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把人跟丢了。 跟了半天,他看到阿青走进了一条胡同里。 随后里面响起声音。 “他离开了平宁县,不知道多久回来。”不是阿青的声音。 “他的随从留在了这里,别放松警惕。” “消息发出去了吗?” “当然。” “没被发现吧?” “两年了,你说呢?” “我知道你能耐大,但奸细一事万不可掉以轻心,否则也不会派我来辅助你。那项寻不是好对付的,一旦被他抓住任务失败,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知道。这里不宜多待,走吧。” “嗯。” 两道身影先后离开,裴思没敢动,他多等了一会儿。 脑子里思索着那两人的话。 事情好像不是他所以为的那样,而是更严重的…… 要走的时候,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裴思,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是阿青的声音! 裴思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握紧开始发汗的手心,缓缓转身,阿青的面容隐藏在黑夜中,对着他笑。 现在该怎么办? 他是不是发现了? 心中的紧张跟不安让裴思心跳加速,那“砰砰”的声音似要从他的喉口钻出来。 阿青那双染上夜色的眼睛锁定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抓住了阿青的衣领,用愤怒的语气质问他:“阿青,掌柜的对你不薄吧,你为什么要背叛他和福聚酒楼的人勾结!你是不是要把酒楼的秘密泄露给他们!” 对面的阿青声音缓缓道来,透着一种古怪。 “你是因为这件事跟踪我?” 他果然知道自己跟踪他。 裴思心中微沉。 “少废话!”他面前依旧做出冲动的模样,“你跟福聚酒楼的人勾结的事我会如实禀告给掌柜的。我真是不懂,当时逃难是掌柜的救下你,你居然……” “你误会了,我怎么会背叛掌柜的。”阿青笑说,“是福聚酒楼的人想收买我,被我拒绝了。” “最好是!” 裴思推了下他,抬脚就走,“这事你还是自己跟掌柜的解释吧!” 他大步向前,怒气冲冲。 身后的那双眼睛一直盯着他。 …… 到了人气喧嚣的地方,裴思回头,看到阿青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也是,两人都要回酒楼的。 他现在也没那么紧张了。 只是阿青身份存疑的事到底要不要跟掌柜的说? 他想了想,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哥哥,询问他的意见。 第1142章 这个胖妞有点凶(61) 晚上在家的时候,裴思把阿青的事告诉了裴意。 裴意的脸色十分凝重:“阿思,那个阿青提到了项公子是不是?” 他:“嗯。” “那这件事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麻烦,绝不可能只是两家酒楼生意场上竞争的问题。” “我也是这么想的。”裴思叹气,“我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秘密,我怕阿青已经怀疑我了。” 裴意压下眉头,眼底划过一丝不安。 “阿思,明天你就与元姑娘说,你发现阿青跟福聚酒楼的人走得近,怀疑他们之间有勾结,其余的,什么也不要讲。” 意思就是把这件事定死在两家酒楼的生意上。 裴思明白,转而询问另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得将这件事告诉项公子身边的那位山护卫?” 裴意面上泛起忧虑:“我现在担心的是,阿青假如真的怀疑你,也许会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监视你,如果被他发现你去找了山护卫,那么后果我们无法预料。事情成功倒还好说,如果失败了……阿思,你让我再想想。” “好。” 裴思暂且放下此事,他望着哥哥面带愁容,忽然想起这两天困扰他的事。 他纠结片刻,还是开了口:“哥,江白她最近……找你了吗?” 这个名字这几天里是第一次被提起。 裴意心头一跳,愣了一下后沉默地摇摇头。 那天事发后,裴思就带着他去找大夫了。 药性不算强,能治。 只是…… 裴意想到那天放浪的自己,就感觉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烧。 “哥,你的脸怎么红了?” 裴思的一句疑问让他窘迫异常,下意识用手背贴着脸:“有吗?” “嗯。” “没什么,就是觉得热了。” “……哦。”裴思半信半疑的。 “咳咳,阿思,你怎么会忽然提起她,之前你不是还……” “我想了想,”裴思有些难为情地说,“虽然她做的那些事不好,但她毕竟对我们有恩,我之前不理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他撕咬着唇瓣,看得出很纠结。 “她本来就是那样的性子,说难听点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她一直是这样的,我们都了解的不是吗?” 