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也不知道打个招呼。”刘氏隐含责备地笑着。 “爹,你也别怪哥哥了,他从小就没了爹,自然无人教导他礼仪了……”安秀嗤嗤笑着。 安隐攥着拳头冷厉地抬眼看他。 安秀被他像狼盯着猎物一样的眼神弄得心梗,转而又为着自己方才短暂的恐惧恼羞成怒,他夸张地拍拍自己的胸脯,“哥哥,你何必这样看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男工、琴棋书画,礼仪你皆差于我,母亲也因此对你不喜,这不都是你自小没爹教养的结果吗?” 安隐愤怒地看着喋喋不休的安秀,如果不是他爹,自己的父亲又怎会在被活活气死,那时父亲分明还生着病,这个继父就跑到父亲面前说他有了娘的孩子,还说,还说在他和娘成亲前他们就已经勾搭在一起了,甚至还有了妻夫之实! 明明都是他们的错! 安隐越想越替父亲不值,他扬起拳头就要揍在安秀这张让人厌恶的脸上。 “啊!你要干什么?来人呐,兄长要打我,啊啊啊!”安秀大叫着往父亲怀里躲。 “怎么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一声呵斥响起。 三人回头,只见安家主跟江白正看着他们。 “娘!”安秀哭嚎一声,“您要为我做主啊,我不过关心哥哥两句,他就要动手打我!” “是吗?”安家主眼神凌厉地看过来。 “是啊,妻主。”刘氏跟着点头,他满脸痛心地指着安隐,“我知你心里一直怨我这个做父亲的,怨秀儿,可是秀儿他是关心你,你怎能打,打他呢!”他用手帕抹着眼泪控诉道。 父子两人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隐儿,是这样吗?”安家主眉间的折痕深了些许。 安隐垂眸,他知道母亲是信了他们的话的,以前每次他要责备他时都是这样的神情。反正没人相信他,他还有必要解释什么呢? “哎哟,谁惹我们隐儿生气了,真是让妻主我好生心疼啊!” 安隐怔愣之际,人已经被江白搂入怀里。 她左手环着他的腰,右手捏捏他的手,一脸不愉地看着安秀父子俩,直接了当地问:“是不是你们两个让我家隐儿不高兴了?” 即便现在是在安家,对面一个还是她的长辈,她依然毫不客气。 谁也没有想到她这么直白,这父子俩还想狡辩什么,就被江白阻拦了,她说:“你们也真是的,一个隐儿的弟弟,一个是他继父,怎么就不知道让让他。” 这话说的,哪有这个道理,俩父子脸色陡然难看。 江白才不管这些,继续说,“你看看你们,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了,隐儿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趟,还没来及的感受家的温暖,你们就给他找气受,你们是怎么当人弟弟和父亲的?” “还有,”江白跟机关炮一样不停输出让人插嘴的机会都没有,她指了指安隐的院子,“这个院子那么破,那么偏僻,是隐儿嫁人前就居住的地方吧?你作为隐儿的父亲,你自己也说过你是关心隐儿的,那敢问,你为何要让他住这样的地方?如果你真的关心他,你会看不到这一切吗? 而且,来的时候我就观察过了,你儿子安秀的屋子要比这好太多了,奴仆成群,你就这么偏心?隐儿好歹是正夫所生,你就是这么对待正夫的孩子的? 你还说你关心他,你哪点关心他了?说啊!” 刘氏都被江白说懵了,安秀也是揪着手帕不知所措的样子,唯有安隐,他红着眼眶望着面前的女人替她讨公道,她的手还握着他的,紧紧的,让他心里一片酸软。 其实,按理说,江白当着人正主的面管人家的家事并不好,但是,她才不管这些呢,她脑子不好,跟人来不了阴的,那就来明的,看他们怎么说,要是不行,就直接揍一顿,揍得他们看见她就害怕。 “你,我……”那父子俩还在想该怎么回话,就听见江白问安隐。 “隐儿,你告诉我,他们刚刚对你说什么了?”江白细声问。 看着她望着自己的温软目光,安隐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他在面前人鼓励的目光中颤抖着声,说:“他们,他们说我从小没爹,没有教养,琴棋书画都比不上弟弟,所以母亲也不喜欢我,他们还说我有爹生没爹教……我……”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有爹生没爹教了!”