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 第3349 神兵飞剑2 叶小木等人一起朝陈晓旭看去,吴阿婆打赢周庆轩的一幕,他们都看到了,那拐杖起手的位置,的确是他说的破绽所在。 但之前,他们没人看得出来。 “我能看清楚他们出手的一招一式,所以能看出破绽所在。” 陈晓旭看着大家,见他们没听懂,补充道:“就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只要我打开天眼通,我就能动作的慢放,就算是气息的流淌方向,我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众人大惊。 “这算什么,开挂吗!”曹伟波喃喃说道。 “不知道,这是我从小就发现的。” 苏烟惊道:“你从小就能开天眼?” 陈晓旭想了一下说道:“很小就能,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一开始觉得很好玩,就是打开天眼通看久了东西会累,后来我开始修行,才知道那是天眼通。至于慢放……我本以为大家都是这样的,后来才知道,好像只有我自己才有这种天赋……” 说这番话时,陈晓旭一点没装逼的意思,反而有点无奈。但大伙听起来简直惊为天人,尤其是苏烟,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她也不敢相信陈晓旭居然有这么多的天赋,他能看到生物元神,出生就能打开天眼,将一切行动慢放……他到底是谁呀,会不会是传说中的大帝转世,或者人神官? 叶小木问道:“要照这样的话,你可以天下无敌了,打不过总可能躲得过。” 陈晓旭笑道:“这怎么可能,我最多也就是料敌先机,我看得到,不代表一定就能躲得过。我曾经看过……”他压低声音,说道,“我看过道风与人战斗,我能慢放他的动作,却找不到破绽,而且他速度极快,法力也极强,如果我是他对手,根本连一招都挡不住,我的天赋在这种强者面前一点用都没有。” 苏烟道:“那是硬实力差距太大,如果你跟他实力差不多,你这些天赋就能派上用场了。” 陈晓旭认真想了想道:“也许。” 那边,周庆轩已经被人扶回了阵营这边,吴阿婆环顾众人,说道:“若是诸位没人阻拦,老婆子我可要走了。” 大家脸色都很难看,本来人家只是偷袭,让他们给追上了,如果就让她这么走了,他们这些法术界的精英颜面何在,如果他们一起上,就是十个吴阿婆也顶不住,但这样只会更丢人。 元夕跟秋风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没动,他们没有把握。 之前的战斗,让两人在内心也都估算了一下,这老婆子硬实力没有强的离谱,跟自己差不多在伯仲之间,但问题是……人家是大巫仙家族的巫师,人家不靠硬实力啊,巫术这东西太邪乎,就算是法师也是防不胜防,胜负是小事,万一输了真是颜面扫地。 “我来领教!”张宇往前走过去,对吴阿婆拱手说道:“在下玄派弟子张宇。得罪了。” 当下也不废话,从腰间拔出一把木剑,展开了攻势。 吴阿婆拆解片刻,立刻落了下风。 张宇是八子之一,三品祭司,实力比周庆轩要强出不少,又擅长剑道(剑术相比别的法术,更适合跟人战斗),一口气逼得午吴阿婆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谁都看的出来,如果吴阿婆坚持不用巫术的话,撑不了多久了。 “阿宇,你小心点!”他的女朋友任落安忍不住提醒他。 张宇稳扎稳打,积累胜势,一边提防着突然袭击之类的,结果……他惊诧地发现,吴阿婆的反击攻势突然加强了力道,拐杖落下来,似乎有千钧之力,张宇很快就顶不住了,转攻为守,连连后退。 “年轻人,你力气怎么还不如我一个老太婆。”吴阿婆得意地笑起来。 “有一个鬼附在了她身上,嗯,不是鬼,是一众灵体……就好像祖师爷上升一样。” 陈晓旭突然开口说道。 叶小木等人一惊,苏烟道:“怪不得她突然间厉害了许多,怕是巫术吧。” 但他们凝神望去,哪怕打开天眼,依然看不出头绪。 “她用巫术了!” 陈晓旭突然走到人群中第一排,冲着张宇喊道:“小心身后!” 张宇蓦地一惊,转身挥剑,本来什么都没有的空中突然爆出一股绿色的液体,有一个蜘蛛一样的长腿被他手中长剑斩落,在地上乱抓了一阵,钻到了地下去。 拐杖带着一股绿光落下来。张宇连忙抵挡,又陷入缠斗。 “左腿!” 陈晓旭大叫。 张宇摸出几张灵符打下去,果然那个蜘蛛一样的东西又出现了,被灵符击落,心中一阵后怕,这要是被人提醒,自己大概已经死了两次了。 不知道是谁在警告自己,他又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他也是个巫师? 张宇来不及思考,吴阿婆的拐杖又挥下来了。张宇找了个空隙,大退了一步,祭出飞剑,划破舌尖,丢了出去,口中不断念起咒语,飞剑速度极快地对吴阿婆展开猛攻,剑只有一把,却产生了至少几十把的幻象,如雨点一般密集。 这是他的绝招,神兵飞剑,剑出见血,一般这种不牵涉生死的比试是不会用的,主要他实在顶不住了。 “这是什么怪招!” 吴阿婆将拐杖横立,幽光大放,形成了一道结界,勉强挡住飞剑,口中不断念咒,一阵阴风吹过,附近树叶哗哗作响,陆续飞下来,好像一只只蜜蜂,朝张宇蜂拥过去。 ------------ 第3350 天师1 双方都使出了自己强有力的手段。 “左腿,右腿……前额!来不及了!” 