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花逐梦_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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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得低沉，林端二人注意到了她内缩的肩膀以及语气中的恐惧，“天完全黑了后，路上几乎没有人了，我还是害怕了。”她自嘲，“我坐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想快点回家，可是……忽然有一个男人坐到了我旁边的位置。” 林端：“男人？江同学可以描述一下吗？” 江白咬唇，摇了摇头：“我当时太害怕了，没有仔细看，只记得他的头发好像是金色的。” 林端和安塞尔对视一眼，又问：“江同学，你为什么会害怕，那个男人对你做了什么吗？” “那个男人……”江白不停地抠着手，“他说，他凑到我身边说，说我身上好香……我不敢看他，只能一直往边上躲，可他总是骚扰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透过车窗看到他的眼睛有一瞬间变红了……” 随着她断断续续的言语，客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安塞尔不停地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江白还在低头叙说：“我想到最近的传言，说晚上有人会碰到怪物……我，我真的怕……车到站后我就赶紧下车了，可是……可是那个男人跟着我下车了。我只能不停地走，不停地走，一刻都不敢停，我不知道我走到了哪里，可能走到一个巷子里了……” 林端：“巷子？什么样的巷子？” “我，我不知道。”江白环抱着胳膊，频繁地摇头，“我只记得那里好黑好黑，好像，好像躺着一个流浪汉，也好像没有，我不记得了……我不停往里走，那个男人就那么一直跟着我，我那时也在想他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在故意戏耍我，就像猫捉老鼠一样，再后来，我听到了一声惨叫，像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但很快声音就没有了。” “惨叫声？”安塞尔出声，“江同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不知道……我太害怕了，我不敢回头，我开始不停地跑，跑着跑着就到了家门口……可能是跑的时候钥匙掉了，所以我只能按门铃……事情就是这样。” 没有想到那天她遇到了那么惊险的事，望着她还残余着惊惶的面庞，陆斯恩不禁回忆起那天的晚上…… 那天门铃按了很久，他很烦躁，但还是下楼开门，门一打开，他看到了江白…… 等等，那时她的表情有像现在这么害怕吗？说话的语气也跟平常没有差别，可就是这样才奇怪。再回想她变成吸血鬼后的邪气感，陆斯恩敛着神情没有表现出来。 “江小姐，那天跟踪你的人是他吗？”林端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摆在江白面前。江白看了一眼就知道照片上的金发绿眼男人就是那天的吸血鬼。 “那天我太害怕没有注意，但是……”她作思考状，皱着眉，“感觉的确有些眼熟，头发颜色也差不多。” “那这个男人呢，你见过吗？”林端又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像是抓拍，是一个头戴英伦风帽子，戴着墨镜的男人从一家店里出来的场景。江白没有立即答复，拿起照片仔细辨认了两眼，才谨慎回答：“见过，他来过我们店。警官，他……怎么了吗？” 林端再次拿出两张照片，只是这两张照片却让旁听的陆母惊呼一声，陆父的脸色也变得难看，陆斯恩见到照片上死者的死状，不由地看向江白。