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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言官有闻风言事,直言规劝的责任,却没有臆断妄为的权力,既然不求真相弹劾上奏,自然被冤枉者也能反告伸冤。” “皇上。”还不等天乾帝说话,忽然王阁老出列。 天乾帝看向他:“王卿有话要说?” 王阁老道:“老臣也不赞同不以事实论据,闻风攻讦之事。可是言官毕竟不是三司,没有审查的能力。这次贺家除名,若不是因为姚大人从林誉之口供中得到真相,人们是无从得知的。总不能直接审问病重中的魏国公,或将贺家族人逮捕归案吧。可未调查清楚就无法弹劾,否则会有诽谤之嫌,那言官们怕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天乾帝闻言微微皱眉,接着点了点头:“的确。” “皇上,言官上奏为了得到重视,言辞或多或少激烈了一些,这个度怕是不好把握。英王殿下不忿贺惜朝被冤,此乃正常,只是若因此开了言官获罪的先例,怕是不妥。” 王阁老说完看了谢阁老一眼,笑问:“谢老可有异议?” 王阁老这话,让萧铭顿时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吐尽,就听到萧弘的声音传来。 “王阁老不要着急,本王还没说完呢。” 萧弘起身,掸了掸衣袖,他将另一个盒子拿了出来。 “这个盒子里装的也是弹劾惜朝的折子,而这部分人本王不告,也没办法告。” “大哥难道还挑人吗?”萧铭尖锐地问。 萧弘笑了笑:“当然,这些弹劾的都是在合理范围内,职权之所在,本王怎么告?” “基于不明真相,贺惜朝的确有不孝之嫌,请求父皇下令彻查,或令贺惜朝跟魏国公上奏自辩,这理所应当!贺惜朝乃今科状元,供职翰林,是天下学子的楷模,他若德行低劣,的确不适合再在清贵之地,核查清楚,给天下一个交代,也无可厚非!存着疑虑寻求真相,这样的折子才叫立得住脚的弹劾,一个言官该有行为!” 存在便有道理。不是所有的言官都是些沽名钓誉,或者糊涂自私之辈。 言官并非酷吏,他们多是正经读书人出身,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不少更是嫉恶如仇的正直之人,敢于揭露高官大臣的罪恶阴私,敢于直谏规劝帝王的不妥言行,并且死磕不放手。 因为他们,那些一手遮天的权臣不能胡作非为,帝王也会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 这样的言官,会让人尊敬,也值得赞扬。 萧弘从两个盒子里随便各取了一封折子,直接递给王阁老:“凭王大人在内阁多年,这两份折子,哪一个叫直言相谏,哪一个叫胡乱攀咬,不会看不出来吧?” “其实没有府尹大人这份口供,在场的诸位也应该猜得到贺府除名的真相,太感同身受了对吗?无非是知道贺家没人敢承认,贺惜朝百口莫辩才敢不问缘由直接打上这不孝的大罪吧?” 人的眼睛都是毒亮了,谁也不是傻子。 天乾帝看王阁老沉默下来,便道:“王卿将两份折子都给百官看一看,本朝不以言论定罪,可也不允许随意诬陷,若有疑虑,自可上奏请求彻查。大理寺卿可在?” “臣在。” “接下英王的状纸,按着那盒子里的弹劾名单,一一审查,凡有无故捏造,凭空损害他人名誉者,皆以诽谤之罪论处。” 大理寺卿恭敬地领命:“臣遵旨。” 天乾帝接着又说:“虽魏国公抱病不在,可因姻亲之故试图包庇甚至为罪臣林岑严开脱……” “皇上。”突然谢阁老躬身打断了天乾帝的话。 后者眉间一皱,神情颇为不悦:“谢卿有何事?” “皇上恕罪,关于魏国公,臣有话说。” “什么话?” “昨夜,魏国公派人送一封请罪折子于老臣家中,请求老臣今日代为呈于皇上。”谢阁老将折子从袖中取出来,高于头顶。 谢阁老此言一出,人人为之一惊。 就是萧弘都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魏国公居然自己请罪了? 第219章 国公请罪 黄公公今日已经下来取了太多次的折子, 可没有像这一次这么惊奇的。 “皇上,魏国公在上书中言, 林岑严乃是他唯一的外甥,他顾念亲情, 不忍亲妹老儿无依, 便存了私心, 希望其孙贺惜朝能在英王面前为林岑严求情, 借此保下一命,可遭到贺惜朝拒绝,为此心存不快。没曾想,贺林氏协同其妻暗中召集了贺家族人, 以利诱之,以除名威胁贺惜朝同意此事。