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点点头, 内心担忧仍在,开始前先跟她说句:“抱歉了。” …… 那种痛感绝不局限于身体。 逼入肮脏的墙角,磕在坚硬水泥壁的疼,是她无路可退的绝望感。 残阳施舍一缕光,透过狭小的漏窗,细密灰尘悬浮漂泊,扭打交缠的身影烙在墙壁暮光上,犹如一场默片。 让郁书悯恍惚想起那一年,她所有的解释全埋葬在流言蜚语下,显得苍白无力。 她反抗,渐渐地,无力而疲惫。 像濒死的蝶,每一道淤青都是凌迟她灵魂的刀。 镜头慢慢推进,那双极漂亮的眼,卷睫轻颤,木讷蒙尘。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阳光扫过的刹那,她眼角坠下一滴泪。 所幸,结局已经改写。 万般苦难,她都已尝遍。 小孩,祝你今后,万事顺意,不再哭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孟慈航喊结束的时候,所有人包括郁书悯还沉浸在故事里,他已然离开监视器,脱下黑工装外套,快步走到郁书悯的身侧。 他将外套遮盖在她身上,扶她站起来之际,她踉跄了一下,膝盖骨的疼如尖锥刺入心脏,疼得她不禁蹙起眉,倒吸一口凉气。 也不止这一道伤。 结束后,其他人在收拾器材,孟慈航跑了趟附近的药店,给郁书悯买棉签碘伏创口贴之类的东西。 旧楼前坪种有海棠树,花开初期,隐匿于枝叶间,美得并不张扬。 郁书悯坐在供人休息小憩的长椅,将右腿裤脚捋至膝盖上方,果真磕破一块,血肉模糊。 她皮肤白,比较之下,更显得触目惊心,手背亦有几道抓痕。 “要我帮你吗?”孟慈航将药递过去给郁书悯,瞥过她的伤口,忍不住关切询问。 郁书悯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 她伸手接过,仰头朝他笑了笑,“谢谢你帮我跑这一趟,待会儿我把钱转给你。” 郁书悯心里很清楚,不该麻烦他太多的。 接过药袋后,她准备先给伤口消毒。 药水触及肌肤的刹那,疼痛蔓延至大脑皮层,郁书悯捏着棉签的手都不自禁颤了颤。 孟慈航看在眼中,干脆屈膝蹲在她面前,拿过她手中的棉签,倏然开口:“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中考考场。” 他动作轻,就如他说话语调,温温柔柔的。 郁书悯的拒绝吞咽于喉中,怔然听着他像讲故事般娓娓道来。 “你在树荫下抓紧时间复习,和周围聊天的人格格不入。只此一次,我记住你了,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他顿了一秒,换个新棉签,“直到高一分班,我再次见到你。” “那是喜欢吗,我不知道,只是想再多了解你一点,想和你成为朋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到此,他唇边轻轻拎起微小的弧度,“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怕突兀的聊天会成为你的困扰。后来你遗憾没能看到极光,不知怎的,我不想看你失落,所以趁寒假去了趟特罗姆瑟。” 孟慈航一字一句地说着,郁书悯听得认真,视线描摹过他垂眸专注的侧脸,内心涌入一股无能为力的怅然。 天昏地暗,忽而灯亮,映着枝叶间的海棠若隐若现。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他牵引着,伤口的疼似乎消减许多。 待回神时,他已为她贴上创口贴。 随即,他站起,盯着她的伤口笑了笑:“看来,转移注意力很成功。” 他将自己的心剖开,仅是出于转移她注意力。 而后,孟慈航弯腰整理狼藉,也不忘跟郁书悯说:“情感这种东西是很玄乎的,不由人控制,也不像物质产品那样要求等价。所以你又何必一直觉得对不起我,况且是我有所图谋,想跟你成为朋友。” “是你心里明码标价习惯了。” 孟慈航一语中的,点破郁书悯的相处原则,总是秉承着旁人如何待她,她便如何待人,若自己无法回应那人,内心便会滋生愧意。 “书悯,”孟慈航将剩下的药装进袋子,递给郁书悯,偏头冲她笑了笑,“你应该相信自己值得这些好。” 他能感觉到她的刻意疏远与回避,如今是借着这个机会同她融冰。 郁书悯的视线稍稍垂落,萌生一种错觉,若是接过了这袋药,那便是同他达成了某种友好条约。 