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再过几天,估计就都消了。” 郁书悯怔然回头,凝望着他的侧脸。 渐渐地,她视线下移,落在自己的伤口上。 会愈合,也不会留痕。 可是,她喉头莫名一哽,近乎无声地喃喃:“……还是有点疼。” 江畔冷风一吹,没人听见她说了什么。 ……就是,难受。 钻进心骨的,又不能发出一丝呜咽的痛。 / 他们去的那家火锅店离凛嘉江畔不远,也算是靳家的产业,在国内多个城市拥有连锁店。考虑到严承训的身份特殊,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特地去二楼的专属包间,调料酱碟一应俱全,免去再下楼。 店内偶尔会搞一些小活动,送一些小玩具和礼物。 靳安好轻车熟路地跑到一楼,左顾右盼,抓了两个毛绒绒的小猫咪发夹,就又兴冲冲地跑回楼上包间,浑身似有使不完的活力。 郁书悯和靳淮铮是弄好了酱料,坐回了位置,等汤底烧开。 靳安好回包间时,正巧看到严承训拿着白瓷小碗在酱料台前,她玩心腾起,挤到他身边,笑得不怀好意:“亲爱的表舅,你要不帮我试戴一下,不好看我就下楼换。” 这算盘都快崩他脸上了,严承训毫不犹豫且冷漠无情地拒绝:“不要。” 靳安好笑容消失:“你真不要?” 逼她放大招是吧。 就见下一秒,靳安好旋身朝包间外大喊:“哇!这不是大明星严——唔唔唔。” 严承训眼疾手快地空出一只手,捂住靳安好的嘴,脸上的表情就跟打翻了五颜六色的颜料盘,真的服了这小丫头。 他咬牙切齿:“小鬼,你就只敢欺负我。有本事你把这发夹戴你小舅舅头上。” 听这话,靳安好看向了靳淮铮。 火锅汤底沸腾时缭缭腾起的薄雾稍稍藏匿他的身影,周身倏然安静,让靳安好募地不寒而栗,认怂般摇摇头。 可当余光不经意瞥过坐靳淮铮左侧的郁书悯,小鬼头灵机一动,怡然笑道:“人要讲求公平,表姐可以试试。” 她才不会承认是自己怂了。 话落,靳安好小跑到郁书悯身后,把发夹塞进她手里,如下重任般振振有词道:“表姐,小舅舅最疼你,肯定不会拒绝你。” 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看热闹的郁书悯卷入其中,掌心里多出来的发夹就好似烫手山芋,略有点不知所措地看向靳淮铮。 他不动声色,自顾自地用公筷夹起距离他最近的生牛肉片,不急不缓地放入锅中。 似乎不打算参与这场玩闹。tຊ 严承训端着他调好的酱料回了位置,坐靳淮铮的右侧。他瞧一眼靳淮铮,心下了然地勾起笑:“你们还真打算老虎头上拔毛。” 严承训认识靳淮铮这么久,见过最多的,就是靳淮铮笑里藏刀的一面,压根想不到他有一天会服软,还会答应小姑娘玩弄自己的头发,尤其是戴这种粉嫩嫩的发夹,简直是泥塑。 靳安好偃旗息鼓。 郁书悯听了严承训的那番话,自然而然打消了想要试一试的念头,生怕真惹靳淮铮不高兴。 她垂下眼帘,正要把发夹还给靳安好。 而这时,靳淮铮放下了手中的公筷,偏头看向她,透过氤氲雾气,他缓缓开口笑道:“小姑娘都没问我,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严承训&靳安好,简直见鬼。 郁书悯受宠若惊,指腹轻轻地摩擦过发夹上缀有的猫猫头,而靳淮铮的上半身稍往她的方向倾,倏然拉近的距离,她紧张得呼吸滞缓。 不知是不是这腾起的水雾缱绻热气,洇红了她的耳廓。 她的手白皙,指尖轻抚过他耳边的黑发,比想象中的柔软。 夹子要往里扣,她不敢按得太用力,怕弄疼他,谁知靳淮铮忽而抬起手,摩擦过她的指尖,这发夹是戴上了,她赶忙抽回手,只是思绪似乎还留在那儿。 靳淮铮是真宠着她,还故意逗弄她似的,问一句:“怎么样,好不好看?” 粉色的凯蒂猫,和他这一身黑格格不入,莫名有喜感。郁书悯心里渗进丝丝甜意,欣然点了点头,“好看。” 小姑娘要的不多,哄她一下,她便会开心许久。 大抵是秉承着雨露均沾,靳淮铮看了眼跃跃欲试的靳安好,无奈一笑,朝她招招手。 靳安好兴冲冲地绕过去,两可爱的发夹紧挨在一起,真莫名有点好看。 惹得靳安好得寸进尺,开玩笑说:“简直了小舅舅,望京一枝花。” 严承训捡漏夹起锅内熟透的牛肉,放入酱料中滚来滚去,嘴里念叨着:“靳淮铮你以后绝对是女儿控。” 