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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有些事情,既然怀疑了就要搞清楚,万一其中隐藏着关系成败的细节呢。”道风笑了笑,“这是态度问题。” 叶少阳仔细一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那咱们怎么办,那是文物,怎么动手?” “晚上再说。” 两人在山上转了一圈,找到国清寺的厢房,看到几个和尚在走动,有些身上有灵光隐现,表示有法力在身。 (本章完) ------------ 第3022 天台山3 道风告诉他,他昨天已经在山上转过,没发现附近有单独的寺庙。 也就是说,这天口宗的山门,就在风景区核心的这座国清寺。 这一点还是让叶少阳挺意外的,一般来说,修道的人都是喜欢清静的,会把原来的寺庙道观之类的让出来,或者另外开辟一个风景区,总之门派是一定会迁到附近的,这样能避免跟游客接触,潜心修炼,如果景区里道观寺庙,一般也就是分配几个弟子前去打理,收纳香火。 像国清寺这样,把宗门放在景区里的,还真是少见。 在国清寺转了几圈,观察了一下路线,两人就下山到了景区的街上,叶少阳去吃东西,道风也跟着,一起呆到了天黑,两人摸到山上,国清寺大门已经关上了,寺里炊烟升起,僧人们在吃饭。 “来太早了,这种事得等深夜。”叶少阳提议。 “深夜太安静,动静反而大,而且免不了有守夜的,再等一会。” 两人绕着寺庙围墙前进,到了展览馆的后面,静静等待着,好在是冬天,山里没有蚊虫,就是有点冷,叶少阳穿了大衣,缩在了一棵大树下面,用大衣把自己裹起来,看了一眼身边站着只穿着蓝色长衫的道风,眼中尽是羡慕。 “果然不是人有不是人的好处,不怕冷热,一年四季都可以穿得这么酷。” “我怎么感觉听着像骂我。”道风懒得理他。 叶少阳拿出之前挟带的那本有关修行分类的笔记,招呼道风过来一起看,道风也很有兴趣,两人一边讨论着,不觉之中,寺庙里敲响了钟声,过了不多一会,里面传来集体诵经的声音。 是僧人们在上晚课了。 “行动!” 道风招呼叶少阳来到寺庙外墙下,自己先进去,观察展览馆内外的情况——以他的法力,想要隐身的话,地仙以下的法师都不可能看得见他。 叶少阳在外面等着,很快,雪花玛瑙戒亮了一下,于是他翻墙跳进去,落在展览厅的外面,展览厅有铁门拦着,但从院墙可以轻易地翻进去。 虽然里面不少价值连城的文物,但寺庙和景区管委会应该想不到会有人进来偷东西,再说佛像之类的也不好偷走,因此防范并不严,也没有保安什么的,进入展厅的大门只有一把铁链锁上,边上的窗户装有铁栅栏,看上去就年久失修,锈迹斑斑的。 叶少阳伸手掰了几下,几乎能掰断,但差了点力气,于是拿出准备好的石块,为了消音,裹了一块布在上面,转头对道风道:“我可是豁出去了,万一要是被抓,你记得给我送饭!” 用力砸了几下,砸弯了两根刚钢筋,试了一下,勉强能让自己过去,于是钻了进去。 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叶少阳跨过隔离红线,来到药师佛下面。药师佛被一个玻璃罩罩住了。 对道风来说,人间一切障碍都可以无视,直接穿过玻璃,来到药师佛后面,双手在药师佛后背上摸索起来。 “需要用火,把树胶烤化。”道风说道,他虽然能幻化肉身,但毕竟不是人类,没法凭空变出人间的火焰。 “我还是想想怎么进去吧。” 叶少阳绕着玻璃走了一圈,找到一个玻璃门,上面有锁,倒不是很复杂的那种,只有一道插销暗锁。 试着推拉了一下,稍微有点晃动。 “没办法,只能撬锁了。”道风也凑上来围观,说道。 叶少阳白了他一眼道:“敢情不是你动手!” 法师不是超级英雄,道风这一身本领,只对生灵起作用,对实物能造不成什么伤害,这也是天地大道的的体现。叶少阳估摸自己倒是能一脚把门踹开,不过那样动静太大,把人引来就不好了。 “用灭灵钉,把门锁撬开。” 在道风指挥下,叶少阳在背包里翻找起来,半晌才想起来,灭灵钉送给了谢雨晴……落寞地发了一会呆,找出来一把铜剪刀,努力插进玻璃门的缝隙里,用力撬动。 “咔嚓!” 几分钟后,在不破坏玻璃门的情况下,叶少阳总算把门撬开了,用力呼吸了一口气,钻了进去,点燃了一只蜡烛,在药师佛的后背烘烤起来。 这可是价值数千万的文物……叶少阳有点心惊肉跳的,但为了太阿剑,也只能这么干了。 树胶烤化,流淌下来,颜色也掉了,这才露出了里面的麻布,一圈圈的。两人找到绳头,一个人用火烤化金漆,一个人用力撕开。 药师佛的腰越来越细。叶少阳的心情也越发激动。 终于,太阿剑古铜色的剑鞘出现在了手电的光照下,叶少阳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近千年了,不知道多少人见过这尊药师佛,这个藏在药师佛中的惊天秘密,居然一直都没被发现。 叶少阳一边想办法把它弄出来,一边说道:“道风,你之前怎么说来着,这太阿剑是要有缘人才能拿到的,咱们这算是有缘人吗?” “为什么不算?” “我怎么感觉像是作弊呢,如果没有山海印,咱们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它。” 道风想了一下,说道:“为什么是你得到山海印,不是别人?这本来也是机缘。” 总算把太阿剑取了出来。 沉甸甸的宝剑拿在手中,叶少阳心情不免也激动起来。 代表人间终极元素的第五把剑,总算拿到了。 叶少阳深吸一口气,迫不及待都拔出宝剑。 一道青光射出,强大的灵力刺的两人都微微一颤,相视看了一眼,露出微笑。 “什么人,我们已经报探员了!” 