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我举起手里订婚的玉佩,狠狠砸在地上! 玉碎契销,义断恩绝! “退婚!” 裴映安目眦尽裂,几欲泣血:“瑶卿……” 我双眼含泪,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最毒不过负人心。 上一世,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享受我的付出,又心安理得欺骗我? 跟我装什么深情圣人! “还有,不光要退婚,这些年托给裴家保管的嫁妆,我都要一一收回来。” 我拿出一张嫁妆单子,伸手展开。 “我已经去官府公证留底,上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有记录可查。” “裴夫人,你好好准备,明早我会一一检查。” “你胡说,你们家哪里还有什么家产!”裴夫人声音尖锐:“你住在裴家这三年不要钱吗?” “我住在裴家花了多少钱,你我心中有数。” 我寸步不让:“当年我母亲给我带了多少东西,我心中更有数!” 昨晚我想了整整一夜,终于将这一家人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们嫌弃我是商家孤女,配不上前途光明的裴映安。 可又觊觎我身后的万贯家财。 是,父亲死的时候,官府查抄了孟家一部分财产。 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母亲早就给我留了很多嫁妆。 裴家既想要钱,又不想要人。 这才想了这么一个万无一失的法子,让我心甘情愿委屈自己。 草草成亲,却不给我上族谱。 我倒贴着钱给他们养老,给他们富裕生活。 裴映安清清白白在京城另娶贵女。 真是好算计啊。 “裴夫人,我如今不是孩子了,也不傻了。” 我嗤笑一声,甩袖出门。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清点我的嫁妆。 “瑶卿、你要去哪呢?” 裴映安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你离了裴家,要怎么生活呢?” “离了你家,我会活的更好。”我嗤笑一声:“裴映安,从前你总觉得,我是走投无路才来的裴府。” “你们都觉得哪怕我受尽委屈,都不能离开。” “可是你瞧,我有手有脚,还有万贯家财,在哪里不能生活呢?” 我清点完毕,将单子收进袖子里,看着人一点一点将嫁妆运出去。 “我决定重开孟家药铺,发扬我爹的遗志。” “怎么可能?”裴映安震惊:“你又不懂医术,怎么做得到……” “当然做得到!”我打断他的话,似笑非笑:“谁说我不懂医术?” 也因为我懂医术,才让上辈子的公公婆婆活了那么久。 可惜一片真心喂了豺狼虎豹。 这一世我不会将医术浪费在裴家人身上了。 我倒要看看,裴家二老,这辈能活多久。 “我不仅要重开药铺,我还决定去京城开。” 我背起包袱,笑出了声音:“不光要开药铺,还有给我父亲翻案!” 裴映安,这次我决定好好看看。 看看离了这裴府,我的命运究竟有什么不同。 京城大,居不易。 可是听说京城天高地广,自由开阔。 我将能变卖的嫁妆,全都折成银票。 这一世,我除了自己,谁都不信。 银子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放心。 我做好准备,带着银票和几大箱家传医术进了京。 上一世,我到死都没有机会进京。 裴家人认为我不配,认为那是我的命。 这一次,我自己来了。 我翻着手里的医术,坐在马车上晃悠悠进京。 想要修缮房屋,还要购买药材…… 要做的事情很多,我在心里默默计算。 替父亲翻案最难,我却最有信心。 我知道我父亲是被冤枉的。 上一世,肃王周度临去世之前,掀开了几桩先帝时期的旧案。 其中就有我父亲的案子。 据他所说,是先帝晚年迷信妖道,为炼制不老仙丹,这才四处搜刮药材。 此事隐秘,先帝以私库购买,但是随着所需药材的金额越来越大,只能赊欠。 恰逢朝中有奸佞做局,想要借此再贪污钱财。 这才将几个金额巨大的药商落狱问斩,查抄家财。 上一世父亲恢复名誉的时候,我也到了中年。 那个时候我苦于内宅,上有老下有小,无法重振孟家。 最重要的原因是,公婆不许。 “哪家媳妇抛头露面给别人看病?你不要脸,映安和孩子们还要脸呢!” 只一句话,就打消了我的念头。 我苦笑摇头,叹自己上一世太蠢。 低头还想再看,却听见外面一声惊呼,人喊马嘶。 “东家,前面好像有个人!” 老车夫惊呼一声,我急忙下马。 眼下天色已黑,本打算去前面村子投宿。 没想到遇到了倒在路边草丛的人。 我小心上前查看,却意外发现,竟是肃王周度临! 