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国公府的酒席吃得不只尽兴,还有意外之喜呀!” 他端过手边的茶盏,呷了一口。 “嗯嗯。”萧弘连连点头,但马上又抿住嘴说,“父皇,您别提醒我呀,我又想笑了。” 天乾帝沉了沉气,“说吧,找朕有什么事?” 萧弘于是将手里的一坨,不,几张捏皱的纸放在帝王的面前。 在天乾帝诡异的目光下,想了想又拿过边上的镇纸压了压,这才稍稍平整了一些,他不好意思道:“那个,一路捏过来的,有点皱,您别嫌弃,将就着看。” “朕不看,你自个儿说。” 天乾帝撇都没撇一眼,嫌弃之意特别明显。 萧弘没辙,只得道:“之前不是说了吗,儿子要下江东,去看看那怎么都修不好的堤坝。不过好不容易才去一次江南,我想着是不是能顺便到各处瞧瞧?” “呵,这是给朕办差事,还是自个儿游山玩水去呀?” 萧弘搓着手,被说中了心事道:“没有的事,儿子是带着目的去的。如今大齐国泰民安,江南又是富硕之地,商贸繁荣,将来若是开展边贸,参与的大商贾几乎从这里出来。谢少卿已经去了西域两年多,陆陆续续有消息传回,就目前看来,西域各国都有意向开通互市。通过谢少卿,惜朝手里关于西域的物价正在不断完善,已经能推断出个大概,如今欠缺的便是大齐境内商户,主要丝绸茶盐瓷器的成本,虽说也可以派人去调查,不过儿子觉得还是亲自走一趟比较好。若是可以,还想跟这些商贾谈谈,做个前期准备,探探底。” 萧弘若是正经起来,还像个人。 天乾帝沉吟片刻,还是捡起桌上皱巴巴的几张纸看起来,一边看一边数落道:“你就不能写个折子,弄成这样,让人怎么看?做事毛毛糙糙,看起来就不可靠。” 幸好,皱归皱,那漂亮字体还是让人一眼辨别,“这是贺惜朝写的?” “对啊,儿子怎么可能写出这么详细的计划来。” 萧弘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让天乾帝顿时噎了一下,颇为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也就仗着贺惜朝了,你说你没了他,你能做什么事?” 萧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又不会丢,您也知道儿子的文采,这种事就别勉强我了。本来我该抄誉一份再给您看的,可光顾着高兴,没注意就进了宫,哎呀,现在这么看也一样嘛。” 天乾帝很想将这人拖下去打板子。 他警告道:“私底下给朕看看也就算了,奏折也敢这么随意,小心棍棒伺候!” “谨遵父皇教诲。”认错的态度永远都是一流的。 对于萧弘,天乾帝觉得要求不能太多,否则先得把自己给气死。 他说:“这么看来,贺惜朝也要跟着你一起走?” “对啊,翰林院又没什么要事,搁里头屈才,父皇,您就下一道圣旨,让他跟着我办差事就是了。”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帝王同意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十天后就出发,等到江东,差不多快进入雨季,正好可以看看松江是如何决堤的。明日,儿子就上折子,还请父皇下旨让有经验的官吏和工匠跟我一起去。” 说到这里,天乾帝忽然眉间一皱:“弘儿,要不你就直接下江南吧,别去奎梁县,朕另派他人去。” 萧弘不解,“为什么呀?” “洪水泛滥,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是堂堂亲王,是朕寄予厚望的嫡长子,不该立于危墙之下。” “我不怕。” “朕知道你不怕,可朕怕。” “爹……”萧弘神情动容,可是他早就跟贺惜朝商量好,不能说不去就不去,要是怕这怕那儿,岂不是不用出京城了? 思及此,他说:“父皇,儿子查阅过卷宗,奎梁县这水灾已经泛滥十多年,几乎在您在登基就已经闹水。如今越来越严重,几乎到了逢夏毕涝的地步,这影响的不只奎梁县一地,还有周围的县城。江东也属江南地区,水土富饶,适合种粮,要是平白被水淹掉,多可惜。可这么多年,依旧没有治理好,儿子很怀疑是不是因为底下不作为才导致的?” 见天乾帝沉默了下来,萧弘一笑道:“别人去,若是能治还好,若不是不能,儿子不会甘心的。” “弘儿,很危险。” 天乾帝显然并没有强硬地不让他去,萧弘便放下心来劝着:“我又不傻,危险的地方怎么会去,自然是小命来的重要,再说我还想再被封一次太子呢!” 雏鸟离巢,雄鹰展翅,帝王深知儿子大了,必定需要见识更广阔的天空,而不是在他的羽翼之下。 