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小农女是乌鸦嘴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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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周围的草木，果然有被踩踏的痕迹，越靠近天窗，草木被拨开得越明显。我皱着眉，拿出工具，小心翼翼地将木条与天窗固定住，再用麻绳，一圈一圈地缠绕在木条之间，又用树枝枝条，塞满缝隙，最后，扯些藤蔓来遮住。在周围撒下种子，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另一个样子。做好这些，不敢再耽搁，立即回到涵洞。很奇怪，洞外居然一个丧尸也没有，万籁俱寂。这样的安静，反而让我觉得毛骨悚然。一般来说，一个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那一定是有比它们更厉害的东西存在，只是我没有发现而已。往后的日子，要更加小心才行。高温一直持续到12月中旬，天气开始转凉，到一月时，温度已经降到2°。我和外婆换上厚衣服，床上铺好电热毯和厚厚的棉被，房间里两个烤火炉，日夜不停地工作。 1月28号，除夕夜，温度降至零下10°。外婆正在煮饺子，我抱着暖水袋坐在洞窗前。这里被我用玻璃窗遮上，窗户上已经结起了一层冰霜。我用帕子将窗户擦干净，向外看去，外面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村子被白雪包围。降温前，偶尔还能看见有丧尸活动的迹象，现在只剩下荒芜和寂静。我看着村子发呆，突然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将我惊醒。抬眸看去，村口居然停了一辆红色的小轿车。村口早就被堵得水泄不通，小轿车上的人只能步行进村。我拿出望远镜，仔细打量下来的人，两女一男。他们瘦骨嶙峋，身上穿着破旧灰败的棉袄，其中一个女人，走路一瘸一拐，男的头上和斑秃一样，一块有毛一块没毛。他们直奔外婆家去，进村子时，东张西望，显得格外警惕。外婆家的门，我离开时四处都上了锁，连窗户都没放过。我的手紧紧捏住望远镜，亲眼看着三人拿出钥匙进门去。是大姨和李强李涵。他们居然还活着！大姨的脚应该是被高利贷打的，李强的头发，估计他回去后也不好过。不过末世爆发这么久，他们居然还活着，挺有本事。大姨回来的事情，我没有告诉外婆，前世种种，依旧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心底。没有亲眼见过他们的结局，我不甘心。冬天的最低气温，降到零下45°，我一直坐在洞窗前观察大姨，他们偶尔出来找食物，村里大部分家里都有地窖，应该能找到不少红薯土豆。最奇怪的，只有丧尸，村子里一声嘶吼都听不到，更不用说大姨四处翻找食物，居然也没有惊动它们。难道是因为低温，让它们不再行动？六月，冰雪消融，气温又开始持续升高。一整个冬季，我都窝在小洞里，没再出门。外婆降温前种下的蔬菜，在降温后都被冻死了，现在温度升高，她又开始折腾她的菜。自从温度升高，村子里又开始有丧尸活动的迹象，大姨他们也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七月的一个深夜，今天晚上我格外地口渴，起床喝了很多水。再次被渴醒，起床找水喝，却听见洞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正当我再仔细去听时，却什么也听不到。以为是出现了幻觉，没再多想，喝了水，我再次睡去。或许是这晚起来了太多次，没睡好，我一直躺在床上，不愿醒来，直到听见外婆的惨叫。我瞬间惊醒，连鞋都来不及穿。外婆没在洞里，防盗门虚掩着。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害怕得连手都开始发抖，赶紧从空间里拿出电锯。绕过钟乳石，就见外婆瘫坐在涵洞口，满脸惊恐。 “外婆！”我赶紧跑过去，扶住她，“发生什么了？” 外婆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洞外，我以为她是看到了村长儿子的尸体。当我顺着她的手看去，一时间，连我也被吓得腿软，汗毛竖起，一动不敢动。村长儿子早就只剩下一堆白骨，散落在地上，而现在卡在缝隙间的，换成了一个女人，村长老婆…… 它以同样的姿势卡在那里，身上的皮肤东一块西一块地掉在地上，在高温的炙烤下，散发出恶臭。［这里，绝对不能再待了！］这是我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我赶紧扶起外婆，想将她带回小洞里休息，路过天窗时，突然瞥见手背上撒下一小束光，脚下踩中了一片小小的枯叶。那个天窗，我敢肯定，被我遮得严严实实，并且麻绳缝隙间的草木，如果不用力掰扯，不会这么轻易掉下来。我佯装四处张望的样子，用余光瞥了一眼天窗。只这一眼，我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我看见一只眼睛。只有一只，正透过天窗麻绳的缝隙，观察我们，那只眼睛其大，乌黑无神，连眼白都没有，漆黑的瞳孔占满了整只眼睛。我心跳如雷，不再多待，加快了回小洞的步伐。外婆被吓到，不多时便睡去。