他似乎是想从裴意那儿得到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今天碰到她了。” 裴意的眼睫微颤。 “她看到我了,可她就跟不认识我一样。哥,她接小果放学时找你说话了吗?” “……没有。” “看来她是真恼了我们。哥,我想去找她说清楚。” 裴意眼中露出无奈:“以她那样的性子恐怕不会轻易见你。” 裴思抿唇:“总得试试。” …… 隔天中午,江白接江小果去吃饭,裴意叫住了她。 她就当没听见。 “等等,江白!” 裴意着急地跑过来抓住她的手臂,“我有话想对你说。” “可以。”江白停下来,胖手一摊,“一次五铜板。” 裴意见状反而松了口气,有的谈就好。 他爽快地拿出五枚铜板反倒把江白搞懵了,不过有钱不拿是傻子,她利索的把钱往口袋里一放,“你想对我说什么?” 她这副贪小便宜的模样让裴意忍俊不禁。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观察着江白的表情谨慎地说:“之前的事,我不怪你。” 江白挑眉:“你不怪我给你下春.药?” 春.药两字直白地让裴意不适应,他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尤其注意到对面江小果纯真的眼神后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嗯……” “你可真大度。” 这句听上去像讽刺的话让裴意无措。 “你真不生气?”江白又问。 他还是点了头。 “我想也是,”江白调笑他,“你到后面的时候可是很主动呢。不喜欢我还有反应,裴大哥,你的身体未免也太放荡了吧?” 他这人正经,什么时候听过这种话? “轰——”的一下,脑子炸开一般,整个人像红的发软的桃子,要熟透了似的。 连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忘了。 “孩,孩子还在……”他结结巴巴的。 江白低头看了一眼江小果,小胖墩眨巴着眼睛,随即露出一抹鬼灵精怪的笑,“裴大哥,羞羞羞!” 九岁快十岁的孩子了,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被个小孩子打趣,裴意羞的都快晕过去了。 江白还不放过他:“我给你下药都不生气,裴大哥,你该不会其实是愿意的吧?早就想我对你下手了,只是矜持作祟,不敢承认。” 裴意一脸快被欺负坏了的样子。 “我没有……” “口是心非。” “我不是……” 他现在仿佛退化成还不会说话的婴儿。 江白也不逗他了,“好了,裴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意松了一口气,终于不会再听到那些让他无法承受的话了。 “我,我想说,”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我想说我们还可不可以像以前一样……之前的事我们就当作没发生过,你救了我,我想……” 江白打断他:“想感谢我?你能给我什么?银子,你家也不富裕;人,我倒是惦记,可你不愿意给;其他的,我不稀罕。所以还是算了吧,我也不指望了,就这样吧。” 她一脸无趣的表情,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十分冷淡,跟往常很不一样。 不一样的让裴意心生慌乱。 “江白,我……” “不用说了,我也懒得听。” 江白兴致缺缺地牵着江小果转身离开,不再看他一眼。 裴意一人站在原地,凝望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 —— 晚上,裴思一个人回家。 他偶尔回头看一眼身后。 “是错觉吗?” 怎么感觉有人跟着自己。 忍着怀疑,他继续向前走。 绕过一条又一条胡同,远离人群,周围逐渐变得安静。 同一条路今天走着却总是让他不安。 他开始加快步伐。 “哒哒哒。” “哒哒哒。” 他听到了,身后真的有人跟着。 心跳开始加速,呼吸变得急促。 越来越近了。 他低头。 地上的影子拉的很长,在他的背后。 风声呼啸,刀影闪过。 余光一瞥,是那人如古井一般幽深的眼眸。 来不及了。 裴思的瞳孔里倒映出那把森冷的刀。 第1143章 这个胖妞有点凶(62) “砰——” 身体重重倒地。 月光下,那道胖乎乎拿着棍子的身影在裴思的眼中是那么清晰。 “你怎么会出现?” 裴思呆愣,不敢置信。 江白用棍子捣了捣地上被她用棍子呼死过去的阿青,告诉他:“我晚上逛夜市的时候,发现这人一直在跟踪你,觉得不对劲就跟上来了,没想到这家伙警示想杀人。我记得他是你们酒楼的人吧?跟你有仇?” 她说的轻飘飘,裴思的眼睛却红了。 他大步向前,一把抱住了她。 “江白,谢谢你还愿意帮我。” “那思思哥你以身相许好了。” 江小果这小胖墩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 裴思才注意到他,尴尬地立马松开江白,眼中赧然,“小果,别瞎说。” 江小果却不满地撅起肉肉的小嘴:“思思哥,你也太小气了。