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呵斥,接着数道手电筒的光打在了叶少阳身上。 被发现了! 这一刻叶少阳内心是紧张的,不管怎么样,毕竟是做贼,还被抓了现形。 叶少阳急忙站起来,高举双手,试图解释,但自己明明干的就是偷盗的事,怎么解释? 大概是为了防止他们逃跑,外面的人呼啦一下涌到玻璃门外,挡住了出口。叶少阳眼睛也适应了强光,大致看了眼,进来七八个都是和尚,手里都提着棍。 第3023 神剑的真相1 “那个……”叶少阳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转头看道风,“帮帮忙行吗?” 道风纵身飞出去,袖子一挥,一道黑气喷射出去,只几秒钟工夫,七八个和尚全都定住了,一动不能动。 叶少阳从人缝中刚挤出去,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诧异的声音:“法术,你是谁!” 呃? 既然能看出是法术,想必对方也是法师。叶少阳高声叫道:“玄清山盟威天师道,我是玄清山掌教叶少阳!” 门外沉默了几秒钟,问道:“你是叶少阳?” “对对,是我。” “胡说!叶少阳目前正在龙虎山上,怎有空闲到我天口山来?你到底是谁!” “我真是叶少阳!不信身份证拿给你看!” 叶少阳走出去,一直走到展厅门外,这才看见外面站着十来个和尚,中间一个矮胖的老和尚,叶少阳打量了一下,确定没见过,干脆真的把身份证摸出来,丢了过去。 老和尚看了身份证,还是有些怀疑,这时候道风现身从房间里走出来,老和尚看到,警惕问道:“你又是谁!” “他是我师兄道风。” 老和尚嘴角抽搐了几下,身后那十来个虎视眈眈的和尚也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你若是道风,那自然道法通天了!” 老和尚说着,双掌一翻,结了一个佛门手印,纵身朝道风打过去。 以他的年龄和身材,能有如此迅捷的身手,光凭这一点,叶少阳就断定他实力不弱。不过,他的对手是道风。 道风抬起一只手,食指往前面轻轻一点,一股黑气弥漫开来,震碎了老和尚辛苦结印聚拢起来的灵力。 没等老和尚从错愕中醒悟过来,道风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你……”老和尚抬头看了他半天,“你真是道风?” “真的真的,他有这个实力,一个手指就能杀了你,他何必冒充道风,跟你磨叽这么多。” 老和尚这才醒悟,又转头来看他,激动地说道:“你是……叶少阳?” 叶少阳抱着胳膊,笑着点点头。 老和尚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行礼,他身后那些弟子,一个个望着他们(主要是道风),眼中流露出异常激动的神色,只是碍于师父在这里,不敢越礼,不然早就上来要签名了。 “两位可都是传说中的人物,今日怎么会来我天口山?” “这……”叶少阳低头看着手中的太阿剑,很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那个,大师,能不能找个地方慢慢说?” 方丈的禅房内,叶少阳用了十几分钟时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没有隐瞒,毕竟太阿剑本是人家门派的,自己来偷,还被人发现,有理由给人家个交代。 苦行大师(老和尚的法号)听完讲述,十分感慨,坐在蒲团上半天不出声。 “大师,你们天口山好像没怎么参加过法术界的活动吧,咱们没见过?” 苦行大师摇摇头:“极少。我天口宗与五州山有法统之争,自从五州山成为佛门第一宗派,我天口山干脆就闭门不出了,再说本门弟子凋敝,维持香火已属不易,自己也觉得为法术界做不了什么,干脆就当个旁观者吧。” 叶少阳愣了一下,问他跟五州山有什么过节。 苦行大师哈哈一笑:“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如今五州山倒是换了新任方丈,听说还是叶掌教的挚友,老的恩怨更加不要再提了。” 叶少阳笑道:“大师你这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哈哈,虽然不参加集体活动,但消息还是要掌握的,老衲与南方几家佛门关系不浅,法术界有什么动静,就算不打听他们也会第一时间告知……叶掌教昨日又登极龙虎山,一人兼任道门两大宗派,亘古未有,空前绝后啊。” 叶少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大师别笑话我了,这件事,我真是忏愧的很。” 苦行大师望着叶少阳的样子,心中感慨,叹道:“你与老衲想象中可是完全不一样。老衲久闻你的事迹,如今又身兼二门掌教、法术界魁首,以为你是个枭雄般的人物,如今看来,却也是个赤子般坦诚的人物,难得,难得。” 叶少阳更加尴尬,问他是咋看出来的,老和尚表示是直觉。他是和尚,没有俗世那些城府,看人就凭直觉,其实也是一种禅意的境界。 “叶掌教,可否把太阿剑给老衲端详一番?” 叶少阳毫不犹豫把宝剑奉上。 苦行大师手捧宝剑,观察片刻。喃喃道:“这便是太阿剑……祖师果真没有诳我。” 叶少阳怔了下,问他:“大师早就知道太阿剑在佛像里?” 苦行大师讲起了一段过往,那还是几十年前,他刚继任方丈的时候,老方丈弥留之际将药师佛中藏有太阿剑的秘密告诉了他,说是前辈祖师传下来的,只有历代方丈知道,断不可对任何人说起。 然后,祖师让他立誓,任何时候都不能将太阿剑据为己有,甚至不能将其取出,而要留待有缘人。