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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过。叶少阳无语了。更让他吃惊的是，从她体内如此雄浑的戾气来看，至少是地仙实力，甚至更强，但开天眼看她，身上没有灵光——法师一旦突破天师以上的境界，阴司册封之后，头顶和双肩会生出只有天眼等特殊手段才能看到的灵光，这灵光没什么用，只是身份象征。而且这这种册封，是通过生死簿直接勾画，会通过魂力相连，直接体现在肉身上，想不要都不行，除非……是邪修。但是，陈悦体内戾气非常纯正平和，不带一丝邪气，显然不是邪修……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叶少阳彻底无语。 “好吧，我看除了你自己，是没人能弄明白你是谁了。” 陈悦皱眉无言。叶少阳见此安慰道：“你也别烦恼，你暂时先跟着我们，等回去之后，慢慢帮你找到身份吧。” “对啊，娘亲，反正我也会陪着你的。”瓜瓜在她身上蹭着。“就怕等你想起你是谁，你就不认我了。” 陈悦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不会的，我会一直把你当成最亲的人。” 叶少阳起身告辞。瓜瓜也想去找包子玩，跟陈悦请示，陈悦正好想要一个人再想想，欣然同意。瓜瓜跟着叶少阳一起出来。叶少阳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爆栗子，“有了娘了，连我也不认了是不是！” 瓜瓜揉着脑袋，嘻嘻一笑，“老大，你怎么吃她的醋啊！” “我说，你真把她当成娘了？” 瓜瓜有点不好意思，跳到叶少阳肩膀上，抱着他的脖子说道：“我出生就没爹娘，一直到遇到你，你就等于我爹啊，按说我该把冷玉姐当娘的，但她经常都不在你身边……我起初也没想把她当成娘，只是觉得好玩，但她对我很好，一直当儿子一样，而且除了我，没有别的依靠，跟她相处下来，我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老大，你可别骂我……” “骂你干什么，”叶少阳摸了摸他的脑袋，“只要她不是坏人，你尽管把她当成娘就行。” 叶少阳让他去找包子玩去，自己来到周静茹房门外，敲响了门。周静茹穿着一身睡衣开门，见到是他，立刻开心地把他拉进去。 “少阳哥，你饿不饿？” “有一点吧，有吃的吗？” “我帮你叫啊，你想吃什么。” 叶少阳拿起床头柜上的菜单，刚翻开就被周静茹抢过去了。“你就说，你想吃中餐、西餐，还是点心之类的。” “这个……随便，中餐吧，只要是饭菜就行。” 之前在那个虚幻世界里，吃的东西都比较清淡，没什么调料，偶尔吃几次还不错，时间长了，叶少阳还是怀念这边饭菜的口味。周静茹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打到总台，让准备几个菜，便挂了电话。 “你这也没点菜啊。” 第2835 诀别2 周静茹笑道：“这是我家投资的酒店啊，拥有大部分股份的，告诉他们一声就知道了。” 二十分钟没到，外面有人敲门。周静茹过去开门，叶少阳也伸头往外面看，居然是个熟人，很快想到了是那个叫陈涛的，周静茹家在这边的分公司的总经理，之前从局子里帮忙捞过自己一次。面对周静茹，陈涛完全没有一点领导的架子，脸上带着谦卑而夸张的笑，双手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瓶红酒，冲周静茹点头哈腰：“周经理，饭做好了。” 周静茹看着他手里的酒，道：“我没要酒。” “这个啊，这个是拉菲庄82年的酒，是一个法国客人前年送给我的礼物，我这个粗人，不懂红酒，想着送去给大小姐……不不，送去给周经理，一直没这个机会，今天也是天赐良机，我就借花献佛了，请周经理跟叶先生享用……” 周静茹这才收下了。陈涛让开，后面跟着几个女服务员，每个人都端着托盘，上面用金色的罩子罩住，往屋里餐桌上送。 “这是本店大厨特意做的几个招牌菜，我担心两位饿了，赶紧让他做出来几个，还有些燕窝什么的，需要慢慢炖，等炖好了立刻端上来……” “辛苦了。”周静茹冲他笑了笑。 “不辛苦不辛苦，那个周经理，叶先生，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周静茹道：“探员方那边怎么说了。” “哦，已经打过招呼，明天叶先生去录个口供就行，很省事的，主要是签个名，走个程序。” “知道了，你们去吧。”周静茹道，“叶先生需要休息，如果有探员过来，无论有什么事，都推到明天，今天不许上来。” “一定一定。”陈涛拍胸脯保证，带着几个服务员离开。 “有钱有地位，真是好啊。”叶少阳双手枕着脑袋，躺在床上，冲周静茹笑道。 “别取笑我了，快来吃饭。”周静茹吐了吐舌头，招呼叶少阳到客厅去吃饭，亲自把金属罩一个个掀开。叶少阳看了下，菜简直丰盛得可怕，而且都是自己没见过的花样，唯一认识的只有龙虾，不是小龙虾，是整个盘子那么长的大家伙。果然还是资本家牛逼啊。周静茹让他先吃，自己倒酒，然后给他夹能管饱的菜，让他先垫肚子，然后才把红酒给他，跟他碰杯喝了一口。 “少阳哥，给我讲讲你这次的经历吧。”周静茹坐下来，跟他一起吃。 “这个……一时半会说不完啊。” “那你就慢慢吃，一边说给我听。” 叶少阳只好根据回忆，把事情从头讲起来，周静茹自己不怎么吃，一直在帮他挑虾肉投食给他，津津有味地听着。