我姐姐救了你跟裴大哥那么多次,你们怎么连这点小要求都不愿意答应,怪不得姐姐不想再见你们呢。” 这最后一句像一把利剑正戳裴思的心口,让他无言以对。 “好了,现在重要的是报官。”江白拍拍江小果的脑袋。 江白一手拖着昏迷的阿青,江小果则抢着要抱那把刀,就裴思两手空空。 三人到了县衙让人通报,很快县令就让他们进去了。 等听到裴思将事情完整的叙述出来后,县令的脸色都变了,掩饰都掩饰不住。 能让县令这么重视,想必阿青这人的身份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眼看县令也没心思问话,江白三人很快离去。 他们走后,县令立刻让人去喊山一。 …… 裴思望着地上并排的影子,轻声启唇。 “对不起。” 江白:“什么?” 他:“之前我不该对你生气,不理你的。” “啊?哦。”江白有点懵,她没想到明知自己被利用了这人还能不计前嫌,未免也太大度了。 更何况,他哥还差点被她搞的清白不保。 难道裴思这家伙其实是个圣父? 她情不自禁地揣测。 “我们还能继续当朋友吗?” 她听到裴思忐忑的声音。 江白:“你不怕我继续利用你。” 裴思摇摇头:“无所谓了。你救了我两次,我要是因为这点事责怪你,未免太过不知好歹。我也明白你那么做是有苦衷的。” 哈? 江白目露惊奇,这小子脑子没坏吧? 不过她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 分开的时候,裴思再次问江白:“江白,以后我还能找你吗?” “随你。” 得到这一句回答,裴思雀跃地离开。 …… 可是是这一次交心起了作用,江白跟裴思的关系恢复往常,裴思也比以前更主动了。 酒楼里上新的菜品他会带给江白尝一尝,客人间发生的趣事他会跟她分享,受了委屈也会向她抱怨,有时候看到街边卖花的他也会买一束花送给她。 两人之间的亲近瞒不了其他人。 张回就问过一次,“那小子是在追求你吗?还给你送花。” 江白:“别说这么恐怖的话。我以前不是也给他送过花,他就是礼尚往来呗。对了,那个阿青的事你知道吗?” 提到阿青,张回眉头一皱:“那个人的身份不普通,我们这些捕快没资格知道。但是我看到那位项公子身边的护卫进了衙内,能让对方在意的,肯定不简单。裴思这小子撞上他也算倒霉。不过,有个消息我可以告诉你。” 江白起了好奇心:“什么消息?” 张回:“还记得那第四个死者吴海吗?人是他杀的。据说是对方不小心撞到了他与什么人的密谋现场,就被杀了。正好当时陈石杀了人,他就模仿陈石作案把罪推到他身上。” “他隐藏的够深的。” “是啊,他是伪装难民进入平宁县的,县令最近正派人调查两年前进入平宁县的那些难民的身份信息,我们也有的忙了。” 想到工作量的增加,饶是张回都感到头疼。 他待会儿就要去上工了。 “有时候真羡慕你,外出一趟就能赚笔银子回来。”张回幽怨地看向江白。 这家伙可是靠着时不时的打劫就能赚一笔呢。 江白嘿嘿一笑,也不反驳。 又过了两天,项寻从外地赶回来了,他先是去找了县令,随后让人找来了江白和裴思。 一看到他们就说:“你们帮了我的忙,有什么想要的?” 裴思:“项公子,你指的是阿青的事吗?” 项寻:“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就聪明地不再多问。 江白没耐心听他们聊天,高举起手:“我我我!项公子,我想要银票,多多的,最好能保证我这辈子衣食无忧!” 项寻坐在主位上,右手托着下巴,掀眸瞥了她一眼,口吻随意:“可以。你呢?”他的视线移向裴思。 裴思却一时纠结,却不会拒绝这份人情。 看他一时半会儿决定不了,江白在他身边耳语,项寻望着二人的举止,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 裴思听完江白的建议,吸了口气,决定试一试。 他说:“项公子,我们在永和县得罪了人,想请您帮忙。”他把那千金一家的情况事无巨细地叙述了一遍。 听完后的项寻眉头都没动一下。 “可以。” 这就是他的回答。 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了,不过是别人一句话的事。 裴思是又惊喜又觉得心酸。 “多谢项公子。”他诚心道谢。 项寻的声音依旧淡淡的,还带着些倦怠。 “不用谢我,你帮我解决了一件烦心事,要谢就谢你自己。” 他应该是真的累了,挥挥手让山一送他们出门。 走出项寻在平宁县的临时落脚点,江白和裴思看了看彼此,忽而相视一笑。 裴思:“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哥哥,然后,还要谢谢你。” 江白:“回头请我吃饭啊。” “一定。” 裴思还要去工作,就回了酒楼。 江白看着他的背影感慨了一句:“没想到这件事是这样解决的。” 剧情中,是女主用了人情请男主摆平了裴家的麻烦,可系统后来告诉她,女主的人情被男主用财物还掉了,她没办法再请男主帮忙,男二也只能自己想办法。 其实她觉得这样更好。 毕竟女主的人情是她自己挣的,用来给其他人消耗总觉得可惜。 对了!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她之前帮县衙抓住了陈石,还让张回向上面讨银子,结果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如今她还抓住了阿青这个敌国奸细,怎么着县衙那边也得有些表示。 