见过靳君朝这副模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透过玻璃窗,仿若在观看一幕爱别离的镜头,恍然间她想起那年熬夜看过的他们两个人的微电影。 只是今夜这场雨不为初遇,是为祭奠重逢又别离。 连带着她心底都涌入酸涩。 冷冬的雨,刺骨的寒意悄无声息渗进心脉。 后来等靳君朝离开,郁书悯在宿舍楼又碰到温思暮,她们两个人在洗衣房旁边的楼道聊了会儿。 她扶着栏杆站在阶梯,望着靠窗而立的温思暮动作娴熟地偏头点燃一根烟,让她讶然许久。 温思暮也察觉到她的意外,颓丧地笑了笑:“染上了,就戒不掉了,抱歉。” 温思暮告诉郁书悯,在经历那场欺辱后,她真的想过自戕。 后来沉迷上呛鼻的烟,也爱上锋利的剪刀割裂头发的声响,情绪最崩溃的时候,她拿着刀将长发剪得稀碎,甚至在自己的腿上划过几条血痕。 “书悯,不是我不想见他,是不能。” “如果我同他再有瓜葛,我的父母会因为我受到牵连。你们这样的家庭,我攀不起。” …… 望京,靳园。 靳镇北独自复盘着和郁书悯的棋局。 申毅踏入书房,同他说笼中的雀不见踪影。 他眼皮子未抬,淡淡地说:“是我放走的。他既然那么渴望走,那我就让他飞一会儿。” “等君朝接管靳氏,他也没什么用了。”话音落此,他找到棋局的漏洞,补上绝杀一子,红方又起死回生。 遗嘱上,一直都是写着靳君朝的名字。 起初,申毅也不懂靳镇北为什么要准备两份,也不懂他为什么要将假的一份故意透给靳淮南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时,他说:“我已经养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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