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回去。 冬日天色暗沉,郁书悯单肩挎包,两只手交叉环抱在胸前,在路灯下,微凉的风迎面吹来,撩过她面颊两边的头发。 但不知为何,她隐约觉得有双眼睛始终追随她。 回头环顾,身后空无一人,仅有车辆往来,路人穿行。 她双眉微蹙,细想几秒钟后,只当做是自己最近没休息好,再度转回去,步调加快地朝酒店的方向走。 可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并没有因此消退,她顿时心惊胆战起来,干脆拎紧包,小步往这条街的拐角跑,想要靠着弯弯绕绕的胡同摆脱这种无形的压迫感。 光亮愈发昏昧,视野陡然变得逼仄。 周遭安静,静到郁书悯仿若能听到自己狂跳的心脏与紧促的呼吸声,以及逐渐逼近的脚步。 她像是置身于生死逃亡的影片情节中,慌不择路地向前走,突然有一道力量拽了她一把,视野天旋地转间,她背抵上冰冷坚硬的砖墙,后脑却没有想象中的痛感。 正欲开口求救,原先扯住她手臂的手快速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小声说句:“别出声,悯悯。” 然而他这句话比他的手来得管用。 熟悉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传入耳中,郁书悯愕然一怔,大脑有片刻的空白。她抬眸望去,只能窥见眼前人半张侧脸,眼睛隐匿在帽檐下,被黑暗笼罩。 她整个人的灵魂都好似丢失了,就怔怔地看着靳淮铮,对他的出现难以置信。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身上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一切都是具体可感知的。 但同时,她清晰地听见还有第三个人的脚步声。 她猛然回过神,抬起身侧的手拽了下靳淮铮的外套,让他更为贴近自己。 寒冬里,温热的呼吸无声交缠着,她窥不清他眼中神色,却能感觉到,他注视着她。 她有太多话哽在喉头,但不确定那个人是否离开,不敢出声惊扰。 思念漫过心头,她索性张开双臂,紧紧环住靳淮铮的腰,钻进他温暖的怀抱,贪恋久违的心安感。 暗夜里,月色下。 彼此的心跳,合奏一曲绝迹许久的乐章。 待脚步声消失,靳淮铮也卸下防备,将郁书悯紧紧拥入自己的怀中。他们好似互相汲取养分的植物,谁也不肯做那先放手的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在韩铨做出自己的抉择后,所有的事情仿佛走至最终章,靳淮铮同陈伯找了间餐馆,吃了顿很简单的当地菜。 他厌恶饮酒,当那天,他主动跟陈伯喝了杯。 对于他来说,眼前的人名义上虽是他的下属,但在他心里,却是见证他一路走来的长辈。 “等所有的事结束后,您也可以好好休息了。”靳淮铮怀以感激的口吻,同陈伯说这番话。 陈伯最先是靳淮铮父亲的助手,也是能掏心窝的朋友。 在靳淮铮父母离开后,他被辞退。 明明都已经有份不错的养老工作,在靳淮铮创业找上门,他依旧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然后就这么陪靳淮铮到今天,仿若是代故友照顾与见证他们儿子的成长。 陈伯露出欣慰的笑,连连点头。 好像他也感慨于这一路的不容易,终于能画上一个句号。 “那先生你之后怎么打算?”陈伯想问他今后的安排。 靳淮铮坐在那儿,指尖轻触过酒杯杯壁,低眸沉思时忽而露出若隐若现的笑:“有个小姑娘总觉得我爱撒谎,骗她好多次,但这回,我想守诺,尽快回去见她。” 但在此之前,在这个句号前,必须要有句话来收尾。 所以,靳淮铮去见了个他特别不想见到的人——靳淮南。 三年已过,靳淮南将刑满释放。 甚至,会比预期来得早几天。 昨日,靳君朝同靳淮铮见过一面。他们两个人身形相似,交流几句后,在房间内,他们互换衣服。 “我很早就知道二伯的死,不是意外。”靳君朝不清楚靳淮铮的计划,但他还是愿意配合。 靳淮铮脚步一滞,转身,意外地看向他。 靳君朝依旧坐在床沿边,神色肃然地同靳淮铮对视:“当年您救我,我也没忘。” “今天,就当是还你和悯悯。”