在陈晓旭喊出来的同时,张宇的左手也不断捏诀朝自己身上相关部位打过去,一掌下去,膝盖处凭空飚射出一股绿浆,又是那个隐形的蜘蛛,它不断出现在陈晓旭说出的部位,一次次受伤,但一直绕着张宇身边盘旋,最终来到额头,然后,张宇果然如陈晓旭说的那样,来不及捏诀了,手刚抬起来,额头上被那个看不见的“蜘蛛”用力蛰了一下,人惨叫一声,向后倒在地上。 任落安冲了过去,把张宇扶起来,这时候很多张宇这边的熟人都冲上去,把吴阿婆围了起来。 张宇翻身趴在任落安腿上呕吐起来。 “你个老婆子,他要是出什么事,我要你的命!”任落安对着吴阿婆大骂。 “第一,我手下留情,没要他的命,吐纳一个周天就恢复了,第二,你要不了我的命。”吴阿婆说完这个,看都不看他们,转而面对众人那边,说道:“没想到诸位之中还有大神通的人在,能看见蛊神,是哪一位宗师?” 所有人都看着陈晓旭。陈晓旭呆了一下,对着吴阿婆躬身行礼,然后居然说了句对不起,似乎在为自己道破天机而道歉。 吴阿婆上下扫了他一眼,心中暗暗惊奇,居然是个十几岁的小小少年,看着也挺屌丝的——虽然她不知道屌丝这个词,但感觉这小伙看上去再普通不过,不是那种深藏不露的,不由得皱起眉头,说道:“小子,你是哪个门派的?” 陈晓旭刚要开口,突然树林中传来一阵嗡嗡声,吴阿婆听见,心道惭愧,自己竟然跟一帮小辈在这磨蹭这么久,还被迫炫技伤人,于是纵身往树林中奔去,动作之敏捷,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 众人试图阻拦,突然一阵嗡嗡的声音响起,一大团黑色的东西好像黑雾一样从树林里飞出来,也不知道是蜜蜂还是蚊子什么的,直奔众人而来。 面对这样的局面,纵然是这些实力都不弱的法师,也不敢掠起锋芒,急忙后退,吴阿婆就在这一阵黑雾般的蚊虫的掩护下离去了。 “黑雾”也散去了。 场地之中,除了受伤的张宇偶尔哼哼一声,其余没任何声音。大家都还没缓过来。 两场战斗,三个人受伤,一个老太婆把他们都戏弄了,然后人家啥事没有,堂而皇之地走了。想起来简直真像是一场闹剧。 然后大家很快想到,今天晚上真正出风头的是陈晓旭,一个个都看着他。 张宇已经没啥事了,在任落安的扶持下站起来,走到陈晓旭身边,表情很复杂地看着他,说道:“谢谢你。” “对不起,我能没帮到你,那东西移动的速度实在太快,从我说出来到你去做,这个时间差被它抓住了,你速度够快了,只差一点点。” 陈晓旭说的很诚恳,但苏烟在边上听着暗皱眉头,知道他闯祸了。 果然,张宇听了这话,目光闪烁了一下,问道:“如果是你,能躲得过吗?” 陈晓旭还真认真想了一下,点头说道:“那或许可以。” “你很棒。” 张宇冲他勉强笑笑,在任落安搀扶下回到了营地。 “你呀!你明明是帮他,现在却得罪他了。” 回到自己这边营地之后,苏烟剜了陈晓旭一眼,低声说道。 “为什么?”陈晓旭一脸懵逼。 “人家打输了,颜面扫地,而你却出了风头,之后又那么说话……那你跟人家对比,显得你比他要厉害,他当然不爽,只是你帮了他,不好发作罢了。将来会报复你的,你等着。” 陈晓旭听了她的分析,更加困惑,“我……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不好听,谁要听你的实话。算啦,你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懒得说你。” 王小宝道:“你也是好玩,你明明帮了张宇,后来又跟那老婆子道歉,我们知道你是真心实意,但别人看来会觉得你是惺惺作态。” 陈晓旭不做声了。他当然知道他们说这些事为了自己好,但还是感觉很失落,自己明明一切都是按照本心去做的,但为什么总是会受到反面的效果? 是自己错了吗? 陈晓旭想了很久,觉得自己没错,别人也没错,他们只是被世俗的观念蒙蔽了本心而已。他有点怀念玄清山了,在山上,他可以不用跟任何人来往,一心清修就好,这个社会,真的不适合自己……他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到了元夕的身影,她正在跟几个精英弟子围着一片篝火讨论着什么,估计还是之前的事吧。 也许,她的存在是让自己留在这里的唯一理由了。 别的人也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讨论着之前的战斗。 叶小木他们也不例外。 如果说周庆轩的失败是实力不行,那张宇实在有点不应该,他是八子之一,实力在八人之中算是中等,放在整个法术界中却已经是第二梯队了——第一梯队就那几个人,他连自己的绝招天兵飞剑都使出来,结果还是输了,这多少有点让人丧气。 再说要不是陈晓旭一直在边上提醒,他可能输得更惨。 陈晓旭告诉大伙,那个吴阿婆这么厉害,是因为她身上附着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灵体,增强了她的实力,在不用蛊虫的情况下,她的招式手段破绽还是很多的。、 苏烟说道:“你这说法就是耍流氓,巫师的手上功夫本来就不行,这一点跟道家和佛家差得远,人间擅长的就是巫术,打斗的目的本来就是争胜负,谁还跟你约法三章能用什么不能用什么。所以你看元夕和秋风为啥不敢上,他们的境界不在那老太婆之下,就是自觉搞不定她的巫术。相同境界的一般法师,一定是打不过巫师的,张宇是剑师,实战对一般人很占便宜了,打巫师一样是送人头。” 叶小木诧异道:“照你这么说,巫师那还不无敌了?为啥大家不去修炼巫术?” 第3351 天师2 叶小木诧异道:“照你这么说,巫师那还不无敌了?