魏国公虽为贺家家主, 却不能罔顾家族之意, 又因被拒心存芥蒂,便真以此相逼,无奈贺惜朝不为所动,宁可除名也不愿为罪大恶极之人说一句话, 因此魏国公冲动之下方作出除名之举。然冲动过后便存了悔意, 可事已成,无可更改, 这才一病不起,懊悔不迭。” 这个说辞与林誉之的口供便吻合了。 萧弘挑了眉问萧铭:“三弟,你这该相信了吧, 为兄总不能连魏国公也能屈打成招?” 萧铭抿着唇没有搭理萧弘的奚落,如今他整个人都处于阴郁之中,难以置信。 而这边谢阁老依旧继续陈述:“魏国公向皇上请罪。其一,徇私枉法之罪,魏国公明知林岑严罪证确凿,却因为外甥为其试图脱罪,此乃不忠不义之举,愧对皇上的信任,更无颜面对天下百姓。其二,管教不严之罪,魏国公作为贺家家主,未曾管教好妻子和妹妹,也没管好族人,任其对贺惜朝提出无理要求,他深感愧疚同时更是自责不已。林誉之刺伤贺惜朝,未曾及时阻拦,更是他的责任。” 谢阁老说到这里,事情的真相就没有任何疑虑了。 “贺家之事虽为私事,然而影响恶劣,让贺惜朝遭到不平质疑和攻讦,魏国公更是深表歉意,也忠心希望他能保持本心,一路前行,不被外物诱惑,至始至终本心如初,哪怕如今已无祖孙之名,也为他感到骄傲。” 虽然这话并非是魏国公亲口说的,可饶是如此,萧弘也是为之怔然。 这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追逐名利的外祖父吗? 昨日贺惜朝从魏国公府回来,便递了消息给他。 他俩早就已经不指望魏国公了,没想到…… 谢阁老最后轻轻一叹:“最后,皇上,魏国公请求收回其妻的诰命,及他一品国公的爵位,以此谢罪!” 谢阁老说完,殿内瞬间哗然一片。 不论前面的请罪有多令人惊讶,这最后的请求简直将人惊愕在原地,难以置信。 这可是不立下救国之功就不可能得到的爵位啊! 天下朝臣汲汲为营,就为了封侯拜相,造福子孙。 而魏国公居然说收回就收回了! 疯了吧! 萧铭也觉得魏国公疯了! 他很想冲上去看看那份折子,真的是那么写的吗? 他心乱如麻,恨不得现在就去魏国公的病床前,厉声责问他,置贺明睿于何地? 没了贺惜朝这个孙子,难道也不想要贺明睿吗? 想想他们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这个爵位,难道要因此功亏一篑? 天乾帝细细地读着这份请罪折子,说实话,他的岳丈是什么样的人,帝王心里有数的。 他甚至荒谬地怀疑,是不是有人模仿了魏国公的笔迹就为了成全贺惜朝。 然而那熟悉的字眼和措辞,以及因为重病而相对虚弱的笔画,无不告诉他,这就是他老岳丈的意思。 天乾帝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将折子合起来。 他看向萧弘,发现后者也是一脸被雷劈过的惊疑。 萧弘迎着天乾帝的视线,不禁小声问道:“父皇,儿臣能看看吗?我怎么这么不相信?” “看吧。”天乾帝直接递了过去,萧弘往上走几步接了过来。 然后一双眼睛瞪圆了:“乖乖,还真不是做梦啊!” 他侧头一看,萧铭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一脸不相信。 萧弘的心里顿时带了一丝同情,他和贺惜朝是没指望魏国公的爵位,可萧铭跟贺明睿不一样,连带着芳华宫就盯着那个位置,这一下的打击,真是比丢了言官势力还要来的大。 于是他柔声问道:“小铭儿,你要不要也看看?要哥说,爵位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想开一点。” 这说的是什么鬼话,萧铭简直更气了,抖着手接过折子看起来,那用力地仿佛要把折子给捏断。 “皇上,虽说魏国公立身不正,又管教不严,有罪但并非是大罪,且他已经认识到错误,这收回爵位是否有待商榷?臣乃贺家姻亲,实在不忍心。”户部尚书道。 王阁老也说:“皇上,一品国公爵位来之不易,虽说与老臣无关,可魏国公终究是国丈,又是两位殿下的外家,若真收了爵位,于皇家脸面有损,请皇上三思。” 随着王阁老的话音落下,陆陆续续便有朝臣出列为之求情。 谢阁老道:“老臣附议。” “弘儿,你呢?”天乾帝问萧弘。 萧弘道:“父皇,说实话,外祖有这么高的觉悟,儿臣是想都没想到,有点吓人。不过其中的真诚儿臣是感觉到了,想必惜朝听此也定然感动,儿臣没有异议,听凭父皇裁决。” 天乾帝点了点头:“众爱卿说得对,祖宗有训,若非犯了重罪,不可随意剥夺臣子爵位,魏国公既然已经上奏请罪,收回其妻诰命无可厚非,而爵位朕想着便让他留着吧。