安秀指着他愤愤不平。 “哦?那照你的意思,其他的你都说过了?”江白挑眉。 “我……我……”安秀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立刻瞪大眼睛然后看了看母亲严肃的脸哑了声,心里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暗恨自己多嘴。 “妻主,我……”刘氏心有一瞬间的慌乱,他想辩解什么,脑子不停转动。 而江白想着,人家才是一家人,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就离了心,再说,这安家主难道真的不知道这后院发生的事吗?她真的不知道这父子俩对安隐的欺负吗?方才她看见安隐居住的环境可是一点惊讶都没有。 她在默认这府里的所有人欺压安隐。 所以江白说的这些也许并不会对那歹毒的父子俩造成什么影响,所以,她想了一个阴险的主意,她故意阴阳怪气地对安隐的继父说:“其实,您忽略安隐我也能理解。” 嗯? 大家诧异她的改口。 只是接下来她的话让所有人诧异不已。 她说:“有一次我外出路过安府时,无意看见您和隔壁的王大姐眉来眼去,态度十分亲昵,您还给了她一个香囊呢,还说,‘王大姐,我心里只有你一个。’然后你们就搂搂抱抱的进了王大姐的家。” “你!”刘氏刚要过来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结果被安家主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江白继续瞎掰:“所以,您对隐儿的漠不关心我也能理解,毕竟,您的心思都放在情姐姐身上呢,哪有心思分给旁人。” 现场陷入一片寂静。 周遭的奴仆皆胆战心惊地低着脑袋。 第305章 女尊小纨绔(33) “你,你胡说!”刘氏气急败坏,连基本的涵养都保持不住了。 “妻主,你,你别听她瞎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他慌里慌张地对板着脸看不清内心想法的安家主不停解释。 只是在看到她幽幽看着他的黝黑瞳仁时,他心一紧,指着江白怒骂,“你,你为何要陷害我,我没有!” 江白一脸无辜,“我没有乱说啊。” 然后她在这人的怒目而视下“哎呀”一声,“对不起,是我说错了,你和王大姐没有关系,是我看错了,我不是故意破坏您和安家主的妻夫关系的,我这人太直接了,您不会怪罪吧?您放心,这是您的家务事,我不会往外乱说的。” “你,你!” 大家都看得出江白是故意的,安家主也看的出来,只是,这个时代,男子最注重的就是名声,清白,一点闲言碎语,捕风捉影就能毁了一个男子的一生。 安秀的父亲到底有没有与外女苟合,这件事情的真相不重要,因为总会有人相信。 这个时代的女子大多有大女子主义,她能不在乎自己的夫郎和外人有染吗? 即便只是江白瞎说的,连证据都没有,安家主就不会起疑吗?她会相信自己的枕边人是清白的吗?也许从今日开始,她每天都会活在疑神疑鬼中。 这个时代的女子就是这样,外人一点似是而非的话都会让她们怀疑自己的夫君,从而质疑他,冷落他,厌弃他,也从不会反思是否是自己的问题。 “妻,妻主……”刘氏小心翼翼地拽住安家主的袖子,被一把甩开。 “别让旁人看了笑话,走吧。”安家主冷硬地说了一句大步离开,连招呼都没有跟江白打一声。 刘氏回想着安家主的眼神,那一眼不含任何感情,他如坠冰窖,他知道,这人到底是怀疑了。他再没有心神关注江白和安隐,带着儿子急匆匆跟在安家主身后离开了。 他们不好过江白就开心了,她神清气爽地带着安隐回屋。 “主子。” “嗯?” “您刚刚说我继父和王大姐的事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 “您为何要?” “为何要说谎?” “嗯……” “哼,谁叫他们欺负你,你可是我的男人,他们欺负你不就是变相打我的脸吗?” 安隐身子顿住,他看着江白大步向前的身影,抿唇微笑。 