为啥大家不去修炼巫术?” 苏烟解释起来,这是法术修炼的目的不一样。 道家和佛家的法术,目标是对付邪物,在这方面手段层出不穷,但很多法术对活人都是没用的,所以打起来要么就像武林高手似的互相拆招,要么就是法诀对拼;而巫术不一样,不管是救人的白巫术还是害人的黑巫术,都是针对人类的,手段之多防不胜防,一般法师跟他们打当然是要吃亏的。 在这一点上,只有那些邪修的法师跟巫师有的一拼。 叶小木感觉自己又上了一课。 “你怎么回事,一直闷闷不乐的感觉。” 苏烟注意到叶小木一直眉头紧锁,也不太说话,于是问道,顺便把鸡仔的脑袋从背包里塞了回去——本来她是不想带鸡仔来的,因为它是罕见的神兽凤凰,如果让太多法师见到,难免会起觊觎之心,苏烟在这方面很注意,于是跟鸡仔约法三章,让它在人多的时候一定得老实呆在包里,不能说话也不能露头。 鸡仔之前在包里偷窥了整个战斗过程,一直不给它说话,有点按捺不住了。 “我没闷闷不乐,我是在想之前你那个问题,如果是我,面对吴阿婆的攻击,要怎么处理才是正确的。” “拜托,这都过去多久了,你还记着这个,那你想到没有?” “还没有。” 过了一会,大家都进营帐去睡觉了,帐篷里铺着防潮垫,睡着倒也不冷。叶小木跟王小宝和陈晓旭三人一个帐篷,大概十二点左右,大家都睡下之后,陈晓旭手机响了,他看了看然后就出去了,八成是元夕约他见面。 王小宝倒是睡得香,一直在打呼噜,叶小木躺着却睡不着。 他仍然在想着那场打斗。 如果是我,在实力相近的基础上,要怎样才能最好地拆解掉吴阿婆的攻势? 对他而言,这已经不光是一场战斗了,而是上升到了一个他不太会表述的层面,成了他的心结,这个要是想不通的话,会成为他一直的心结,假如能想通……他相信对自己将来的修行之路一定大有帮助。 他闭着眼睛想了一夜。 这种脑袋被卡住的感觉很像是做数学题,有时候以为能抓到真相,但用力去想时,思绪感觉又滑了过去,又得重新开始。 天快亮的时候,陈晓旭回来了,一低头看到叶小木干瞪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还以为他怎么了,问了他好几遍,叶小木这时候正想到关键的地方,对他的问话根本无暇处理,陈晓旭看他眼睛眨了两下,知道他还活着,也就不管他了,自嘲地笑笑,怪人,他们这一群,全都是怪人。 结果他刚躺下去,没等睡着,叶小木突然弹坐起来,口中大叫:“我想到了!” 接着又闭上眼睛,盘膝坐好。 有一道紫气,在他头顶上空浮现闪烁,有点像是医院里给病人用的那种心电图,上下起伏。但陈晓旭却从中看出了江河怒喝、万里不绝的气势。 他知道这是境界提升之时、体内灵力飞冲出体的一种现象,别人看不见,只有具有“透视眼”的他才能看见,他望着叶小木头顶上空那一道如斗牛冲天一般的灵力舞动,人彻底呆住了。 他在玄清山上时,对于这种现象也看过不少次,每次都大同小异,因为看的多,对那些师兄弟也比较了解,他得出的结论是,天赋越强,境界提升时灵气出体的冲射程度也就越强烈。 他见过灵气冲射最强烈的,是玄清山的陈伦奕,除自己之外的第一天才,当初他冲击地仙的最后关头,苏钦章布置了五光玉华阵,助他一臂之力。 当时陈晓旭是主阵的,亲眼看到陈伦奕破境之时,头顶的灵气冲射如龙游天际,那时候他就惊为天人,认为陈伦奕的天赋强到极致。 但是此刻叶少阳头顶的灵气冲射的强度,还要超过陈伦奕许多, 龙游九天,也有边际,而叶小木头顶这灵气之强何止是龙,简直就是万里山河无穷无尽。 这家伙的天赋……竟然如此之强,整个法术界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叶小木破境了,晋升到了天师,但体内充盈的灵气一直往上冲,根本停不下来,就像一条河被堵了太久,一下子溃坝之后彻底倾泻,如此源源不断的灵力,直接将叶小木的实力带到了天师上阶…… 等灵气的浮动彻底沉淀、回落在气海与丹田之中,叶小木用力吐出了一口气,尝试运气,体会到了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天师。 叶小木起身走到帐篷外面去(他居然没看见边上一直盯着他发呆的陈晓旭!),这时候正好是清晨,丛林间雾气袅袅,正是清气上升、日升月落的时候。 他看到了清气上升的过程,虽然有点模糊,但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不光如此,世界在他的眼里也不一样了。就像是一个戴眼镜的近视眼,就算眼镜修正了视力,看世界的感觉也跟视力正常而不戴眼镜的人是有些微差别的。 现在的自己,就像是摘掉了眼镜,看到了世界的本质——哪怕现在的他还无法认清和抓住本质、估计到地仙之后会进一步。 叶小木摸出一张地火符,轻轻一抖,轻松就将符火点燃,丢在空中,望着飞扬的复符火,露出了开心地笑容。 他忘掉了自己是个大学生,忘掉了半年多之前、自己对鬼神之类的说法还不屑一顾。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的法师了。 “半年多时间,从一个门外汉,修到了天师,不愧是叶少阳的儿子啊。” 在营地的另一边,一男一女两个人聚在一起,借着晨雾的遮挡,在远处静静地凝望着叶小木。 女的是元夕,男的,是一个相貌极为俊美的少年,是她的哥哥元辰。 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来到了这里。 