照片上的主角还是这两名男子，只是他们一个被人掏出了心脏，胸口露出一个大洞，肢体还有被啃食的痕迹；那个江白所知的血仆则是面部腐烂恐怖，胸口被利器刺伤，衬衣被血色浸染，整个人躺在血泊中的血腥场面。 “江同学，你认识的这两个人都死了。”林端说，深色的瞳孔倒映着她错愕的脸庞，“一个，在上周日的凌晨五点，被一位拾荒汉发现死在深巷里。”他点了点金发男子的照片，接着手指笔直地移向另一面棕发男子，“另一个，同样在当天周末傍晚被发现死在巷子里，而地点，离江同学你打工的地方很近。” “事发前，我们问过附近的人。”安塞尔补充道，“花店的老板关门的时候正巧看到你，因为你是附近甜品店的员工，她有时会去那里点份甜品，知道你，所以留意了下。她说，那一天，看到一个男人跟在你身后，因为想着你们可能认识或者只是同路，就没在意。” “请问，江同学你知道有个人一直跟着你吗？” 第 844 章她是吸血鬼（15） “我……知道。”江白深吸了口气，脸上带着淡淡的苦意，“这个人在周日那天在我们店里待了一整天。起初我没有太在意，只当他是普通客人，在我们店里一待就是半天或整天的也不是没有。可后来，我却发现，他总是盯着我看，看到我发现后还会对着我笑。” 她捏紧了手，心有余悸：“原本想着是不是我多想了，但因为被跟踪过一次，所以我就格外关注了些。后来下班的时候，他主动拦下了我。” 林端：“原因呢？” 江白：“他说，他哥哥也是店里的客人，他哥哥喜欢上了我，他知道了后就说是想考察考察我，替他哥哥把把关，他还说他家里是贵族，怕我是别有用心的女人。” 她把应付拉夏尔的那一套拿出来搪塞这两个警察。她想，距离事件发生已经过了六天，警方应该调查到了很多东西，这些事情说不定他们早就提前了解到了，现在问，很可能是想套她话。安塞尔：“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人一直盯着你是因为想考察你适不适合成为他哥哥的恋人？” 江白迟疑地点了点头：“也许吧，不然我也想不到其他理由的。不过我觉得挺可笑的，我都不认识他的哥哥……”她勉强笑了笑。 “那个人说完后我就直接告诉他，我不认识他哥哥，也不会喜欢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他大概是觉得自己被人下了面子，所以脸色很难看的走了，然后我碰到了我们店长，聊了两句后就回家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在这之后……” 江白欲言又止。 “刚刚我说到这两人死的时候江同学好像并不是太惊讶，你早就知道了吗？”林端身体微微前倾，双手自然交叉，望着江白的眼神很专注，眼也不眨，好似你不回答他就会一直这么执拗地盯着你。人的微表情表明，对大多数人而言，真正的吃惊表情转瞬即逝，超过一秒钟便有可能是假装的，当然，这并不绝对。江白方才就是愣了一下，只是表情复杂恍惚，很符合普通人的反应。她轻声说：“因为上周日早上我出门的时候，有听到邻居讨论这个事。他们说花园街那边死了一个人，心脏被……怪物吃了。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听到的惨叫，所以心里隐隐约约有了预感，但第二个人的死，我确实不知道。” “江同学没想过报警吗？这个金发男跟踪你，你要知道，有些变态会持续跟着一个人的。”安塞尔看她。 “当时我太害怕了，脑子里根本就没想过这件事，然后第二天就听到了邻居的话。而且……”江白隐晦地瞄了眼陆家夫妻，“如果我报警为这个家惹来麻烦，姑妈和姑父大概又会骂我了……” 她说的很小声，但正好让在场的人都能听见。因此陆家夫妻俩的脸黑青黑青的，陆母忍不住她暗戳戳的告状，当即脾气发作，指着江白就要骂，刚脱出一个“江”字，这边林端就比她先开口了。 “实不相瞒，其实我们今天过来之前就已经去过江同学打工的店了。”他见江白愣了一下后继续说，“店里的员工和店长跟你说的差不多，那位店长还告诉我们，那天傍晚他看到一个男人跟着你后担心地跟了上去，后来又被一些事耽误了，不过看你无事也就放心了。” “嗯，那天拉夏尔先生还特地给我送了面包。”江白忽而一笑，总是局促的脸上带了一点羞涩，“希望这件事不会打扰到他。” 林端和安塞尔看了眼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江同学，我们可以去你的房间看看吗？”