不过他毕竟行为有差,影响恶劣,便降级留任一年,罚俸三年,若再有所犯,必严惩不贷。” “皇上英明。”众臣齐声道。 今日朝堂怕是这五个多月来最跌宕起伏的一次,众臣结伴着互相离去。 萧弘走出大殿,大理寺卿便苦笑着给他行礼:“殿下可真是给微臣送了一个好大的差事,微臣这黑眼圈可还没下去呢!” 萧弘凑过去一看,顿时乐了。 前三日,三司加紧核查四十八人的罪证,衙门上下紧赶慢赶,熬夜才堪堪完成结案书,赶着今日方呈给天乾帝。 本以为这下可以回去好好歇息,没想到……好嘛,哐当一声,萧弘又是一长串的名单砸过来。 帝王下令,哪儿敢耽搁,只能继续拼命干了。 幸好大理寺卿不是谢阁老这样的老臣,还算年轻,否则真要跟魏国公一样躺床上去。 “啊呀,对不住,对不住,黄大人,是本王没考虑周全。” 萧弘这一声歉可让大理寺不敢当了,忙拱了拱手道:“微臣只是玩笑话,此乃分内之事,并非喊苦,请殿下恕罪。” “知道,黄大人一向兢兢业业,会说这样的话,表示亲近嘛。不过说实话的确辛苦,只是本王也没其他法子,只能请你体谅一二了。” 说着他抬手就揽过大理寺卿的肩膀,哥俩好般道:“等这事儿了结了,本王请你还有诸多大理寺的官员一同去鹤仙楼喝酒去。” 大理寺卿身材较萧弘瘦小许多,萧弘一只手就能揽过。 他有些尴尬,可又不敢用力挣脱,只能别扭地一边往前走,一边推辞道:“这怕是不妥,殿下也当注意……” “啊呀,没事,本王穷,这喝酒的银子会向父皇要的。”萧弘满不在乎地说。 大理寺卿脚下顿时一个趔趄:“……”他觉得可能听岔了。 萧弘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稳,笑了笑,然后哼着走调儿的小曲扬长而去。 芳华宫的瓷器又被砸了一地,瞧着粉碎程度,比之前几日,有过之无不及。 雪灵静静地等在一遍,宫女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等着贵妃发泄完毕再进来收拾。 终于面容狰狞的贵妃站直了身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优雅地抬起了手。 雪灵默默地走进去,绕过一地的碎瓷,托住贵妃的手将她扶出这间屋子。 “必须让二嫂赶紧回来。”贵妃道。 “那奴婢这就去见大公主。” “不,本宫亲自去探望她。” 贺明睿还下不了床,可绕是如此他还是在小厮的搀扶下,硬生生地挪到了魏国公的床前,一双眼睛满含着失望和愤怒,他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祖父,您明明答应过我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旁边站着萧铭,冷漠地看着魏国公。 魏国公靠在软靠上,闭着眼睛,面容平静,似乎在养神,仿佛没听到贺明睿的质问。 “祖父!”贺明睿往前走了一步,然而牵动了臀部的伤口,顿时神色扭曲了起来,一双手握成拳,强忍没有大声吼叫,可指关节却直接泛了白。 “伤还没好,何必下来。”终于魏国公睁开眼睛,看向他,淡淡地说。 贺明睿道:“孙儿如何养伤?您这么做是成全了贺惜朝,可是却要将我逼上绝路啊!他已经被您除名了,我才是您唯一的孙子!” “明睿,爵位重要吗?”魏国公忽然看向他。 贺明睿咬了咬唇,眼神隐晦,眸光却闪烁,最终他道:“国公府一切都因为爵位,自然重要。” “好,倒是知道说实话了。”魏国公点了点头,“那祖父再教你一招什么叫做以退为进。” 此言一出,不禁是贺明睿愣住了,就是萧铭都面露了惊讶。 此刻的魏国公虽精神依旧不济,可状态已经比昨日半死不好要好得多。 “老夫虽后悔将惜朝除名,可是他想走也留他不住。那孩子目光看得太远,算好了一切,怎么会栽在这区区除名上。做过的事情是瞒不住的,惜朝总会有办法为自己正名。” 萧铭想到今日萧弘那志在必得又咄咄逼人的模样,一出手就将他所有的布置和势力给拔除,不禁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魏国公说到这里,不觉深深遗憾,他叹了声道:“此事,不是他有错便是老夫有罪,朝中内外都看着皇上,老夫若不自行请罪,如何能让皇上心软轻轻放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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