第3352 天师3 “但他时间不够了,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成长到地上最强,就算有那么一天,一切也早就结束了。”元夕望着哥哥,探寻地说道。 元辰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抓了一把她的头发,下意识地揉搓着,狼一样的目光锁定了叶小木,道:“看到他这修炼的速度,谁也不敢说这种话,他再破境,就到三流水平了,多么可怕。再加上他身边有那么一群人保着他,听他的号令,未来他会是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元夕道:“哥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 “已经做不到了,他若是有什么闪失,大家都会遭殃。” 元夕道:“哥哥,听说捉鬼联盟从来不内讧?” 元辰听出她话中有话,问道:“你想说什么?” “叶小木可不是唯一的玄清山少主。” “你又想说苏玉吗,上次你们不是失败了。以前,那个办法还是可行的,但现在不行了,因为道风回来了。苏钦章这个掌门在道风眼中有如草芥,他一定会捧叶少阳的儿子上位,这没有例外。” 说起这个,元辰有点恨铁不成钢,苏玉如果实力强点、修行态度好一点,还有不少计划可以操作,但就他那样的,连自己都看不上,更不要说道风了。” 元夕道:“苏玉是个蠢材,他对我们唯一的作用就是将来祸乱玄清山。但玄清山上还有一个人,天才的程度可不比叶小木差。” 元辰第一反应是陈伦奕,但立刻就明白不是他,这个出身低微的家伙不可能有机会跟叶小木这个真正争什么。所以苏烟说的是陈晓旭。 “他的天赋,昨晚你也看到了,千古罕见,绝不在叶小木之下。” 元辰想了一下,摇头说道:“那又能怎样,他虽然是叶少阳嫡传,但也不是太子,构不成威胁。” 元夕道:“但哥哥你想过没有,如果他是人神官或转世灵童,那一定能压住叶小木一头,就算捉鬼联盟想捧叶小木,到时候也很容易演变成内斗,玄清山传人和转世灵童的内斗。” 元辰沉思起来,说道:“倘若他不是转世灵童呢?” “哥哥,公会的话语权可是在我们这里,我们说他是,他就是。” 元辰点点头,眼睛也越发明亮起来,仿佛看到了元夕描绘的场景。内讧,这是摧毁一个强大的组织的最好的办法。 他转头看着妹妹,嘴角露出笑容,“怪不得你要接近那小子。我看他呆头呆脑的,必然能被你笼络。别人说你是喜欢上他了,我是不信的。” 元夕微微低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说道:“他们这么认为是好事,我要的就是所有人都当真,比真的还真。晓旭他不是呆,他是心思通透,只有最真是的感情才能打动他。” 元辰似乎觉察到什么,元夕问道:“你的长春诀修炼得怎么样了?” “第七重了,修到第九重,就能晋升造化境界。” “哥哥要抓紧了,我听说李暮轩进展也是飞快,还有那几个,也都在努力修炼。” 元辰点头。“所以,这里的事全靠你了,若是真有玄素绣球这个东西。你一定要拿到。” 兄妹俩相视一笑,踌躇满志。 第二天一早,大家收拾好东西,继续出发,一路翻山越岭遇水搭桥,说不出的坎坷。但好在大家都在一起,能够互相照应,另外物资什么的也准备得足够充分,路上也不至于太辛苦。 在队伍行进的过程中,大伙也发现了很多跟在他们队伍后面的法师,有三五成群的,也有单个的,都在距离他们队伍附近的一两里路的位置安营扎寨。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的这天傍晚,扎营吃完饭之后,叶小木一行人特意溜达过去看了一眼,数了一下他们的帐篷,大概有几十个,那说明人数至少也有上百个,还有一些没帐篷,直接用睡袋睡在露天地里的。 有人的地方就很热闹,在这些帐篷中间的空地上,点燃了一个巨大的火堆,很多人在火堆边上烧烤、喝酒,高谈阔论,还有人用扩音器放歌,几个年轻人在跳舞,敢情是把这次行动当成了一次狂欢。 他们都是自发来的,名义上时奔着玄素绣球,可他们也知道,玄素绣球能被他们得到的机会是极小的,跟中彩票差不多。 所以本质上,这些人都是来凑热闹的,想要一睹玄素绣球的真颜,看看到底最后会落在谁手里,九天玄女到底是谁。 “这种感觉就像一群小鱼,组合成群,跟在我们这条大鱼的后面。”望着热闹非凡的营地,苏烟忍不住感慨道。 “他们中有强者吗?”叶小木问道。 “他们都是中小门派的人自发来的,平均实力肯定不如咱们这边,不过,我相信还是隐藏着一些强者的。” “泡面,我闻到泡面的味道了,这是老坛酸菜面!” 站在苏烟肩膀上的鸡仔大声嚷嚷起来,因为是几个人私下的行动,别人也都不在,于是鸡仔也被放了出来透气。 他飞到叶小木头顶上,不断啄他的头发,不断催促他赶紧回去,给自己泡面吃。 “别啄了,你老这么啄我,要不了中年我的脑袋都秃了!”叶小木被它缠得没办法,只好调头回去,大伙也跟着他一起走。 “对了,咱们的圣僧怎么又不见了?一到晚上就消失?” “他消失才是正常的,他会出现反而不正常了。” 营地中间,仿佛开了个篝火晚会,大家各自把食物都拿出来在一起吃,一般都带了酒,没有的也能从一个叫乔三的家伙那里买到,包括烤肉。 