身为方丈,要尽一切能力保护药师佛,也就是保护太阿剑,至死不渝。 “这条密令,在天口宗流传了不知道多少辈了,没人真正见过太阿剑,甚至,没人知道这太阿剑是否真的藏在佛像中,但师尊之命,不敢忘却。十年浩劫时期,是老衲事先将佛像转移到山洞里,避过劫难。九十年代,有专家组前来鉴定木雕佛像,将这尊药师佛定为最高级,当时一定要运往京城保存,是老衲率领弟子极力斡旋,才留在本寺,建了个展览馆……” 苦行大师抚摸着古意盎然的剑鞘,感慨道:“我本以为,这世上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太阿剑的秘密,这么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因此疏于防范了。” 叶少阳听他这么说,很不好意思,“那个啥,大师,我们本意也不想偷的,当时是担心你们不知情,说不清楚,才……咳,总之希望大师谅解,我来找太阿剑,绝不是为了自己,我……”( 第3024 神剑的真相2 “老衲明白。”苦行大师微笑着打断他的话,“这宝剑在你手中,或能拯救苍生,你安心拿去便是。” 叶少阳拱手道谢,从苦行大师手中接过太阿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试探问道:“大师,恕我直言啊,天口宗这些年在法术界没啥存在感,大师为什么没想过把太阿剑拿出来自己用,或者给门中弟子,这样说不定就有机会重振山门。” “老衲不是没想过,甚至老衲的师父,和前面几位师祖,都想过这个,但是一来我山门远在边陲,没有争雄之心,二来……将太阿剑据为己有,一时间的确可以吸引各派的目光,但随之而来的,很可能就是厄运了,甚而祸患无穷。我天口宗而今虽然人少,但师徒诸人每日修佛,倒也自得其乐,放着太平日子不过,何苦去找麻烦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叶少阳想到了这句话,苦行大师说的不是没道理,但就算这样,但人的贪念是难以遏制的,放着太阿剑在山门中却用不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坚守得住。 光凭这一点,这位苦行大师就值得点赞。 “那个,大师,之前为了取剑,把药师佛弄坏了一部分,你看……”那可是千万级的文物,叶少阳说的小心翼翼。 苦行大师叫来一个和尚,让他去请谁谁过来,趁着晚上没人把药师佛修好,随即对叶少阳道:“不必担心,这干漆夹苎”的手艺传承,就在我们寺里,半个晚上足够修补了。 叶少阳简直感激涕零。 喝了一壶茶,道风坐不住了,起身告辞,苦行大师跟着站起来,问道:“你们既然拿到了五把剑,老衲想问,你们是否知道如何使用?” 叶少阳看看道风,有点傻眼,这问题……自己还真没想过,关于什么五把宝剑的说法,还是道风一而再地跟自己说的,本以为他都知道,但是看他现在的表情,才知道他好像并不知晓。 “大师知道?”道风问道。 苦行大师让他们稍等,自己起身出去,过了一会,拿来一本线装书,当着二人的面翻开,叶少阳大致扫了下内容,是佛门的金刚经,心中疑惑,只见苦行大师把经书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一段话,开篇便是:五剑连璧,当以此法汇聚人间五行之气,可诛邪魔…… 叶少阳心中一动,跟道风一起读了下去。 “这是当年那位祖师留下的手抄本《金刚经》,本来这一页纸是夹在书页中的,因是祖师遗物,由历代方丈保管,后为了保存,重新装裱,这一页纸长才被发现,后来一直夹在这经书里保存下来,今天总算把东西都交出去了。” 苦行大师轻松的语气中透着一丝落寞。 叶少阳朝道风看去,发现道风也在看着自己。 两人都怔怔无言。 苦行大师知道这张纸上写了什么,也能理解他们的性情,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叹道:“五剑连璧,也未必是那太阴山鬼王的对手,办法在这里,如何取舍,看你们自己了。” 道风将这张纸取下来,塞到叶少阳背包里,望着苦行大师,十分认真地说道:“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 “我不能白拿你的东西,你想要什么,只要能办到,我都可以给你。” 苦行大师有点吃惊地看着他,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他能给得起的东西,自然非同凡响。 九段光的法器?人间最好的功法? 苦行大师让他等等,自己去了隔壁,很块又回来,手里捧着个笔记本,递给道风。 “如果方便的话,签个名吧,老衲门下弟子,可有不少都是你的粉丝。” 道风愕然。 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要签名。 “大师可想清楚,我这一走,你可就找不到我了。” 苦行大师笑了笑,“老衲土埋半截的人了,还缺什么,什么不缺,你来一次,好歹留个签名,让弟子们欢喜一场,也算我这个做师父的有面子。” 叶少阳心中震骇,他有点明白这苦行大师为啥能守着太阿剑而不动念头了,他是真的风轻云淡,这样的人不管实力怎样,都是真正的宗师。 “一个签名,是有点少……” 苦行大师摸了摸脑门,“你要是不怕累,给我签十个二十个吧,我分下去,哈哈,有劳有劳。”苦行大师似乎在装糊涂。 道风接过笔,在笔记本上签了二十个名字……然后把笔记本还给苦行大师,说道:“别的我也没本事做什么,将来天口山若有危难,只管找我。” 