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花逐梦_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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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从侍从身边接过一个食盒，“本宫记得小白爱吃些糕点零嘴，今日来访就顺便买了些。” “滴答。” 一滴雨水砸入地面。气氛随着崔瑕的话一下就宕了下去。江白迷茫地望着递到手边的食盒，下意识滚动喉咙，而后看向顾灼，眼神示意自己可不可以接。顾灼看她这没出息的样，眼里带着冷笑，语气也有些阴恻恻的意味：“接下吧，也真是难为殿下还记得你。” 江白：“……” 她还是顺着嘴的意愿接了过来。 “多谢殿下。” 至于给自己买糕点，大概是为了感谢自己之前救过他，顺便对顾公公示好吧，不然江白也想不到其他原因。顾灼由下到上瞥了她一眼，然后带着崔瑕进屋谈事去了。 “殿下，您还是叫她顾六吧，小白这名字当时取得不太光彩。” 毕竟是当细作时才叫这个名字。崔瑕不介意：“无妨，本宫叫惯了。” “……是。” 两人进屋关了门，江白百无聊赖得站在屋外等。雨又开始大了起来，很快形成雨幕。 …… 屋内。 “殿下这次来所为何事？” “本宫前段时间又遭遇了一次刺杀，听闻顾公公也是，便想来问一问。” “此事确实蹊跷，凶手的线索总是突然断掉，派人去查也总是一些似是而非的假消息，不知殿下这里可有什么重要线索？” “如果有，本宫也不会来找顾公公您了。” 顾灼皱眉，手指敲打扶手。皇位争夺，皇子间的暗潮涌动实属正常，而他与几位皇子因有联系被波及也不意外，可他总觉得不对劲。尤其是找到的线索，都是指向二皇子。当然，二皇子并不无辜，他也的确有几次朝自己兄弟以及顾灼下手，针对后者的主要原因是察觉到了他有二心。而二皇子当然不希望这个实力雄厚的合作者倒向其他皇子，所以才想威胁报复一番。这些崔瑕和顾灼都清楚。但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指向性太明显了，二皇子虽自大却也不会这么蠢，所以到底是谁…… 两人都暂时想不出，崔瑕不便久待，只好提出告辞。顾灼起身送他。打开门，两人就见到江白坐在走廊口望着地面发呆，小腿晃悠悠的。 “在看什么？” 江白一惊，连忙收回视线，“殿下，大人。” “你在看什么？”崔瑕又问了一遍。 “呃，有一只鸟被雨打湿了，属下无事就坐下来看看……” 江白指着地面，灰扑扑的麻雀恰好扇着翅膀从他们眼前飞远。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崔瑕莞尔。 “啊？”江白一时怔愣。 “殿下，走吧。”顾灼走过来打断二人的谈话。崔瑕笑笑，走了两步又回头：“小白，下次再来看你。” “哦……”江白呆呆点了下头，眼里还带着困惑，为崔瑕莫名其妙的亲近态度感到迷茫。不就是救过他几次，这态度……怪瘆人的。江白恶寒地抖了抖。 “你跟三皇子关系倒是处的挺好。” 送完人的顾灼回来，语气淡淡的，听在人的耳中感觉还带着些嘲讽，反正江白是这样觉着的。 “呃，可能是因为属下救过他几次吧。” “呵，你想法倒是天真。” “？” 见江白没听懂他的意思，顾灼难得有些心梗，心中也因为崔瑕与她今日的相处多了一丝郁气，睨了她一眼后，什么话也不说就回屋了。门“砰”的在她眼前合上。 “搞什么，更年期提前了？” 江白嘀咕，对顾灼的态度表示不理解。不过想到太监好像大多都是这么阴晴不定的，她又释然了。 —— 二皇子腿受伤了，有可能会落下残疾。这个消息随着柳将军得胜归来一起传进众人的耳朵。谁也没有想到，不过是出去一趟，这位皇帝热门人选的二皇子会摊上这种事。一旦真的残疾了那可就基本与皇位无缘了。这下二皇子背后的那些人可坐不住了。查！一定要查！到底是何人暗害二皇子！这事一出，连同七皇子和柳将军都被二皇子背后的母族闹得没有了安生日子。