这个乔三简直就是投机分子,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对玄素绣球九天玄女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是来给大家服务的,因为他雇了八个人,采购了一大堆的腊肉腊肠和白酒——啤酒是没带多少的,那东西太重又不经喝,毕竟这长途跋涉的全靠人力,要带就带最紧俏的,除了食物和白酒,他还带了不少药品,这样几天下来,他简直发财了,东西卖得一天比一天贵,只此一家,你爱买不买。 (今天来外地了,休息下……) 第3353 进入禁区1 乔三雇的八个人,有四个在把咸肉切割然后串在竹签上,两个人负责烤,另外两个人负责卖。 生意兴隆得很。 大家吃着烤肉喝着酒,天南海北地聊起来。 他们是法师,所以聊得最多的还是法术界的八卦,话题主要围绕着转世灵童、九天玄女这些。大家纷纷猜测转世灵童和九天玄女的身份,很多人猜九天玄女是元夕,转世灵童不是元辰就是李暮轩。 于是大家又聊起八子和三界盟的恩怨,他们在法术界大多都没什么地位,说起这些八卦来反而无所顾忌。人群中总有那么几个爱说话又消息灵通的,往往能讲出一些听说到的秘闻,让大家啧啧称奇,至于是真是假,那就无从判断了。 “小伙子,你们听了几天,对我们法术界可有什么看法啊?” 一个大胡子端着碗喝酒,朝身边一个黄脸少年看去,身边几人也都扫了他一眼,这个不起眼的黄脸少年,自称叫杨二狗,是南方某个很小的门派的传人,门中就三两个居士,一个师父,门下基本上没在江湖上走动过。 不久前师父死了,他们这几个弟子活不下去,才开始闯荡江湖。这次他也是听说了玄素绣球的事,过来凑热闹的。 边上一个自称叫小谢的,自称是她师姐,两人是一起来的。 本来也没人跟他们来往,第一天晚上,他们凑热闹来到篝火边上喝酒,看这个大胡子眉飞色舞讲述法术界各种八卦,于是“杨二狗”请他喝了一瓶洋河大曲,跟他套近乎。第二天就跟他们在一起赶路了。 大胡子是个阴阳师,诨名过江龙,各种粗犷豪放,看上去像是个土匪而不是法师,他是一个叫“净空门”的门派,说是当年是白莲教的一个分支,他们一共来了六个人,杨二狗和大牙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之后,对他们的态度十分友好,过江龙对他们师兄弟的印象不错,不止一次说以后要罩着他们,有事报他名字,在中原五省之中没有搞不定的。 这个杨二狗,自然就是隐藏了身份的叶少阳,他不光改了名字,脸上也戴上了人皮面具,看上去像是个病歪歪的黄脸少年。他身边的“师姐”小谢,便是谢雨晴了。 “厉害的很,看来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学。”叶少阳恭维道。 过江龙和几个兄弟听了这话更加得意,表示那边有几个朋友,可以带他们过去认识下,盛情难却,叶少阳只好答应,谢雨晴因为是女生,就不想过去了,一个人回帐篷休息。 叶少阳被几个人拉着去见朋友,反正是男的就叫哥,年级大的就叫长辈,一边喝酒一边用请教的口吻向他们打听八卦,喝了半瓶白酒,大家散场各自回去休息。 叶少阳回到自己帐篷,谢雨晴已经钻进睡袋里了。叶少阳也打开自己睡袋钻进去,跟她肩并肩。 房间里开着一盏荧光夜灯,用来勉强照亮。 “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易容然后混到这里面来,人多口杂的,都是些最底层的法师。”谢雨晴一个人在帐篷里等了好半天,有点怨妇心态,见他躺下就抱怨道。 “这才是江湖啊。我十几年没混过江湖了,虽然老郭给我说了不少情报,但我还是想自己感受下,看看大家对而今的法术界都怎么看。” “那有什么收获吗?” “有。” 叶少阳思索了一下,说道:“我这几天观察,他们对如今的法术公会虽然吐槽很多,但总体还是服从的,如果公会一声令下,号召他们为了法术界去战斗,我想他们大多都会参加的。 所以,老郭他们也许错了,法术公会,也许是个不错的组织,千百年来,法术界从来没这么凝聚过,虽然各派都有小心思,但真遇到重大事件,如今的公会能在最短时间内调动最多的人来参与,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谢雨晴有点诧异地看着他,“可你也说过,而今掌权的这帮年轻人,不太可靠,如今他们掌控了大半个法术界,一旦他们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整个法术界可能都会被带歪。” “是这样,所以我还在观察,如果这帮年轻人能把一切都搞定——我倒是希望这样,可以让我们不用再出面最好。” 谢雨晴盯着他看了一会,喃喃道:“这可不像你,少阳,你以前是把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的。” 叶少阳叹了口气道:“以前是没办法,说句不怕装逼的话,人间除了我们这几个,根本没人能扛得起大旗。现在不一样了。” 谢雨晴道:“你怎么能确定,如今掌权的这几个少年,不是又一个凌宇轩或慕寒?” 叶少阳沉默良久,道:“我也经常想起他们,这两个天才,我有时想,如果当年我不是年轻气盛,将他们一踩到底,如果我给他们机会去锻炼,最后把法术界交给他们,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的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圣母了。” “年纪大了就这样。”叶少阳吐了吐舌头,“而且我被关了十几年,我有近乎无限的时间去想事情,我想通了很多事,当然,也有一些事情,是无论再久的时间也想不通的。” 