渐渐地,靳君朝眼眸低垂,想到靳淮南,他心情复杂,声音里融进些许叹声,“他或许是一个不错的父亲,但在做下那些事后,就没办法再称一位好人。” 靳君朝的心里始终有一杆天平。 在亲情与大义间摇摆不定。 他从小也知道自己未来会肩负很多责任,遂自小也崇拜过同他相差不了几岁的靳淮铮。 可前些天,他也才知道,他这位小叔叔的父母也是死于他父亲的手中,他本能地感到羞愧难当。 靳淮铮听他讲完这些,静静地望他几秒。走的时候,留给他一句:“君朝,你才是靳家的未来。” 在这场激烈的角逐里,他才是真正的胜者。 这样的话,靳淮铮也原封不动地送还给靳淮南,想要告诉他这个事实,关于他一直争夺的一切,靳镇北考虑过靳永铖,考虑过靳君朝,甚至在外人看来都考虑过养子靳淮铮,就是没有考虑过他。 可见,他,真的烂。 庄严肃清的环境下,靳淮南狰狞扭曲的五官映在透净的玻璃面上,如困兽嘶吼般的声音充斥着靳淮铮的耳朵。 “不信吗?”靳淮铮眉一挑,冷笑一声,“大哥。您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走了还要回来,那是因为——” “靳伯以牺牲你为条件。”靳淮铮慢条斯理地刺激他,唇边噙着蔑然的笑,“让我空降靳氏牵制你的脚步,让我管好公司最后交到靳君朝的手中。甚至那年管理层换血,也是靳伯让我逼走然后全换成他的人。” “你就是个废棋。也因为我帮他做了这么多事,当年他才坐视不理,没有保你。” 什么样的好戏才是最精彩的。 仅仅是将证据提交吗? 不。 既往不咎这个词,只有虚伪和单纯的人才会说出口。他父母的死,他奶奶的眼睛,他被蒙在鼓里的十几年,不可能就这么一笔勾销。 他要看亲生父子相残,要将两头恶犬赶进斗兽场,而他成座上宾,看他们互相撕咬,看他们为维护自己的利益与好处争得头破血流。 “所有的东西,都在靳伯书房柜子底下第二层抽屉里的暗格中。您要是不信,大可以去看看。” 话说至此,靳淮铮漠tຊ视靳淮南在里边拍着玻璃泄愤。 笑了下,将电话撂了。 他知道靳淮南是什么脾性,只需要再加一味猛剂。 他在来找郁书悯前,听陈伯讲都安排好了。 靳淮南在狱中被打了一顿,消息很快传至靳镇北的耳朵里,他站在园中裁枝,听说是普通的寻衅滋事,眼底闪过一丝厌烦:“以为他在牢里待三年,够他磨磨性子了,结果还是惹事。” “我也听说,君朝去看过他。”申毅在旁添补。 闻言,靳镇北拿剪刀的动作一滞,满心困惑。转念一想,靳君朝本性孝顺,万一被靳淮南利用——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靳镇北斟酌着说:“君朝才入靳氏没半年,根基不稳。他爸这个时候出来,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顿一秒,他交代道:“随便找点由头,再压他几天,等董事会那边认可君朝后,再放他出来也不迟。” 但靳镇北不知道,打靳淮南的那群人将靳淮铮安排好的话术一字不漏地告诉他。说靳镇北为扶稳靳君朝的位置,试图延缓他出来的时间。 靳淮南原本是不信的。 两天后,果真自己被扣上很久之前压下去的罪,本要到头的路顿时又看不到尽头。 当然,这是后话。 靳淮铮弯腰拥抱着郁书悯,这一年来他做了什么事他一字未提,再答完她的疑惑后,他问:“跟你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郁书悯思绪扯回,细思几秒,不太确定地猜测道:“估计是爷爷找的人。我在崇南的时候,也偶尔有今天这样的感觉。” “估计——”郁书悯稍微抬头看他,“是想要借我,找到你。” 那这样的话,他们今夜这场见面无法持续太长的时间。 他们两个都知道。 靳淮铮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后脑,动作携带安全感,像是在跟她保证万事有他,“那你这些天先待在靳园。如果顺利的话,悯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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