晚上,江白和安隐在安府歇下。 江白穿着寝衣侧躺在床上,她望着坐在铜镜前梳发的安隐,拍拍床铺,“安隐,天寒,别待在下面了,快上床。” 这念头一想起,安隐便羞臊地打散了,主子一直叫他安隐,隐儿不过是在外人面前的称呼,短短一日,他怎么就不习惯了呢? “我这就上床。”他回复的很小声,也许是因为现在在安府而不是江家,所以面对江白时,不知为何,他多了几分无措和拘谨以及羞涩,迟迟不敢上床。 明明以前他和面前的人同床共枕好多次了…… —— “今晚,我去其他屋里睡。” “妻主!” 可惜他的挽留唤不回那道没有一丝犹豫离去的背影。 刘氏想起了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 “爹,您为何大晚上的要带我来这儿?” 安秀不解地站在安隐的屋旁。 刘氏暗恨很地看着纸窗内亮着的烛火,小声对儿子说:“那安隐嫁到江家多长时间了,你听过他有孩子吗?” 安修瞪大了眼:“爹,你是说?” “呵!那安隐到现在都不能为江家生个一女半儿,你说他和妻主间的感情真的和睦吗?他的妻主又是真心疼爱他吗?” “所以……” “所以我们今晚就来一探究竟。” …… 安隐在江白的目光中红着脸脱下衣服钻进江白给他掀起的被窝里,他自然而然枕在江白的胳膊上,然后看见江白低头,离他越来越近。 他的视线不知不觉放在这人的红唇上,心脏越跳越快。 “砰!” “砰!” “砰!” 他紧紧攥着被单,抿着唇,闭上了眼,下巴微微抬起。 温热的气流划过他的面庞,泛红的耳廓:“安隐,你那弟弟和继父在外面偷听。” 什么! 他惊愕地睁眼,刚要有所动作,被人捂住了嘴,“嘘,别说话。” 安隐听话地点点头,江白放下手凑近他用气音说:“等一下我们……你……配合……明白了吗?” “嗯……”他红着脸回应。 …… “爹,熄灯了!”安秀激动地拽了拽刘氏的衣服。 两人屏息凝神,没多久,屋内传来动静。 木床吱吱呀呀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此起彼伏,然后越来越剧烈。 这么激烈? 听墙角的父子俩面面相觑。 “妻,妻主……” 听到安隐的声音,两人凑近窗户,聚精会神。 “怎么样?舒不舒服?” “……嗯。” “快吗?还受得住吗?” “受得住……” “隐儿,你动情的样子好美……” “妻,妻主。” “害羞了?不要挡着脸,我想看你为我动情的样子。” “累了吗?我们换个姿势。” 床板晃动,配着那似是而非的话,听得人面红耳赤。 “隐儿,你的身体好柔软,你好热情。” “隐儿,你还要不要?” “……” “要不要?嗯?” “……要……” “呵呵,我的隐儿果然这么合我心意。” 父子俩唾弃。 …… 安隐坐在墙角,白皙的面颊鲜红欲滴,他面红耳赤地看着江白一人站在床上演独角戏。 看着她晃动床板,在床上蹦蹦跳跳,听着她说些让人羞臊的话,偏偏还要他配合两句,他,他以前从未说过这般,这般羞耻的话。 …… “爹,我们还要听下去吗?”安秀抬头看了看夜色。 刘氏不甘心地听着里面一直不停歇的剧烈动静,面露不甘心:“走吧。” “好。” …… 江白不停晃着床,听系统说那父子俩走了,她停下来一屁股瘫坐在床上:“呼,累死我了!”这睡前运动搞得她浑身燥热。 “他们走了,我们睡觉吧。”她对安隐说。 “嗯。” 床上,被窝里。 “主子。” “嗯?”江白应了一声,声音迷迷糊糊。 “您方才,为何,为何……”安隐纠结不知该如何说。 “为何什么?”江白好奇。 “没,没什么。” “哦,那睡吧。” “嗯。” 身旁清浅的呼吸声传来,安隐翻身看着这人静谧的面庞。 他是想问这个的。 可,可这样会不会显得他太过开放? 太,下贱? 可是,他已经嫁给了她,是她的人了,如果她真的想……也是应该的,他,他也不会拒绝的,可她没有。 为什么呢? 是不想吗? 还是…… 讨厌他呢? 所以不愿碰他。 这一晚,安隐想了很多。 第306章 女尊小纨绔(34) 中午,江白和安隐跟安家主一家吃饭,饭桌上,江白时不时给安隐夹菜,安秀看着她贴心的举动咬碎了牙,他悄悄捣了捣一旁的刘氏。 于是刘氏装作关心地提了一个问题,他笑着问安隐,“隐儿啊,你嫁人都两年多时间了,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这肚子怎么都没动静啊?