他拿出手机,跟芮冷玉聊了几句,说了晚安,然后放下了手机。 这次他特意没把芮冷玉带来,把她留在了石城, 第3354 进入禁区2 一来,是自己要来见叶小木和谢雨晴,有芮冷玉在场,实在……有点尴尬,二来他芮冷玉回到人间的事目前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要保密,就要避免与法师们接触。 谢雨晴看他放下手机,耸了耸肩说道:“好吧,法术界的事我不懂,也懒得多问,你自己去琢磨吧。不过,老娘可是不想再吃这样的苦了。叶少阳你个王八蛋,你以为我还是当年的小姑娘啊,你一句话就能骗的我团团转,跟着你冒险吃苦!“ “不是你要我帮你查案的吗,怎么又怪我。” “我是请你帮我留意下,我可没说跟你走啊,再说我更没答应你还要易容,跟这帮臭男人住在一起!” 最近几个月,滇南山区总是发生人工失踪案,区域就在西南这边一带,谢雨晴奉命调查这个案子,一直没什么头绪,那些失踪人口都是山区边民,男女老少都有,失踪之后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毫无线索。 她无奈之下去找了老郭,给出那些失踪人口的生辰八字,让老郭帮忙拘魂,本想着虽然程序不对,但如果他们不在人世,好歹能通过他们的魂魄找到线索。结果令两人吃惊的是,谢雨晴提供了大约有十来个失踪者的生辰八字,结果一个鬼魂都没拘来……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这些人全都还活着,要么就是他们死了,但是魂魄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这么多失踪人口,都还活着的可能性不大,因此……谢雨晴怀疑是后者。那么就是可怕的灵异事件了。 正这当口,叶少阳来找她,两人连着好几天在一起,后来叶少阳要走,说是要到滇南西南去,把最近发生的事跟她讲了一遍,谢雨晴突发奇想,觉得这件事会不会跟她调查的人口失踪案有关,叶少阳于是邀请她同行。 “走吧,就像当年一样,咱俩配合,我帮你破案。” 谢雨晴本来还在犹豫,听了叶少阳这句话,内心深处一直蛰伏着的某种情感一下子被打开了,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等真的上路之后,她想起自己这行为,为自己的不矜持感到懊恼:十七年了啊,自己过着波澜不惊的生活,她也不是没设想过与叶少阳见面的场景,想着自己一定要矜持,就像那些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内心虽然有波澜,但绝对不能表现出来,要忍得住。 结果……叶少阳一句话把她又给骗来了。 叶少阳伸出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说道:“来都来了,你就别傲娇了,非要我说多少次,你一点都不老,看上去还是小姑娘。” 谢雨晴嗔了他一眼,叹道:“反正上了你的贼船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好在儿子比较听话又老实,不像你。” “你确定他老实?他才多大,就有女朋友了好吗,我今天还看到他跟那个姑娘在一起。” “我问过他,他说他们不是男女朋友。” “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你看也知道他们互相喜欢,差不多要奔着结婚去了。” “好吧。那小姑娘也不错。但她是个法师……” “法师有什么不好?” 谢雨晴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他自己现在也是个法师了。我就知道,我防了多少年,最后他还是走了这条路,这就是命里注定的吧?” “是的,是命里注定。”叶少阳望着帐篷的顶子,目光逐渐深邃起来。 艰难的行程一共进行了差不多一周,叶小木他们总算见到了其余的队伍,加上他们一共有八个队伍,一共上百人,再加上一路尾随而来的那些法师,有好几百个了,在一座叫飞象山的山下峡谷里安营扎寨。 传闻玄素绣球出现的地方,就在这座山的前面不远处。 叶晨是先元夕他们到的,对附近已经探查过,等元夕他们到了,稍作休息之后,叶晨带他们上山去观察。本来只是带着元辰、秋风他们几个身份接近的骨干一起,结果见面时候,见元夕把叶小木、苏烟还有陈晓旭三人带上了,他早私下听秋风跟他吐槽过这几个家伙,一看之下就有点不爽。 叶晨是个十分自负的家伙(他作为三界盟的三巨头之一,也有自负的资本),说话什么的,基本上不绕弯子,也不顾忌别人的感受,看到元夕带着他们三个过来,眉头立刻皱起来,说道:“元大小姐可真够亲民的,对底层法师如此提携,我辈不如。” 这样的态度,这一路上不知道遇到多少次了,叶小木内心虽然不爽,但他脾气好能忍着,陈晓旭不用说,脾气比他还好(这人压根就没脾气!),苏烟倒是立刻就瞪眼过去,想要说点什么,被元夕抓住手臂,轻轻捏了一下,走过去说道:“他们几个是我个人的朋友,你如果嫌他们没资格跟你说话,我可以让他们闭嘴。” 叶晨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上山。 元夕等人一路跟上去,爬到山顶。 除了叶晨,早有几个法师等在那里了,都是法术公会的几个司主级别的精英,跟叶晨一起过来的,见到元夕带着叶小木他们,也都很诧异,态度上表现出了对他们的不写,但是碍着元夕的面子,也都没说什么。 “异象就在前面了吗?”元夕生怕他们又把话题往他们几个人身上扯,于是开门见山。 ------------ 第3355 进入禁区3 “异象就在前面了吗?”元夕生怕他们又把话题往他们几个人身上扯,于是开门见山。 “元神官,往这边看。”几人中间的胡杰走上来,给了元夕一个台阶上,他也是三界盟的核心成员,不过为人比较圆滑,跟八子这边关系不错,一般两派之间有什么矛盾的时候,都是他出来斡旋。 元夕几人走到山巅的一块岩石上,放眼望去,灰蒙蒙的一片浓雾,还泛着绿色。浓雾中能看到一些林立的小山,在几座山的中间,有一块挺大的峡谷延伸而成的平地,一条溪流从中间穿过。 因为浓雾的缘故,山谷里的情况看不清楚。 元夕诧异道:“这浓雾,为什么泛着绿色?” “这部是雾,这是毒瘴。” 毒瘴两个字,让元夕几人心中一惊,一起望着胡杰。 胡杰接着说道:“你们才赶到,不知道这里情况,这也正是我们急着找元神官过来观察的原因,从这座山往西,一直有几十里的地方,全被这样的毒瘴包围了,人不能进去,就算是你我这样的,进去二十分钟就得出来,不然就得死在里头。” 元夕倒吸一口冷气,道:“怎么会有这种事!” “是人为的。” 胡杰说道:“西南山区,本来就有很多毒瘴,但一般都集中在丛林沼泽这样的封闭的小环境里,像这样大面积的毒瘴是没道理的,我们后来调差过,结果牺牲了好几个弟子……终于有了结果,这一带,是被血巫控制的。” “血巫……他们人多吗?” “不知道,这里处处都是陷阱,毒瘴更是不能进去太久,之前贸然探索,已经死了不少几个人了,现在不敢妄动了。” 叶晨看了元夕一眼,接了一句:“这不就是等你来了,我们可不敢擅自行动,担不起这个责任。” 元夕心中冷哼了一声,还不是想让自己背锅,于是继续跟胡杰了解情况。 大巫仙家族的人也来了。日前他们的人主动跟这边沟通了一下,说是正在侦查周围的情况,想要将血巫一网打尽,让他们先等着消息,到时候一起展开行动。 “那奇怪的红光,就在那个位置。” 胡杰用手指了指前方峡谷中间的平地,告诉他们白天看不到什么,一到晚上太阳落山了,就能看到红光异象了。 “正好也快傍晚了,你们等一会观察一下吧。我先下去吃饭。”叶晨说完,对元辰摆了摆手,看也没看叶小木他们一眼,直接下山去了,他几个随从也下山了。 “他就是这样,你们别理会就行。” 元夕留张宇他们在这边等着,带着叶小木他们到另一边去,等双方分开之后,对大伙说道。 “习惯了,都这样。”苏烟耸了耸肩,实力不如人家,被人看不起也是正常的。 苏烟叹了口气道:“如今的法术公会,是这样的。我也很讨厌看到这个样子,但没办法,我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 她接着说道:“我听说当年的法术界的风气,不是这样的,叶少阳那帮人还是很亲民的。当然,只是听说。” “你说的没错。”陈晓旭接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元夕问。 “我……听老辈们说的。”虽然大部分秘密都告诉他了,但最核心的秘密他还是一直放在心底没说的。 元夕耸了耸肩,“是啊,我也很讨厌现在的法术公会,虽然各方面都很稳定,但缺乏人情味。” “这公会可是你们建立的。你哥哥是三巨头之一……”苏烟看着她。当今法术界最有权势的三个人,便是元辰、建明和李暮轩,所有能在公会中心行走的那些法师,都是依附这三个人的,形成了三股势力。 建明和李暮轩都是三界盟的大佬,一开始建明是老大,后来李暮轩起来了,因为他有吴海撑腰,又是阴阳师中的第一人,于是大多数阴阳师都投在他门下,势力逐渐做大,能与建明掰腕子了,而建明的师侄树心法师又在八子之中……这三派的关系简直错综复杂,理不清楚。 元辰说道:“是这样,我哥也有心改革,恢复礼制,让法术公会不要这么功利和冷血,但他一个人说了不算的,他一直在寻找有力的帮手。” 叶小木道:“他身边那么多人,还不够吗?” “那些都是‘基本盘’,三家都有的。我哥缺的是那种真正有力的帮手,就像当年的叶少阳,身边也有不少强有力的帮手。”她将目光转向王小宝,“例如你家老爷子。” “我——”王小宝怔住。 元夕笑道:“行啦,大家都这么熟了,我早知道你是谁,你爸是捉鬼联盟的四宝,天下佛门第一,你这出身,在法术界算是根正苗红。” 叶小木心中的震惊简直无以复加,瞪大眼睛朝王小宝看去。 王小宝挠着头,“我老爹怕我拿他名字装逼,一直不让我说。” “靠!” 叶小木用这一个字来表达内心的感慨。 “你是怎么知道的!”王小宝纳闷道。 “你以为我们的情报人员是假的,实话跟你说,李暮轩他们几个也都知道了。”元夕笑笑,“本来你不说,这个我也不好直接提,显得怪突然的,不过大家这么熟了,为了避免你以后觉得我因为你身份才刻意跟你交朋友,干脆还是挑明了。” 她看了叶小木他们一眼,道:“不过你们关系这么熟,我以为你们早就知道。” “我知道。”苏烟说,她是从老郭那里逼问出来的。 “我也知道。”陈晓旭微笑。 “我去!就我一个不知道吗?为什么!”叶小木叫起来,本来以为大家都不知情,没想到就自己一个人蒙在鼓里……这种感觉实在太不爽了。 王小宝看了他一眼,道:“不是我跟他们说的,不过……我不告诉你,是有原因的,现在你不要问,但你相信我从来都是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好吧。”