安塞尔忽然问，看到江白露出惊讶和迟疑的表情，他马上安慰道，“别担心，就是随便看一看。” “……好。” 江白答应了，林端二人跟上她去往她的房间。看到她的房间在杂物室隔壁，一打开门还是那么小的房间，再回想之前她的一些言语就大概了解她在这个家的处境了，不过两人都没说话，别人的家事可不在他们管理的范围。陆家三口也跟了过来，陆母还趁着林端两人没有注意狠狠地瞪了江白一眼，江白敢肯定，一旦这两位警察离开，这人肯定得指着她鼻子骂。不过无妨，不出意外，今天她就可以和这一家人做个了结了。陆斯恩是第一次进入江白的房间，看到屋里的布局和破烂的设施，他抿直了唇。空间很小，他进门的时候甚至得微微弯腰，连楼上的洗手间都要比这个房间敞亮。一下子进了三个大男人，房间顿时显得逼仄。林端和安塞尔低着头打量着四周，前者来到书桌前随意翻了两本书，而后扫到抽屉上带了锁，他似是随口一问，“江同学，你的抽屉一般都会锁起来吗？” “呃，嗯……” “里面有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吗？” “是一本日记本。”江白抿唇，表情微窘迫。 “里面该不会记着江同学你喜欢的人吧？”安塞尔故作暧昧的打趣道，还朝她眨了眨眼。江白无措地摆摆手：“没，没有，怎么会……” 但一看她的表情，就能猜道安塞尔大概是说对了。 “安塞尔。”林端沉声警告了一句，“抱歉江同学，他就是这个性子，不是故意冒犯。” “嗯……” 日记本，很私人的东西，所以他们就没再强求让江白打开抽屉，转而搜查起其他地方。房间的陈设一览无余，衣柜这种私人的东西林端二人也没有乱翻，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因此两人很快就出去了。 “今晚辛苦几位配合调查，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他们提出了告辞。 “警官慢走。”几人出门相送。 “警官。”在他们出门后，江白叫住了他们。二人转身，林端问：“江同学，你还有事吗？” 江白无措地抠了抠手，小心翼翼地问：“你们今天过来，是怀疑凶手是我吗？” 林端：“不排除。跟死者接触过的每一个人都在怀疑范围内，我们警方要做的就是认真调查每一个可疑的人，并一一进行排除，直到找到真正的凶手。江同学的担心我们理解，但这只是正常的工作流程，每一个与受害者接触过的人，我们都会像今天一样进行排查，所以江同学不需要担忧。” 如果她的确不是凶手的话。 “是这样啊……”江白松了口气，“不然姑妈肯定又要骂我了。” 她的小声嘀咕被林段二人轻易捕捉，两人没什么反应。林端：“江同学还有疑问吗？” 江白：“没有了，两位警官再见。” “嗯。”二人开车离开。车灯亮起，车身消失在黑夜中。第 845 章她是吸血鬼（16）车上。安塞尔开车，转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人：“林队，那个女孩儿，你什么看法？” 林端靠着椅背，双手抱胸，眼睛闭着。 “你呢？有什么想法？” “按照她的表现来说，挺符合普通人的反应。”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很可疑。”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林队你找到了什么关键证据吗？”安塞尔好奇。 “还记得这周二早上发现的尸体吗？”林端突然问道。 “当然记得，尸体同样是在巷子里被发现的，胸口被利器刺穿心脏，身上有被殴打的痕迹。三个死者都是吸血鬼，根据胸口伤痕形状判定，凶器为同一种，为某种银器，因为能对吸血鬼造成很大伤害。初步判断，凶手的力量很大，很可能也是血族。” “你知道那条巷子附近是什么地方吗？”林端问了后便自己回答，“是亚特兰私立高中。” “江白就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安塞尔恍然，“这的确太巧合了，前两个死者都跟踪过她，有过正面接触，虽然第三个死者我们还不能证明这一点，但确实有些蹊跷。” 林端：“不仅如此。