这柳将军也是惨，打了胜仗归来还带被那些人责问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二皇子。柳将军也是无奈，这二皇子目中无人，自大狂妄，不听他的劝告非要带着士兵出去说是打探消息，还摆足了皇子架势，结果被人暗算了。抬回来的时候那血呼啦呼啦的。没死就算命大了。至于七皇子。他成了残害二皇子的最大嫌疑人。毕竟他和二皇子当皇帝的呼声最高，二皇子残了他不就是最大的受益者吗？为此，二皇子的母妃还特意跑到七皇子母妃那儿大闹了一通，七皇子的母妃也不甘示弱地闹了回去，后宫被搅和的乌烟瘴气。最后闹到了老皇帝那儿去。老皇帝被她们吵得头疼，随口说了句：“这事暂还没有定论，等查明了真相再定夺。”之后便把两人打发走了。二皇子母妃自觉老皇帝是偏心这个他最宠爱的七皇子，心中又怨又恨，这股巨大的怨气则全都发泄到了七皇子身上。七皇子回京后也遭到了比与以往更凶猛的追杀。这段时间日子很不好过，连跟好友沈浮叙旧的机会都没有。但他又不是泥人捏的，自然有脾气，所以他加倍的返还了回去，二皇子那边也不得安生。两方是斗得越来越凶，只差没有搬到台面上了。不过这些暗潮涌动都和江白无关，她悠闲地躺在院子里看云卷云舒，感受清风吹拂。 “这本话本子不错，内容新潮。” 她捏起一枚蜜饯放进嘴里。 “看来你很闲。” “大人！” 看到不远处的身影，她吓得赶紧从躺椅上爬起来。顾灼视线在她身后桌上的话本子和零嘴上转悠了一圈，而后对她说：“过几日便是太后的生辰，你陪我一起去。” “是。” 等了会儿，看见顾灼还没走，江白小心问了一句：“大人，您还有事吗？” 顾灼意味深长地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后便走了。江白摸了摸脸，觉得莫名其妙。第 700 章小丫鬟的打工日常（55）柳依依气恼二皇子的人找爹爹麻烦，加之了解七皇子最近也与二皇子那边斗的厉害，于是她把前世一些对二皇子不利的信息与事件理了理，然后去找了沈浮。 …… 酒楼包厢。沈浮看到纸上的内容时，脸色逐渐凝重。看完后他把纸张重新叠好，抬头严肃地问：“依依妹妹，你从哪儿得来这么多消息？” 柳依依没有回答，而是问：“沈浮哥哥，这些线索对七皇子可有用？” 沈浮郑重点头：“如果上面的内容都是真的话。” “但是这些事你到底从哪儿……” “沈浮哥哥。”柳依依打断他，笑说，“既然你觉得有用又何必在乎那么多，至于我是从哪儿打听到的，抱歉，我不能说。” “我知道了。”沈浮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其中你会付出什么代价。” 柳依依听了心中一暖：“沈浮哥哥，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嗯。” 沈浮果真也没有再多探究，拿到东西后就匆匆离开了，看来是要去找七皇子。柳依依终于放松下来，腰都弯了两分。其实刚才她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想着多说多错，便索性什么都不说，反而不会让人抓到错处。如今她只希望，二皇子那边能尽快平息下来，她不想再看到爹爹每日愁眉苦脸了。…… —— 有了柳依依提供的帮助，七皇子那边乘胜追击，二皇子那边还真的安分了许多，倒是让许多人能松口气了。正好接下来就是太后的寿辰了，再闹下去就不好了。 …… 太后生辰这日，众多官员到场，沈浮与七皇子结伴而来，碰到柳依依时，后者特意给她道了声谢，知道七皇子所为何事，所以柳依依也应承下来这份谢意。寿宴开场时，太后与皇帝皇后一同出场，众人请安。之后便是送生辰礼的环节，气氛也算融洽。只是二皇子与七皇子不对付，两人送礼物时暗自较劲。不过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二皇子的腿上，当察觉他果真腿脚不便时那眼神就微妙了许多。好在顾及着现在的场合，两人不算闹得太过分。送了礼，之后便是吃吃喝喝，看舞听曲等一系列流程。