不行,她现在就得去问问情况! 她等不及地去找张回。 第1144章 这个胖妞有点凶(63) 裴思难得放假的这一天中午,他在院子里种花。 “思思哥,为什么要种花啊,又不能吃。”江小果这个馋嘴的眼里只有吃的。 “花可以送人啊。”他把土盖上,顺便浇了些水。 “还可以卖钱。”蹲在他旁边的江白接了一句。 “思思哥有喜欢的女孩儿了吗?”江小果疑惑,“花不是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吗?我有个同学就给他喜欢的女孩儿送了花,但是那个女孩儿喜欢别人,他还哭鼻子了呢。” 裴思忍住难为情打趣他:“你懂这么多啊?” “当然了,我不止懂这些,还知道……” 小胖墩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忽然伸出一双胖手用力把蹲着的裴思推到江白怀里。 他这么一下实在让人猝不及防,裴思条件反射地往她的方向跌倒,江白一屁墩坐在地上。慌张中,裴思那张唇擦过她胖嘟嘟的脸颊留下一串湿濡的触感。 江白本能地接过裴思倒过来的身体,眼睛则越过他的肩头看向捂着嘴贼笑的小胖墩:“江小果,你干嘛?干什么突然推人!” 江小果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姐姐,我刚才没站稳。” “你骗鬼呢!我还不知道你?” “好吧……”江小果撅撅嘴,“我这不是给姐姐和思思哥创造条件嘛。” “什么条件?”江白一头雾水。 “姐姐你忘啦,之前你给思思哥送过花,现在思思哥又忽然要种花,明显是准备以后把花送给你啊!” 江白闻言下意识瞥了怀里的裴思一眼,后者闹了个大红脸。 “我没有,我就是单纯觉得花好看,才心血来潮地种种花,反正平常又没事做,而且我觉得的院子里太单调了。” 他语速极快地解释。 江白:“哦,不过你能不能先从我怀里起来?” 裴思一愣,感受到胸口处柔软的触感。 恰在这时,裴意回来了。 一开门就看到院子里抱在一起的两人。 嘴角垂落。 一半的脸落在木门的阴影中。 “你们……” …… 裴思红着脸手忙脚乱地从她怀里爬出来,眼神闪烁。 “哥,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刚刚小果推了我,我才……对了,哥,你今天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裴意进院,略过他脸上的窘迫:“批改学生作业,所以迟了些。” “哦哦。” 裴意不说话了,两兄弟间的气氛略有些微妙。 江小果看了看他们,又瞧了瞧江白,拉住她的手:“姐姐,我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吃饭?” 裴意听了笑了笑:“今天你们留下来吃吧。” 江小果:“裴大哥,是你做饭吗?” “嗯。” “好哦,裴大哥做饭可好吃了!” 裴思:“小果,你觉得是哥哥做饭好吃,还是我做饭好吃?” “嗯……”小胖墩鸡贼地询问江白,“姐姐,你觉得呢?” 兄弟两个也一同朝她看去。 江白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我还是觉得元晓月做的饭好吃。” 事实也是如此,人家既然能开大酒楼,那肯定是有本事的。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回答。 兄弟两个忍俊不禁,也不再为难她。 四人吃过饭在院子里休息了一会儿后,江小果和裴意都要去私塾了。 江白懒得送小胖墩,就让他跟着裴意走。 路上,裴意以一种不经意的姿态问江小果:“小果,今天中午,你跟你姐姐还有阿思哥哥都做了哪些事啊?” “也没干什么,就是阿思哥哥想种花。” “那你为什么要推阿思哥哥呢?” “我在给他们创造机会。裴大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觉得……阿思哥哥喜欢我姐!” “……为什么这么想?” “哪有为什么,我就是觉得阿思哥哥有时候看姐姐的眼神就跟小花看元晓磊一样。裴大哥你还记得小花吗?她跟我一个村的,之前还说长大以后要嫁给元晓磊呢,不过自从元晓磊到镇上上学后她就不说这个话了,她是不是喜欢大牛了?她跟大牛的关系也很好。” 小孩向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无所顾忌。 江小果这几年可能也是被江白影响了,胆子比同龄人还要大,脸皮也厚。 裴意听了他的话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为什么?我不懂。” “你还小。” 江小果不满自己被敷衍:“裴大哥,先生教我们不能则学,不知则问,我现在问了,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这是不对的。姐姐就从来不会这样,我问什么她都会告诉我。” 裴思被他这一番话弄的哑口无言。 他随即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对。