当晚，有路人看到一群学生出现在那附近，后来据我方调查，是一名叫西奥多的学生带头欺负另一个学生，那个学生叫陆斯恩。” “陆斯恩？那不是……”安塞尔瞪大了眼。林端睁眼看他：“所以很可疑啊，这三个死者都直接或间接地跟这个女生有关联。” “而且你还记得吗？我们今天去陆家的时候，这个陆斯恩还没回来，他妈妈还随口抱怨了一句自家儿子最近经常晚归，还提到周一晚上，他很晚才回来，都快八点了，身上还带着伤，说是被学校的学生打的。” “我也想起来了。”安塞尔沉吟，“他妈妈还跟我们抱怨江白她最近也很晚才回来，觉得自家儿子被她带坏了，因为儿子被打的事，她还想让我们帮忙调查一下。” 林端：“亚特兰私立高中晚上放学的时间是下午四点整，假设陆斯恩被同学找麻烦耽误了一个小时，加上从学校步行回家也差不多一个小时，那就是两个多小时，他到家的时间应该是晚上六点多。” 安塞尔跟上了他的思路：“可他妈妈说他晚上快八点才回来，中间空了将近一个小时，而这段空出来的时间内所发生的事是我们所不了解的。难道他在这个时间段内碰到了第三名死者？可不对啊，狄拉是吸血鬼，陆斯恩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少年，他是如何从吸血鬼手里逃脱的？难道就像他父母说的，只是出了一点意外才耽误了时间？而且感觉跟江白这个女生也没什么关系啊。” “前两个死者也都是吸血鬼，第二个死者还是公爵兰斯·梵卓手下的血仆，实力不低，那么你认为江白这个人又是如何从他俩手里逃脱的？吸血鬼可不是什么善良物种，他们只会吸干人类的血，大度一点的，会将人类变成他们的同类。” “是啊，她一个普通人类是怎么从他们手里逃脱的？”安塞尔想不通，“还是说，她其实也是吸血鬼或者是狼人？吸血鬼猎人？驱魔师？牧师？”他猜了个遍。 “因为不是普通人，所以能逃脱甚至反杀他们，陆斯恩也是靠她的帮忙才能安全无虞，可他们一家跟她的关系并不好啊，她会救吗？而且按照当时的时间段，她不应该会出现在那里才对。不行，疑点太多了，头疼啊！” “不。”林端驳回了他的观点，“按照她从小到大的人生轨迹，她就是一个普通人类女孩儿。” “那也可能是后期出现了变化啊，比如她可能被吸血鬼吸了血，也成了血族的一员。” “这是有可能的。”林端肯定了他的看法。 “不过林队，你当时怎么没把第三名死者的事告诉江白，说不定她能提供些线索呢？” “是吗？我不这么认为。而且，如果她是凶手的话，经过今天我们的问话，说不定会回到第三名死者的死亡现场。派人暗地里盯着她跟陆斯恩吧，还有那个西奥多。” “是，林队。对了，林队，因为第二个死者的身份比较特殊，上面很关注，让我们尽快找到凶手给公爵府一个交代。” “局里被上面施加压力了？” “嗯……”安塞尔的情绪变得蔫巴巴的，口吻中带着不忿，“死的不过是三个有前科的吸血鬼，我们能这么尽心调查已经很给面子了好吗。人类高层竟然跟吸血鬼贵族勾结，还要给他们一个交代，说出来真是笑死人了！” “安塞尔，我们是警察，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够了。” “唉～” —— 江白看到车远去，转身关门回屋，一转眼就看见了陆母黑气沉沉的脸。 “死丫头，你刚才怎么跟警察说话的！”她怒气冲冲地指着江白的鼻子骂道，“告状是吧，你有能耐了啊你，成天不学好，把警察都给招来了。我可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扫把星，谁倒霉遇到你就得死！我告诉你，要是因为你连累我们家，连累斯恩，我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也要将你赶出去！” “呵！”江白双手插兜嗤笑一声，懒散地朝沙发上一坐，转头看向脸挂的老长的陆家夫妻，“姑妈，你好像很没有自知之明呢，霸占亲人遗产的你们，不是一直不要脸吗，还能有脸豁出去吗？” “你，你个死丫头！”陆母张嘴又要骂，匆匆跑过来，因为江白突如其来的转变气的不行，手掌高高扬起，“死丫头，有没有教养！” “妈！”陆斯恩皱眉，快速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妈，别动手。” “斯恩，你在替这个死丫头说话吗？”