说完想到什么,补充道:“我要是死了,就找我师弟,我们要都死了,找他儿子也一样。” “我哪来的儿子!”叶少阳反对。 苦行大师双手合十,庄重地施了一礼。 道风转身就走,叶少阳跟出去,刚出门就看到外面站着十数个僧人,正在讨论什么,看到他们出来,立刻笔直站好,一言不发了,不少都表现出激动的样子,跟粉丝见到偶像似的,一直追他们到山门外。 两人乘着夜色下了山。 “你是怎么想的?喂,你是不是已经决定了?” 叶少阳追上道风,挡在他前面,逼他回答。 “你呢?”道风淡淡问道。 “果断不可以啊!自爆元神,那连鬼都没得做,这算什么手段,简直就是自杀!” 道风沉默了一会,说出三个字:“我替你。” 叶少阳怔住。“得了吧,我还真不怕,但他们四个呢,让人家主动献身?” “这是他们的使命。” “那你问过他们本人没有?”叶少阳据理力争,“就算是为了拯救全世界而牺牲,那也得本人同意吧?” 道风淡淡一笑,“别管别人,先问你自己,你愿意吗?” “我……” 叶少阳犹豫了,这还不是一般意义的死亡,自爆元神,连鬼都做不成……“我想,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未必要这么做。” 出乎意料的是,道风竟然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先别跟任何人说,我回去想想。” 第3025 神剑的真相3 道风随即又凝视着他的眼睛,说了一句:“你放心好了,不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下山之后,叶少阳打车会宾馆,道风也跟他一起,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后来叶少阳忍不住想跟他聊聊,于是拿出手机,装作打电话,跟他说话。 道风一脸凝重,不怎么理他。 天口山之行,实在太顺利了点,叶少阳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过想到自己是靠了山海印这个bug,否则想找到太阿剑比登天还难。 而且,太阿剑是顺利带回来了,但结果却让人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陷入沉重。 一路无言,回到酒店里,结果刚进房间,外面就敲门了,叶少阳过去开门,见是个美女,身材有点丰满,眼睛大大的。 是那个李媛媛,最近她刚当上赤眉山的住持。 “额,你……”叶少阳见她两眼发直望着自己身后,转头一看,道风也在看着她。 “好吧,是我叫她来的,本来想给你惊喜……” 李媛媛把一沓打印纸交给叶少阳,“看完烧了!”然后就走向道风。 叶少阳无奈,关上客厅房门,把自己锁在卧室里,碰着这厚厚的打印纸,竟然有点负罪的感觉,就为了这,自己把道风给卖了。 元素之剑的事,暂时不去想了,反正道风也答应他去想办法,反过来看,就算这个计划破产了,至少也得到了太阿剑这个超九段光的神器。 于是不去想了,叶少阳捧着厚厚一叠的打印纸,从头读了起来。 这是赤眉山的法术秘籍,自己用道风换来的(额),是古籍扫描下来的,字迹有点模糊,叶少阳看得认真,边看边在内心演练起来。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认真阅读佛门法术,通篇研究下来,发现赤眉山的法术,讲究一个“变”字,变化多端,一招之中藏着诸多变化,一旦失手立刻变招,对手稍微反应慢一点的,很容易陷入被动。 这一点,自己当初跟静慧师太交手时深有体会,当时也只是觉得她手段多变,如今看到秘籍上这些具体的招式,总算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自己本来也是这方面的高手,但向来都是凭着战斗天赋这么去做,没经过特别训练,于是对照着秘籍,将玄清山的法术都套进去,掐头去尾地连在一起……果然好用! 叶少阳忘我地演练起来。 这样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总算将这个新技能点融会贯通,叶少阳心情舒爽,这才察觉到房间有人,转头一看是道风站在门后。 “你啥时候进来的!”叶少阳吃了一惊。 道风没做声。 “额,那个李媛媛呢?” “走了。” 叶少阳试探地打量他的神色,搓着手说道:“那个啥,她跟我说过几次了,想见见你,我就让她来了……话说你俩啥关系,她来看你一眼就走了?” “她就是要见我一面,见了自然就走了。” 就这样? 仔细一想,倒也是,李媛媛现在是赤眉山住持了,是真正的出家人,也许,她就是想在真正出家之际来看道风一眼,说点什么吧,这才千里迢迢地跑过来。 她跟道风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那就是他们自己的故事了,叶少阳倒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 拿起手机看时间,才发现上面有微信新消息提醒,正是李媛媛发来的,点开来看,只有一句话:谢谢你叶少阳,帮我了却尘缘,秘籍还请烧毁,我信任你。 “你总算入了门了。”道风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叶少阳愣了一下,才想到大概是对自己之前演练法术的评价,苦笑道:“这算不算道佛双修?” “不算。” “那就好。” “你离下个境界不远了,再加把劲,争取行动之前晋升,把握也大一点。” “行动?” 道风走过来,靠在墙上,说道:“最多半个月,我们就要行动,我在等一个机会。” 