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笑,“现在才藏,不嫌迟么。” 这回倒是真如他所言,哪里还有他没看过的,水雾笼罩之下的身躯是那样的美。 现在她就躺在自己的床上,若是他将衣裳掀了……沈听竹眸色暗的如同望不见底的深漩。 久久没有声音,沈听竹也没有出去,林轻染心里升起浓烈的不安与害怕,自己这副模样在他的床上,若是他要胡来……他有什么不敢做的。 林轻染脑袋发昏,差点又一次哭出来,她深深吸气,不会的,她刚才还听见他让莫辞去传月影。 “你不是让月影来了,你快出去。”林轻染躲在他的衣衫下,细弱的声音里满是无助。 沈听竹惊醒过来,他低下眸,自己的手竟不知何时探了出去,只差半寸就会勾上小姑娘用来庇护的衣衫。 猛地收回手,沈听竹握拳掩在口下,用力咳了两声,他死死忍着喉间汹涌的痒意,“月影很快过来。” 说罢,他转身掀开布帘,步履不稳的离开。 随着布帘落下,屋子里安静的只剩下林轻染自己的呼吸声,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扯动的衣衫,怯怯探出脑袋,将衣衫拉至眼下,湿漉漉的双眸将屋子看过一圈,确定沈听竹已经不在了,林轻染才重重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身子彻底瘫软下来。 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林轻染将额头重重抵在床上,懊悔的恨不得一头撞晕过去。 一帘之隔,沈听竹坐在靠背椅上,湿透的绸裤还未换下,紧贴在腿上,披在肩上的中衣也半潮着,他却丝毫不觉得凉,相反,四散的热意烧得他焦灼至极,腰腹绷紧,眼下泛红,半眯的眸中浑浊含水。 直到将壶中早已凉透的茶喝完,脸上不寻常的红才半退,沈听竹往后靠了靠,半晌,起身缓缓走去净室,换下身上的湿衣。 * 林轻染将自己裹在衣衫下,抱着膝所缩坐在床角,焦急的等着月影过来。 帘子被半挑,颀长的身影投下,林染连忙挺直了腰杆,咬紧唇紧盯着挑帘的那只手。 沈听竹道:“我进来了。” 身上薄薄的一层衣衫已经给不了她安全,林轻染慌忙扯起被褥将自己全部裹了起来,只留出脑袋。 沈听竹默然在帘后站了稍许,才走进去。 他换了身竹青色直裰,腰带未系,疏懒倦怠之意尽显,手里拿着一身衣裳,“你身上的衣裳已经湿了,换一身。” 林轻染看了一眼,只看颜色她也知道这衣裳定是沈听竹的,她小声问:“月影还没来么?” 沈听竹望着裹在他被褥里,满脸抗拒的林轻染,顿了顿道:“不想换,就这么裹着也行。” 林轻染沉默抿唇,她身上贴着的本就是沈听竹的衣衫,裹着的被子也是他睡过的,周身早就沾满了他的气味,倒还真不差再穿他的衣裳。 她从背下伸出手臂,沈听竹将衣裳递到她手里。 林轻染接过衣裳,见他还站在面前,捏紧手里的布料,涨红着脸道:“还请二表哥先出去。” 沈听竹没有说话,默然转过身出去。 林轻染望着手里的衣裳,紧紧蹙着眉,犹豫几许才揭开被子,肌肤触到空气,她直打了个寒颤,赶紧脱下湿哒哒的小衣,将沈听竹给她的中衣外衫一件件穿上。 赤足站在地上,宽大的衣袍一直拖到地上,衣袖也长出一截,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裳,林轻染觉得自己现在这样一定滑稽极了。 沈听竹挑帘进来,看到她抬着手臂,一脸愁苦,忍不住弯了弯眼。 明明穿上了衣裳,可林轻染依然觉得他的目光好像能穿透这薄薄的衣衫将自己全看了去,不由得缩紧肩头。 林轻染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垂下眼睫,将手几番捏紧,直到掌心生疼,才细声道:“今日的事,想来二表哥也不想让人知道,还请二表哥都忘了……” 着急撇清关系的模样,让沈听竹的好心情去了七七八八,他淡声反问:“染染怎么知道,我不想让人知晓。” 