叶少阳讲得也很嗨，时间过得很快，两人不知不觉把一瓶红酒都喝完了。这酒喝着时候没什么感觉，喝完了后劲居然不小，叶少阳有点犯困——本来这几天在那虚幻空间里也没睡好过，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房间是黑的，叶少阳想要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搭着一只手，转头一看，是周静茹，躺在自己身边，一只手搭在自己胸前，脑袋也贴着自己。叶少阳立刻想到了电视剧里经常演的那一幕，吓的赶紧伸手往自己身上摸，还好还好，衬衣还穿着呢。转头看周静茹，借着月光，能看到她正睁眼望着自己。这个样子的她，显得更加妩媚。 “你要起床吗？”周静茹幽幽问道。 “我……” “你就在这里睡吧，放心，我不碰你的。”周静茹笑道。叶少阳只好躺下了。周静茹又把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黏糊了一会，在他耳边说道：“你心跳得好快。” “呃，这种局面，我要是不激动就不正常了。” 周静茹轻笑，道：“我怎么没事。” “我不信。” “不信你试试？” 叶少阳尴尬了。这算套路吗？叶少阳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住邪念，坐了起来。周静茹从后面抱住他，把脑袋贴在他后背上，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叶少阳回身问道。 “你躺下吧。” 叶少阳听话躺下，周静茹把脑袋趴在她胸前，叶少阳没有拒绝。 “像不像偷情？”周静茹问道。 “这……”叶少阳不知道怎么回答。 “少阳哥，你还记得，当时雨晴姐跟我说过的吗，我当时想，可以一辈子这样，但是……我现在很担心自己做不到……” 周静茹苦笑起来，道：“我从小早熟，喜欢看言情，我也幻想过自己的爱情……可能是家庭的原因，我从来没想过，我将来的老公要多有钱，我希望他是一个英雄，他能代我去一个我从来没去过的世界，结果我等啊等，直到你出现了……” 她的眼泪不断流出来，落在叶少阳胸口，叶少阳感觉自己的心也在滴血。 “我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你说，我们是不是认识得太早了？” 叶少阳感觉嗓子发干，深吸一口气，道：“静茹，你应该找一个合适的……” “上哪里去找你这样的了？” “我……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很优秀。” “但你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那一个，我很清楚，我不可能再对别人动心了。我的事，由我自己决定，你不用过问。” 她抹了一把眼泪，冲叶少阳微微一笑，“你记着，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不要去找我，你记住了，我要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叶少阳抱紧她。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叶少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清晨醒来，周静茹已经在洗漱了，叶少阳起床穿好衣服，周静茹听见动静，转头看着他，甜甜一笑。“早安。你是在房间里吃早餐，还是去楼下餐厅？” （后面的故事，会在开心和热血之余，带一点淡淡的哀伤，毕竟有笑有泪，才是我们的生活啊。）第2836 诀别3 “这，都行。” 叶少阳心神恍惚地起身，想到昨晚的事，走过去问她：“你昨晚上……” “好了，都过去了。” 周静茹笑了笑，不再让他说下去。她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这一天，叶少阳去警局录口供，打听到那个女警官刘琪，当初跟他一起被法阵吸进去的，也跟着一起出来了，正在医院里接受检查。叶少阳把事情经过说清楚，在口供上签了名，想到什么，问道：“这档案不会公开吧。” “当然，就是入档而已，这件事，没有后续了吧？” 叶少阳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就好，不管怎么样，只要能结案就行。”那警官送他离开。回到酒店，叶少阳跟老秋等几个当地法师见了下，得知龙虎山的人已经都走了，大家坐下吃了个饭，叶少阳跟他的一群小伙伴也离开了。周静茹帮他们定的机票，因为陈悦没有身份证，比较麻烦，好在有周静茹，通过陈涛把机票搞定了，一行人检票上飞机。 “少阳哥。”叶少阳突然听见周静茹叫自己，回头看去，周静茹站在安检口，双手背在身后，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怎么不走？” “我要出国一趟，得一段时间才回去，干脆就从这里飞过去好了。” 叶少阳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她的理由没法反驳。周静茹冲他招手，“保重啊，少阳哥。还有大伙。” 大伙都跟她道别。 “你……你注意安全啊。” “我会的。你们快上去吧。” 大伙开始从升降梯往里走了。