叶少阳这才知道他说的是进攻太阴山的行动,问他:“什么机会?” 道风缓缓吐出四个字:“鬼王降临。” 接着,他跟叶少阳说了自己的判断:太阴山的入口,一时间是找不到了,就算找到,太阴山浓郁的瘴气和数不清的强者,也会阻碍刺杀。 倒不是害怕失败,而是机会只有一次,他们输不起。 如今,无极鬼王出动大军,一举围住酆都城,乍看起来是想直捣黄龙,但道风判断,他的真实目的是想控制轮回井。 “轮回井!”叶少阳惊呼。 “控制了轮回井,就等于控制了三界轮回的命脉,他就可以通过轮回道,前往人间。” 叶少阳深吸一口气,道:“为什么这么做?” “声东击西。” 道风说道,“大军足以拖住阴司,而对付人间,只要他自己一个人过来就够了。一旦统治人间,又统治了轮回井,他就能不断把手下拉到人间来,将人间开辟成战场,夹攻阴司,此战必胜,还有一方面,他们控制了轮回井,就等于拥有了无限的兵源——人间的死者,不会再进入阴司,而被鬼王牢牢控制在手中,魔化他们,送去对付阴司,结果可想而知。” 叶少阳暗暗吸了口冷气,道:“这么灭绝的计划,阴司难道没人想到吗,大帝洞察一切,难道猜不到鬼王的阴谋,对了,像大帝这样的神仙,应该都能算到几百年后发生的事,难道他算不出来?” 道风笑道:“大帝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他能推演出三界六道之内一切变迁,但无极鬼王本就跳出了三界,所作所为根本无迹可寻,大帝也无可奈何。” 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大道五十去一,未来总是在不断变化的,你能推演到的也是多种结果重叠在一起,最终你走向哪一种结果,仍是未知。” 他的话,让叶少阳想到了山海印里的树状的时间轴,觉得是同个道理。 “不过,就算大帝看穿了鬼王阴谋,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现在兵临城下,都知道对方要攻城,能不能守住,比的还是实力。” (今天累了,写一章吧,最后一战之前,有很多东西要交代,不是故意水,大家耐心点啦。) 第3026 最后的晚餐1 道风又说:“鬼王的计划,也不可能如此单一,你死守住轮回井,他就去攻打地狱,放出十万邪魔,然后不用太阴山动手,这些邪魔来到人间,后果也是一样的……鬼王对这计划其实早有安排,这一点,只怕大帝也不知道。” 叶少阳睁大眼睛看着他,“是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没到那一刻,不能告诉你。” 不等他开口,道风接着说,“你什么不要管,先回去好生修炼,我去做最后的准备。” 叶少阳茫然点点头。 道风走上阳台,推开窗子,像要出去的样子,叶少阳猛然站起来,叫了他一声。道风站住。 “会死人吗?”叶少阳艰难地问出这个问题。 他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道风沉默了几秒钟,道:“会死很多人。” 叶少阳嘴角抽搐,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嗫嚅道:“我不想这样。” 这一刻,在自己最亲的人面前,叶少阳显示出了他内心脆弱的一面,道风转身走来,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喃喃道:“我们生来与普通人不同,就是要做跟普通人不一样的事,同时也要承受普通人承受不了的痛苦,你,我,都没得选择。” 叶少阳低头不语,心中满是对于未来的恐惧,他什么都不怕,他就怕失去身边这些最亲的人,任何一个,都会让他难以接受。 道风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叶少阳抬起头,抓住他的手腕,问道:“你会死吗,你老实回答我。” “我……” 叶少阳的逼视,让他目光中罕见地闪过了一丝慌乱,随即恢复镇定,道:“我努力不死。” “你得答应我,你不能死!” 道风沉默半晌,点头道:“我答应了。” 当下转身要走,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身来,犹豫再三,然后问道:“你想好了没有,到底要跟谁过一生?” “什么?”叶少阳吃了一惊,抬起头看他。 “如果一切结束,两个只能活下来一个,你希望是谁?” 叶少阳听懂了他的意思,酸楚地摇摇头:“你知道,我根本没法选择。” 道风没再说什么,纵身飞出窗外。 叶少阳站在阳台上,一直站到黎明到来,一幢幢陌生的高楼大厦,在晨光中渐渐显露,仿佛一个世界从深渊中这样浮升起来。 但他的心,却还一直在深渊之中。 当天,叶少阳跟小马一起回到了石城,四宝和吴嘉伟都来了,见面之后,两人都吐槽当上掌门的种种不舒服,好在各自门中都有资历足够的长老,帮助他们协助打理内外事务,他们更像是名誉上的掌门,行动倒是自由的。 两人都带来了各自门派中最隐秘的法术典籍,交给叶少阳,叶少阳简单跟他们说了自己无意中发现的这条修行之路,大家都感到吃惊,但也很高兴。 一整天,叶少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参悟这两个门派的核心法术。 牢山法术的精髓,是一个“狠”字,出手狠毒精准,不花哨,力求一击制敌。想来吴嘉伟能悟出快剑,大概也跟他从小受到的法术熏陶有关。 其中有不少奇招,兼具快准狠三字奥义,叶少阳仔细研习,化用在了自己的法术之中。 