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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让她进来，不忘追问一句：“只有小猫吗？” 完整的话，是只有小猫想他吗？郁书悯将猫猫放在地板，它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家，直奔自己的小窝。郁书悯转过身，面朝向靳淮铮，俏皮地举起右手，跟他说：“报告，我也是。” 甚至比小猫更想。好像跟他待久了，适应了朝夕相处的生活，突然分别了好多天，思念就像毒素一样在体内堆积。于是，靳淮铮勾着她的下巴，让她仰起头迎合自己的吻。她原先举起的手被他反扣按在鞋柜上，一步步后退，最终背抵着微凉的墙面。两人的身高差，让靳淮铮的脖颈隐隐发酸，吻至情深，他干脆将郁书悯扶腰抱起。身体突然悬空，郁书悯下意识地抱紧他，整个人就像是挂在他身上，最后坐在柜子上。夏日燥热，她穿着蕾丝边吊带上衣和牛仔短裙。因动作幅度过大，左肩吊带滑落至手臂，肉色胸贴边沿若隐若现。玄关顶灯为声控，久不出声后自然而然地熄灭，昏暗毫无征兆地笼罩下来。她无暇整理衣服，扶着柜子跳下来。但也没走，反倒用手勾着靳淮铮的领口，含笑窥探他眼底涌动的情.欲。片刻后，她双臂环住他的脖颈，稍稍歪头看着他，突然变脸，盘问他说：“我上回打扫房间的时候看到床头抽屉里放的东西了。靳淮铮，你该不会是背着我带其他女生回来了吧？！” 靳淮铮微怔一秒，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后，觉得自己很是冤枉，“包装盒都没拆过，怎么用。” 是这个理。郁书悯刨根问底继续道：“那——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那可真的是很久的事情了。他不答反问：“你还记得自己上回喝醉，我大半夜帮你去买什么卸妆东西吗？” 郁书悯眼珠子咕噜转动，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件事。但她突然觉不对劲，紧接着，靳淮铮猝不及防地挨她一拳：“原来你那会儿就想图谋不轨是吧？” “只是以防万一。”他可没说自己是什么圣僧，该有的需求和欲望他也有。同个屋檐下，有好几次擦枪走火，最后都是他怕她没准备好，才克制着自己没进下一步。也比如当下。那点勾起的情.欲在散去后，他任由小姑娘抱着他的脖颈，而他的两只手随意地插在兜里，耐着tຊ性子跟她一问一答。但郁书悯琢磨了会儿，视线从他的眼睛，慢条斯理地滑至他的喉结。指腹轻轻触碰过后，好似开启了什么潘多拉魔盒，蛊惑着她再度凝视他的眼，问他，那要不要试试。她去碰他的手，引导着他搭在她的胸前。目光交缠着，她意有所指地说：“但这回，扣不在后边。” …… 那一夜，她就像海域，邀请飓风过境。昏昧暗淡的环境好似黑云填满苍穹，她的视线趋于模糊，可耳畔的声音却分外清晰，毫无韵律。他为她修长优越的肩颈着迷，爱她上下颤栗时微微后仰的姿势，吸引着他在上面印下几道浅显的痕。后来实在是她颠得胃不舒服想吐，才推推他的肩换了个姿势。好像那一场风暴永不休止。潮退之后，岸边狼藉，是夜色荒唐的遗迹。菩提树翌日清晨, 郁书悯仍保持侧躺的姿势背对靳淮铮。她穿着他的上衣，领口略显宽松，肩背部位依稀能见清浅的痕迹。此时天际如遇水晕开的鸦青色淡墨, 浮云堆积遮蔽若隐若现的阳光, 整座城好似也在睡梦中，昏昏沉沉。郁书悯听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 笼罩她后背的那点余温倏然抽离, 是靳淮铮先一步起床。他以为她没有醒, 一举一动都刻意放得轻, 生怕惊扰了她。郁书悯也疲于说些什么。半梦半醒中, 她还是选择补个觉。待她再次醒来，是靳淮铮备好早餐将要去上班的时候。她穿回自己的衣服，洗漱后, 无精打采的表情好似游魂, 轻飘飘地走至客厅，望见靳淮铮蹲在窗户那儿帮小猫喂食和清理杂物。未经特意打理的头发乌黑柔顺，轻薄的黑色家居服贴紧他的背脊, 窗帘稍稍拉开一小隙, 阴沉沉的光从阳台斜落进来，描摹他的侧脸。小猫蹭过他手背，黏人撒娇的样子让他想到了某个小姑娘, 唇边的笑若隐若现。