叶少阳还站在入口，工作人员开始催促他。 “少阳哥，你快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周静茹用力朝他挥手。叶少阳被工作人员推着往里走，到了转弯口，身后突然响起周静茹的呐喊：“少阳哥！” 叶少阳回头，看了她一眼，最后看到她一眼：穿着牛仔裤和粉色长袖毛衣、运动鞋，头上戴着淡蓝色棒球帽，十分干练休闲，像是要去旅行。然后他就被推进了机舱。一丝不详的感觉涌上叶少阳心头，等他来到座位上，立刻拿出手机，给周静茹在微信上发消息，但是没回。后来飞机起飞，不地不把手机关上，等到了石城，飞机落地，他赶紧打开手机，有周静茹发来的一条>少阳哥，我走了，我去欧洲游学了，可能几年都不会回国，也可能永远不回去。我爱过你，但不能留在你身边了，我要开始新的生活，我会把手机换了，你不必联系我，我会寄明信片给你，祝你一切安好，也许，我会一直爱你下去，随便吧。忘了我，但不要忘得那么彻底，至少，记得曾经有我这个人。叶少阳眼睛湿润了，看不清屏幕上的字迹，脑海里反复都是周静茹在机场里冲自己微笑着摆手的那一幕。我当然不会忘记你，因为，你会一直在我心里啊。虽然不舍分别，但叶少阳也很欣慰周静茹的选择。也许随着时间过去，她会慢慢忘记自己，然后遇到一个能跟她携手到老的人。但愿。谢雨晴在机场迎接，上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给他。刚送走了周静茹，再看到谢雨晴，想到他们是一样的状态，叶少阳有点愧疚，觉得自己终归得做点什么。他没跟任何人说周静茹一去不归的事。老郭出来也挺久了，立刻匆匆回家去见媳妇了。叶少阳带着大伙回家，家里一切乱糟糟的，自己卧室的门框什么的还坏了。谢雨晴把他拉到房间，将那个假叶少阳冒充自己的经过说了一遍，叶少阳之前虽然听秋莹和林三生都说过，但当时不知道细节，如今听到这些细节，感觉匪夷所思。 “那你……你没事吧，他没欺负你吧？”叶少阳问谢雨晴。 “欺负我干什么，他要假装成你啊，为什么要欺负我。”说完突然明白过来，瞪了叶少阳一眼道：“得了吧，就算是真的你，我也不会让你占便宜的！” 叶少阳这才放心。瓜瓜说道：“老大，你应该庆幸啊，那个冒充你的家伙没有毁你的名声，万一他去到处犯罪，或者当街裸奔什么的，人家还以为那是你……” 谢雨晴扑哧一笑。叶少阳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脑洞真的大！” 在一起吃了午饭，然后谢雨晴把雪琪带走了，陈悦留下，好在叶少阳家里房间多，收拾了一间房出来给她住。叶少阳修整了一下，傍晚跟老郭联系了一下，本来想找他补充一些法药，正好老郭是在家里接的电话，郭大嫂抢过手机，非要他过去吃饭。郭大嫂那个热情，叶少阳只好过去。见面之后，郭大嫂一如既往地亲热，叶少阳倒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把老郭带走这么久，于是跟她解释，郭大嫂倒是毫不介意。 “只要人好好的，我管他去哪，老夫老妻了，孩子又不在身边，我跟他天天在一起干啥，还得给他做饭。”郭大嫂斜乜了老郭一眼，“少阳我跟你说，我是支持他跟你一起的，总好过他没认识你之前，总往按摩房跑……啊，现在天不去了吧？” 叶少阳连连摇头，转头看老郭，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在老郭家里吃了饺子，叶少阳跟老郭一起去了店里，配了各种法药，装了满满一背包，满载而归。老郭送他去打车，路上嘱咐他，“那个，回去万一你嫂子问你，你就说我去你那里帮忙去了……干啥都行，反正就说我在你那儿，记住了啊！” 叶少阳吃惊地看着他，“你实际去哪？” “去……按摩。”老郭嘿嘿一笑。 “靠，你还真去啊。” “正规的啊，你想什么呢，不信你跟我一块去！” 叶少阳当然不去，损了他几句，来到路口，等车的时候，老郭问他：“对了小师弟，你到底知不知道山海印在哪？” “说多少次了，真不知道。” “你好好想想，既然这么多人都想要，说明真的是个宝贝。” 第2837 身份不明1 叶少阳点点头。这时候车来了，他上车走人。回到家里，卫生间开着灯，叶少阳好奇地进去，见是瓜瓜在摆弄热水器，陈悦站在边上，见到叶少阳，有点尴尬。 “我娘想洗澡，但她用不好这个，我帮她弄一下。”瓜瓜解释。 “哦。”叶少阳转身进屋，突然想到什么，又摸到卫生间，问陈悦：“你不是说你除了自己的身世，别的常识什么的都想起来了？” “是的，这些楼房、汽车什么的，我都见过的，但我没用过这种东西。”陈悦指着热水器说道。热水器都没用过？连自己以前玄清山上都装有太阳能热水器，难道她住的地方比玄清山还落后？简直不敢想象。躺在床上，叶少阳又试着联系周静茹，结果微信不会，打电话手机也关了。一想到离别的时候她挥手的样子，叶少阳心里就特别难受，只好去吐纳，借这个来排解内心的烦闷，吐纳了几个周天，情绪的确缓和了很多。叶少阳开始思索将来的事情……不知不觉就想到了陈悦，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先弄清她的身份，叶少阳思前想后，还真想到了一个办法。第二天一早，他电话联系谢雨晴，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想通过她的户籍资料找她？可是她未必叫陈悦，就算这是真名，这名字也太普通了，不知道全国各地有多少。”谢雨晴解释。 “这么说，没办法了？” 谢雨晴想了一下，说道：“可以试试指纹。我们国家近十年一直在做指纹采集，大部分人都录了，你应该也录过吧。” 叶少阳想了一下道：“好像在玄清山的时候，当地派出所找上山录过。” “是啊，现在第一次办身份证都会采集指纹，虽然也有些很多人没录，不过可以试一试。你这就把她带来吧。对了你们吃饭没有。” 叶少阳表示刚起床。谢雨晴说自己也没吃，让他带着陈悦，一起去吃大肉包子。叶少阳去敲响陈悦的房门，陈悦早就醒了，叶少阳表达了自己的计划，陈悦也想弄明白自己的身份，欣然同意，立刻就要跟他出门。 “这不行，你得换个衣服。”叶少阳指了指她身上的古装，穿着倒是好看，但穿越感太强，出去怪怪的。 “我没衣服。”陈悦道，她是空手回来的。就身上这一套衣服。 “我有啊。” “我总不能穿男人衣服。” “谁让你穿男人衣服了。” 芮冷玉的衣服，装了满满几个柜子，叶少阳打开让她自己挑，结果睹物思人，站在一旁发起呆来，决定自己要立刻去见芮冷玉，顺便去找道风。陈悦挑了一些衣服，去房间换了出来：一件高领毛衣，下面是牛仔裤和运动鞋，外面罩着一件米黄色的风衣。叶少阳是第一次看到她穿现代衣服，还真的挺不错，又拿了一条芮冷玉的围巾给她，陈悦自己照着镜子，说道：“这是你女朋友的衣服吗。” “对。” “她很有品位。”陈悦称赞道。在包子铺见到了谢雨晴。 “你们点餐，我点过了。”谢雨晴拿出一个手提袋，扔给叶少阳，“太沉了，你自己拿着吧。” “什么东西？” “天冷了，给你买了件大衣，你先试试，不合适你自己去换。” 叶少阳心头一暖，当即拿出来换上，是一件黑色大衣，穿着还挺合身。好久没吃大肉包子，叶少阳要了三笼，和一碗豆浆，那边陈悦说自己不吃荤腥，要了韭菜鸡蛋的包子。 “你为什么不吃荤？”谢雨晴很好奇。 “不知道，我记忆中，好像就没吃过肉。” “你不会是……”谢雨晴本想说“尼姑”两个字，但看到她一头茂密的长发，忍住没说。大肉包子还是那么好吃，叶少阳跟谢雨晴边吃边聊，两笼包子下肚，吃饱喝足，几个人一起来到警局。谢雨晴让叶少阳和瓜瓜在她办公室呆着，自己带着陈悦去查指纹。叶少阳在她办公室无聊呆着，又尝试给周静茹发微信，还是没有回应，看了下她的朋友圈，倒是更新了一条：是一张照片，照片是别人拍的，一个姑娘的背影，站在海边，双臂高举成一个“V”字，，下面配着一句文字：祝福自己，重新启程。叶少阳仔细辨认了下，从背景看还真是周静茹。看到这照片，叶少阳心里有点酸，但也为周静茹高兴，至少是个新的开始。放下手机，叶少阳走到窗前去站了一会，突然身后有人推门进来，叶少阳回头一看，是一个年纪挺大的男警官，有点面熟，好像哪里见过？ “叶少阳，你怎么在这。”警官微微一笑，他自然看不到瓜瓜的存在。他认识我？叶少阳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他的身份，靠，这不是谢雨晴他爹吗，本市的警察局长，之前见过一面的。 “啊，谢伯伯，你……你咋来了。” “我找雨晴有点事，你坐你的。”谢局长自己走到谢雨晴的位置上坐下，问叶少阳去哪了。叶少阳表示有个朋友要做指纹鉴定，谢雨晴带她去了，自己在这等着。谢局长也没有往深了问，打量着叶少阳，跟他闲聊了一会，问起近况什么的，叶少阳也就随便回答，正聊着，谢雨晴推门进来，一眼看到他爹，愣了一下，把陈悦拉进来，一边问他爹什么事。 “还是那件事，你考虑怎么样了，名额比较紧，你给个结果，我好去操作。” 谢雨晴表情有点不自然，道：“回头我去找你说吧，我……还要考虑一下，再说我现在有正事呢。” 谢局长起身，跟叶少阳打了招呼，邀请他没事去家里坐坐什么的，然后走人了。 “什么名额？”等他走后，叶少阳好奇地问谢雨晴。 “没什么，说了你也不知道，说正事。”谢雨晴看了一眼陈悦，道：“指纹比对了，还真的找到了她的身份！” 叶少阳和瓜瓜都是一惊。() 第2838 身份不明2 谢雨晴将一张A4纸递给他，上面打印着一张身份证的资料，叶少阳先看照片，是陈悦，然后看资料：姓名：陈悦，性别：女，民族：汉族，生日：1994年11月29日，文化程度：初中。职业：自由职业。家庭住址：黔贵省BJ市田寨区3组6户。这就是陈悦的资料？她还真的叫陈悦啊，即便到了虚幻世界，她也没有改名字。叶少阳觉得这有点怪异，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再仔细看了几遍资料，目光落在出生日期上面，怔怔发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谢雨晴忍不住问道。叶少阳看了陈悦一眼，吃惊道：“你竟然跟我一般大。” 谢雨晴道：“这有什么，你看上去比她老多了。” “走开，我是说，同年同月同日生！”（注，第一章故事发生时间略微修正，避免后面很多地方有关少阳的年龄出现矛盾，此为修正后的官方年龄）三人都怔住。半晌，谢雨晴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叶少阳喃喃道，他的确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同年同月同日生，这也太巧了吧？叶少阳觉得，这大概不是什么巧合，但一时间也想不到有什么背后的联系，只好暂时放下这个，去看她的其他信息。她是黔贵的。而且看后面什么组第几户的，应该是农村。叶少阳问陈悦对这地址有没有印象，陈悦表示没什么印象。 “这个简单，你陪她去一下就是了。”