五州山法术,则与牢山相反,具有禅宗的一种气质,就是“拙”,不是真的笨拙,而是大巧似拙,后发制人,招式锋芒不显,恰恰是这样,因此显得捉摸不定,这一点又跟赤眉山不同,虽然都是让人迷惑,但赤眉山法术是变化多,一招接着一招,寻找破绽,五州山法术是先等你出手,让你占先机,然后看似平常的反击,却一点点积累胜势,直到压倒你…… 不同法术,各有特点,也没高下之分,修炼到极致都能成就大宗师,如果把这几大门派的法术精髓融合在一起……从来不是没人想过这么做,但一来不好弄到别家的核心法术秘籍,二来,这种融合听上去简单,真学起来,很容易顾此失彼。 泥沙俱下,正常人根本难以分辨其中的精髓,学偏了就是走火入魔。但叶少阳不是正常人啊,这么一通学下来,收获巨大。 之后几天,并没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道风没来,瓜瓜中间回来过一次,告诉叶少阳,空间那边情况好转,林三生正在酝酿一场大战,如果成功的话,能一举歼灭尸族主力,将其赶出空界,林三生的意思,暂时用不着叶少阳帮忙,等决战的时候再过去。 虽然自己最初目的是打磨战斗技巧,只研究了各大门派的功法,没涉及心法,但在融会贯通之后,叶少阳潜移默化地反推出了各大门派心法的要领,对付法术的领悟也更深了一层,神识之中隐约出现了一道门,只是暂时找不到登堂入室的门槛。 他知道,自己又抵达了修炼的瓶颈,一旦迈过这道门槛,便会提升境界,荣登造化境界。 这让他有些激动,犹豫再三之后,他让曲波通知各大门派,自己即将破境,需要研读各大门派的法术秘籍,如果有愿意给的,欢迎送来,数字版打印版拍照什么的都可以,只要技法不要心法。 这么做其实是违反传统的,但叶少阳也顾不上了,他将要应对天劫、迎战三界之内最大的BOSS无极鬼王,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两说,说到底就是一点,自己即将去做的事,已经超过了个人范畴,是为了整个法术界,往大了说算是拯救阴阳两界。 如果这个时候还讲什么传统,但真的活该去送死了。 本来他放出消息,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结果反响很强烈,很多掌门都要了叶少阳的微信,然后把拍下来的秘籍传给他,有些干脆还附上自己做的笔记,心得总结之类的,让叶少阳去芜存菁地阅读。 后来在大家的建议下,曲波干脆拉了个群,把各门派的掌门或者对外负责人、长老之类的都拉到群里,群名就叫法术界联盟。 第3027 最后的晚餐2 大伙都把自己门派的法术,有选择性地(已经很难得了)发出来,互相参考学习。 叶少阳除了每天进去领红包,也给大家讲解自己在修炼上的心得,帮助大家提高。群里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不少年轻的掌门会发各种搞笑图(发黄图会被踢),发红包一起抢,水群讨论各种,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造成这个局面的直接原因,便是上次轩辕山入侵,杀死不少宗师,让更多人看清了轩辕山的本质,打破了他们和平发展的幻想,一大帮老掌门退下来,年轻人补上去,新人新气象,一改老的那一套,都想做点事情出来。再有一个原因,不少人之前都信了慕寒的鬼话,跟他后面混,结果慕寒差点把大伙都带沟里去,幸亏叶少阳力挽狂澜,斩杀星月奴和清长风,让三界震惊,也赢得了法术界同仁的尊重。 虽然彼此还有门户之见,不少人也都有自己的私心,但至少有一点,在法术界共同的利益上,比之前要团结多了。 他们也不怕自己本门法术的奥义被叶少阳学去,因为叶少阳实在太强了。在最初,他们不服叶少阳,想过压制他、追赶他,直到后来发现彻底追不上了,心态上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不再嫉妒叶少阳,而是大家一起盯着他,都想看看,他到底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毕竟,他是法术界的骄傲啊。 滇南,某住宅小区里。 一身探员服的谢雨晴回到家里,整个人快要累瘫了,进屋就葛优躺,赖在沙发上起不来了。 穿着一身睡衣的雪琪拿了一瓶酸奶过来,递给谢雨晴,不满地说道:“你现在越来越大爷了啊。还得我伺候你。” “反正你有用不完的力气。”谢雨晴接过酸奶喝起来,问道:“饭菜做了没有。” “做好啦。”雪琪老大不乐意地回答,“西红柿炒鸡蛋,醋溜排骨,酸辣大白菜,还有酸梅汤,满意了吧。” 谢雨晴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好乖。” 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昨晚我半夜醒来,听见你好像在跟人说话,有这事吗?” “哦,是一个灵界的朋友,一个小鬼,来跟我说了些八卦。” “什么八卦?” 雪琪犹豫了一下,说道:“是关于少阳的,你想听吗?” 谢雨晴表情立刻有点不自然,想了一下说道:“说吧。” 雪琪就把听来的有关法术界最近发生的大事讲了一遍,谢雨晴听完,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雪琪等着她说点什么。 谢雨晴怔怔地坐了一会,伸了个懒腰,道:“吃饭吧。” 雪琪把饭菜端出来,自己捧着个冰激凌在边上舔着,说道:“静茹什么时候来。” “她说她忙完了事情就过来,估计也就是下个礼拜了。” 雪琪道:“等她来了,我要她劝劝你,你现在这个情况,就不要再去卖命了,每天冲在第一线,跟个女汉子似的。” 