天乾帝起身,绕过御案,走到萧弘的面前,看着已经比他高的儿子,轻叹一声,拍了拍萧弘的肩膀道:“你打定主意的事,朕阻止不了。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若真发了水灾,定要躲得远远的,千万别凑近,知道吗?” “明白。” 第155章 离京准备 第二日朝堂之上, 英王出列,向帝王请命下江东, 前往奎梁县治理松江。 此言一出,朝中大臣顿时议论纷纷, 看着萧弘的目光带着明显的惊讶和不解。 在这个圣眷正浓的时候, 英王居然要离京! 脑子没病吧?不抓把劲更进一步, 巩固圣宠, 笼络朝臣,去治什么水! 治水需要亲王亲自去? 就是萧奕跟萧铭都觉得他们的大哥某些行为简直匪夷所思。 但是转眼一想,两人顿时心热了起来,萧弘一旦离京, 岂不是就是他们的机会? 长时间不在帝王跟前露脸,等再回来的时候, 谁知道你是谁啊! 这么想着, 目光不禁望向了高高在上的帝王。 “准。” 旒冕晃动,遮住了群臣探究帝王神情的视线,可后者却能清楚地看到每一个朝臣听到这个字后的神态变化,包括两个儿子。 唇角不禁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他道:“命翰林院编纂贺惜朝一同前往, 工部上下皆听英王调遣。” 工部尚书听命,“是。” 英王下江东治理松江水患的消息就更长了翅膀一样, 传遍了京城。 听着李茜抚琴的贵妃立刻惊喜地从榻上站起来,问道:“真的?” 雪灵点点头,“真的, 如今整个皇宫都传遍了,不会有假,贺惜朝跟着一起去。” “真是老天爷都帮我们,这两人不在京城,就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了。”贵妃越说越高兴,不过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离京了呢?” “是英王自己上折子请求的,说是要替皇上分忧。”雪灵一边搀扶着贵妃走下台阶,一边继续说,“上次请封太子之事,虽然最后是英王自己推却的,可皇上的犹豫,群臣都看在眼里。若是真将水患治理好,可是一大功劳,等回来的时候再请封也算是顺理成章了。” 贵妃听了连连点头,不过脸上却露出嘲讽的表情,“水患哪有那么容易治理的,更何况松江已经闹了十来年,年年修,年年决堤,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皇子,就是带着人去也只能干看着。” “谁说不是呢。”雪灵附和道。 贵妃把玩着手指上的甲套,心情愉悦,思索着说:“速派人去请礼亲王,让他明日进宫一趟,咱们娘儿俩好好合计合计。” 萧弘既然要离京,那这圣宠他就不客气地笑纳了。 贺惜朝一出翰林院的大门,贺祥已经候在门口,看见他便迎了过来,“惜朝少爷,国公爷正等着您。” 魏国公在书房里踱步,显然心情有些烦躁,听着外头传来的脚步声,就知道贺惜朝来了。 可惜他等着心急,这小子却照旧不紧不慢,于是才刚照了个面,他就问道:“你们究竟打了什么主意,英王好端端的为何去治水?” 贺惜朝闻言笑了笑,没有反驳,“今日朝堂上,皇上恩准了是吗?” “没错。”魏国公是实在闹不明白,不免多说了几句,“如今英王势头正好,太子之位几乎唾手可得,哪怕是不愿太过锋芒,惹人打眼,也无需避出京城呀!” 贺惜朝道:“没刻意躲避,既然身在工部,眼见着大水一年接一年,殿下心系江东百姓,便欣然而往。” 如此冠冕堂皇的话,魏国公压根听都不想听,他说:“惜朝,老夫说句肺腑的话,二皇子三皇子已经跟着长大,在朝堂上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势力,更因为联姻,直指六部。皇上交给他们的差事,都办的不错,也多次当庭受到嘉奖。只有英王殿下,独来独往,朝臣的明显示好不要,虽然老夫知道是怕皇上忌讳,可不笼络朝臣如何办事?这次还要离京,没有人在京城为你们周旋,给了别人可趁之机,到时候后悔的还是你们!这么多年来你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这话的确很掏心窝子,不过贺惜朝自有自己的打算,他道:“您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距离产生美。” 魏国公嗤之以鼻,“什么乱七八糟,所有人都想方设法削尖了脑袋往皇上面前凑,你们倒是好,还距离?美不美不知道,在玩火却是真的。” 