不是爹我要催你,而是这男人有了孩子啊这一生才算圆满,老了方可享受天伦之乐,你说,是不是啊?” “我……”安隐停下筷子迟疑地看了江白一眼。 而江白瞥向眼含得意的刘氏,笑说:“我身体不行,虚,最近几年可能生不了孩子,要不您友情提供点大补之物给我用用?” “噗!!” 安家主一口汤喷出来,刘氏见了连忙拿帕子给她擦嘴。 “妻主,您没事吧?” “咳咳,无碍。” 安家主接过手帕同时复杂地看着江白。 一个女人居然大庭广众下明说自己不行,安家主同为女人也不得不佩服,这可是把女性尊严往地下踩啊! 连主动提起这个话题的刘氏和安秀看着江白笑意吟吟,大方随意的样子都不由哑然失语。 “妻主……”安隐无措地望着江白,他知道江白的话有多损害女性颜面,也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维护他。 江白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视线在安家父子俩身上转了转,在两人不自然的表情中笑着开口:“我很欣慰大家关心我和隐儿的生活,但也不能太关心了啊,关心地昨晚躲在隐儿院子的墙角听我和隐儿的床事。” “噗!” “咳咳咳!” “怎么样?秀儿弟弟,昨晚你嫂子我和你哥哥的床事激不激烈?听得带不带劲儿?你要是想学以便方便以后伺候好妻主,看看话本子就得了,再不济问问你爹,他有经验,怎么还特意跑到你哥哥那屋,多麻烦啊!” 安秀:“……” 刘氏:“……” 安隐羞地早已垂下了脑袋,一言不发。 “刘夫郎,您也是的,大晚上不和安家主睡觉,带着儿子偷听别人的床事算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安家主昨夜没和您一起睡吗?所以你半夜寂寞?无聊?” 刘氏:“……” 安家主:“……” “您也真是的,秀儿好歹是未婚男子,您怎么能带着他……要是被旁人知道了,还以为秀儿有喜欢听别人床事的癖好呢,这说出去多难听啊!秀儿还怎么嫁人?您做父亲的可不能失职,您说是吧?” 刘氏:“……” 江白这饭桌上的一通话搞得安府人仰马翻,说不定奴仆私下里都已经流传开、的小道消息了。 只是,这一切都和江白无关,她早已挥挥衣袖带着安隐回江府,至于别人吃不吃得下饭,就和她无关了。 到家的时候,崔秀明和水流春正站在门口迎接,看见江家的马车,两人带着奴仆连忙上前。 江白跳下马车然后转身扶着安隐下车。 看着面前伸出的手,再看看崔、水两人望过来的视线,安隐红了脸,接着将手轻轻搭在江白的掌心上,被她扶着下车。 —— 谢凝站在墙角处遥遥看着江家人进府,看着江白扶着她的夫郎下车,她的夫郎们拥簇着她回家,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温馨和睦,是他永远也体会不到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江府,只是自从那天清晨江白离开后,他总会想起他生病那天夜晚,她的悉心照顾,她的温柔细语还有肌肤上的温热…… 他第一次和女子那么亲密。 之前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即便她救过他,即便她替他隐瞒过身份,可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女男之间那点见不得人的脏脏欲望。 这就是谢凝一直以来对江白的印象。 即使,即使,她后来照顾了生病的他一整夜,还对以往的事说了抱歉,他也依旧这么固执地认为着。 否则,因为那一夜而开始摇摆不定的他该如何自处呢? 谢凝不喜欢江白这样的人,因为她放浪形骸,和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以前的他从没有想过会和这样的人有所牵扯甚至,更进一步…… 被女子看见了身体,触碰了身体,那么这个男子应该嫁给这个女子,这是这个时代的规则。 连谢凝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他以为按照江白以往的所作所为会让他嫁给她,所以,那时的他慌张了,害怕了,他甚至想到了自己该说些什么拒绝她。 