谢雨晴剜了她一眼:“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快吃你的吧!” 从天口山回到家中的几天,叶少阳试图找过道风,但道风一直没来见他,叶少阳练功之余,本来还有点为未来担心,后来没工夫担心了,因为芮冷玉来了。 那天中午,叶少阳、吴嘉伟、四宝三人正在客厅吃着外卖——叶少阳厨艺是好,但最近忙着参悟法术,没工夫做饭,三人天天就只吃外卖——门外突然响起一串抖钥匙的声音,接着是钥匙插在锁孔里,门被打开。 “来了。”三人谁都没抬头,继续扒饭。 有这房子钥匙的,除了他们三个那就是老郭。 等了几秒钟,来人没回应,也没走路声,叶少阳这才抬头看了一眼,一下就愣住了,嘴里含着一口饭,傻傻地看着站在门内那人。 四宝和吴嘉伟也抬头来看。 “卧槽!”四宝叫了一声。 居然是芮冷玉! 歪着脑袋,笑吟吟地望着叶少阳。 “你……你怎么来了!”叶少阳抹了抹嘴,赶紧站了起来。 “这是我家啊,我为啥不能来,不欢迎么?”芮冷玉走过来,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除了他们正在吃的,边上还堆了最近两天的外卖餐盒,三个懒人谁都懒得去丢。 芮冷皱了皱眉,目光再移过去,看到茶几边上一块空地上堆满了竹篾和木头,还有些半成品的木剑。 “这是我做实验用的!”吴嘉伟赶紧过去,把一切都收拢起来。 沙发上还有好多脏衣服,地上一层灰,最不能忍的是,还有很多烟头! 芮冷玉踩着高跟鞋,走过去捡起了一个烟头,冲四宝说道:“你抽的吧?” “啊这……显然不是,是老郭昨天来抽的。”四宝果断甩锅。 “你不会找个烟灰缸啊!” 芮冷玉以女主人的姿态把家里内外检查了一遍,从卫生间出来,两条眉毛拧在一起了,指着吴嘉伟和四宝说道:“给你们一个小时时间,把房间给我打扫干净!” “凭啥就我两个,少阳也有份的!”四宝抗议,吴嘉伟跟着点头。 “这是他自己家啊,你们到人家家里住,把家里弄脏还有理了啊,欺负我不在是不是!”芮冷玉双手叉腰,虎着脸说道。 四宝和吴嘉伟互相看了一眼,灰溜溜地去了厨房,找抹布和扫把去了。 芮冷玉感觉好笑,冲他们背影喊道:“好啦,就是吓唬你们一下,以后注意点,这房间太脏了,你们两个大男人收拾不出来了,找家政吧。” 二人如获大赦,赶紧拿出手机联系家政。 芮冷玉来到叶少阳面前,冲他笑道:“怎么,我做的不对?” “对对对,我是说……你怎么突然来了?” “最近没什么事,回家里来看看不行吗?不欢迎我?” 叶少阳连连摆手,然后两人互相看了几秒钟,不约而同地上前一步,抱住了对方。 用了一下午的时间,芮冷玉把家里东西全收拾整齐了,在收拾自己卧室衣柜的时候,叶少阳站很紧张地站在外面——衣柜里小九的衣服。 第3028 烟花易冷1 紧张地等了一会,芮冷玉出来,表情还是很轻松,似乎并没发现那些衣服。 晚上,叶少阳叫上老郭,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四宝和吴嘉伟非常识相地没有跟他们回家,而是搬去了老郭的店里住。 回到家里,芮冷玉说去洗澡,让叶少阳先自己玩。叶少阳又拿出一捧打印的各门派的秘籍研究起来,突然听见卫生间里有呕吐的声音,急忙推门进去,见芮冷玉在吐,让叶少阳吃惊的是,马桶里她吐出来的食物虽然被嚼碎了,但一点都没有消化。 他傻傻地望着芮冷玉。 芮冷玉吐好了,刷了牙出来,告诉叶少阳:“我好久没有吃人间的东西,肠胃一时间受不了,难以消化。” 叶少阳这才放心,心疼地说道:“那你还吃!” “我不吃,怕你更担心。”芮冷玉笑了笑,上来搂住叶少阳的脖子,“为了你,我委屈一下没关系的,我身体很快就能恢复,你不要担心。” 叶少阳知道,她虽然一直都在青冥界,却是肉身投影过去的,就算经历了很多变故,她的肉身一直都没损坏,因此她本质上还是人类。 两人洗了澡,直接就进了卧室,钻进被窝里,亲热了一番,芮冷玉趴在叶少阳肚皮上,两人说着话。 许久没见,彼此都经历了很多事情,芮冷玉让叶少阳先说,等他一直说完,感慨地说道:“咱俩一直都是聚少离多,我不在你身边,委屈你了。” “你这不是来了吗,这次你要待多久?” “你这么希望我走?”芮冷玉笑着。 “额,这么说……你不走了?”叶少阳压抑着强烈的兴奋。 芮冷玉羞涩地点点头,“我知道你要对付鬼王,我陪你打完这一战,陪你……到最后。” 叶少阳兴奋地把她抱起来,亲了又亲。 (不可描述之事) 当晚,两人一夜没睡,一直在聊天,叶少阳问起她最近在洪荒世界的经历,芮冷玉却不多说,穿上睡衣起来,让叶少阳用尽全力对她出手。 这……在他催促之下,叶少阳只好画了一道不定符,朝她打过去。 芮冷玉也随手画了几笔,在身前形成了一个形状类似三角形的结界,赤红色的像是蒙了一层血光,接住了叶少阳的不定符。 “你怕伤到我吗!”芮冷玉瞪了他一眼,“用全力!” 叶少阳只好在不定符上又加了几分力道,但芮冷玉的结界纹丝不动,反而隐隐有一股辛辣的气息要回溯而上,叶少阳心下震惊,而芮冷玉仍在催促他用全力。 只好又加了两成法力,芮冷玉的结界还是固若金汤,叶少阳内心只能用骇然来形容了,自己已经用上七成法力,七成啊……就算对手是一个地仙或罗汉,在他手下也坚持不到五秒,而芮冷玉,芮冷玉表情有些吃力,但似乎还有余地。 “你就这点实力了吗?”芮冷玉挑衅他。 叶少阳于是又多加了一成。 芮冷玉仍然能够对抗,嚷着“再来!” 叶少阳心一横,加到九成。 九成法力,灵仙都扛不住,就算是刚晋升上仙的,这样硬碰硬地比拼法力,也坚持不了多久,芮冷玉更加吃力了,咬牙坚持到了十五秒,然后二十秒…… 芮冷玉主动放弃,用力喘息起来,问叶少阳又了几成法力,叶少阳如实回答。 “你什么时候这么强了!”