贺惜朝并不恼,而是淡笑着说:“祖父,谁说殿下在朝中没有势力,堂堂内阁首辅可是我的老师,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再者一直在跟前凑着,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优点慢慢变得理所当然,缺点会被扩大,就跟小别胜新婚一样,稍微离开一会儿,感情会更好。” 魏国公听着这比喻,脸都皱起来了。 贺惜朝瞧着一乐,“若是英王殿下与皇上的父子之情会因为距离而变淡,那只能说本身情感就不深。” 魏国公冷笑道:“皇上可不缺献殷勤的儿子。” 贺惜朝毫不在意,“带着目的的献殷勤本就落了下乘,我花了九年时间,让殿下一点一点跟皇上培养起属于他俩之间那份独一无二的默契,可不是随便哪个儿子都能替代的。” 萧弘私底下在天乾帝面前说话向来随心,常常天马行空乱说一气,看起来大逆不道,可帝王就吃这亲昵无间的一套。 在萧弘这里,他或许是个帝王,但更多的是一个父亲,而且是被儿子所依靠着,孝顺着的,能够吐露心声的父亲。 就算依样画葫芦,让萧铭萧奕跟着学,甚至告诉他们帝王不会生气,怕是也没那胆子说吧。 贺惜朝的自信让魏国公顿时沉默了下来,他似乎从字里行间中抓住了一个关键。 说来这还是全京城的疑惑,为什么忽然之间大皇子就重新崛起了呢? 在萧弘九岁那年被废了太子之后,或者说贺惜朝入宫为伴读开始,究竟发生了什么? 贵妃逼着萧铭死命读书,做一切符合皇子该做的事情,都没能争过上课打瞌睡,气死师傅顶撞帝王的萧弘,本身就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这中间总是有原因的。 只是不管是天乾帝,还是萧弘,亦或者知情人贺惜朝从来都没有说过。 “惜朝……” “别问哦,总之您为殿下操碎的那颗心,惜朝回去一定好好替您转达,其余的,您便相信孙儿吧。” 贺惜朝说着,便往门口走,不过想了想他又回头道:“对,还有那些纨绔,不,几位公侯伯爵家的少爷们,您说他们愿不愿意跟着我们一起去治水呀?” 魏国公眼皮顿时一跳,“你要带这几个去?” “是啊,不是众位大人说的吗?随便我使唤,各个身手不凡,跑个腿都行。”贺惜朝一张笑脸尽显牲畜无害,看着魏国公那眉毛打结的模样,还歪了下头,疑惑道,“不行吗,难道是框我的?” “惜朝,那些都是没吃过苦的公子哥,你带他们去治水,若是出了事,岂不是麻烦了?” 贺惜朝眉尾一扬,嗤笑道:“真有意思,我家殿下也没吃过苦,难道这些人的身份还能尊贵过他?既想在英王面前落个好,又不想付出点代价,天底下哪儿来的馅饼让他们平白捡,头上长角啦?” 魏国公说不过他,只是问:“他们能帮上什么忙?” “总是有用处的嘛,您说的殿下远在江南,若是有个什么事,京城之中没人替他周旋的话,会很麻烦。既然如此,带走这帮少爷们,让他们的老子跟祖父替殿下看着京城呗。” 魏国公瞬间无言以对:“……” 所以是这帮老家伙是上赶着跳坑里,给人使唤? 萧弘治水,大概除了他自己跟贺惜朝,以及巴不得他赶紧滚出京城的人,谁都不赞同。 景安宫的人都迁到了英王府,照旧沈嬷嬷和心蕊姑姑照顾萧弘的起居,常公公管着他院子的大小事务。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圣旨都已经下了。 沈嬷嬷和心蕊姑姑一边替萧弘整理行囊,一边忍不住说道:“殿下就是要去,好歹提前通知奴婢一声,如今就十日的时间,很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呢。” 萧弘满不在乎地说:“哎呀,给我带几身换洗的衣裳,放叠银票就差不多了,哪儿需要准备十天。”此刻他翘着脚躺在摇椅上,口中咬着苹果,好不悠闲自在,跟忙忙碌碌,走进走出的沈嬷嬷和心蕊姑姑形成鲜明对比。 “殿下又胡说了,您可是堂堂亲王,出行哪儿能那么寒酸?光是衣裳估摸着得五大箱子。” 萧弘咋舌,“这么多?” 沈嬷嬷嗔了萧弘一眼道:“天气虽然热了,夏季薄衣得带着,可是治水又不只是一日两日,说不得明年才回来,这样春秋的衣裳不能落下,冬日的皮袄氅衣披风得压在箱底,还有帽子手套各种小件也缺不了……心蕊,记上。” 心蕊正拿着纸笔在奋笔疾书呢,嘴上还念念有词:“里衣至少三十件,外衫各季至少得十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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