林轻染意乱心慌地抬眸,今天的事若是让人知晓,为保全名节,只怕她就只能嫁他了,他定是在吓唬自己。 泛红的双眸如同受惊的小兔,沈听竹又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情形,只是他没了那时的无动于衷,沉吟片刻道:“染染给我惹了这么一通麻烦,一句忘了就当过去了?” 林轻染揣度着他话里的意思,不服气的咬唇,被看光的是她,躲在水里差点儿窒息的也是她,他有什么麻烦的,充其量也就是抱了她一路。 沈听竹像是能看出她心中所想一样,淡然道:“你原本是与沈曦她们在一处吧,消失那么久,染染想好如何解释了么?皇上方才已经发现水下有人,山上就这些女眷,除了丫鬟,只有你不算是侯府的人。” 沈听竹看着她逐渐退去血色的小脸,轻描淡写道:“只要皇上有心想知道,你觉得你藏得住。” 他往前走了几步,林轻染甚至忘了躲开,沈听竹接着道:“染染还觉得没有给我惹麻烦么?” 林轻染听他说完,只觉得心惊,慌张扯住他的衣袖,语无伦次道:“二表哥……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林轻染想说自己也有他的把柄在手,可她不敢在这个时候挑衅他。 沈听竹忍不住想笑,她是真觉得他们还能撇清关系,即便能,也得看他愿不愿意。 沈听竹薄唇轻启,“人情是要还的。” 林轻染连忙点头,只要他肯将这事替她遮掩下,旁得都好说。 小姑娘睁圆着眸子连问都不问要怎么还,倒时候别又要哭。 沈听竹走到一旁取来洁净的白巾,“坐下。” 林轻染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又不敢不从,提了提长长的衣摆,坐到凳子上,仰起头试探着问:“你答应了?” 沈听竹走到她身后,将她湿着的发拢到耳后,用巾帕一点点擦干。 发丝被扯动,丝丝麻麻的痒意让她不受控制的瑟缩了一下,心头纷乱,带着讨好的轻唤,“……二表哥。” 沈听竹五指缠进她的发里,绕出缱绻难分的暧、昧,他喉结微动,“答应你就是了,好好坐着。” 林轻染心头一松,忍着不自在,任由他给自己绞发,低垂下头扣着自己的指尖,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只要等这事一过,她就跟小姑姑辞行回江宁,还管他什么人情。 屋子里静悄悄的,不知过了多久,月影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月影求见世子。” 林轻染挪着脚尖,坐立不安道:“月影来了。” 沈听竹放下巾帕挑帘出去,林轻染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见他再进来时,手里拿了双绣鞋。 沈听竹将目光落在她垂地的衣摆上,林轻染忙夺过他手里的鞋,嗫嚅道:“我自己来。” 沈听竹确实有些累了,忍着膝上的痛楚缓慢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 林轻染弯下腰,快速穿上鞋。 沈听竹道:“若是沈曦来问,染染只说觉得疲倦先回屋歇下了,旁得无需管。” 林轻染点点头,轻声说:“谢谢二表哥。” 月影等在外头,见林轻染出来,替她披上狐裘的斗篷,低声道:“姑娘,我们走吧。” 走出玉阑居,山里的凉风吹得林轻染头脑恍惚发沉,只觉得刚才发生的都是在做梦。 可一低头,身上还是沈听竹的衣裳,鼻尖全是他的气味,淡淡茶香还有药味。 林轻染攥紧衣袖,用力摇摇头,昏昏沉沉的朝前走。 沈听竹坐了许久,才起身走到床边,床前软榻上搁着林轻染换下的湿衣,俯身拿起衣衫,一片小小的布料从中掉落。 沈听竹垂眸看去,意识到是什么,眸光微敛,慢慢弯腰,长指勾起那一根软软的细带,将东西送到眼前,酒香混着小姑娘身上的甜香气息一同窜入鼻端。 窃紫色的软纱在他手中被揉捏压皱,指腹极慢的抚过上面的刺绣,莫名透出让人心悸的缠粘之意。 