沈浮正与七皇子说着话，忽然大殿传来老太监尖刺的叫声。 “皇上！皇上！” 底下的众人皆怔愣，连忙抬头看去，待察觉到什么后，面色大变，一个个跑了过去。 “皇上！” “太医，快宣太医——” …… 老皇帝在太后生辰这日当众昏迷，生辰自然办不下去了，草草结束。江白则从顾灼那儿听到了一个更为正确的信息——老皇帝中了毒，怕是熬不了多久了。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在少数，所以皇城底下的气氛更是给人一种暴风雨临近的窒息感。如今几位皇子争权夺位的厉害，老皇帝又命不久矣，宫中人心惶惶，不少人已暗中领投别主了。但不管这背地里如何，老皇帝中毒的事还需好好查查的。一般来说，给皇帝下毒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除非那人是皇帝最为亲近或宠幸的人。所以最先排查的便是皇帝的妃子和他身边的太监宫女，之后便是皇子公主……因为调查难度，接连调查了半个月也没发现一点线索。而老皇帝再如何被太医吊着命也快要撑不住了。就在那些老臣们已经考虑想下任储君的事的时候—— “什么，给皇上下药的人是沈世子？” 江白惊愕地望着顾灼。顾灼面色淡然：“没错，你不相信？” 江白缓缓摇头：“没有，属下自然相信大人。” 虽然这一听就是一个阴谋。顾灼不置可否，之后想到什么，哼笑一声：“七皇子也不好过了。” 沈浮是七皇子的人，他给皇帝下药，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是七皇子的主意。偏偏七皇子又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皇位的热门人选，如今突逢这等事，也不知老皇帝那边是什么想法。 —— “不可能！沈浮哥哥不可能这么做的！” 柳依依神情激动，在房里走来走去。 “小姐……”小春担心地看着她。 “不行，我要去看看沈浮哥哥！” “小姐！”小春吓得变了脸色，连忙拦住要出门的柳依依，“小姐，如今世子被关进大牢，您要如何去？况且，况且要是连累了将军可如何是好……” 柳依依愣住，终于冷静下来。是啊，她再如何担心沈浮哥哥，也不能连累爹娘还有兄长他们，可是，可是这件事根本不是沈浮哥哥做的啊！明明是二皇子给皇上下毒然后栽赃陷害！他们知道对付不了七皇子就拿沈浮哥哥下手。前世也是如此，因二皇子陷害，沈浮哥哥入狱，当时的她因为儿时的一些情谊，恳请崔瑕能帮帮她。崔瑕同意了，说：“本宫不忍依依伤心，所以会尽全力救沈世子出来。” 但这一世，她跟崔瑕根本没有关系…… “都怪我……”柳依依喃喃自语，前世的她只知道崔瑕最终把沈浮从牢里救出来，却不知道他是如何做的。而且，她应该多提醒沈浮哥哥的，但又怕自己身上的秘密被发现，所以就说了两句似是而非的话，沈浮哥哥恐怕并未太过在意，加上这一世有很多和前世不同的地方，所以她心存侥幸，觉得这件事不一定会发生，可最后…… 沈浮哥哥还是被陷害，七皇子也自顾不暇。柳依依一下泄力气，她木愣地望着门口。 “小姐……”看着她这个样子，小春担心极了，正要上前关心两句，却见柳依依突然站起。 “不行，我要去找崔瑕！” 她说着就提着裙子跑出去。小春哪里能放任自家小姐跑出去，连忙追上去拦下她。 “小姐，万万不可啊！您，您突然要去找三皇子殿下，将军还有夫人一定不会同意的！” 看到面色焦急的小春，柳依依面色一皱，还是停了下来。是啊，爹娘知道了一定不让，所以她得偷偷去见崔瑕。于是她掉头回去。看到小姐听劝回屋，小春终于松了口气。第 701 章小丫鬟的打工日常（56）到了门口，柳依依深吸口气抬手敲门，手还没碰到门又放下，放下又抬起，始终不敢敲门进去。就这么来回几下，屋内的人开口：“柳小姐进来吧，不用一直站在门口。” 柳依依听了，手顿了顿，颓然放下，又是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三皇子殿下。”她笑着对门内的人行礼，可只有她知道自己有多么紧张忐忑。如果不是为了沈浮哥哥，她绝不会主动来找崔瑕的，甚至为此放下自己的尊严。 “真是稀客。”崔瑕坐在位置上轻笑，“柳小姐请坐。” 柳依依坐下后崔瑕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然后直接进入正题。 “柳小姐来找本宫是为何事？毕竟……”崔瑕望着她，唇角微微上扬，“本宫还以为柳小姐怕本宫怕的紧，不敢找过来呢……” 这句话听得柳依依心脏一跳，甚至带上了一种难言的恐惧。崔瑕知道自己怕他…… 柳依依脸色一僵，嘴角的笑不知不觉收了起来。 “殿下打趣我了。”想到今日来此的目的，她重新振作起来，“依依如何会怕殿下，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跟殿下相处罢了。” 柳依依垂眸避开崔瑕的眼睛，勉强自己笑地自然些。前世崔瑕的心计与狠辣还是在她心底留下了深刻的阴影，让她无法坦然面对这人。崔瑕并未戳穿她蹩脚的借口，继续问道：“柳小姐不妨直说，找本宫何事？” “我……”柳依依有些难以启齿，但想到还在大牢的沈浮，还是开口，“我，我想请殿下帮忙救沈世子……”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也知道这个要求是强人所难，更何况崔瑕又凭什么答应她呢？她今日找过来能倚仗的也不过是将军女儿的这个身份罢了。如果她这个身份对崔瑕还有价值的话…… 崔瑕端起桌边的茶水抿了一口：“柳小姐这个请求恕本宫无法答应，沈世子毒害皇上这一事可没人敢救。” “沈浮哥哥是无辜的！他是被陷害的！” 被拒绝的柳依依急地脱口而出。 “哦？”崔瑕放下茶杯，直直盯着她，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去，“柳小姐为何这么肯定？” “我……”一触及到他的眼神，柳依依又心慌地避开，“我了解沈浮哥哥的为人，而且他作为七皇子的至交好友，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她说的含糊其辞，崔瑕挑眉笑了声。 “是吗……”他不咸不淡地感叹了句，“柳小姐与沈世子的情意还真是感人，不过……” “不管这件事沈世子是不是真的无辜，本宫救不了他，柳小姐请回吧。” 崔瑕合上茶杯盖，这是要送客的意思。 “殿下，我……”柳依依急切，还想再努力一下。 “柳小姐请回吧。”崔瑕说，他声音平静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柳依依张了张嘴，却无力地放弃了。到现在她才发现，她面对崔瑕时那种恐惧如影随形，崔瑕不过态度冷硬了些，她便不敢再反驳了。最后，她只能带着满心的不甘离去。身后，崔瑕望着她的眸色深沉。 —— 柳依依为着沈浮的事着急上火，整夜的睡不着觉。就在她夜不能寐的时候，宫里传来消息——老皇帝驾崩了。于是沈浮的事暂且搁置，得先处理老皇帝的丧事。 …… “也不知最后谁能继承皇位。” 院子里，顾灼自己跟自己下棋。 “不管是谁，大人都不亏。”江白奉承了一句。 “希望如此吧。不过，沈浮出了那事，你不担心吗？”顾灼问。江白笑笑说：“属下如何会担心，无论如何，都跟属下没关系。” 顾灼自顾自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 老皇帝死了，真伤心的不知有几人，大部分的人只关心皇帝的遗诏上，他会将皇位传给谁。直到老太监红着眼宣读遗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年事已高……” 众人穿着丧服跪在地上，听老太监念着。 “……今七皇子智勇双全，心系百姓……当承袭朕位，继国家大统……” …… 江白在外守着，顾灼说今晚不太平，让她多注意些。 “不可能！” 她正无聊着，就听大殿内传来一声怒吼，是二皇子的声音。 “不可能！崔瑜命人下毒害死了父皇，父皇怎么可能传位于他！” “一定是假的，你们全都串通好了！” 其他臣子妃嫔听到继承皇位的是七皇子后神色不一。 “皇兄，这诏书是父皇亲自所写，难道有假不成？”七皇子站起来，失望地指责远处含恨瞪着他的二皇子。 “如今父皇已走，你还如此大声喧哗，父皇如何能安宁？” “崔瑜，别在这儿装模做样！说，是不是你串通人偷偷修改了遗诏！” 七皇子无奈：“二皇兄，你在胡说什么。” 二皇子：“到底是谁在胡说！一定是你，你先是害死了父皇，又改了诏书……”他说着一把抢过老太监手里的诏书，望着上面的内容一字一句地看。可上面的的确确写着“让七皇子继承皇位”，由不得他不信。 “二皇兄，这下你可确定了？”七皇子双手背后，看着他这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二皇子哪里甘心，他谋划了这么久，结果父皇还是偏心老七。他不甘心！ “崔瑜，你难道以为事情就真这么如你所愿吗？” 二皇子怒极过后忽而一笑。七皇子皱眉：“什么意思？” 却见二皇子无声拍了拍手。门外传来混乱的踏步声，众人下意识朝门口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众多士兵的拥护下出现在众人面前。 “太子？！” 众人震惊不已，但细察，就会发现有一部分人在看到太子与他身后的军队时并不惊讶，像是早已知晓。 “诸位，真是久违了。” 太子，或者说是废太子对着众人微笑。 “太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不是早就……怎会与二皇子……” 众大臣哗然，也已预感到今夜大概有大事发生了。 “二皇兄，你这是何意？” 七皇子眼睁睁看着这位前太子走到二皇子身边。 “七皇弟啊……”二皇子笑叹，“只能怪你挡了皇兄们的道了……” 他笑完，脸色倏地一变：“给我杀！” 第 702 章小丫鬟的打工日常（57）二皇子与废太子联手了。两方人马斗成一团，气势凶狠。 “大人，您没事吧？” 看到顾灼从殿内出来，江白不再躲着，从角落出来。屋外两军刀剑相向，厮杀声震耳欲聋。江白护着顾灼远离战场。今天无月啊，怪不得感觉比昨天黑。她无意瞥了一眼夜空，随心感慨了一句。二皇子与废太子加起来的人手比七皇子多，后者渐渐落入下风。 “七弟，束手就擒吧，皇兄还可饶你一命！” 被众多士兵护在中间的二皇子高声喊道。 “束手就擒？”对面的七皇子神秘一笑，“那可不见得。” 二皇子一愣。随之，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是你！”二皇子与太子望着对面的人错愕不已，“你不是被关在大牢吗？” 只见对面之人赫然是“因毒害皇帝被关押”的沈浮，他身边除了季岁之外，还跟着柳依依与柳将军。柳依依在面对父亲时，还有些心虚，压根不敢看他。因实在担心沈浮哥哥，所以她收买了监狱的狱卒，偷偷跑去看他，结果正巧听见沈浮与七皇子的谋划，沈浮说担心她，就把她一同带过来了，哪知中途会碰上爹爹。 “二皇子，在下真是劳你费心了。” 沈浮从腰间掏出扇子悠闲地扇了扇。对面的二皇子和太子哪还能反应不过来自己被七皇弟蒙骗了，沈浮被陷害说不定也在他们的计划之内。两人脸色难看。本以为他们才是那个黄雀，结果…… 七皇子望着身后的援兵，神色肃穆：“柳将军！” “末将在！” “还请助本宫诛杀逆贼！” “谨遵殿下指令！” 被按上“逆贼”名头的二皇子和废太子脸色一沉，知道今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二话不说命令自己手底下的兵攻过去。 …… “你觉得他们谁会赢？” 旁观看热闹的顾灼问身旁的人。江白假装思考了一会儿回答：“七皇子吧。” “为何，因为沈浮？” 江白苦哈哈地笑了声，不明白他为什么总纠结沈浮。 “呃，属下就是觉得七皇子他们那边人多，而且人也比二皇子他们奸诈。” 顾灼一听，笑了。 “二位在说什么，顾公公笑地这么开心？” 崔瑕忽然走了过来。 “没什么。”一见他，顾灼便收了笑容并反问，“三皇子殿下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崔瑕好奇。