看着前世威风凛凛的肃王,满身血污,面色苍白。 我急忙叫车夫把他搬上了马车。 医者仁心,何况他前世对我有恩。 这一世替我父亲翻案,指不定还得用他。 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刚想伸手扒开他的衣服,却见原本昏迷的人骤然暴起,杀气腾腾: “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我猛然一惊,一激动把他衣服撕裂了。 正在这时,马车门突然被打开:“东家,已经找到可以投宿的……” 我和周度临愕然转头,看见一脸震惊的车夫和村民。 “这……你们夫妻感情真好。” 村民笑容憨厚,乐呵呵看着我们。 我讪讪一笑,伸出手将周度临衣服拢好。 “是,我们是夫妻。” “我夫君受伤了,还请村长烧点热水,我给夫君处理伤口。” 周度临面色阴沉,刚要开口,被我一指头戳在穴位上。 高大的身子顺着我的指尖,轰然倒下。 他昏迷之前,还死死瞪着我。 脸上全是惊愕。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日之后。 马车晃悠晃悠朝着京中方向行驶。 周度临面色复杂:“多谢你救我。” 我看着他不动声色的打量,心中好笑。 “你别嫌我污了你名声就好。昨晚事急从权,请王爷见谅。” “你怎么知道我是王爷?” 他脸色一变,目光锐利。 我指了指他身侧的玉佩:“龙纹百姓不可戴,加上你的年纪,肯定不是皇子……” 见我不悦,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抱歉。” “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他像是陷入了回忆:“你怎么会救了我呢。” “上一世,明明没有人救我……” “那是自然,上一世我根本没有进京。” 我下意识回答。 下一秒,我俩面面相觑。 我们一个坐着,一个躺着。 彼此对视的眼睛缓缓睁大…… 他(她)竟也是重生一世之人! “上一世,我躺在路边,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被人发现。” 我心中一痛:“上一世我蠢笨如猪,被人骗了一辈子,到死都没出过扬州。”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将自己上一世的不甘和怨怼说个干干净净。 “王爷本就正义,上一世素不相识,亦可替我父亲翻案。” “这一世既然有相救的缘分……” 周度临神色复杂:“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给你腹中的孩子做爹吧?” “ 啊?” 我震惊看着他。 他怎么会这么想? “草民有自知之明。”我面色尴尬:“不敢攀诬王爷。” 笑话,我就算想给孩子找爹,也不敢找他呀。 这也算是混淆皇家血脉了吧? 而且王宫贵胄,全都妻妾成群。 我重活一世,不想困于后宅争斗。 “我是想请王爷这一世尽早替我父亲翻案。” 我在马车里跪下:“我想重振孟家,父亲的清白很重要。” 周度临久久没有回话。 半晌后,他才颔首点头:“虽说现在不是好时机,但你既然救了我,本王久为你破例。” 我喜笑颜开,连声道谢。 “只是……” 他目光不经意掠过我的身上:“按你所说,你这是双胎,不久后就会显怀。” “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我心头一缩,缓缓摇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这伤不宜暴露,还要劳你照看。” 周度临老神在在:“你若是求我,我也可以帮帮你。” 他帮我? 他能如何帮我? 我心中纳闷,却也顾不上细问。 因为我们已经到了京城。 铺子保存的比我想象中好很多,我找了人打扫干净,就搬了进去。 周度临说话算话,到了京城就联系手下搜集证据。 准备替我父亲翻案。 只是我从他偶尔漏出的只言片语里,却听出了几分凶险。 先帝晚年昏聩,错判了许多冤案。 这些案子事关先帝声誉,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 难怪他说此时翻案不是最好的时机。 上辈子他也是死前才曝出这些旧案,以性命压下了天下的议论。 有时候拨乱反正,也是需要代价的。 “你若有心,就替我好好治病。” 周度临神色轻松:“听说孟先生在世时候,素有‘鬼医’之称,敢跟鬼差抢人命。” 我心中一暖:“父亲医术确实很好……” 只是周度临的身体…有些棘手。 按理说他是先帝和太后的幼子,自小锦衣玉食,身体自然康健。 