叶小木倍感无奈,但王小宝的话他是相信的,毕竟交往了这么久,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休息一天) ------------ 第3356 初见绣球1 “我去!就我一个不知道吗?为什么!”叶小木叫起来,本来以为大家都不知情,没想到就自己一个人蒙在鼓里……这种感觉实在太不爽了。 王小宝看了他一眼,道:“不是我跟他们说的,不过……我不告诉你,是有原因的,现在你不要问,但你相信我从来都是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好吧。”叶小木倍感无奈,但王小宝的话他是相信的,毕竟交往了这么久,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只是感觉有点沮丧,以前经常跟王小宝一起讨论上层的法术界,对那个阶层,尤其是对传说中的那些人物,他们都充满了向往,但又觉得自己太屌丝,可能永远都没机会见识到那个“强者的世界”。 搞半天就自己一个人是屌丝,人家是正宗的“法二代”。 苏烟看出他情绪不好,在他肩膀上捏了一下,道:“别不高兴啦,至少我跟你一样,是真正的屌丝。” 元夕哈哈笑道:“其实我也是,我哥哥也是,都是靠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小木你不要妄自菲薄,我也希望有一天你能给我一起去公会中心,是以法师的身份,而不是我的朋友。你们也都一样,大家加油!” 这一席话,说的真是恰到好处,点燃了他们心里的火焰,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王小宝说道:“我也一样,我就是不想利用我老爸的名声,才一个人出来闯荡的,我老爸当年也是靠自己努力,干出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我也一定也行!” 元夕微笑着,朝他们一个个望去,刚才的表现,让她相信自己离这个小团队又近了一步。现在这个小团队还到处被人看不上、名不见经传,但她看得出他们的潜力,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或许他们能成为第二个捉鬼联盟。 太阳落山之后,晚霞漫天。站在这里的山顶看日落,长空万里一望无垠,美得让人心醉,叶小木是没去过青山或太山什么的看过日落,不过想来最多也就是这样子了。 几个人在一起欣赏了落日美景,在太阳彻底落下去之后,天空迅速地黑了下去。从黄昏开始到月亮还没完全升起来这个时间段,是一夜中最黑的阶段。 “你们说异象呢?” 元夕等了半天,忍不住向一旁的胡杰问道。 “大小姐别着急,再等一会。” 元夕一边等待,一边跟他闲聊起来,叶小木他们在一旁听得出是在试探和拉拢他,对这手段也表示理解。胡杰说话滴水不漏,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又等了一会,不用胡杰介绍,他们也看到了所谓的异象:在山下那一片广阔的被毒瘴覆盖的平原上,升起了一道红光。 位置大概就在毒瘴的中间,有那么一点红光,好像信号灯一样,穿过了毒瘴,在空中扩散开来。但是诡异的是,这红光在升到半空中之后,凝聚成了一团雾气状的东西,看上去像个球,缓缓地在空中旋转着。 接着又是数道红光从毒瘴中不同位置射出,打在半空中那个球体上,似乎在往中间注入什么力量,让红色的光球越来越大,挂在天上好像一个小太阳。因为隔了有十来公里的距离,这红色光球的真实大小可能会更大,大伙讨论觉得,它大概有个水缸那么大。 不过诡异的是,这东西虽然看着像个小太阳,但发出的是暗光,一点也不刺眼,相反……看上去反而有很冷的感觉? “你们感觉到没有,风向变了,好像我们这边的空气在被那东西吸了过去。”苏烟张开双臂,感受着微风从身体上掠过。 “是这样的,我们观察好几天了,一旦这东西升起来,四周的空气都在往那个方向移动,我们怀疑这东西在吸收周围的灵气。” “这不是灵气。”陈晓旭突然开口,大家立刻转头看着他,见他微皱着眉头,四下观察着,过了一会说道:“这是死气。” 胡杰看他严肃的样子,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听他这么说,立刻有点不屑地笑了。“这位师弟,我们虽然修为不够,但死气还是能觉察出来的。” 其余人也都觉得不可思议。 也难怪胡杰觉得好笑。天地九气,只要是个稍微入门的法师就能察觉的到,这是再基础不过的能力了。就像是对一个嗅觉正常的人来说,一只肯德基鸡腿摆在你面前,你不可能闻不到。 而他们在这呆了这么久,却没有感觉到死气的存在。 “很微弱的死气,还没浓郁到能让我们在不作法的情况下感知到。” “不可能,要说我这实力就算了,如果真有死气,难道元大小姐也感知不到?”一时间大家转头看向元夕。元夕正皱着眉头在感知着,随即用探寻的目光望向陈晓旭,“你确定?” 陈晓旭也没说什么,打开背包,拿出一只碗,往里面倒了几样法药,画了一道灵符进去点燃,黄色的火苗燃烧起来,将周围的空气都吸了过去。 元夕知道这是什么法术,凑近去闻火苗摩冒出的烟,果然带着一丝腐烂的气味。是死气没错。 陈晓旭这法术,就是利用地火将附近的空气都吸收过来,燃烧的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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