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就不怕,我护着你。” 贺惜朝轻笑了一声,“那我简直怕死了。” 萧弘也闷闷地笑起来,“惜朝,你真狡猾。”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这个时候卫军看到虎符跟圣旨,也该出发了吧。” “不出意外是的。” “那我无论如何也要跟这老头再周旋两日。” 承恩侯府 被留下的纨绔跟书生们齐齐看向邵书生,只见他衣襟前不断滴落着茶水,那穿杏色衣裳的婢女正手足无措地拿着帕子给他擦拭身体,同时不停地请罪。 “邵公子,对不起,都是奴婢没拿稳,您没烫着吧。” 这婢女着急的神色不似作假,可身体却微微前倾,邵书生能闻到她身上的暗香味,顿时不禁面红耳赤。 “啧啧。”卫公子一打折扇,一边揶揄地说,“我当初怎么说来着,看,应验了吧?” 院子里的其他书生神色有些复杂。 那日三个纨绔这么一分析,邵书生就平时多瞧了那杏色婢女几眼,结果这姑娘就盯准他了。 “昨日跌了一跤刚好在邵兄身上,今日直接淋茶水,接下来是不是……” 书生们脸皮薄,不敢再想下去。 夏日衣裳本就单薄,这么茶水一淋,里面湿了个彻底,婢女便期期艾艾地说:“奴婢服侍您更衣吧。” “更衣啊——”郑公子拖了个长音,冯公子接着下去,“去呗,更久一点。” “投怀送抱,不要白不要。”卫公子挤了挤眼睛。 “别,别胡说。”邵书生结巴了一句,“湿了衣裳,总是得换的,在下没有任何唐突之意。” “唉,殿下回来怕是得生气了。” “邵兄,想想先生说的话,你别乱来。” 几个书生提醒了,言语之中颇为不赞同,邵书生脸皮薄,他看着面前的婢女说:“还是在下自己去吧,就不用劳烦姑娘了。” 说完他头也不敢回地就往屋里走。 那婢女抿着唇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却看到对面一个大丫鬟给她使了眼色,她想了想还是追了过去。 几人看在眼里,彼此给了一个眼色。 邵书生换衣服,门虽关着,可一推就进。 婢女走进去之后便将门给关上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垂着头从里面走出,匆匆离去,可不经意间还是能看到她飞红的脸颊。 她们这些婢女是特地被选出来的,目的非常明确,也是吕家一贯拉拢人的法子,美人计。 别看书生们之乎者也,如同君子一般,可在行家看来,越是看着正派的人勾引起来便越容易,如这个邵书生。 反而相对的,那三个看尽千帆的高门公子却是不容易。 主子着急,要尽可能拿下英王殿下的手下。 可已经过去三日了,有点进展也不过只有这个婢女罢了。 她回来之后,管事嬷嬷问道:“月香,如何了?” 月香红着脸,摇了摇头,“嬷嬷,奴婢没用,他没碰我。” “呵,这些书生,心里痒痒却不敢动手,你再加把劲,务必要把他拿下。” 月香应了一声,“是。” “其余的也得尽快才是呀!” 几个婢女不敢不答应,等嬷嬷一走,便有人羡慕月香的好运。 她们接触了三日,也就只有这个邵书生敢往婢女身上瞟,有可趁之机,其余的根本不搭理她们。 月香垂眸浅笑了一下,没说话。 而换了衣裳的邵书生却被其他人拉进屋子里批斗。 “怎么样,别看着规矩,可这又跌倒又淋茶的,不是挖空心思勾引你?刚干什么了,没亲亲我我上?”冯公子胳膊肘支了支他。 “美人计啊!将我们迷得晕乎乎,就等于拉上了贼船,作为英王殿下所属,倒戈吕家,想想会给殿下造成多大的麻烦。”舒玉摇头叹息。 “是啊,下一步就该吹枕边风,探消息了。” “邵……兄,我,我们得把……持住!” 这你一言我一语,可邵书生却皱着眉心思没放在这里。 “邵兄,说句话呀!不会真给迷住了吧?”卫公子在他眼前摆了摆手。 邵书生把他的手拿开,然后面色古怪地摊开了手说:“你们看。” “这是什么?” 只见邵书生手里有张小纸条,真的小。 方俊拿起来摊开一看,说:“春芳阁内有出路?” “方兄,背后还有一个字。”有人提醒道。 方俊转过来,见到一个“鲁”字。 几人顿时沉默了下来,纷纷看向邵书生。 “我说,你们俩在里面除了更衣,还做什么?”郑公子问。 邵书生拢了拢袖子,说:“什么都没做,关上门,她就塞了我这张小纸条,说让交给殿下,过了一会儿,她捏了两下自己的脸,然后垂头出去了,就跟你们看到一样。” “交给殿下?”尤自清皱眉。 