可是脉象却显示,他身子亏空,全靠一口真气提着。 像是先天胎里不足,毒入骨髓,影响寿命。 涉及宫中秘事,我也不敢多问。 孟家药铺开业那天,我亲自将写着“孟”字的挂旗挂了上去。 没想到没有等来病患,却等来了裴映安。 “瑶卿,你这铺子没人光顾,尽早关了吧。” 他打量着空荡荡的药铺,神色复杂:“你好好跟我母亲认个错,我们还能在一起。” “认错?” 我嗤笑一声:“你做什么春秋大梦?” “我从裴府离开的那一天起,就没有后悔过!” “还有,你既然进了京,难道你娘没有给你相看贵女?” 裴映安唇角轻抿,欲言又止:“虽说相看亲事,可是高门贵女大多贤良,也一定能允你做妾……” 允? 允我做妾? “放你娘的狗屁!”我抄起一旁的扫帚:“老娘就不该跟你多说一句话!” “你、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裴映安目瞪口呆:“不仅抛头露面,还言辞粗鄙,哪里像个良家!” “你给我滚!” 我举起扫帚就想往前冲,却被一把揽住了腰。 “娘子,有客人?” 周度临不知听了多久,将我揽在怀里:“怎么如此动气,嗯?” 他凑近我耳边低语,炙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脖颈。 我身子僵硬,脸色爆红。 “娘子?” 裴映安面色骤变:“瑶卿,你、你成亲了?” 周度临笑盈盈揽着我的腰肢,抚了抚我刚刚显怀的肚子。 “我们不仅成亲了,还有了孩子。” 他笑的一脸甜蜜,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 “不可能!” 裴映安像是受到了打击:“我们四个月前才……” “是呀,你们四个月前才退婚。” 周度临眉尖微挑:“你们一退婚,我们就成亲了。” 他低沉的笑声洒在我耳边:“娘子这样好,我一刻都等不及。” “你瞧,一成亲,娘子就替我们家传宗接代了。” 裴映安踉跄后退,不停摇头:“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揽在腰间的手一紧,我的心猛然一跳:“是真的。” 我的脸红的像要滴血:“我已经有孕三月了。” 裴映安愣在当地,神情凄苦。 我实在不愿意看他这副假装深情的样子。 “你我无缘,你不必再来了。” 我刚想转身,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既然你们到了京中,我也好上门讨债。” “讨债?” 裴映安茫然抬头:“向谁讨债?” 我定定看着他,微微一笑:“向你们家。” “扬州的债你们还清了,京城的债你们还没还呢。” 不理会裴映安震惊的脸色,我笑着反问:“难道你还不知道?” “京城物价这样贵,你以为你们住在谁的房子里?” “这裴家在京中的宅子,庄子,铺子,吃穿用度全用的孟家产业啊!” 孟家的铺子曾经遍布几十个城镇,在几十个城镇都有房产。 当初考虑到未来姑爷可能会进京,母亲未雨绸缪,早早在京中给我备好了家业。 上一世,他们就是用着这些家业,在京中娶妻生子。 可悲,可笑。 可恨我在看到那张族谱之前,还担心过他自己在京中孤单。 那时候,我甚至想着,哪怕他在京中悄悄纳了妾,我也能理解他。 可是万万没想到,我才是没有名分的外室。 “不可能!” 裴映安失魂落魄,踉跄离开。 我看向还揽在腰间的大手,脸色尴尬:“人走了,可以放手了。” 周度临神色不变,强硬拉着我回后屋:“你有身子,还敢往上冲?” “王爷管的有点多。” 我极力掩饰自己的羞意,却被周度临的轻笑打破:“真不打算求我?” “你求求我,我可以跟你成亲。” “用不着王爷操心!” 我板着脸推开他:“别闹了,快去准备药浴扎针!” “早就准备好了。”周度临大咧咧扯开衣襟,坐进热气腾腾的药桶,一副任我为所欲为的样子。 我凝心静气上前一步,却见手下的肤色越来越红。 药浴微烫,雾气氤氲里的周度临……莫名色气。 随着金针扎入,他的皮肤轻轻颤抖,随即轻轻哼了出来:“嗯……” 我心中一颤,差点扎错了穴位。 “你、你干嘛发出这种声音!” 我色厉内荏,掩饰自己的心慌。 “前世今生,你是唯一这样近我身的女子。” 周度临微红的眸子裹着潮气,眼尾泛起微红:“孟大夫,你可要轻些……疼惜我。” 他声音低哑,像是一把钩子轻轻勾进我心里。 我慌乱颤抖,竟然多扎进半寸! “啊……对、对不起!” 我脑袋“轰”的一下,手忙脚乱道歉。 “无妨……” 他眉眼流转,含笑的目光在我通红的耳垂上,停留许久。 真是见了鬼了,我怎么能对病患害羞? 那天之后,我开始躲着周度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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