陆母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你看到没有，她把警察都招来了，要是她没有做坏事，警察会找她吗！她不学好带坏了你怎么办？” 江白：“唉哟，你儿子这么脆弱呢？干脆你把他随身带着好了。” “死丫头会不会说话，斯恩，你，你快放开我，今天我就要替她父母好好管教管教她！你放手斯恩，放……” “闭嘴！”江白一脚踹向面前的茶几，发出一声巨大的震响，花瓶以及待客的茶杯全都碎了一地，这动静不小，将在场的三人都吓了一跳。 “江白，你在干什么，我们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一直默不作声的陆父终于忍不住怒斥，他本来长得就很严肃，不太爱笑，此时沉下脸来就更吓人了。陆母呆了一瞬，也反应过来了，挣脱陆斯恩抓着她的手，三步并作一步，走到江白面前就要打她，江白不再留情，一脚踹到她肚子上。 “啊！” 陆母直接被踹飞出去，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痛的发出一声惨叫。第 846 章她是吸血鬼（17） “妈！” “老婆。” 陆斯恩跟陆父忙跑过去扶起陆母。 “江白，你干什么！”陆斯恩质问。江白慢悠悠走到这一家三口面前，盯着他们看。一秒。两秒。三秒。她倏地伸腿一脚踹向陆父。 “爸，江白你……呃……” 江白没听，腿还没收回来就踹了陆斯恩心口一脚。 “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 她看着倒地不起的三人噗哧笑着，“你们现在这样看着好像三条被主人打的狗啊。” 被人当面侮辱，陆斯恩一家脸色难看至极。 “姑妈啊～”江白站到陆母面前，缓缓蹲下，盯着她的眼睛说，“你的嘴太臭了，熏得我脑子疼，我一难受就控制不住自己，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她扬起嘴角困惑地问。 “臭，臭丫头……”陆母坐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腹部，疼痛难忍，见从前那个看到她就打哆嗦的小小丫头现在竟然这么嚣张，当即没有忍住脾气，开口就要爆出几句难听的话。 “啪——” 响亮的一巴掌在客厅回荡。 “你，你敢打我？”陆母捂着脸瞪着江白，极致的愤怒掩盖了脸上的胀痛，她浑身打着哆嗦。江白没废话，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啪！” 接二连三的巴掌声传到陆斯恩跟陆父的耳中，他们爬起来要阻止，直接被江白两脚踹翻倒地不起。陆母挣扎的力度逐渐变弱，反抗咒骂的声音也渐渐消失，变成可怜痛苦的呜咽。相反的是，江白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每扇一下，陆母的脸都会被打得偏移。很快，她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肿，已经冒起了血丝。红紫相交，高高肿起看不出原本外表的脸，看上去狼狈凄惨到了极点。 “姑妈，你该感谢我的。” 不知扇了多少下，江白停了下来，她轻轻抚摸着陆母滚烫的脸，在对方打着寒颤中柔声说，“你骂了我那么多年，我只是轻轻扇了你几巴掌，没有把你的舌头割掉已经很仁慈了……” 被扇的太重，陆母的耳朵嗡鸣作响，江白的声音也听的不太真切，肿胀的眼睛被迫挤成了一条缝，头顶的灯射下来都变得刺眼极了。但她依然捕捉到了“舌头被割掉”这句话，此时的她早就被打懵了，再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女孩儿为什么变了。她只能不停摇头，眼中的恐惧都要溢满了。她不想被割掉舌头。经过江白方才的暴力，她已经不觉得对方只是吓唬她的了。 “当然当然……”江白轻轻笑出来，“你毕竟是我的姑妈，我不会这么残忍的。只是你们一家三口对不起我，所以我一定不能厚此薄彼啊～” 在陆母惊恐的目光中，她走向了陆父。 “姑妈你该觉得荣幸，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你呢。” 