靳安好撇撇嘴反驳:“多好啊,不像某人——” 严承训无语地乜她一眼,“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家伙没资格发表意见。” 靳安好:“……” 你等着!我迟早要在微博上曝光你的真面孔,为我哥哥除掉最大竞争对手!! 两人的唇枪舌剑,郁书悯瞧在眼里,不自禁地露出笑。 正中央的鸳鸯锅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窗外的夜已然深沉,近零点时分,墨黑苍穹绽放绚烂的烟花,靳安好拉着郁书悯跑到小阳台去看。 “除夕了。”靳安好兴奋地掏出手机去拍。 她身旁的郁书悯手搭在白漆雕花阑干,仰头望烟火,微风迎面拂来,仿若掺杂新年的味道。在万家灯火前,她想起靳永铖,眼尾不自禁变得湿润。 爸爸,放心吧。 我会好好生活,你在另个世界不要太担心。 小姑娘爱吃虾滑,靳淮铮看一眼站阳台上的郁书悯的背影,默默将煮熟成形的虾滑捞起放入她的碗中。 他忽而开口,同严承训说:“回望京后,就麻烦你送她回靳园吧。” 严承训当然知道话中的她指的是郁书悯。 他停下咀嚼的动作,劝道:“你有的时候真不用把界限划得那么清楚,咱们都把你当成亲人。” 每年除夕夜,靳言陆裴四家直系脉会聚在一起,称之为家宴。靳淮铮九岁后住在靳家,却从来没有出席过一次。 捞起的虾滑在碗中堆成小山,靳淮铮放下捞勺。 他看起来似乎真毫不在意,“家里的阿姨要回去过年,我总不能让老人家一个人。” 不是划得清楚。 是他有自己的亲人,这个世界仅剩的,唯一亲人。 / 他们回到望京,是当天下午。 机场一别,严承训回自个家前先送郁书悯和靳安好一程。 郁书悯心不在焉,忽而歪头看向坐副驾的严承训,问:“小叔叔是要去哪儿?” 不等严承训开口答,一旁的靳安好已经抢声:“小舅舅要回自己的家陪奶奶。还挺远的,在鹤山西麓。” 想见他 郁书悯原本还想追问他要在那儿待多久,但话至嘴边又被她咽下,他过年陪自己的奶奶属实正常,她若问得太多,反倒会显得她奇怪。 思及此,郁书悯没再开口说话了,转头看向窗外。 今日天气预报说,夜间有小雪。 此时将暮,苍穹灰蒙阴沉,瞧不见半点霞光。 车缓缓驶入缚龙湾,最后泊在靳园门楼前。有别于旁人张灯结彩迎新年的喜庆,靳家不久前才办丧事,新年便一切从简,甚至都没像以往请戏班子入园搭台子唱。 郁书悯推门下车,发现门楼前还不止一辆车。 严承训的声音传至耳边:“呦,看来我都不需要回家一趟了。” 他们四家的除夕家宴轮流操办,今年是轮回靳家。 严承训看到自己父母出行的车就泊在前边,想来是已经到了靳园,还有裴家的,就是没见到陆商禹他们家的车,估计还在路上。 不过多时,靳园内的管事伯伯出来迎,说他们现在都在会客厅陪老爷子唠嗑,道些家长里短的事情,问郁书悯他们是否要过去。 郁书悯随意,左右顾盼了下严承训和靳安好的表情。 严承训也同她一样,是没什么所谓的态度,念叨着:“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会儿不过去,待会儿饭桌上还得问我有没对象。” 靳安好稍显兴奋地问管事伯伯:“来了很多人吗?” 管事伯伯答:“陆家的人还在路上,其他的,都到了。” 靳安好热络地挽住郁书悯的手臂,拉着她脚步轻快地往里跑,嘴里嚷嚷着说:“表姐,赚钱的好机会啊,冲着每人说句新年快乐,红包就能拿到手软了。” 暴富的好机会,靳安好自然不会放过。 不曾想在踏入会客厅时,她被脚下地毯绊了一脚,“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在地上,给所有人拜了个年。 郁书悯当然未能幸免,外套被靳安好一拽,也无比丢脸地跪在她旁边,感受到所有人扫射过来的目光,她脸颊烧得通红。 靳安好脸皮厚如城墙,顺势扬起明媚的笑,同各位叔伯阿姨道句“新年快乐”。 此情此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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