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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亲了好久才松开,她抵在他的胸前喘息,赵庆文沉沉地低笑,月光洒在他的面庞上,都有了温度,他咕哝一声:“雪琴.......” 雪琴抬起脸看他,却又被他吻住。 梁鹂手里的糖稀掉在了地上,她慌张的转身往弄堂前门走,心怦怦地跳到嗓子眼,脑里像灌满浆糊,回到家把卫生巾给了宝珍,就躲到阁楼上写作业。 过了两天,放学要乘公交车时,她被陈宏森拦住,生拉硬拽到襄阳公园门口长椅坐了,椅后有一老垂柳,抽出了许多根嫩枝条儿,风一吹就往梁鹂的头上抚。 梁鹂摸着头发,没啥好声气:“你找我有什么事?” 陈宏森打量她:“你要是中晌饭足够吃,我就不带两饭盒了,吃不完浪费。” 梁鹂一撇嘴儿:“你们家那么有钱.......” 陈宏森道:“我家再有钱,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从书包里掏出个纸袋:“要不要吃?” 纸袋上画着个白发老头,用红字写着肯德基家乡鸡。梁鹂一激灵,好吃的。 肚里咕噜噜的叫声可大,连陈宏森都听见了,她是有多饿! “你哪里来的?我听舅舅说可不便宜,一份套餐要十几块呢!够我外婆三分之一工资。” 陈宏森笑道:“这趟篮球赛打了区第一,体育老师请客吃的。”他拆开袋口看着:“有炸鸡块,土豆泥,薯条。” 梁鹂咽咽口水:“好不好吃?” 陈宏森把袋子递她面前:“你尝尝不就晓得了!” 梁鹂很没骨气的伸手要接,哪想他又缩了回去,笑着说:“你要告诉我一个秘密,就给你吃。” 梁鹂压低声道:“我前天晚上,看见你阿姐和赵叔叔,在弄堂后门香嘴巴!” “香嘴巴?”陈宏森好奇:“怎么个香法?” 梁鹂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就是两人贴着面孔,从左边转到右边,再到左边,抱着啃嘴唇!” 陈宏森恍然大悟:“火凤凰里演过!” 梁鹂还挺遗憾的:“每趟电视里要香嘴巴,外婆就捂住我的眼睛。” 陈宏森安慰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把袋子给她,又问:“你说的赵叔叔是哪一位?” 梁鹂掏出炸鸡块咬一口,边嚼边道:“我姨姨原来的男朋友。”没想到肯德基的家乡鸡这样的好吃! “赵医生?!”陈宏森也有些呆住:“你告诉你姨姨没有?” 梁鹂摇摇头:“我觉得我只要说出来,她们肯定会生气。” 陈宏森也有这样的预感,至于为什么宝珍姨姨原来的男朋友,和雪琴姐姐谈起恋爱,大人们知道后就会生气,他俩确实也想不明白。 “薯条要蘸番茄酱吃。”他撕开小口子,挤出红红的番茄酱,梁鹂没见过,很新奇的涂在薯条上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感叹:“原来番茄也可以这样吃。” “当然。”陈宏森说:“和花生酱一个道理!”他挺喜欢看梁鹂吃东西,像吃橡果的松鼠,怪可爱的。 两人回去的路上,陈宏森告诉她:“阿姐和赵医生的事情,我打算讲给姆妈听,你也别瞒着了,告诉沈叔叔就可以,他会去告诉她们。” 梁鹂答应下来,又厚脸皮道:“你还是带两盒饭吧!吃不完我帮你吃好了。” 陈宏森喉咙一噎,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是这样的! 🔒第叁肆章 沈晓军在弄堂里抽烟,春雨绵密而细碎地轻落,他往后退几步,贴墙根站着,躲过了屋檐嘀嗒掉下的雨水。 到处都湿漉漉的,滋生出一块块绿苔藓,斑驳滑腻,粉灰的墙面有,公共自来水处的水门汀有,幽深的阴沟里有,种凤仙花月季花宝石花的陶盆面有,抬起头,对面发黑的瓦片碧莹莹的。 有人戴斗笠披蓑衣、边骑自行车边拉长了嗓音吆喝:“棕棚藤棚修哇!磨剪子磨菜刀嗳!”转圈的车轮钢条压过阴井盖,噗通一声,铃铛被震地吱唔响着,从他面前过去了,雨洗的地上映出一条细细含花纹的碾痕,像要一直延伸到天边。 沈晓军吐口烟圈,青烟如雨雾迷蒙,不远过来个人,打着一把浅紫色的油纸伞,把脸和胸前都遮挡,彷徨的弄堂凝了深深的寂寥,待走到他跟前,才把伞收了。 沈晓军笑道:“我以为来的是一个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原来是你!凭白无故撑一把紫油伞,腻心巴拉额很恶心!” 阿宝笑着把伞甩了甩:“一个外地客落在车上的。”又问:“这样好天气不回房困懒觉,倒站着在门口淋雨,为啥?” 沈晓军默了默叹口气,阿宝难板见他这样:“有烦恼?讲把兄弟我听听!帮你出出主意。” 他道:“宝珍不是有个姓赵的男朋友么!”阿宝道:“我晓得,分手快大半年!哪能啦,宝珍又后悔了?” “后悔?她是死鸭子嘴硬,就算后悔也不会让人察觉。”沈晓军抽口烟:“不是这桩事体,是小赵他又重新交了女朋友!” “分手了嘛,男婚女嫁各管各,他爱交谁交谁去,谁也管不牢!” “话是这样讲没错。”