沈听竹半垂的眼眸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 * 天还未亮。 沈听竹是忽然醒来,交叠的眼睫缓缓分开,混沌的双眸里透着潋滟的红,眼尾沁着湿意,面上是从未有过的风流之意。 薄唇轻启,缓慢翕动着,吞咽的动作粗重,甚至狼狈,搁在身侧的手慢慢捏紧。 沈听竹望着漆黑的帐顶,他竟然梦到自己勾开那抹小衣的系带,仅有的遮掩在他眼前落下,耳边缭绕着一声声破碎,带着细弱哭腔的“二表哥”。 沈听竹将手臂压在眼上,极重地吐气,不能再想。 蓦地,他觉出不对,拧紧眉心,坐起身一把掀开被子,空气顷刻变得浓浊。 沈听竹压紧着唇角,眼下愈红,他在黑暗中坐了许久,粗声吩咐:“备水。”??第037章 冬日寒, 即便是山林间也难闻鸟鸣,静悄空灵,直到曦照穿透云层, 天才算彻底亮起。 宫女引着秦氏进到玉华阁,“娘娘,夫人来了。” 秦氏朝沈蓁福了福身,“娘娘。” 沈蓁上前扶起秦氏,柔声道:“皇上不在这,也没有外人,母亲对我哪用行这些虚礼。” 秦氏宽慰地望着女儿笑笑, 沈蓁拉着她走到桌边,吩咐宫女上膳,厅内只剩下两人,沈蓁面上多了些女儿家的娇乖, “我都许久没有陪着母亲一道用早膳了。” 秦氏颔首, 慈爱握着她的手,“还是你入宫前的事了。” 沈蓁牵了抹笑, 眼里的黯然一闪而过,点头微笑。 秦氏又问:“怎么皇上不同你一起用膳。” “皇上与徐公公去书房了, 想来是有事要处理。” 秦氏则说:“如此,你该亲自给皇上送膳过去,关怀一二才是。” 沈蓁不愿多提皇帝,恰好宫女送来了早膳,便转开话题道:“我们先用。” 知女莫若母,秦氏知道自己女儿虽然表现的温婉柔顺, 其实却是个执拗的, 她也知道多说无用, 只能道:“皇上对你如何,母亲看在眼里,有些事情过去就罢了,无论是你阿弟的事,还是旁的。” 秦氏点到即止,沈蓁微笑着点头,“女儿知道。”她亲自替秦氏盛了碗汤,随意问起:“母亲可有往阿弟房中送人?” 秦氏不明白她为何忽然有此一问,摇过头才道:“怎么这么问?” 沈蓁低眉思索了一瞬,笑道:“没什么,就是随意问问,对了,母亲可有跟阿弟提过王大人的女儿?” 秦氏只要说起沈听竹的事,就是一阵叹气,“怎么没提过,有时候你们姐弟两的性子还真是像。” 沈蓁一下就白了秦氏话里的意思,沉默了片刻道:“一会儿我去看看他。” 用过早膳,秦氏没有多坐就离开了,沈蓁心不在焉地坐在罗汉床上翻书,皇上昨夜只随口一提,她却静不下心了,自己弟弟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这事若换做别人跟她说,她是怎么也不信的。 沈蓁合起手里的书,皇上那样提一句,分明是等她自己过去问,捏着书册的手攥紧,好半晌,她才叫来宫女,抬眸问道:“皇上可用过早膳了?” 宫女道:“回娘娘,还不曾。” “备膳,随我去见皇上。”沈蓁披上斗篷,朝书房走去。 书房内,皇帝正坐在案后批奏折,看到沈蓁过来,皱眉道:“这么冷的天,怎么过来了?” 沈蓁挽起恰道好处的笑,“臣妾得知皇上还未用膳,特意给您送来。” 她从宫女手中接过托盘,放到皇帝面前,皇帝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在掌中揉搓,“这般冷。” 沈蓁指尖蜷了蜷,低声道:“皇上快用膳罢。” 皇帝松开她,慢慢吃起饭,沈蓁在一旁等到他吃好才问:“您昨夜说,阿弟他……” 皇帝见她终于说出了来此的原由,笑着向后靠去,“蓁儿站那么远,朕说什么你听得清么?” 沈蓁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也不忸怩,走到案后坐在他膝上,皇帝扶住她的腰,从背后拥着她给她暖着手。 沈蓁半垂着眸道:“皇上可以说了吗?” 皇帝道:“朕只知晓水下有人,至于旁的,确实不知。” 