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表里不一[穿书]_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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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 “当然是一辈子啦”神女为着快意欢乐的笑起来，清脆的笑声撒满整间大殿。落到其他人耳中，宛若勾魂追命的声音，声声入耳，难以忘却。神女还在笑: “我已经很仁慈啦，一月发作一次，发作时只是痛而已。大概就像生孩子那么痛吧，一次也才半个时辰，很好挨过去的。” 说的轻巧，有大臣想起妻妾生产时痛彻心扉的喊叫，只觉脊梁骨都发凉。 “神女”艰涩的声音响起，原来文信最初痛昏，现在已经醒了。苍白的脸庞上几缕汗湿黑发沾着，眼睛却是亮的惊人: “我对神女不敬，理应受罚，还请神女消气” 成王败寇，他自己被人利用犯下的错误，往后的苦果也该如数吞下去。凌潇表面点点头，脑内和系统道: “你确定没卖我假冒伪劣的药，都痛昏过去了，这么快就醒了？” 18888仿佛炸了毛的猫，大叫“怎么可能，一分钱一分货，我们只坑钱，绝不卖假货！” 很义正言辞了。见文信醒了，神女好像有点没意思，仿佛失去了兴趣。李越暗松了口气，一切就此打住就好，开始思考怎么再哄哄姑姑。下一秒，他如坠深渊。神女目光落到紧张看着好友的苏烈身上，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你对黑帝神像做了什么，居然有怨气落下。” 第31章大旱三年众人心中一惊，苏烈冒犯了黑帝的神像？李越暗道糟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泰山神女既然说出口，哪里还会有假。 “难道是京郊那次”文信此时的脸色比自己受罚时还要苍白，简直如同鬼怪一般了。又是他的错！陛下新建黑帝庙宇，他自以为是被神女蒙骗建的淫祀野观，指使苏烈动手推倒了神像，砸了神庙！苏烈也不是个傻子，见周围人的目光变得怜悯，好友愧疚的快上吊的样子，心里也有数了。 “是我推倒了黑帝神像，他也会这样惩罚我吗。” 小神女仿佛有了什么开心的事，笑的眼睛变成月牙，摇头表示否认。众人放下了吊着的心，有人还暗自嘀咕，果然是古之贤帝，比地狱来的鬼神就是要大方些。看看人家什么样，你什么样！李越定定神，见是虚惊一场，扬起笑准备打个圆场，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只是一个连神职都没有的编外神仙，受了委屈只能惩罚始作俑者，黑帝颛顼可是人族大能……” 清凌凌的目光扫视全场，吐出的话寒人心魄: “庇护人族多年，一遭得人祭拜转眼便被推倒神像，践踏神庙，区区人类胆子也太大了！” 话音未落，一干人等心脏仿佛被攥紧，越来越严重的疼痛袭来。是啊，泰山神女还未成仙，对待人族还会留手，那黑帝颛顼呢？古往今来，迁怒从未断绝，大晋的将军犯错，是会被神明迁怒他一族，还是整个朝廷，或者是天下…… 李越嘴角抽搐，努力想平复心情说些什么。当一国之君的自己最明白了，如果有百姓如此对待自己，诛九族都不为过。还有个罪名是欺君之罪呢。 “姑姑，朕会下令将黑帝立为国祭，李氏不亡，大晋不灭，此祭祀不绝。” 许下大好处后，李越以天子之尊拜伏，玄黑的袍角坠落于地，摘下冠冕散落下头发，额头触及手掌。 “请姑姑为我们转圜。” 身后殿内无论臣子侍从，跟随他们的君王默默拜伏。所有人都明白，仙凡不可通，他们的歉意只能由眼前这个幼小的神明传达。凌潇脑海里叮咚一声，系统按捺不住的笑意: “隐藏任务，万人迷(从君王到臣子他们无一不为你倾倒，苦苦哀求你的眷顾)完成。” 顾不得去查看任务奖励，凌潇嗤笑一声，冷酷无情的回复他们: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别忘了你们刚刚得罪了我” 神女拒绝了他们，明白这个事实后，许多臣子惶然失措。苏烈茫然的抬起头，耳朵嗡鸣不止，年轻人挺拔的身躯仿佛在短短一刻之间就弯曲下来。他想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这个错带来的后果可能会牵涉到无辜的人。至少要明白惩罚是什么，抱着这样单纯的想法，他开口问道“黑帝颛顼会如何惩罚我” 这个问题问的好，一脸死相的文信苦中作乐的想，至少知道自己面临的死法是什么样。 “天帝曾经因为上古时某地首领推翻他的神台，晓谕三界，在披香殿立下米山、面山、金锁” 女童笑吟吟的蹲到天子面前，恶意满满的道“都是当帝王的，你猜猜玉帝要干什么” 李越心乱如麻，哪里猜的出来，表示不知。 “他让一只鸡去啄米，狗去舔面，金锁用一盏油灯去烧，等鸡吃完米，狗舔完面，金锁被烧断，此地才能下雨。” 太狠毒了！在场的人无需去算，便知道这三样完成下了雨，那块地方也早就千里横尸，寸草不生。李越愤怒的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昭示他内心的煎熬。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王毅两眼翻白恨不得昏过去，他已经明白黑帝的惩罚是什么，相信其他同僚也有数。又见泰山神女叹了口气，小手捧住肉嘟嘟的脸遗憾的道: “你们怕什么，黑帝又不是玉帝，好歹都是人族，没那么惨的啦。” 被耍了那么多次，大喜大悲，众人听了好消息气都不敢放松，等着下文。果然，神女向外眺望，手指向天空: “司雨之神离职三日，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只是大旱三年而已” “三年大旱，而已？” 答案一出来，好多人心里都松了口气，刚刚那么害怕，是怕自己和父母亲族被牵连死去。特别是出生富贵，甚至本是世家子弟、勋贵高爵子弟的人。知道只是大旱三年，平民百姓当然会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对于他们来说顶多是日子苦一点罢了，三年后还是荣华富贵。更有甚者，脑筋很快转动开了，知道要大旱的消息，囤积粮食，说不定还能发个大财呢。他们不在乎，总有在乎的人。李越要呕死了，恨不得给几天之前脑子进水的自己扇两巴掌。大晋是正处于上升期，可是三年大旱下来，百姓活不下去，你就是嘴巴说破天。他们也只会举起草叉，去求一条活路！还不如就老老实实抓叛逆，损失是大一点，这下可好，李氏一个不好就要有倾颓之危。凌潇看着满堂神态各异之人，觉得真是有趣的很。人心六欲，高贵、卑鄙、仁爱、刻毒居然能在瞬息之间转换。文信一口血吐出来，面如金纸看着要魂归西天。看向被连累的好友，曾经三千甲士大破胡蛮军队，生擒胡蛮王子的将军，眼睛通红，手指颤抖。天子还待起身求情，小神女灵活的跳开，从虚空拿出一张金纸，几下折叠成纸鹤，轻轻吹一口气，纸鹤摇动翅膀飞走了。面对李越希望的眼神，她有些不好意思背手道: “黑帝和师父是好友，我好心告诉你们他的事迹，大侄子你们居然弄砸了黑帝神像。” 说着，可能觉得自己好心没好报，撇嘴道“反正我怕黑帝来敲我头，拜拜啦，我要去西王母那里避难了” “姑姑，不要走。” 李越先是大惊，唯一的救命稻草要跑，怎么可能。宋仁反应最快，心思电转，黑帝与神女有关系，求情起来最好。 “神女殿下，泰山府君要您在凡尘入劫，您现在怎么能走。” “我当然想到了。” 小女神叉腰打断他的话，娇蛮的跺脚: “我只是去三天，等颛顼惩罚过了再回来不就是了。” 君臣百般劝解，凌潇和言情剧女主角一样捂着耳朵摇头。我不听，我不听，惯常吐槽的系统忙着数积分，没空吐槽，她演的更起劲了。突然，殿外一股劲风出现，巨大的神鸟带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尾羽出现。无人看见凌潇衣襟内玉球发亮。第32章青鸟殷勤为探看巨大的神鸟浑身无一丝杂乱，绕着殿宇飞翔，轻轻摇动翅膀，绚丽多姿的羽毛掉落几根，却如同宝石一般瑰丽。鸟鸣叫几声，清脆悦耳，如乐器合奏不似凡间所有，声音回荡在人耳中久久不退。 “宿主，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浪费道具啊，赚得多就爱撒币吗。” 18888一边努力操控巨鸟，一边坚持吐槽人设。 “因为，本神女要保持逼格退场。” 当然，她不是一去不回了，不过刚刚说有大旱三年的惩罚，如果留下肯定会被花样百出的求情。但是，她现在是个弱鸡，系统还是宫斗系统，能解大旱个鬼啊！所以还不如找个借口先跑路，这场大旱持续不了多久。初期看着来势汹汹，来自太平洋的水汽被阻隔滞留在海面上，但是很快就会随着季风吹过来。不出三月就会下雨。凌潇鼓鼓掌，双手做喇叭状: “青鸟，快下来” 巨大的青色神鸟仿佛听到了呼唤，人性化的点点头，缓缓降落。底下的臣子连忙给它腾地方。扑腾的巨大羽翼缓缓收拢，地面上的灰尘蓬的扬起，它抖动高昂羽冠，如黑宝石般的鸟瞳转动着。只见泰山神女来到神鸟面前，开心道“我们快走吧，不然就有麻烦了” 李越苦笑一声，心乱如麻，突然听见一道此生最清美的声音响起: “小家伙，你总是爱闯祸，这次居然惹到颛顼帝身上去了，你就不怕他来打你。” 看似责备，语气中的亲昵却是无法掩饰。