沈晓军道:“但他以在现在的女朋友是谁、侬晓得吧?” “我哪里能晓得,快讲,是谁?” “是陈雪琴!” “雪琴?”阿宝瞪圆眼乌子眼珠子:“那你们两楼的陈家大小姐雪琴?陈宏森的阿姐?宝珍的小姊妹?”见沈晓军点头,他不敢置信:“消息来源可靠么?” " 阿鹂亲眼所见,她不会乱说的。" 阿宝“册那骂人的话”骂了一句:“分手前他俩人就勾搭上了?我要带兄弟去打断姓赵的狗腿,替宝珍出了这口恶气!” 沈晓军皱眉道:“侬勿要添乱,小赵我还算了解伊,雪琴更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分手后的事体。” “那也不可以。” 沈晓军看他一眼:“侬方才不是讲分手了,男婚女嫁各管各,爱交谁交谁去,谁也管不牢。” 阿宝道:“不一样!姓赵的寻啥人皆可以,就不能寻宝珍的小姊妹谈恋爱,宝珍不要面子啊,从前的男朋友和好姊妹卿卿我我,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太腻心人。” 沈晓军听得烦:“是宝珍昂经一定要和伊分手!再讲恋爱自由,分手后桥归桥、路归路,小赵要和谁谈恋爱,我们旁观者管不牢!” 一个爷叔拎着只浑身湿透的黄猫经过,朝阿宝打招呼:“落雨天差头生意最好,侬还有心在此地块噶山湖聊天!年轻人想赚钱就要手脚勤快能吃苦头!” “马上就去吃苦头!”阿宝笑嘻嘻地应付,见他身影走远了,低声道:“要伊多管闲事!” 沈晓军道:“看侬,也烦人家管头管脚吧!” 阿宝惊奇道:“侬是收了姓赵啥好处还是哪能?一劲儿帮伊讲话,宝珍可是侬亲阿妹。我一直搞不懂,宝珍为啥要和姓赵的分手?小伙子人长得精神,高材生,又是瑞金医院的外科医生,讲起来前途无量啊!” 沈晓军叹息一声:“还不是为个‘穷’字。”把前因后果长话短说了一遍,阿宝道:“我天天跑差头,各种小道消息最灵通,浦东是有开发规划一说,就是早晚辰光时间未定,可能一年半载就开始,也可能要等十年八年,那边居民也乱糟糟心不定,有买进也有卖出,真不好讲。烂泥渡路就在浦江边上,地段不错。不过两万块也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他说的自己也心浮气躁起来:“就是博一记的事体!要么家财万贯,要么倾家荡产。” 沈晓军道:“姆妈和我也劝宝珍,小赵人真不错,勿要只顾眼面前,要放长远,嗳,她那个脾气,跟茅厕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吃不了苦,棚户区和阁楼都不肯蹲,要赵家拿钱出来在浦西买房。伊拉他们 又有自己的打算,也不肯让步。两家只有拗断了事!” 阿宝想起什么说:“这姓赵的寻雪琴谈恋爱,不会是看中伊的身家背景吧!寻了伊这个富家女,房子那就是随便买买!” 沈晓军沉吟会儿:“知人知面不知心,倒也讲不清爽!不过陈家妈和陈家爷叔表面看人畜无害,却不是省油的灯,想打他们的主意也要掂掂斤两。” 阿宝表示赞同:“就看陈宏森这个小鬼头,精怪得要死。借我一百块三十天,要讨三个点,还要写字据摁手印,比黄世仁还要心黑!” “混到问个小鬼头借钞票的地步,让我哪能讲侬!”沈晓军把烟头丢地上用脚踩踩,朝他喝道:“还不快点跑差头去。”转身要走,阿宝连忙叫住他:“差点忘记脱,居委会的杜主任寻到我,讲那位冯老太太的台湾亲人从香港转机,后天就要抵达上海,要当一桩大事体来办,迎亲牌子已经做好,让我负责开车接送,我一个人太寒酸,侬去不去?” 沈晓军道:“这是桩喜事体,老太太孤寡一人许多年,好容易亲人来了,我们这些邻居也要尽份力。我再把毛头几个人叫上一道去!” 两人说定后告辞,沈晓军上楼来,今是周末,沈家妈和张爱玉在看电视连续剧《庭院深深》,看到刘雪华饰演的含烟被恶婆婆虐待,皆用手帕揩眼泪,他走过去问:“阿鹂呢?”张爱玉带着哭腔道:“宝珍带伊去文化宫白相!” 沈晓军把电视机一关,表情很严肃的,把赵庆文和雪琴谈恋爱的事体讲给她们听,沈家妈立刻坐不住了:“我要去寻陈阿姨和雪琴,倒要问问伊拉哪能意思?要打我们沈家的脸是不是?和啥人谈恋爱不好,非要和宝珍的男朋友搞到一块去!” 张爱玉附和:“姆妈我陪侬去,欺负小姑子不可以,大不了以后大家邻居没得做!” 沈晓军拉住她俩道:“晓得那这样冲动,我就不讲了。姆妈,小赵已经不是宝珍的男朋友,他们七个月前就分手了,分手的理由是宝珍嫌鄙他家穷,结婚买不起房。你们有什么资格去阻止他和雪琴谈恋爱呢?” 这下把沈家妈给问倒了!她愣了会儿才道:“道理是这样讲,我管不着!但从情面上讲,这样做太伤人。”站起来往门口走:“我不和陈阿姨吵相骂,我就问问伊哪能想这桩事体!” 忽然听见门嘎吱响了一声,梁鹂先跑进来,呶呶嘴巴使眼色,宝珍跟在后,面无表情,只看向沈晓军:“这是真的么?” 🔒第叁伍章 沈家妈怕她受打击,先道:“只听闻一些,是真是假还得问明陈家才算数。” 宝珍依旧问沈晓军:“阿哥你不要瞒我!实话实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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