沈蓁有些恼了,这和一开始说得有什么分别,皇帝看了看她的侧脸,笑着靠近蹭了蹭,“唔,地上有一件女子的外衫。” 沈蓁转过头,“可是婢子的衣衫?” 皇帝道:“上好的云锦,还没有哪个婢子有资格穿。” 沈蓁闻言眉心皱得更紧,若只是婢女也就罢了,显然不是。来上山上的贵女还有哪些? * 从书房出来,沈蓁就去了玉澜居,守在屋外的莫辞上前请安,“卑职参见皇后娘娘。” 沈蓁道:“你去告诉世子,本宫来了,在花厅等他。” 莫辞恭敬道:“世子还未起,还请皇后娘娘稍等,卑职这就去通传。” 沈蓁眉心轻颦,“都快到午时了,怎么还未起?” 莫辞回道:“世子只说身子倦乏,命卑职等不得打搅。” 沈蓁脸色一下就变了,“既然身体不适,怎么也不知道去请随行的太医来看。” 莫辞告罪道:“卑职失职,请娘娘恕罪。” 沈蓁吩咐身边的内侍道:“你快去请太医过来。” 内侍应声:“奴才这就去。” 屋门被打开,沈听竹皱眉看着动静颇大的一行人,无奈道:“阿姐,我只是想睡一会儿。” 沈蓁紧走上前,蹙着眉心将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过一遍,见他唇色微白,面容也较昨日憔悴,本就紧皱的眉头更是松不开,可斥责的话又说不出口,只柔声道:“怎么不披件衣裳就出来,快进屋。” 沈听竹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随着沈蓁进屋。 沈蓁面上挂着愁色,“你睡到这时,定是饭也没吃,药也未服了?” 沈听竹微笑道:“一会儿就吃。” 沈蓁不答应,亲眼看着他用过膳,又命莫辞去将药端来。 沈蓁接过药碗,将药吹到不烫,才递给沈听竹,“可以喝了。” 沈听竹面上依然挂着笑,却淡得几乎看不出,他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下。 沈蓁倒了盏茶给他,“漱漱口。” 沈听竹随意一笑,“阿姐忘了,我尝不出苦。” 话落,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沈蓁心头一痛,别过头屈指快速拭过眼下。 “阿姐。”沈听竹顿了顿,转开话题,“阿姐难得出宫,可有好好泡泡这里的汤?” 说起泡汤,沈蓁才想起自己过来的原因,此次玉溪山之行,除了侯府女眷,就只有三房那位林家来的表姑娘,沈听竹这次南下也是为了接他,虽然他对外称是去了卫先生那处,可实际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沈蓁越想越有可能。 只是汤池这样的事实在荒唐,林家到底是商贾,换做是府上其他几个哥儿娶亲,她只怕还要好好琢磨一番,但只要沈听竹自己喜欢的,沈蓁一定会顺他的意。 可直接挑明了问弟弟房中的事又着实不合适,她想了想道:“今早我还和母亲提起你的婚事,所以想来问问你,可有相中的姑娘。” 沈听竹反问:“阿姐既然问过母亲,那也应该知道答案,怎么还来问。” 换做平时沈蓁定然被他搪塞过去,可这次不同,皇上都瞧见了,哪还会有假,她干脆问道:“按理这汤池泡了对你的身子有好处才是,怎么反而还不好了?” 意有所指的一番话让沈听竹抬了抬眸,他漫不经心道:“昨夜本就贪杯多喝了些酒,又不知从哪跑来只野猫,落在水里一番折腾,才闹得体力不支。” “野猫?”沈蓁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沈听竹面不改色,像是想起了好笑的事,勾起唇,“一不留神就到了水里,差点儿叫她用爪子挠了。” 小姑娘拧他的那一下是真不轻,只是他想起来却忘了痛,只剩酥酥麻麻。 “皇上也见着了。”沈听竹摇头失笑,“非说是我往池里藏了人,真是说都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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