顾灼吐出两个字：“皇位。” “原来是这个。”崔瑕轻笑，遥望斜对面的七皇子等人，“既然父皇已写了诏书，储君之事便已成定局，本宫还费那心思作甚？” “殿下还真是淡定，在下原还以为您不会甘心将皇位让给他人。” 崔瑕唇角微勾：“那是因为本宫知道，有些东西并不如想象中有趣，舍了便舍了。” 他这话说的让顾灼与江白都多看了他一眼。 …… 就在二人两人闲谈之际，三位皇子的争斗已进入了尾声，二皇子与废太子包括与他们勾结的大臣都被控制了起来。这件事的结果其实也并不怎么出乎人的意料，二皇子两人全程都跟着七皇子的节奏走，失败也是正常的。两人再不甘心也无计可施。事情到这里也就差不多结束了。七皇子上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 “沈浮，今晚辛苦你了。”七皇子拍了拍沈浮的肩膀。沈浮弯起嘴角：“殿下，您也辛苦了。” “本宫辛苦什……呃……” 七皇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腹部的剑。 “你……” 沈浮笑着把刀拔出，七皇子缓缓倒在了地上。 “殿下！” “七皇子！” “沈浮哥哥，你！” 所有人都惊了，无不震惊地望着沈浮。顾灼皱起了眉头，崔瑕先是微愣，不知想到什么居然笑了起来。江白：“我去！” …… “别动！否则我不保证您的女儿还能活着，柳将军……” 沈浮蓦的抓过一旁呆愣的柳依依按在身前，手中的长刀搁在了她的脖子上。那些士兵转头将武器对准了柳将军等支持七皇子的人。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挟持，柳将军一时不敢再动。 “为……为什么？”倒地的七皇子红着眼看沈浮，“我那么信任你，你为何要背叛我！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也想当皇帝啊……”沈浮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觉得我异想天开？”沈浮对着他笑，“不过有依依妹妹在，我觉得我当上皇帝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依依妹妹，你说是不是？” “沈，沈浮哥哥，你在说什么？” 此时的柳依依看着沈浮，眼里带着惊异，困惑还有些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恐惧，她在害怕沈浮。因为眼前的人与她印象中的差距太大了。沈浮哥哥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呢？还有，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她在就能…… “依依妹妹不懂？没关系。”沈浮看到她的神情，忽笑，“等我当上皇帝那天，你自然就懂了。” “季岁，违抗我者，都杀了。”他平静地说。 “是！” …… 看到爹爹被沈浮的人围困，柳依依终究没有控制住情绪，她甚至忘了脖子上的长剑，失控大喊：“我不懂！沈浮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沈浮：“那我该是什么样？像前世那样爱你？与崔瑕对抗？为你终生不娶？” 柳依依听到这句话大脑忽然一片空白，她的世界里只听得到嗡嗡的耳鸣声，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你，你也有前世……前世的记忆……” 呆滞了几秒后，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怎么会呢…… 她还以为只有她一人重生了。沈浮轻描淡写地回道：“当然。” 听见他承认，柳依依还是不懂：“可前世你，你为什么……” 沈浮替她问完：“为什么假装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