邵书生思索着道:“我寻思着这位月香姑娘怕不是吕家人吧。” 贺惜朝跟萧弘下了马车,心情已经收拾妥当。 承恩侯暗中打量了萧弘好几眼,见他只是眉间紧锁,烦躁不安,却没有怒不可遏的模样,不禁稍稍放下心来。 花厅之中,冰盆置于四周,带来了舒爽的凉意。 婢女斟上春茶,扑鼻香气四溢,沁人心脾,沉下心来不知不觉中便带走那股沉闷和压抑。 “殿下,方才实在多有得罪,老朽在这里给殿下赔上不是,还望殿下海涵。”承恩侯起身恭敬地深深鞠了一躬,与在水庄中的强势截然不同。 可萧弘却没有如往日那般好说话,冷淡道:“吕侯爷真不愧是侯爷,好大的手笔,将奎梁县的数千条性命玩弄于鼓掌之中,本王真是不知道该夸奖侯爷你是成大事者,还是唾骂狠毒冷血了。” “殿下责骂是应当的,只是吕家家业俞大,若想保持兴旺不衰,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 萧弘简直要气笑了,家族兴旺靠强取掠夺他人而来?哪儿那么大的脸。 大概知道萧弘在想什么,承恩侯道:“事已经做下了便难以更改,老朽心中功过有数,将来便是下十八层地狱,也毫无辩驳之处。” “侯爷这话却真是无可指摘。” “不说此事对错,殿下既然来治水,想必已是清楚该如何治理,我吕家上下也愿意听从殿下安排,彻底绝了这松江水患,让殿下在皇上面前展露才能。这水患已经历时十来年,殿下这次的功劳足够让皇上再另眼相看,力压诸多皇子了。”承恩侯说到这里,目光灼灼地望向萧弘,接着含笑问,“就是不知殿下是否有这诚意?” 然而萧弘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却垂眸不语。 这气氛一时间便有些凝滞。 吕学良坐在承恩侯的下面,长时间的沉寂让他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份着急,然而站在承恩侯身边的郎先生却对他摇了摇头。 此时,考验的就是这份心性。 忽然只听到一声茶盏搁置于高几上的声音,接着贺惜朝问:“侯爷想要殿下什么诚意?” 贺惜朝此话一出,这几乎僵局的氛围顿时又流缓了起来。 毕竟只有十五岁,再如何宣称天才心性终究不够稳重。 萧弘看了贺惜朝一眼,却没有阻止。 承恩侯笑道:“奎梁县没什么人了,不过总有几个小村子还在,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有些事既然做了,就得彻底,不知殿下是否愿意帮这个忙?” 萧弘听了嗤笑一声,“侯爷好算计,这是逼着成为自己人呀!” 承恩侯听此却大笑起来,“哈哈,殿下难道不是自己人吗?五丫头自从及笄之后,求亲之人络绎不绝,她都一一拒绝,没成想却是等着殿下良人,此乃天注定的姻缘,殿下不期待吗?” 提起吕五小姐,萧弘顿时不说话了。 “殿下,只要这事成了,我吕家上下为殿下马首是瞻。听闻殿下为银钱拮据,老朽真是痛心,江州乃富饶之地,奎梁县一旦没了水患,良田比之洛淄县只多不少,这可是巨大的粮仓,无需交于国库一丝一毫,皆可孝敬殿下。”承恩侯注视着萧弘缓缓道,“奎梁县流民如今有我吕家安置,他们无时无刻不盼望着能回乡,一旦流民返乡,于皇上面前又是一大功绩,两厢而下,岂不是美哉?” 美人在怀,银库在手,带着莫大的功劳,只等皇上封赏…… “九年前您没了太子位,这次回京,皇上怎么也不该再拒册封国储吧?” 承恩侯话音缓缓落下,萧弘的瞳眸顿时一缩,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他看着承恩侯,微微动了动唇,似要说话,却听到贺惜朝又问:“若是殿下办不到,不知承恩侯有打算如何?” 此言一出,萧弘的那股呼之欲出的热切瞬间收了回去,仿佛理智回笼。 “没错,若是本王不愿意呢?” 第178章 威逼利诱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吕家最怕的便是萧弘不愿意。 萧弘这话一出,才刚舒缓的气氛又冻僵起来。 不愿意? 吕学良望着自己的父亲, 只听到承恩侯一声轻叹:“殿下又何必为难老朽呢,事已至此, 吕家已经毫无退路。” 承恩侯目光沉沉的看着萧弘, 真心实意地惋惜道:“英王殿下, 您真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治水呀!” 