芮冷玉惊道。 “拜托,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芮冷玉笑起来,“我完全炼化了体内的将臣之血,实力倍增,还有……东岳火精。” “东岳火精?”叶少阳怔住,“不是被右手或女魃夺走了吗?” 芮冷玉讲述了事情的真相。 “我以尸王血为体,东岳火精为术,磨合融洽,之后道风又带我在洪荒世界到处诱捕邪物,喝他们的血来炼化,实力只怕是增强了十倍也有……” 叶少阳倒吸一口冷气,尸王之血,加上东岳火精,这两大奇遇就极为难得了,再寻找邪物吸血炼化……这算是一门速成的修炼之法,其实算是邪修了。也只有邪修,才能在短时间如此迅猛地提升修为。 芮冷玉看他半天不做声,咬了咬嘴唇,低头说道:“我知道,你是最厌恶邪修的。” 叶少阳拉起她一只手,柔声道:“我经历了这么多,对善恶的看法早就改变了,善恶与否,在于一个人的目的,正修邪修,无非是手段,只要你不滥杀无辜,你去炼那些厉鬼大妖,也算是除了祸害……” 芮冷玉很理智地说道:“也没这么高尚,在洪荒世界,讲究的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我无非就是适应这个法则。” 又说道:“我努力变强的动力,就是要等这一天,跟你一起参加最后的决战。” 四目相对,两人都很激动。 “那场面一定很帅。”叶少阳脸上笑容绽开。 之后的几天,叶少阳玩了失踪,只跟四宝他们说了声自己要出去转转,然后去了浙南,也没什么明确的目的地,就是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玩过去,白天溜达,晚上一起待在房间里研习秘籍。 芮冷玉是邪修,这些秘籍什么的就用不上了,但她原本就悟性极高,看到什么秘籍,立刻就能总结出优缺点,能指导叶少阳,两个人讨论的时候,更是让叶少阳经常有灵光一现的感悟……芮冷玉几乎成了叶少阳半个导师。 两人游山玩水,最后在浙南的一个水乡小镇住下来,跟身边很多游客一样,走马观花,兴高采烈。 他们都知道,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即将过去,会有生死之战到来,但内心毫无畏惧,尽情享受,过得连日期都忘了,后来看到到处张灯结彩放鞭炮,一问才知道是元宵节。 十来天就这样嗖的一下过去了。 于是两人就回到了石城,找到腾永清——他是前天到的石城,微信上给叶少阳说了,叶少阳不在,于是让他去找四宝他们,腾永清就在石城住下来。 第3029 烟花易冷2 叶少阳到了之后,立刻召唤瓜瓜他们,不一会工夫,大伙都来了,居然连橙子和萧逸云都来了。 小九也来了,看到叶少阳跟芮冷玉在一起,眼神有点落寞,叶少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三生本来要跟叶少阳谈打仗的事,被芮冷玉挡住,问他是不是很要紧。 “如果不是非要立刻去办的话,那就吃了晚饭再说,今天我们不谈别的,大家一起聚餐,好好吃一顿元宵。” 主母发话,大家自然要听,而且这是大伙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元宵节(很可能也是最后一个?),然后芮冷玉指挥大家,只要能动手的就一起包元宵(鬼魂就没办法了),叶少阳通过雪花玛瑙戒,联系道风等人,结果只有小马回来了,看他们包元宵,自己没法动手心有不甘,于是强行附在了四宝身上,帮忙干活。 芮冷玉安排下去任务,便叫上小九,到房间里单独聊,叶少阳有点懵逼。 等他们进去之后,全场鸦雀无声,大家心照不宣,也不知道该跟叶少阳说什么。 萧逸云为了打破尴尬,讲起了最近鬼域的形势,虽然太阴山大军还还是围城,但据他们了解的情况,太阴山即将在最近展开总攻。 “说起来也是很奇怪,岳元帅马王爷等人的部队,已经回兵来救,切断了他们的后援,按说这个时候发动总攻,就算占领了酆都城,又有什么意思呢,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他们根本也守不住。” “也许他们想抓住大帝等人,用做要挟呢。”包子问道。 “根本不可能。就算被围在城里,大帝等人也有地方躲藏,如果是为了破坏酆都城内的建筑吧,似乎代价也太大了点。” 叶少阳立刻想起了道风说过的话,之前还有所怀疑,如今才明白,他的推断是有根据的,只要占领了轮回井,无极鬼王的阴谋就实现了。 不过,就眼下来说,就算阴司洞悉了无极鬼王的阴谋,也没什么好办法来应付:兵临城下,一方强攻,一方就只能死守,别无他法。 “你来这边坐。” 听见芮冷玉的招呼,小九有点局促,纵然她是不可一世的妖王,但在芮冷玉面前,却不免会有些紧张。 芮冷玉上去拉住她,跟自己一起坐在床边上。小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知道我叫你进来做什么?” “我……”小九有点惶惑地摇摇头,接着说道:“主母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一定照办。” 芮冷玉不冷不热地说道:“我不是你主母,你是少阳的妖仆,跟我没关系,你是九尾天狐,也不用屈尊对我这样。你这样我反倒不好说话。” 小九听她这语气,紧张感稍退,直起腰板,说道:“你是少阳发妻,便是我主母,我听吩咐便是。” 芮冷玉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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