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 “你怎么了?” 商庭樾脱下西装外套。 她抬眸,微红的眼睛蒙着一层厚厚的雾,隔着雾,她恍若不认识眼前人是谁了,“能……回去了吗?” 男人一顿,半晌沉声,“可以。我已经让外公外婆回去了,不用再和他们打招呼了。” 女人无知无觉地点头,转身,绕到车的另一侧。 手滑了好几次才打开副驾驶的门。 一路无话。 行至婳柔坊后面的巷弄里时,迈巴赫52S缓缓停了下来。商庭樾解开安全带,侧眸看向睡得并不安稳的人,幽深的瞳底翻涌着深不见底的情绪。 良久,他出声将人叫醒。修长的手同时覆上她脸颊,安抚性地摩挲两下。 明婳睁开眼睛,看过来。 眼底依旧迷茫,只是这股迷茫没持续太久,而是在盛大的夜色里氤氲成为无尽的哀伤。 “你……为什么不能走向我?” 她突然说。 商庭樾怔住了。 一股失重的心悸从胸口直逼喉咙。 这不仅仅是摸不着头脑,而是一种夹杂着恐惧的恼怒。 虽然很轻,但铺天盖地。就好像面前人透着自己的眼睛在看另一个人,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问出这样一句话? 眸光瞬时冷到极致。他捏住她下巴,毫不留力:“明婳,你在说什么?” 女人被吓到了,开始掉眼泪,一颗接一颗,停不下来的那种。边哭边哽咽:“……疼。” “你凶我。” “你从来没这么凶过我的……” 他咬牙,心头郁结的烦躁更甚了。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 娇憨的,梨花带雨,眼角眉梢的委屈流露出生动的稚气。 这就显得平日里的柔婉和八面玲珑都是虚假的幌子——不合时宜想到那个试过她手活的人。 薄唇比坏情绪更先袭来。 他俯身吻住她,近乎疯狂地啃噬。鲜血的铁锈味弥漫口腔。 女人嘤咛,条件反射地推拒他的身体。可他不放,一手摁住她后颈,一手解开安全带,将人更深更彻底地禁锢。 疼。 好疼……剧痛终于把她从迷离的梦境中扯出来。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双眼睛,看他不再清澈、张扬,反而变成一口深不见底的井。幽森可怖,泛着嗜血的红,连同吸吮她舌根的凶狠,像要将这副麻木的躯壳吞进去! 眼泪就这样滑下来,流过眼角,流过那颗红色的痣。然后顺着脸颊,蜿蜒滴到男人攥着她下巴的虎口上。 我真是个失败的人…… 明婳在承受的间隙想。 为了断绝和一个人的可能性,去招惹另一个不可能人。 明明两人除了眼睛和背影并不十分相像,可直到此刻她才敢承认,自己确实把商庭樾当成了蒋星野的替身。 替身……多么可笑的汉字组合。 就像她和商庭樾,清清楚楚两个世界的人,此时却以最荒唐的姿态纠缠在一起。 鲜血,质问,怒气…… 撕掉伪装的那层皮,欲望维持的肌理一碰就碎。连同这大半个月来、彼此间产生的那些真实却缥缈的温情和悸动,皆随这通电话消散在今夜秋凉的寒风里。 既然散了,就不必紧握了。她明婳的匠心何需用替身的戏码来证明。 她流尽眼泪,迎上他的吻。手臂像枝蔓一样攀上他脖颈,牵引勾缠。 男人不出意外失神了,随后气息更重,往最深处掠夺津甜。就在车厢气氛浓烈到随时自燃时,明婳忍住生理产生的酥麻,寻隙咬破勾缠的舌尖,残忍又血腥,像他开始对自己的一样。 他闷哼一声,不得已松开桎梏。 而她失去束缚,也没力气了,上身沉沉倚靠副驾驶的门。 “商庭樾,我一直没说。” 她就这样笑着望过来,唇角扬起讥讽的弧度,“其实你的吻技,很烂。” 男人脊背一僵,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拭去血迹,“所以?” “所以我很好奇。” 女人拉起衣服,缓缓遮住肩头和锁骨处肆虐的指痕吻痕,“好奇你的那个前女友,叫……洛晴天,是么?” “她并没有好好调教你的吻技,真可惜。” 车内气温霎时降到极点。 不用问她为什么知道洛晴天,也不用问她为什么提起洛晴天。 总之,她是故意的,故意让这段插曲一发不可收拾。 商庭樾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 他下颌绷得紧紧的,似在平息。末了抬起她下巴,端详几秒,覆过来,用一种玩味嗓音道,“你是在提醒我,你前男友把你调教的很好,所以你想他了……是么?” 这下轮到明婳冷脸了。 “可他大概不知道、” “你这副身子有多敏感。不用调教,我车的后座就流满了你的——” “啪!” 一记不重的耳光打断他没说完的混话。 女人喘息着,脸白如纸,胸口在凌乱的衣物下剧烈起伏。 她这辈子没打过人,没想到第一次打的便是她内心最忌惮的人。 “商庭樾,我没看错。你确实很下流!”说完开锁,慌乱下车。 “明婳。” 有淬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今天的事你若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合约就到此为止了。” 