我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那个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物种，但是一定已经有了智商。说不定，它就是我猜测的那个，山林里最厉害的东西。村长儿子的尸体，一定也是它放在那里的，这也就是说，在丧尸爆发初期，它就已经盯上我了。想到这，我汗毛直竖，心底一阵阵地发凉。我坐在洞窗前，一整晚都不敢闭眼，外婆半夜发起高烧，天亮时才睡踏实。天边泛起鱼肚白，太阳慢慢升起时，我高度紧绷了一整晚的精神，再次被汽车的鸣笛声惊醒。一同被惊醒的，还有村子里的丧尸。进村的路上停下一支车队，六辆车，下来20个男人，每个人手里都端着枪，甚至有的人手里都不止一把。最后一辆车里，下来几个衣衫褴褛的瘦弱女人。丧尸群听到动静，朝着村口蜂拥而去。那群人大笑着，端起枪，嚣张地朝尸群开火。我注意力却没在这群人身上，只听见洞顶不断传来低吼，和爪子在石壁上抓挠的声音。就像粉笔狠狠从黑板划过，直直刺进灵魂里的声音，让人汗毛直竖。眼看村里的丧尸就要被这群人消灭殆尽，头顶传来一声长啸！丧尸群听到这声，便纷纷退去，隐匿回阴影里。眼看丧尸褪去，他们将路面清理出一条，可供车辆通过的道路，将车开进村里。车辆在村中绕了一圈，最终停在大姨修建的别墅前。那栋别墅后来被村民打砸过，防盗门都变形了，但至少是新房，很多设施还没用过。随便在村里拆一扇门安上就是，以他们的武力，根本不用担心这些低级丧尸的攻击。随着丧尸一同褪去的，还有洞顶那个东西。我有预感，它的级别一定比普通丧尸高，甚至可以统领普通丧尸。此时，它应该去了尸群。那支队伍，在别墅住下，一连几天，灯火通明，偶尔还有炊烟升起。我在山里，都能听到他们的欢笑声。五天后，李强拉着李涵，终于走出外婆的房子，敲响了别墅的大门。几个壮汉打开门，看见李涵的瞬间，两眼放光。给李涵怀里塞了几包方便面，就不怀好意地笑着，将他俩迎进了门。我将这些看在眼里，甚至在他们给李涵塞方便面的时候，大姨偷偷躲在门后，脖子伸出老远，眼睛都快粘方便面上的样子，我也看见了。天降黑时，李强手里拿着几块小面包，独自一人走回外婆家。李涵进去后会发生什么，也不难猜，和之前车上下来的那几个女人一样，变成工具而已。那个东西，自那天晚上走后，就没再回来。它报复性极强，这群人，不会好过。不出我所料。就在李涵进去的第二天，李强同样拉着大姨进了别墅。但没过多久就被撵出来，回去的路上，李强有些烦躁地踢了大姨两脚。就在他们即将回到家里时，从房子后面绕出来一只丧尸，大姨一个照面，直接被丧尸抓到胳膊，她反应过来，往地上一滚，躲到一边去了。李强被暴露到丧尸面前，他赶紧反身往别墅跑去，大姨紧随其后。别墅里面的人听到动静，端着枪出来，一枪解决掉丧尸。李涵跑出来，想将他俩拉进去，被壮汉拦住，他们也看见了大姨的伤口，这样的人，只能死！推搡间，大量丧尸从阴影处涌出来，向别墅包围过来。壮汉们自顾不暇，一个疏漏，被大姨躲别墅里去。这个时候，我也终于看清了那个东西的样子。它只有一岁孩童大小，眼睛其大，浑身血红，像是被扒了皮的怪物。它躲在尸群后方的屋顶上，手脚紧紧扒着屋檐，观察别墅的情况。眼看二十个壮汉端着枪，解决掉一半的丧尸，它一声长啸，尸群瞬间躁动起来，开始更凶狠的攻击。它也跳下屋檐，混迹在尸群里，向别墅快速移动。随着尸群的推进，开始有人倒下。壮汉向别墅里转移，有的跑到二楼三楼向外射击。但尸群过于庞大，小小的山村里，不知道是从哪里召来那么多丧尸。眼看它已经在尸群的掩护下，来到房子的外墙，开始顺着外墙向上攀爬，直接到二楼窗口，拿下一个壮汉，进入别墅里。这群人虽然看着脑满肠肥，但能在末世存活这么久，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废物。不多时，就看见几人训练有素地拿着刀，将它架出窗外。这东西也是命大，脑袋都削去一半，身上满是刀眼，普通丧尸早就死了，它居然还能站起来。不过，它是被扔出来了，但那几人也不好过。我亲眼看着其中两人，流着鲜血的手里拿着枪，互相给了对方脑袋一下。丧尸群又倒下一大半，别墅外被尸体围成了一道墙。壮汉这支队伍，估计已经弹尽粮绝，在又一轮扫射过后，他们直接拿着砍刀，打开别墅的门，冲出去血拼。身材娇小的它，在尸群里格外灵活，在各个角落里攻击他们，使壮汉损失惨重。领头的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把李强拎出来，往他手里塞把破刀，就把他推向尸群。乱棍打死老师傅，还真让他弄死两个。但这两个，哪里够？眼看李强就要被丧尸包围，大姨冲出来，猩红着眼，死命将李强拉回别墅里。那边几人费力对付着它，无人顾及这里，也就没人发现，大姨的胳膊已经开始溃烂。我眨巴眨巴有些干涩的眼睛，大姨居然还没有尸变，一般来说，被丧尸感染的人，不到五分钟就会变成丧尸，大姨居然能坚持这么久。 20个壮汉，和丧尸殊死搏斗，最后只剩下两个人。它被砍得七零八落，才终于没再跳起来。两人解决掉最后的丧尸，精疲力尽地退回别墅里。我放下望远镜，长舒一口气，这场悲剧持续了几个小时，终于落幕。但大姨一家命大，我心中那口气，始终憋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脑袋里思索着什么，我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外婆，轻手轻脚地出门去。村长老婆还是昨天我见到的样子，卡在植物的缝隙里，只是她身上的臭味更甚。我从地上捡起一根长树枝，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掀开破烂脏污的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