谢雨晴道，“虽然身份证上的地址，不一定是实际居住地，也可能搬家了，但总能找到线索的，你跟她一块过去看看，肯定能找到她家。” 叶少阳一想也是，而且陈悦失忆了，看上去呆呆的，一个人真的怕她走丢了，自己陪她一起去，倒也没什么。 “不过我要先去找下道风，然后再过去。” 陈悦当然没意见。谢雨晴道：“可以的，正好我要准备两三天。” “你准备什么？” “我也去。” “你？”叶少阳瞪眼看着她。 “我申请了休假，正好跟你们一块过去，顺便当是旅行了，我还没去黔贵玩过。”谢雨晴冲他挑了挑眉毛。 “好吧，如果可以的话，我陪你玩一下。” 谢雨晴点头，然后先带陈悦去补办了一张临时身份证，然后送他们出去。 “对了，小茹跟你联系了没有？”分别之前，叶少阳问谢雨晴。 “没有。” 这时候滴滴到了，叶少阳三人上车。上车之后，叶少阳才想起来，谢雨晴的回答有问题，假如她真的没跟周静茹联系过，她一定会好奇自己为啥这么问，而不是只回答一句“没有”。不过车开了，叶少阳想着下次见面再问她。中午，张小蕊和叶小萌来到叶少阳家中，带着腾永清——之前在承德他们见到腾永清，都觉得这和尚挺帅的，脸皮又薄，很好调戏，于是回到石城之后，立刻把他安排可住宿，带着他一起玩。然后张小蕊当指挥，叶少阳大厨，叶小萌打下手，一起做了顿饭，有荤有素，腾永清不是四宝那样的花和尚，坚持吃素的。不过还是被张小蕊灌了点啤酒。有这两个姑娘在，气氛还是很活跃的，闹了一个中午，吃完饭，两个涩涩的妹子拉着腾永清这个小奶狗去逛街了。叶少阳收拾完碗筷，到自己房间里，迫不及待地用小九留下的玉石，打开了虚空裂缝，带着瓜瓜一起去了青冥界——包子这个坑货最近也迷上了电视剧，跟碧清成立了“追剧二人组”，一起看剧，对别的一切都没兴趣。昨晚半夜还因为意见不合打了一架，包子不是对手，被拔掉了一撮根须，但为了看剧，还是忍辱负重地跟她和解了…… 界河边上，防御森严，看到叶少阳和瓜瓜出现，一大队的士兵立刻聚拢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喝问他们的来历。叶少阳扫了一眼，全是穿着盔甲的士兵，没有青丘山的人，也没有别的门派，刚要跟那个气势汹汹的长官解释，瓜瓜跳上前去，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没长眼啊你们，认不得我是谁，找你们大元帅来！” 那长官一愣，道：“什么人也敢提到大元帅。” “混蛋，我是你们家瓜瓜大爷，你职位太低，没见过我总该听过名字吧！” 那长官张口结舌，还在发愣，边上一个士兵对他耳语了几句，那长官浑身一颤，栗声道：“可是捉鬼联盟的大少爷瓜瓜仙长？” “这下知道我是谁了！”瓜瓜得意洋洋。这长官慌得单膝下拜，“竟然是您老人家，小人有眼不识太山，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边上那些士兵也跟着参拜。 “嘿嘿。”瓜瓜装逼成功，心情大好，主动上前把这长官扶起来，说道：“跟你闹着玩的，别见怪啊。” “小人岂敢！”这长官受宠若惊，有点激动。 “对了你们大帅已经回来了吧？” “对，昨天就回山了。”那长官朝叶少阳看去，“敢问这位是……” “他就是我老大啊，叶少阳。” 这军官一听，双眼瞪大，立刻又要跪，被瓜瓜托住，道：“行了行了，我们又不算你直系长官，你们不必多礼。” 那长官一本正经道：“这如何使得！我们大帅不止一次跟我们说过，见捉鬼联盟任何人，都得像见到他一样尊重，再说连大帅都要叫叶天师一声大哥，自然是我们的主子啊。” 因为跪不下去，只好对叶少阳拱了拱手，激动地说道：“叶天师，小的早就听说过您老人家的名字，今日一睹天颜，小人……小人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身边他那些士兵也都怀着绝对的敬畏打量叶少阳。这给自己夸的……跟皇帝似的，叶少阳尴尬地不行，跟他说了几句话，表示自己要去青丘山，那军官不敢多问，立刻表示要派人护送，叶少阳谢绝了，在这一群士兵的恭送下赶紧走远。() 第2839 问道1 到了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叶少阳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这感觉，好累好累。” 瓜瓜笑道：“你才体验一回就累了，军师天天被人这么供着，他不累死了。” “所以我不是他，我注定不适合当官。”不过叶少阳也能理解，所谓身先士卒，与士兵打成一团，那是打仗的时候收买人心，当将军的，平时一定要在手下面前保持威严，让人敬畏，这样人家才会给你卖命。瓜瓜道：“老大，你知道军师为什么要对这些手下反复强调尊敬我们吗？” “你说说。” “第一，假如他没空，但如果我们要用人，将来可以直接找他这些手下帮忙，比较方便，第二……这是他自己说的，万一他挂了，这些他辛苦拉扯起来的军队，至少不会被别人拉走，还能为捉鬼联盟卖命。” 叶少阳听了，心中感然不已。这大概就是生死之交吧，一起历经多次磨难，经过生死的考验，所锤炼出来的关系。林三生，还有他们这些兄弟姐妹，都是这么得来的。叶少阳想起了四宝，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虽然知道鸠摩罗什不可能害他，但心中还是忍不住惦记。但轩辕山，自己肯定是去不了了，且不说星月奴跟自己势不两立，自己最近杀了影魅，跟轩辕山——至少是轩辕上帝这一派，算是血海深仇，不死不休了。不知道他们得知影魅的死讯，会怎么样对付自己？