这一幕落在郁书悯眼中，温柔安宁。此情此景，好似他们保持这样的状态生活了很久。 “它跟你是越来越像了。”靳淮铮说完, 抬头看向郁书悯, 同时也将她的思绪拽回眼前。郁书悯绕过沙发走过来，“那当然啦, 是我养的，性格脾气都得随我。” “确实。”靳淮铮颇为赞同。起身时拍了拍掌心的尘埃，意有所指地逗她，“它有时生气挠我，也跟你挺像。” “我哪有——”郁书悯下意识否认自己的罪行。可紧接着，她猝不及防地同靳淮铮对上视线，莫名其妙就想起昨儿个她确实抓了他几下，顿时目光飘忽，心虚噤声。靳淮铮瞧她突然安静下来，笃定她是想起了什么，摆出那副混不吝的样，凑近调侃她，“没有么？” “没有啊。”郁书悯主打一个记性不好加嘴硬，且不给他继续追问的机会，先发制人推他往屋里走，“你上班时间要到了，快点换衣服去吧。” 最后，关门声跟话音一道落下。郁书悯把门关紧，顿时一身轻。和小猫打了个招呼，径直走至餐桌，边低头啃着三明治，边掏出手机刷资讯。待九月开学，她大三。不管是考研留学还是就业，必得选一条路开始准备。而她早有打算，近段时间一直在留意英国那边的相关院校，看它们的语言要求和作品集要求。忽然，顶部弹出一条消息。关于八月末，南歌市将举办文旅节。提及这座城，郁书悯最先想起的永远是那年随靳淮铮出差，在艺考分数出来以后，他陪她逛过许多条历史文化底蕴厚重的大街小巷，后来碍于工作，还有很多景点没有踏足。她点进这条推送，暗忖良久。而后放下手中咬了几口的三明治，快步走至卧室。情急之下，她忘了靳淮铮在里边换衣服。推门而入时，他恰好套上白衬衫，但扣子未系，胸腹光景一览无余。他动作一滞，瞧郁书悯怔愣片刻，习惯性地转过身，他不由得笑了笑，边整理领口，边开她玩笑：“小姑娘想耍流氓是吧。” 明知他在里边换衣服，还直接推门进来。郁书悯先是背对他，赧然咬唇，嘟囔说：“谁知道你速度这么慢，我还以为换好了。” “再说——”她战略性停顿一秒，越想越觉得她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想通后，整个人都变得坦然，挺直背脊向后转，正要开口，靳淮铮替她接上话，“你也不是没看过。” “是想说这句话吗。”他语气笃定，摸准了她的性子。见她哑口无言，他眉眼间笑意倏然加深。但他也知她不会无缘无故闯进来，系扣子的同时，问她：“所以，是有什么事吗？” 他习惯性从领口开始系，那未遮掩的腰腹，她又看见那条疤痕，和落在上方的她的名字。昨夜灯光暧昧，她其实瞧得并不明晰。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但她也曾轻轻地吻过，带有温度的粗粝感好似横亘于断崖与原野间的火山，边沿残有余烬。那时的她坐在他腿上，微凉的指腹触碰着，喃喃一句：“这个疤，真的不好看。” 断崖是过去。也因为深渊，才衬托这座山峰的高耸。原野或许是现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可回首望那座峰，依旧没来由地令人怅惘。如果一切都没发生呢。那他会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不必饱受离别苦，亦不用留下这道伤疤，更不需要将真实的自己完全隐藏，久而久之变得扭曲残碎。那时她就这样想着，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他认真聆听着，轻吻过她缀有怜悯的眼眸，温柔的语气将半生的苦难一一抹平，反倒在哄她高兴：“但现在，我注意到的只有你名字。” 命运轨迹如此。若他未曾经历这一切，大概也不会同她有交集。郁书悯渐渐回神，抬脚走向他。她站在他的面前，垂眸为他系衣摆下边的扣子，说起正事：“我刚刚刷到南歌要办文旅节，就想到我们好像挺久没去那儿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很久。 “什么时候？” “八月末。” 郁书悯帮靳淮铮系好扣子，抬头去瞧他的反应。他思忖须臾，拿过放置在抽屉里的领带，点头说：“那我们到时候一起去。” 虽说郁书悯预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