可她说:“谢先生,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一切的想法戛然而止。 谢凝高兴吗?因为没有因为肌肤之亲从而被迫嫁人他高兴吗? 他不知道。 他很迷茫。 那天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是那么的光怪陆离。 后来,他再也没有碰见过江白。 日子恢复往常,是他向往的安宁。 他重复着往日的工作并且继续赚更多的银子报答江白。 江白说过不需要他的报答了,他一个人还念着这事是毫无意义的。 可他…… 他是怎么想的呢? 他是想着某一天赚到他认为足够多的银钱了,然后敲开她的门,站在她面前,说:“这是我赚的钱,给你,我不欠你什么了。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再去挣钱还你。” 是这样吗? 可现在,他还没有赚到足够多的钱,他为什么要来江府呢?他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呢?他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好像,一切都不受他的控制,等他再回过神来,他已经来到了这里。 他来这里要干什么呢?他能干些什么呢? 所以。 谢凝木然地转身。 “谢先生。”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僵硬的步伐顿住,他回头。 崔秀明正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嘴角的笑容若有若无。 第307章 女尊小纨绔(35) “先生,别来无恙。” 崔秀明站在谢凝面前,笑容温和,却让他感受不到往日的暖意。 “秀明,好久不见。”他声音低沉似带着颓丧。 崔秀明在他疲倦的不再坚毅的双眸上转了一圈,状似好奇地问:“先生怎会来此?” “我……”不知怎得,谢凝此时竟不敢对上他清亮的眸子。 “先生?”崔秀明就这么看着他,嘴角的弧度一成不变。 “你是男子,我们不该单独说话的。秀明,你回吧,我家中也还有事。”谢凝最终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回他。 崔秀明看着他笑出了声:“先生也是这么在乎女男大防的人吗?” 他话中带刺,谢凝不明白他是何意,疑惑在他脸上显露。 “先生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傻?”崔秀明轻嗤,“您自己不也和一个已婚女子纠缠吗?甚至还把她带回了家中,你和她做了什么想必比我更清楚。” 谢凝心里翻起来滔天巨浪,面上却强装镇定,他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先生啊先生……”崔秀明面带讥讽,“您分明是男子不是吗?我想,今日也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先生了。” 谢凝的心沉沉往下坠,他此时不知自己是应该先辩解还是问他是如何知道的,最后,他哑着声问:“是她告诉你的?” “这重要吗?”崔秀明反问,脸上依然挂着笑。 “是她告诉我的如何?不是她告诉我的又如何?她是我的妻主,我是她的夫郎,我们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夫,她告诉我不是很正常吗?”他理了理衣袖处的褶皱,抬眼看他。 谢凝的镇定强装不下去了,脸上出现了类似呆滞的神态,唇瓣张张合合,却吐不出一言半语。 此刻,他是因为自己的秘密被暴露而担心,愤怒,还是因为这只有他和她两人保守着的秘密被第三个人知道了,所以愤懑,委屈,难堪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他现在很难受,难受的不想再多看面前的男人一眼,只觉得他的笑容是那么刺眼和讽刺,让他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崔秀明不在意他的种种心绪,他只是说:“谢凝,江白是我的妻主,请你不要再来纠缠她。