八成是快要展开行动了吧。叶少阳在心中提醒自己，往后要当心点了。青丘山的守兵，倒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立刻派人前去通报小九，请叶少阳上山。到了妖宫前面，阿黄和阿紫前来迎接，表示小九在宫殿里，让叶少阳进去。 “你去跟姐姐们玩去吧。”叶少阳转头对瓜瓜说道。瓜瓜冲他吐了吐舌头，道：“我才不当电灯泡，不过老大你小心腰啊。” 什么鬼？等叶少阳反应过来，想打他已经跑了。这小瘪三，感情是电视剧看多了吧，污成这样！叶少阳推开珠帘，走进妖宫，立刻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传来，是里面燃的香。他不是第一次来，对妖宫也熟悉得很，径直往小九的修所走去。那是青丘山地形最高的地方，就像一个巨大的露台，外侧临着山崖，四周长满了奇花异草，对面却是云雾缭绕的山谷，视野极为宽广，宛如人间仙境。这样的地方，叶少阳相信在人间肯定有的，但基本不可能被开发成住宅，就算两个马老板也做不到。就算在这空界，这也是绝好的几处灵气充沛的地方之一，叶少阳走过去，一眼看到了小九，躺在……这是沙滩？边上还有石质的桌椅，上面放着一副茶具。小九身穿一身白衣，用丝带束腰，光着脚、用睡美人的姿势斜躺在沙地中，宛如仙子一般。听到脚步声，她转身坐起来，开心地招呼叶少阳过去，拉着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自己去沏茶。 “这些是我让人在山上采的春茶，妖可以喝，人应该也可以，味道很好。” 小九一边说，一边提着红泥小火炉去花园边上的一口水井去打水，然后像模像样的点火，用柴火烧水。 “这么费事干嘛！”叶少阳不解。 “煮茶嘛，我看书上说，不能贪快，自然是用人间的常规办法来了，这小火炉，还有茶具，都是我让阿黄从人间弄来的。” 叶少阳暗地惊讶，左右张望着，说道：“你这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对啊，原本的样子，我看了许多年，早就看够了，我想学着人类的喜好，把这里弄得更像是人间。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是挺好看……跟沙滩小屋似的，不过，你怎么突然想到弄这些？” 小九微微一笑，道：“说来话长，少阳，我最近在闭关修炼，但我修炼的其实并不是什么妖术……我在这方面能提升的不多了，我修的是心。这是一切妖精想到证道必须走的一条路，就是寻找本心，修成真正的人类。” “修成人类？”叶少阳疑惑。小九从石桌上抓了几个果子，喂给他吃，点头说道：“是的，因为人是万物灵长，本质上比一切妖精都要高明得多，妖精的修炼过程，就是不断地将自己变成人类、模拟人类。” 叶少阳挠了挠头，道：“你已经很像人了。” “你也说是像了，不管模仿得再像，终归是模仿的，这么说吧，我在内丹上没什么可以提升的了，想要证道，缺得就是这最后的一层——把自己变成真正的人。” 叶少阳怔怔地看着她：“怎么变成真正的人？” “不知道。”小九笑笑，“就是不知道，才要慢慢领悟啊，所以我才把这里弄得像人间一点，先在感觉上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我收获还挺大的，但就是最后这一层，始终领悟不到。” 小九深吸一口气，吐出去，道：“不说这些了，少阳，这次军师他们去救你，我没有跟着去，是因为我跟军师有约定，嗯……这么说吧，我跟他而今组成了一股新的势力，用来制衡阐教和佛门，如今军师立足未稳，他既然走了，我就得留下，免得诸方势力有机可趁。而且军师一再跟我保证，一定把你带回来，我这才留下，你刚出来，他就派人通知我了。谢天谢地，你总算没事。” 小九拉着叶少阳的手，心满意足的样子。叶少阳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道：“傻瓜，我怎么会怪你。” 小九有点害羞，这时候水开了，她过去沏茶，叶少阳在一旁欣赏着。茶泡好之后，端给叶少阳尝，果然清香怡人，让人精神一振。两人喝着茶，叶少阳把在古墓里的经历讲了一遍，小九听得也是心惊不已。 “所以……这一仗其实谁都没赢，算是平手。”叶少阳耸了耸肩，叹道，“张无生死了，很多法术界的同仁都死了，星月奴成功证道……幸好最后我还影魅干掉了，从局面上来看，真的最多只能算是平手。”() 第2840 问道2 小九安慰道：“平手，也就意味着还有机会，少阳，你不是患得患失的人，纵然她证了大道，早晚还是得死在你手下。” 叶少阳微微一滞，道：“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因为你是天选之子，是人间法术界的希望，也许更是最后的希望。” 最后的希望……叶少阳转头望着远处，喃喃道：“假如我不是呢？” “只要你相信自己是，那你一直都是！” 小九抓住他一只手，用坚定的目光望着他，点了点头。叶少阳的信心被点燃了，也深吸一口气，对她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喝完茶，叶少阳问小九有什么打算，是不是要继续闭关。 “我啊，我要去人间走走了，领悟一下到底怎么样做一个真正的人，只有弄清楚这个，我才能证道。” 