第31章 一场盛大的自作多情 她僵硬地回头。 车厢里的灯昏昏黄黄, 从头顶投射在他高挺的眉骨和鼻梁上。 深邃的灰色阴影里,他碎发垂落几缕,面庞有红印浮上来。那红印浅浅荒唐, 却不显滑稽,反而释放出骨子里的野性和不羁。 明明是想要的结果。可他真说出来了, 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心反而变得空落落的。 明婳眼睫颤了颤,再睁开口吻平静许多,“我会将《东方·匠心》完整录完的。” …… 知海听墅。 偌大的客厅冷冰冰的。商庭樾关掉多余的灯,将西装外套扔沙发上。然后从冰箱里拿了瓶水,边喝边上楼, 一直走到尽头的拳击室。 他喜欢搏击。 不是因为崇尚暴力, 而是喜欢人和沙袋交换力量时那种“单纯”的感觉。 没有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也没有人际关系中的虚情假意, 只有力量和力量的输出。用拳头,坦诚说话, 在汗水流尽时战胜对手,或被对手战胜。 五年前, 秦素去世, 他一夜之间长成大人。 自那之后, 再也没人会像母亲一样耐心地关注他的坏情绪了。他成了一台AI定义的工作机器, 大脑芯片里没有情绪只有利益。 于是变得越来越冷静。 冷静面对突然冒出来的继母和弟弟, 冷静挽救风雨飘摇的盛天集团,甚至冷静坐上父亲的谈判桌……在秦素尸骨未寒的情况下分崩了她的小家。 可那时到底只有二十三岁。 偶尔抽烟,更讨厌喝酒, 隐藏面具之下的负面情绪只能通过最原始、粗暴的方式宣泄消化。 他每晚都打拳到深夜,打到指骨变形, 打到流汗虚脱。仿佛肉|体上筋疲力尽了,灵魂深处叫嚣的心魔才能稍稍平息。 后来经历的多了,麻木了,他为自己套上了个冰冷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壳子。从里到外无坚不摧,便不再有多少时刻需要这样来发泄烦闷了。 他解开两颗扣子,依旧穿着西裤皮鞋。沉着脸缠绕绷带的模样不像别人口中的豪门贵公子,倒像是刚从温柔乡里爬出来的、整日醉生梦死的纨绔。 “砰!” 沉重的沙袋被一记勾拳抛到半空。 确实离谱。 他喘息着,目光如隼。幽深的瞳孔里是风和速度的影子,夹杂着这大半个月以来经历的种种画面,仿若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确实可笑。 又是一记摆拳,耳边声音变得模糊。昏暗的拳击室此时成了一只密不透风的茧,任凭蚕蛹如何进攻,绝不让他冲破牢笼。 确实没意义。 他爆发力惊人,成套的组合拳如雨点般落到沙袋上。时间于升腾的气温里流逝,身体的知觉从钝痛慢慢转为了麻木。可为什么,为什么脑子里那股失控的感觉越来越清楚?! 终于,他停了下来。 垂眸隐在阴影里,涔涔的汗沿着额角蜿蜒滴落。 衬衫的布料也湿透了,隐隐透出胸肌的弧度。 可他没管,就这样轻易打破往日里重度洁癖的原则,胡乱扯掉沾着血的护手绷带,踩着一地狼籍重新下楼。 …… 打拳也平静不下来吗? …… 呵,那大概是真疯了! 他拿酒的间隙拨通盛祁泽的电话。 没几秒,男人没正形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喂,本人?你竟然主动给哥们打电话?下午不还躲我躲得跟孙子似的嘛!” “有空么?” 他嗓音沙哑,言简意赅。 “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哥们正敷着面膜准备……” “过来喝酒。”他打断他。 “啥!”盛祁泽掀掉面膜从沙发上跳起来,“现在?你准备好把你和那位明老板的风流韵事讲给我听了?” 商庭樾闭了闭眼,“不来算了。” “哎别挂——来来!” 男人秒怂,“等我啊,十分钟到!” 说十分钟就十分钟。 当盛祁泽趿着玲娜贝儿棉拖从家里哼哧哼哧跑过来时,商庭樾已经在吧台处自顾自地喝起来了。 “呀呀!呀呀呀!这是什么造型?” 他一脸惊恐地坐下来,“你这是被人强|暴了还是强|暴未遂?明老板看着柔柔弱弱的实际那么狂野么?!” 男人没搭理他的垃圾话,沉默地拿杯子给他倒酒。倒完往他面前一推。 “操!麦卡伦M!”他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竟然藏着这么好的酒?那还天天给我喝什么破皇家礼炮!就庆祝个破处男身也用不着放这么大血吧!” 商庭樾嗤了声,还是不说话。 墨眸凝着琥珀色的液体,没几秒又闷了一口下去。 “……” 一直被无视的人翻了个大白眼。 “这是高度烈酒,咱悠
相关推荐:
女巫的异世界生存实用指南
玩命邂逅
明星艺术家
桃花孕,农家乐
杀戮变强,人送外号怒火阎王
再也不坏
反派代言人
狂霸爱人
我要去找我爸爸[星际]
爱凄带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