只是……喜欢这样的事我也不太懂,所以不能回答你。” “好吧,那我回去问姐姐好了。裴大哥,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不确定。” “啊?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像我喜欢吃鸡腿,不喜欢吃姜,为什么会不确定呢?” 这个问题裴意还是无法回答,因为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江小果见自己的问题得不到回答,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你们大人也没有很聪明嘛,还没有小孩子懂得多。” …… 又过了几天,裴意准备参加秋闱,元晓月也要动身去大城市,连项寻和他的随从山一也要回京城。 前期,三人是同路的。 江白心里想着男女主和男二都齐了,说不定路上还能发生一点刺激的事。 准备出发的前一天,裴意一个人去了她家找她。 江白惊讶:“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裴意凝视着她:“你之前说过,救命之恩应该以身相许对吗?” “啊?呃,是说过。” “这句话还作数吗?” 江白懵了,迟疑地点了下头:“算数吧?” 裴意的眼神有了变化,他主动地拉过她的手放在手掌心里,专注地看着她说,“你救了我太多次,这些天我总是想着该如何报答你,可我思来想去都觉得那些谢礼不够重。江白,我想好了,我愿意跟你在一起过一辈子,你愿意吗?” 江白:“……” 什么玩意儿?! 第1145章 这个胖妞有点凶(64) 裴意:“江白,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有些迟了,但我想告诉你,这就是我的回答,这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你可能会需要的。所以,这份给你的谢礼,你,要吗?” 他的眼里泄露出一丝紧张和忐忑。 江白想,她能不要吗?要是拒绝了之前的戏岂不是白演了。 她面色恍惚地点了点头,眼神呆滞:“要……” 裴意听到回答后弯起了嘴角,竟俯身抱住了她,声音轻柔:“好,你等我考完试回来。” 这家伙这么主动? 她张嘴:“那元晓月?”不喜欢了?还是这救命之恩重的他愿意拿自己报答? “这跟元姑娘有什么关系?”他失笑,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我跟元姑娘真的没有什么,你怎么还在意?” 现在裴意笑的让江白头皮发麻,不过两句话,这人就变得这么不正常了? “你,你是自愿的吗?”她还是想证实一下。 裴意眼中笑意盈盈:“当然,没有人能强迫我。”说完他眼波流转,温柔倾泻而出,在阳光下带着明媚的柔光,“除了你。” 江白:“……” 天爷啊,这人不会被夺舍了吧? 事实证明,裴意没有被夺舍,面对其他人时他依旧很正常。 隔天,江白送裴意离开。 他在众目睽睽下牵住她的手,又轻碰了碰她的脸,不舍地说:“等我回来。” “……好。”江白机械性地应道。 元晓月跟她姐姐元晓萍坐在马车上,一掀帘子就看到了这一幕,两人目瞪口呆。 尚不知情的裴思更是震惊地看着他们二人。 一同过来的张回眯着眼打量着裴意,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嘴角。 裴意并不在意他人的目光,转身便上了另一辆马车。 等车身远去后,江白一回头就对上两双情绪不一的眼眸。 张回:“你跟裴意什么情况?” 她:“昨天他找了我,说愿意跟我在一起,当作报答。” 张回:“你答应了?” 她:“不然呢?” 裴思:“……恭喜。” 江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也恭喜你多了一位嫂子哈!” 裴思扯了扯嘴角,眼中笑意半隐。 张回瞄了一眼他的神情,嗤笑一声:“我先走了,待会儿还得去巡逻呢。对了,你要的银子过两天就送给你。” 江白笑地开心:“谢了!” 张回挥挥手,转身走了。 “裴思……”她转头想跟裴思说话。 “那个,我也得去酒楼了,先走了!” 裴思似乎没有跟她聊天的闲心,垂着眸匆匆离开。 这匆忙的让她意外,也没多想,转头就去逛街了。 —— 江白觉得男人是个善变的物种。 裴思又开始躲着她了,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 这男人莫名其妙的耍性子可不能惯,江白才不会上赶着去嘘寒问暖,她就跟平常一样吃吃喝喝,也不去找他。 果不其然,过了这么几天,她到酒楼吃饭的时候,裴思主动找她了,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这两天我不是故意躲着你的,你等我忙完了跟你解释。” 因为中午客人多,匆匆抛下一句话他又忙活去了。 等江白把江小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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