叶少阳一听，问道：“你要跟我去吗？” “我会经常去找你，但平时，我想到处去走走，其实自从苏醒之后，我还没有怎么在人间体验过，我先到处走走，有了什么收获，立刻就去找你分享。” “这个……只要你觉得能帮助你证道，你就去做，不过我想问，你之前的九尾狐，有没有这么样证道成功的？” “有，妲己啊。” “妲己？”叶少阳脑海中不自觉地响起了一句柔软的台词“羁绊，是什么意思……”（空耳把前面两个字听错的小朋友自行去电线杆下面面壁去），王者农药害人不浅啊。小九道：“妲己当初选择去人间朝廷里当王后，就是为了体验人间万物，结果她领悟出的是：人生性邪恶，于是她为了学习做人，将恶念发挥到了极致，比人间所有人所做的事都要邪恶……最后，她颠覆了王朝，自己也证了道，但她所做的一切恶事，却成了她的业障，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在她证道的时候，也彻底爆发，到头来一切全休。” 叶少阳听得胆战心惊，他压根没想到，在妲己身上，居然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秘闻…… “她的经历，倒使我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老玻璃通玄，他就是以恶入道，而且将这条路走得很有底气。” 小九摆手说道：“不一样的，通玄的恶，是恶在他自己，那是人之本性的恶，并不会主动伤害别人，甚至都不屑去这么做，妲己当年却是以杀人、折磨人为乐，天道昭然，她这条路假如能走通，世上早就没有任何生灵了。” 叶少阳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捏了一下小九的脸，道：“反正你就照自己想法去做，我相信你。” “嗯，我也想赶在最后一战之前证道，到时候好尽到最大能力去帮你。” “最后一战？” “你与无极鬼王的一战。”小九盯着他，说道，“也许你自己还没意识到，假如你能一直活下去，你与鬼王之间，终有一战！” 原来是这个。她这么说，倒也没错。无极鬼王布局了上千年，目的当然是为了人间，如今天劫将至，太阴山跟阴司开战，就是线索，他们早晚会全面开战，到时候战火一定会席卷到人间，甚至别的位面空间。到那时候，自己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但这一切有个前提，就是：自己能够活到那个时候。至少目前来说，把太阴鬼王列为假想敌，对他而言压力还是太大了。小九结束了这话题，说道：“少阳，你看我现在说话的语言、还有用词什么的，是不是更像当代的人类了？” 叶少阳表示赞同。小九很高兴，表示自己为了去人间，让阿黄去人间买了好几身时尚的衣服，正好他来了，兴高采烈地要去试一套给他看。叶少阳喝茶等着，过了一会，看到小九从宫殿里出来、走上“露台”，当下一口茶喷了出去，嘴巴张大，傻傻地望着走过来的小九。天啊，她居然穿了一身护士服！还是那种紧身的、要多短有多短，上面露出小蛮腰，下面……短得没法蹲下去，双腿穿着黑色网眼丝袜、细长的高跟鞋。滴答，滴答…… 叶少阳低头往茶杯里看去，居然有血，一抹鼻子，原来是流鼻血了。小九迈着一字步，摇摆着走过来，冲他笑道：“怎么样？” “那个……你为什么要买这衣服。”叶少阳感觉丹田内一股邪火燃烧起来，控制不住地往她身上瞄过去。 “我让阿黄他们去人间找的啊，怎么，不是最时尚的么，对了，我是参考你上次给我买的那一身，让他们照着样子买的。” 好吧……当初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小小的邪念，没想到种出这么大一个恶果出来，叶少阳忏悔，斟酌了一下，对小九说道： “你这一身，是不能穿出去的，这是……情趣内衣，哦，不算内衣，不过也差不多了，天知道你家阿黄从哪里弄来的！” “情趣内衣，那是什么？” “我……我说不出口。” 小九过来拉他的胳膊，表示自己正在学习人类的东西，既然有地方不懂，当然要问个清楚，叶少阳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才讲明白什么是情趣内衣，小九听完，一张脸微红，嗔了他一眼道：“你们男人好坏啊。这么说，幸亏今天你来了。不然将来你真穿这样去人间……还不丢死人了。” “是啊是啊，回头我带你买几件正常衣服去，这个赶紧扔了吧。” “那倒不用。”小九狡黠一笑，狐媚地望着他，“我可以放着，以后穿给你一个人看。” 叶少阳愕然，看着她举手投足透出的一种媚态（也只有在他面前才这样），再加上身上这身衣服……鼻血快流成喷泉了。 “那你这次跟我走吗，正好去我那里住几天，再去别的什么地方观察人类生活。” “我要是走了，可能一段时间不会回来，我先安排一番吧，到时候去找你。” 叶少阳欣然答应，接着询问起最近尸族的动向，小九表示自从上次大战之后，尸族一段时间来都很低调，并没有什么大动作，最近唯一的行动就是不断派兵进入空界，守着他们在空间占领的地盘。() 第2841 四流高手1 不过谁都知道，尸王后卿正在闭关炼化将臣之血，等他出关的时候，必然又将带来一股血雨腥风。这是空界所有势力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小九告诉他，在空界，这件事只对一个人有好处，那就是林三生，只要战争一天不结束，阐教和佛门就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能眼看着他发展自己的势力，林三生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两人正聊着，宫殿外面传来阿黄的声音：“主上，林大元帅到了。” 