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所以不要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是读过书的,想必也知道礼义廉耻,对吗?” 谢凝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他的脑海里不停回放着这四个字。 “当然,我知道你已经和我的妻主有了肌肤之亲,如果你想嫁进江府,我不介意替你说几句话,也许妻主娶了你也说不定。” 崔秀明和谢凝两人身高差不多,说这句话的时候却透着居高临下之感,语气里藏着施舍。 “只是,”他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妻主从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呢。” “她那样一个看见美人就走不动道的人,居然从未提起过要把你纳进家门,还真是奇怪呢……” 谢凝落荒而逃。 崔秀明看着他佝偻的,不再挺直的腰板,看着他匆匆离去,不再从容的步伐,看着看着,讥笑一声,转身离去,衣袍在空中划过冷厉的弧度。 —— 晚上,江白来到水流春的屋子,看着他对镜伤神,她上前,顺了顺他的乌发,轻声询问:“怎么了,不高兴吗?” 水流春先是惊了一下,再看见江白时连忙起身行礼:“主子。”随后想起她的问话,沉默片刻,然后小声回答:“流春没有不高兴,只是,只是见主子带着隐哥哥回家探亲,让我有些想娘爹了。” 江白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个年岁不大的男子早已失去了双亲,在别人可以和亲人团聚的时候他只能一个人待在江府这小小的后宅。 见他消沉,江白搂着他的肩膀安慰:“这有什么,明日我就带你去看看你的亲人!” “真的吗,主子?”水流春抬头,眼睛亮亮的。 “当然。” “多谢主子。” —— “主子,要不今日就不去了吗?”水流春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 “没事儿,你不是好久都没见过自己的娘爹了吗?我们早去早回。” “嗯。”他上了车。 水流春的双亲被葬在郊外的一片山林里,山林旁边有个小村落,中间隔着一片田。小路马车过不去,所以两人步行前往墓地。 走着走着,天色越来越暗,不久飘起了雨花。 冰凉的液体溅在脸上带起身体的凉意,水流春担忧:“主子,要不我们回去吧?” “说什么呢!”江白打开手边的伞,“来都来了,不过耽误一点时间罢了,难道你不想看看娘爹和他们说说话?” “……” …… “娘,爹,儿子来看你们了,你们在下面过得还好吗?” 江白撑着伞站在一旁把空间留给水流春。 雨势渐渐变大,雨水打在伞面上,入眼是从滴落而下的雨滴和不远处朦胧的身影。 山间起了水雾,朦朦胧胧,看不真切,水流春感受着土地的泥泞,停下未完的话语,转头看了看江白:“主子,我们回去,啊!” 素白的伞落在地面溅起泥泞,石子滚落一边。 江白见人摔倒,连忙跑过来蹲下身,衣袍沾上水泥。 她把伞撑在水流春头顶,关心地问:“怎么了?没事吧?” 水流春眉眼间带着痛意,他望了一眼把他绊倒的石子,“主子,我刚刚不小心踩到了石头,脚好像扭了。” “脚扭了?能不能走?” 他试着站起来,却徒劳跌坐在地,“对不起,主子,我好像走不了。” “行,我知道了,你把伞拿着。” 江白叮嘱一句,然后背对他蹲下,说:“上来吧,我背你。” 水流春看了看她瘦弱的脊背犹豫:“主子,要不您先别管我了,自己先走吧。” “别废话,上来!” “哦。” 他小心翼翼地趴在江白背上,生怕把她压垮,却见江白稳稳当当地把他背起来望山下走。 他靠着江白把伞望她头顶倾斜,轻声问:“主子,您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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