鸟说话了！众人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尽管在凌潇手上见了那么多神奇的事，哪有活生生的鸟开口说话那么动人心魄。而且还这么好听，文坛宗师宋仁都要痴了，昆山玉碎凤凰叫，原来青鸟的声音如此美妙。系统表示百万声音库存，满足宿主的一切癖好。 “所以我要去娘娘那避一避啊，好青鸟，我们快走吧。” 伴随着这句回答，小女童凭空出现在鸟背之上，嘟囔着快走，快走。青鸟展翅高飞，划破天际。 “姑姑——” 凌潇看着底下一群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很不厚道的笑了。她才不愧疚，早早预言了旱灾，朝廷能做好准备去迎接，不知道要救活多少本该死去的百姓。普度众生的活佛都没有她伟大。 “青鸟殷勤为探看，想必这就是神话中西王母之信使青鸟吧。” 文坛宗师宋仁神往的看着青鸟消失的方向，没有发现天子失意的样子。一切落下帷幕，看似解决了叛乱，留下的问题在君臣却更加致命。 ………… 半个时辰后，小朝会。 “叛乱者已经查清，乃昔日韩王余孽所为” 韩王这个名字在场的人不可谓不熟悉，先帝长子，曾经皇位的有力竞争者。天子没有褪下刚刚那一身沾了灰尘的冕服，帝王威仪却更加浓厚。他疲惫开口“韩王自刎而死，其长子郁郁而终，次子、三子、幼子接连亡故，居然还有余孽在外” 台下人低下头，字句谨慎无比: “臣等查明，韩王曾经在外与一女子生下一子。” 调查的人都咂舌，谁能想到韩王府这条漏网之鱼居然还是天纵奇才。文武之类不用多说，难得的是把握人心。像一只剧毒的蜘蛛凭借一点点韩王遗留势力，接触朝臣慢慢把他们拉下水，一个接一个，捆绑在他的手下。如果再给他一点时间，这场叛乱的规模绝不止如此。 “呵”李越古怪冷笑一声，“朕这位哥哥倒是有先见之明，让皇室子孙流落在外，处心积虑要置朕于死地！” 跪坐着的臣子纷纷低下头不敢言语。曾经皇位之争就是一笔烂账，长子，嫡幼子，宠妃爱子，轰轰烈烈的一顿闹。最后比韩王小十五岁的当今赢了，事实也证明当今确实是英明之主。成王败寇，韩王和其他争皇位之人自然没有好下场。端看如今宗室之中，活跃的都是公主和几个前代王爷，就一目了然了。 “陛下息怒，韩王失德非您之错，何必气恼，恐伤龙体。” 王毅顶着压力挺身而出。又提出建议把韩王陵寝移出，打落宗籍，宗庙不再祭祀供奉韩王香火。一招招狠辣无比，现在人最看中死后香火，王毅让人失去家国祭祀，韩王怕是要沦为孤魂野鬼了。许言心情复杂，他曾经教诸王读书，韩王也算他弟子，张张口到底没有说话。李越摆摆手，意思就是同意了。 “叛乱党羽，楚王、谢氏、南宁侯、京师大营左将军……” 大殿内鸦雀无声，只有一个个名字回荡，仿佛是死亡的钟声敲响。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涉事之人抄家、满门抄斩，楚王府三岁之下幼儿免死。” 良久，天子冷静的处理掉敢造反的家伙，他不想听什么苦衷，不想知道是否冤屈。大晋开国多年，京城权势人家互相联姻交往。台下的大臣们知道里面可能有儿女亲家、多年好友、世交之家。可天子之怒，伏尸百万，又有谁敢求情呢。凭你脸大不成，凭你九族个个有复活甲吗。这一桩事完了，话题不可避免的滑向大旱、黑帝、神女。文信心神俱损，此时强撑着没有倒下，也已是强弩之末。李越看都不去看他和苏烈一眼，尽管这个结局也有自己纵容的结果。可是他又不是圣人，怎么会微笑着把他们原谅。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何况此时在场的王朝精英。面对旱灾，中华王朝都是老熟手了，经验十足，不外乎减免赋税，兴修水利，发放赈灾粮食，预防民乱。一桩桩一件件安排下去，看着好像旱灾不那么可怕了。但是李越明白，不，会死人的，会死很多很多人。大旱三年，死掉的灾民起码几十万，没吃没喝的百姓会在活地狱里挣扎。然后去死…… 天子突然安静下来，伸手扶住额头，看不清表情。 “陛下，都是臣的错”苏烈干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当然是你的错，鲁莽、愚蠢，闯下大祸，还有你文信，自以为是不听劝告。” 李越一通怒骂，文信却放心下来。还肯骂人就说明他们死不了了，他自己死没关系，好友却是被他连累的。最后李越挥挥手，撸掉两人身上所有爵位和官职，让文信去赈灾，至于银子他去弄。苏烈得到亲手盖黑帝庙的命令，“朕不管你怎么办，白天盖庙，晚上给朕跪着祈求黑帝原谅” 诸位大臣都去忙碌后，李越一个人坐着，闫裴递上一杯参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