这么快就听到消息了！叶少阳跟小九互相看了一眼，小九道：“有请！” “等下！”叶少阳急忙说道，指了指小九的身上，“你这衣服见客可不行么，赶紧去换一套。” 小九红着脸冲他笑了笑，进去换了一套平时穿的古装，这才让阿黄请林三生进来。林三生是跟瓜瓜一起来的——问了才知道，原来是瓜瓜一个在外面没意思，干脆去元帅府找林三生了，两人合计了下，为避免让叶少阳再跑路，干脆直接过来。都是自己人，小九也没跟他们客气，领他们到客厅，泡茶说话。叶少阳迫不及待地要去见道风，问林三生把山河社稷图带来没有。 “你过来找我，正是为了这个，怎么能不带。”林三生把山河社稷图拿出来，在桌子上展开。叶少阳请他们跟自己一起进去，林三生婉拒了，小九本来是很想陪着他的，陡然想到芮冷玉在里头，笑着摇了摇头，道：“道风跟我们毕竟生分点，我们要是在，有些话他不好说，还是你自己进去吧。” 瓜瓜是无所谓的，跟着叶少阳一起进去。洪荒世界。大致都还是以前的样子。叶少阳跟瓜瓜在石碑附近站了一会，辨认了一下方向，没走多远，就有几个道士过来，其中一个见过叶少阳，立刻上前打招呼。交谈得知，他们是林三生安排在石碑附近的守兵，虽然说这山河社稷图外人进不来，但林三生还是不放心，派了一些自己的心腹在这里守卫。得知他们是来看望道风和芮冷玉的，这个道士立刻为他们引路，陪他们上山，路上叶少阳问起道风二人现状，这道士答道：“风神一向在房间里，只有芮老师一个人伺候他，我们不可能见到的，但是芮老师跟我们倒是每天都能见到。” “你们叫她啥？”叶少阳皱眉。这道士笑道：“芮老师啊，你知道的，我们都是生在这个世界的，当初祖师为我们开悟，用的是人间之道，但我们对人间了解毕竟不多，正好芮老师来了，每天都会开坛讲课，传授我们人间的知识，大家都很喜欢她，因此叫她老师。” 叶少阳这才了然。其实“老师”这个词并不是当代才发明的，在古代就有，跟“师父”的意思差不多，不过与师父传弟子不同，师父对弟子，是言传身教地传授技艺，也就是一门技术。而老师对学生，更多是传道，教的一般是文化方面的知识和做人道理等等。孔子的那些弟子，叫孔子都是老师而不是师父。过了结界，一路上山，来到道观前面，还没进去，叶少阳就听到了一阵整齐地朗读声，仔细听了一下朗读的内容，当场就懵了：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乘法口诀？？叶少阳没让那道士禀报，自己带着瓜瓜，从偏殿绕进去，那道士就在殿门外呆着。一个道士从后面匆匆赶来，对他耳语了什么，这道士勃然变色，跟着他一起朝后山走去，在一片树丛之中，发现了一具尸体，脑袋破碎，鲜血淋漓地躺在乱石中间，这道士附身检查，发现尸体都硬了——他们都是长在这里的生灵，跟人间不同，他们在这里，肉身跟魂魄是一体的，肉身死了，也就魂飞魄散了。 “怎么样？”这道士问道。 “跟上周那具尸体一样，也是被吸干了血……应该是昨晚死的。师兄，会不会是化蛇偷袭？” 这道士摇摇头，“化蛇若是能打开这结界，死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了。” “可是……除了化蛇，还会有什么人这么干呢？” “没准是附近的什么邪灵所为，你们快去把尸体掩埋，不要声张！” 这道士望着地上这具被吸干了血的尸体，展开了某种不可思议的联想。叶少阳站在偏殿的外面，隔着一层布帘，朝内堂偷看。内堂里，坐着很多道士，还有一些没化形的妖精，一人一只方凳，老实地坐着，一起背诵着乘法口诀，所有人都望着正前方，在他们对面，内堂三清神像的前面，竖着摆着一块很大的白色木板，上面写着一排排的毛笔字，正是乘法口诀。黑板旁边站着一个身穿衬衫和短裙的姑娘，只是看到个侧影，叶少阳就认出她是芮冷玉。瓜瓜想要叫她，被叶少阳拉住了，然后饶有兴致地是在一旁偷看。一群异界的道士，还有妖精，一起背诵乘法口诀的样子，真的……让他有一种错乱的感觉。等大伙都背诵完之后，芮冷玉走到讲台中间，摆手说道：“好了，这个你们回去自己接着背诵，我们接着上物理课，牛顿的三大定律……” “噗……”叶少阳差点一口喷出来，被一个道士听到，转头看到他，举手告诉芮冷玉：“老师，那边有人偷听。” 芮冷玉转过头来，跟叶少阳的目光撞在一起，叶少阳吐了吐舌头。愣了几秒钟，芮冷玉脸色泛红，对学生们说道：“好了，物理课下午再上吧，老师有点事，待会见。” 这些道士们一起站起来，那些长得像蜥蜴的、长得像蛇的、长得像老鼠的，等等妖精也都挺直了腰杆，齐声喊道：“老师再见！” 叶少阳又差点要吐血。等他们走了之后，芮冷玉笑着走到叶少阳面前。 “嫂子！” 瓜瓜亲热地叫了一声。芮冷玉揉了揉他的脑袋，微笑着望着叶少阳，半晌说道：“你怎么来了。”() 第2842 四流高手2 “想你了，来看看你啊。” 叶少阳指着黑板上乘法口诀：“你……怎么教他们这个东西啊。” “不光这些，我把能想到的人间的常识都交给他们。”芮冷玉道，“他们不缺修行法门，缺的是对人间文化额了解啊，毕竟有足够的文化，有成熟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才能看懂很多深奥的经文……这些都是修道的基础。” 叶少阳揉了揉鼻子，道：“我也没什么价值观和世界观啊，不也照样修道。” “你有的，只是你自己没有总结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