她思虑几秒,抬手接过。 仰头朝他微笑,说:“谢谢,我知道了。” 但也是这时,靳淮铮的电话拨过来。 他到路口,奈何巷道逼仄,车子进不来,便问她在哪儿。 郁书悯答了具体的位置,乖乖坐在这等靳淮铮来接她。 孟慈航亦坐在她身旁,陪她在这等一会儿。他们聊了许多,大都是附中的人和事。 比如她说她有个表妹,很喜欢当下很火的偶像陆嘉桀,听说她是陆嘉桀的学妹,就问她有没见过,可惜陆嘉桀早毕业好多年。 提及这事,孟慈航也忍不住笑:“凌祺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过,她就是冲着陆嘉桀在附中读过才考进来的。” “不是你的自我介绍都能记这么清楚吗?” “有些印象深刻的,就记住了。” …… 靳淮铮找到郁书悯的时候,遥隔几步远,看着她同孟慈航有说有笑地聊着天,是他们的青春正好时。 恍惚一瞬,他想到自己高中,常常是跟严承训和陆商仪在一起。 他们三人走在路上,陆商仪往往是站中间的那个人,会和严承训拌嘴,然后转头拉他“主持公道”。 只是这种时光太久远了。 被尘封在记忆中。 “怎么受伤了?”靳淮铮敛起方才的思绪,走到郁书悯的面前,担忧地看了好几眼。 “拍最后一个镜头磕到的,但没关系,已经处理过了。”大抵是不想让靳淮铮太担心,她说话时,将裤腿放下,准备站起身。 几乎是同时间,靳淮铮和孟慈航伸出手想要扶她。 突然闯入视野中的两只手,不仅郁书悯愣了下,靳淮铮和孟慈航都下意识互看了眼对方。 “那个,我先走啦,拜拜。”思忖两三秒,郁书悯手搭着靳淮铮的胳膊,同孟慈航笑着挥挥手,说了再见。 孟慈航点点头,站在原地目送她和靳淮铮离开。 郁书悯的步调缓慢,走得费力。 靳淮铮看在眼中,忽地顿住脚步,问她:“要不要叔叔背你走?” 郁书悯愕然看向他,四目相对的刹那,她听自己的内心在疯狂叫嚣。 于是她顺从心底最原始的念头,扬起笑,朝靳淮铮张开了胳膊,“那就辛苦小叔叔啦。” “不辛苦——”靳淮铮掠起唇角,背对她蹲下。 郁书悯一蹦一跳地挪到他身后,随即趴在他的后背,胳膊勾着他的脖颈。 靳淮铮的手半握拳,仅是腕骨托着她的腿,每一步走得平稳。 因为贴得近,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萦绕她鼻尖,致使她不由自主地将下巴枕在他左肩,倏尔开口:“小叔叔,要是待会儿回去被爷爷看到,他问我这伤怎么办?” “嗯……”郁书悯默默思忖,大抵是跟他混久了,也起了逗弄人的心思,“那我跟爷爷说,是你带我出去鬼混。” “小姑娘讲点良心啊。”随后,靳淮铮嘀咕了句,“怎么感觉不是在背人,是在背锅。” “你才是锅。”郁书悯听出他话外之音,假意嗔怪,但眉眼间围拢笑意,不减反增。 巷道狭长逼仄,光影昏昧,靳淮铮走得缓,呼吸里揉进一声笑,荡进她耳中。 只此一刹,她觉得自己离他好近,近到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她悄悄仰头看月亮。 恍然间,想到严承训在演唱会上唱的那首歌。 应该,还记得前几句。 /蝴蝶满心飞,不过未走近。 /何妨从夏到秋,慢慢抱紧。 情不自禁地,她又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一点,在他耳边说:“小叔叔,这小区里的海棠树要开花了,我的石榴呢?” “叔叔记着呢,但最近你不是在忙拍摄什么的。”靳淮铮暗忖片刻,忽而侧首,“那这周末跟叔叔回去么?” 他猝不及防地转头,郁书悯来不及回避,她的唇与他的脸颊近在咫尺。 那一瞬间,迎面吹来的风化作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她的心脏,大脑登时空白。 靳淮铮估计也没料到郁书悯靠得这么近,怔了一瞬,就转回去。 他岔开话,假淡定地自顾自说:“叔叔当你默认了tຊ。” …… 春日海棠花开,却也意为断肠苦恋。 如孟慈航与她,终其半生执拗一人。 所幸,有人赠她石榴花。 如花在野,温柔也热烈。 监护人 四月将近, 天气愈暖。 对于郁书悯而言,微电影的事情暂告一段落,收心准备即将到来的月考。 她腿伤未愈, 上学时靳君朝会亲自送她到班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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