若是萧弘不来, 再过两年,奎梁县不存,水闸一拆,松江地貌一旦缓慢恢复, 吕家所做的一切也就跟着冲进水里,那个时候, 谁还能翻出那点陈年旧事? “天意所趋, 谁知道有这么个天坑等着本王,侯爷,您该早点提醒的。”萧弘冷淡道。 说到这里,承恩侯也是有苦说不出。 要知道萧弘做事喜欢先私底下跟天乾帝通个气, 父子俩达成共识之后, 才在朝堂上折子走个形式,压根没群臣什么事。 大臣想提出反对意见都来不及。 天乾帝当堂下了旨意, 再赶紧通知到承恩侯,这边萧弘都出发了! 承恩侯不是没想过提前拆到大闸,可前面九十九步都已经走完, 只差这最后一步,怎么想都有些不甘心。 人心贪婪,总是存着侥幸,就处于了被动的局面。 世上已无后悔药,唯有硬着头皮前行。 承恩侯放开那柄玉质拐杖,双手交叠在膝前说:“若是殿下不愿意,只怕要原谅老朽这不臣之心了。您心中清楚吕家所做的一切只要呈于御前,除了以死谢罪别无他路可走。老朽实在没有法子放殿下回京,届时只能请殿下长留于江州,与这方水土共存。” 承恩侯说的沉重而缓慢,带着一丝痛心和被逼无奈的痛苦。 话虽说得含蓄,然而那意思极为明白,萧弘不愿意,就只能死在这里。 萧弘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有人敢直接威胁他的性命,他惊愕的同时便是一股愤怒冲出脸上。 他蓦地站起来,一掌拍在高几上,“你敢!” 高几被他拍地发出一阵巨响,上面的茶盏盖子一歪,落下杯子,直接跌碎在地上,便又是一声脆响,可见他手掌的用力,怒火之重,一连两声,直震的人心底颤动不止。 吕学良喉咙艰难地咽了一下,身体僵硬不敢动弹。 他在江州地界称王称霸久了,的确忘了对天家的敬畏之心,可是当萧弘满目寒霜,眼中戾气犹如刀尖剑锋锐利逼人之时,却让他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哪怕此刻在吕家的地盘,萧弘寡不敌众,可依旧无法掩盖他那股令人臣服的威严。 吕学良想要下跪求饶。 然而承恩侯却坐在椅子上一动未动,面对此,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萧弘。 “殿下息怒。”他缓声道。 贺惜朝似乎才刚回过神来,他跟着起身,面对承恩侯高声质问道:“侯爷,您这话就是灭九族都足够了。殿下若有意外,江州上下谁都跑不了,您以为吕家可以从皇上丧子之痛的怒火中侥幸逃脱吗?” 承恩侯听了却摇了摇头,淡淡一笑,“贺大人,前进是刀山,后退是火海,对于吕家来说,殿下若是心意已决,不肯搭救,这结果都是一样。甚至说句不好听的,如今暴雨连连,不定什么时候便是汪洋一片,殿下虽贵为皇胄,可在天灾面前众生平等,意外也不是人力可以抗拒。” 贺惜朝脸色一变,难看了起来,而他的脚步也不禁往后小小地一退。 说到死,其实谁都害怕。 承恩侯将贺惜朝的动作看在眼里,眼底微沉,“真到那个时候,老朽自当在皇上面前请罪,任皇上惩罚。哪怕皇上不信,派遣钦差而来,即使瞒天过海难如登天,老朽也尽力周旋,只是可惜……殿下和贺大人怕是见不着那场面了。” 萧弘的拳头紧紧地捏起来,那目光仿佛能将这老头吃了,而他的怒火烧到了极致。 而贺惜朝微微垂下头,暂时看不清表情。 好话歹话都已经说尽,承恩侯便不再稳如山地坐着,他终于起身,缓行到了萧弘跟前,接着缓慢且吃力地跪下来。 吕学良和郎先生也一同上前,跪在承恩侯身后。 这一步,让萧弘那股怒不可遏的情绪滞了滞,眼底流露出又要耍什么花样的疑问。 承恩侯深深地磕了一个头,近乎恳切地说:“殿下,这两败俱伤的一步,老朽能不走是绝对不愿走的!老朽年迈之身,如今惟愿便是能保全吕家。贪婪的后果,老朽在不能眠的日夜中煎熬体会,若是重头再来一次,吕家绝不敢迈出一步雷池,必当循规蹈矩,安守本分。殿下,请给吕家一次机会,今后吕家家产、一切人脉关系,上下全凭殿下做主!” 承恩侯说完,再抬头的时候便已是老泪纵横。 年老之人本就容易得到怜悯,更何况体面的承恩侯眼泪一出,尽显狼狈和无助,仿佛是个为家族走投无路的可怜老头。 “看在太后娘娘的份上吧……” 血缘是一种奇妙的能让人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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