江白看着陆母，腿却重重地踹向了陆父。这个男人平时像个隐形人一样不出声，看似所有的针对都来自陆母，但陆母想霸占大哥一家的遗产时他没站出来反对，陆母苛待江白时，他同样没有作声，他无声地厌恶着，排斥着她。这对夫妻俩一样的可恶。 “唔！咳咳咳！” 陆父痛的蜷缩起来，咳嗽个不停。头顶阴影落下，余光瞥到江白踢过来的脚。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江白一一脚接一脚地踹着，陆斯恩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艰难地走过去，按住江白的手臂阻止她，“别打我爸，要打……就打我。” “呵！”江白收腿，淡淡地瞥了一眼被踢得吐血的陆父，哼笑一声，二话没说，一脚朝陆斯恩踹过去。 “斯，斯恩！”陆母伸出手，眼角含着泪水。 “咳！” 陆斯恩一口血吐出来，狼狈地趴在地上，眼前泛黑，一双拖鞋落在了他眼前。头发被人粗暴地揪起来，他被迫仰头直视着俯身看他的人，对方朝着他淡淡一笑，说：“别急，说好的一家人要整整齐齐的。” 江白轻蔑扬唇，抓着他的头发拖着他走到陆家夫妻两个面前，忽然问道，“姑妈，姑父，周二那天晚上你们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回来那么晚吗？” 看到自己儿子的惨状，爱子心切的两人立刻有所反应。江白撕掉陆斯恩脖子上的创口贴，将那两个牙洞展示在他们面前，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因为他啊，碰到了吸血鬼哦～” 二人震惊，直直看向陆斯恩，当看到他沉默的模样时，了解儿子的他们便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过你们别担心。”江白笑着安慰担心惶恐的两人，“那个吸血鬼被我杀了，这个不是被他咬的呢。说起来，那两个警察今晚没有提起呢，是因为还没查到吗？应该不是。” 望着夫妻俩越来越惊恐的眼神，她爽快地露出一对尖牙：“把你们儿子咬了的吸血鬼其实是我呢……” 空气安静了一瞬。盯着她一闪而逝的红瞳，夫妻俩个已经惊的说不出话，肢体上也表现出了震惊与恐惧，连陆斯恩都惊讶她会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 “姑妈，姑父，你们应该感谢我。”江白肆意地抚摸着陆斯恩皮肤上的洞孔，忽略他身体上的僵硬，语气轻缓，“要不是我到的及时，你们的儿子早就被吸成了人干呢～” “不如你们现在好好想想，该怎么感谢我吧？” “啊，我父母的遗产你们是不是该全数还给我，哦，还得加上利息。” 江白观察着夫妻俩的表情，嗯，看上去太痛苦了，看不出来。 “不说话？看来是不愿意了，既然这样……” 江白抓起陆斯恩的头发粗暴地将他半提起来，从后搂住他的身体，尖牙一口刺穿了他的脖子。 “嗯哼～” 身体受到刺激，陆斯恩一下高昂起头，脖颈舒展，闷哼声不设防地叫了出来。 “咕咚——” “咕咚——” 江白吸着陆斯恩的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夫妻俩。头顶的灯晕眩了他的大脑，陆斯恩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身体再次泛起了生理性反应，他的眼尾泛起了红晕，被强光照射的眼睛酝出了滚烫的泪水。太过刺激的异样感觉令他不得不抓紧身边的东西，他抓住江白勒着他脖子的手，青筋暴起。 “别，别在他们面前……” 陆斯恩急促的喘息着，被父母望着，他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羞耻感，声音带上了哭腔。 “……” 望着儿子的脸色越来越白，陆母再也忍不住，匍匐着向江白爬去，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裤腿，抖着嗓子哭道：“还，我还，我一定还，你放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