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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绺发丝的女人，手里嘎哒着剪刀，围着他转圈地打量着发型。对自己的头发，吴远是颇有几分自信的。就算是前世到了五六十岁之后，一头黑发依旧是繁密茂盛。在一群秃头谢顶的同行老板之中，显得尤为显眼，而且年轻。更何况眼下，他才二十郎当岁。单靠这一头乌黑繁密的头发，形象上绝对加分无疑。很快，女人大手一挥，一块白色披肩罩衣挥洒开来，落在吴远身前，绕到脖后，系好遮好。随即女人就开始磨刀霍霍，对他的头发动刀了。起初吴远还有些耐性。他倒要看看，自己这一头完美的头发上，究竟还有什么文章可做。结果看了十多分钟，越剪越乱，登时就看不下去了。 “托尼老师，你把我剪成这样，出去怎么见人？” “你叫我什么？” “托尼老师，国外的理发师不都叫托尼么？” “我不管国外叫什么，但我是从香江来的，请叫我蜜思张。” “好吧，蜜思张，我是说我的头发……” “你现在再看看。” 吴远对着镜子，定睛一看。好家伙，就在刚才，蜜思张那最后一刀，简直是点睛之笔，一下子就把造型做出来了。吴远左右照了照镜子。头发短了，也蓬松多了。连带着他对自己的头发，更加满意了。果然专业的事，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吴远缓缓点头，正准备给褒奖蜜思张两句，却见身边已经换了个人。 “尊敬的吴先生，我是你的化妆师黄佳雯，你可以叫我佳雯。” 吴远一听，心神放松。起码这是个健谈的正常人。虽然说话带着明显的港台腔，但并不妨碍双方的正常交流。但是片刻之后，吴远发现，自己错得离谱。在这片刻的时间里，黄佳雯并没有在他脸上，做多大改动，只做了简单的遮瑕和眉妆，却是说话最多的一位。那叨叨的劲儿，操着一口流利的港普说出来。把吴远的口音都彻底带歪了。以至于被另一位男造型师杰尼领到衣帽间的时候，都改不过来。 “杰尼，刚才给我化妆的黄老师，真的是香江小姐出身？” “吴先生，黄老师挺漂亮的啦，她的确参加过香江小姐的评选，只不过第二轮被刷下来了啦。” 好家伙，这区区一个造型团队，果真是藏龙卧虎。很快，吴远就无暇惊讶于造型团队的身份了。因为他一身上上下下，从里到外，包括手腕上的劳力士，统统被换掉了。第925章勇敢和果断，不会被辜负劳力士换成了限量级的江诗丹顿。皮带换成了巴宝莉。一身西装，号称是意呆利老师傅纯手工打造。纵使吴远对意呆利老师傅已经敬谢不敏了。但几百块一条的短裤，加上成千上万块的衬衫，穿在身上，依旧让吴远倍感焦灼。这一身穿出去，实在是不怎么接地气。让他都忍不住有些发飘了。片刻后，在杰尼的最终定妆造型之后，吴远走都不会路地出来。出现在众人面前。原先还看他不起的造型团队，纷纷侧目看过来。自我标榜香江小姐的黄佳雯更是哇塞不断，俩眼直冒星星。正在看报纸的颜如卿，循声望过来，完美的脸庞上，笑意更浓。 “谭妈，吃饭吧。” 保姆大姐立马应道：“颜小姐，都做好了，请你和吴先生入座。” 吴远不无别扭地走过来，捂着肚子说：“颜姐，我还没饿。” “没饿也要吃，”颜如卿不容置疑地道：“晚上的酒会，可能会耽搁久一点，现在不吃，怕你到时候没时间吃。” 吴远再看看自己这从头到脚的一身打扮，样样都价值不菲。连带着他对吃饭都束手束脚。好在餐桌上，有叠好的餐巾布，往脖子上一挂。好不好看先不说，但确实能让人有些安全感。二人简单填了会肚子，始终就已经转到了四点半。正当吴远好奇于，面对酒会，连二人的造型都准备了半天，那出席酒会的座驾该是什么档次？不料颜如卿却施施然道：“车就不另外准备了，坐你的宾利慕尚就可以。” 吴远一怔，颇为意外。但转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毕竟也是全内地两只手能数的过来的豪车，搭载盛装出席的二人去酒会，也是丝毫不差。吴远打开车门，护着颜如卿先行上车，随后自己才跟着坐上。上车后才发现，连开车的马明朝都换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副驾上还坐着个不苟言笑的军人。这一点，从马明朝表现得格外紧张，甚至有些轻微颤抖，就猜出来了。宾利慕尚离开松江别墅区，直奔城区的方向开去。本来吴远觉着时间尚早，但一瞧这路线，就知道自己多虑了。毕竟此时回程，正赶上晚高峰，再怎么顺利，也得一个多钟头的功夫。不过事已至此，吴远静听安排就行，内心反倒不急了。颜如卿看着身边这个便宜弟弟，打扮起来，确实有几分帅气在身上的，习惯性的冷脸也绷不住了。颇有像身在首都时的状态转变的趋势。就在这一刹那，颜如卿忽然意识到。自己之所有有在上海和BJ之间的两种不同状态和表现，归根结底，恐怕不是地域的原因。而是由于身边这个人的存在。意识到这一点，颜如卿随即放松下来，开口道：“现在我回答你先前的那个问题，关于这次香江的收获。” 前排俩人，对此是充耳不闻的状态。吴远露出倾听之色，甚至侧过身来，盯着颜如卿的脸庞。就见这张精致的脸蛋盈动着喜悦，跳跃着欢快道：“这次投资有点谨慎，所以收益，大约只有二十个阿尔法的样子。” 吴远并不奇怪颜如卿对阿尔法投资公司的了如指掌。而二十个阿尔法的收益，相当于两个亿的美金。听起来不是笔小数目。可在国际期货市场上，那还不够看的。所以吴远并没有太惊讶，而是满怀期待着道：“颜姐，年底这一波行情，你应该投了不少吧？” 颜如卿轻点螓首道：“不错，我又加了三个亿进去。” 吴远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两亿跟三亿虽然差不多，同处一个数量级上不假。但由于一个是赚回来的收益，而另一个是从自己腰包里掏出来的本钱。那差距就不止一个数量级了。意识到这一点，吴远顿时感动于颜如卿对自己的这种信任。然后就满怀期待地道：“颜姐，我敢保证，年底这一波行情，一定会让你庆幸今天的勇敢和果断。” 一个多钟头后，宾利慕尚回到城区，华灯初上。吴远看着车子开进静安希尔顿的地库，不由感慨着，转了这么大一圈，又回来了。等到车子停妥。吴远正要下车，却见副驾那位老哥哥先下了车，而且一脸警惕地看了四周后，方才透过车窗对颜如卿点了点头。颜如卿这才冲吴远努了努嘴道：“下车。” 吴远先行推门下车，随即转身冲颜如卿伸出手来。颜如卿轻飘飘地把皓腕放在他手上，愉快地调侃道：“今天挺懂事。” 吴远趁机卖乖道：“那当然，今晚这酒会，就靠着颜姐罩我了。” 颜如卿下车之后，就收回皓腕，扶着手里那碎钻闪亮的包包道：“其实，今晚酒会上，你应该能见到一个熟人。” 吴远当即饶有兴致地追问道：“谁呀？” 没办法。前世公司做大做强之后，也没参加过如此规格的神秘酒会。因为那时候的他，虽然有点闲钱，但却已经没有资格挤进上层的圈子了。所以面对这种酒会，即便是两世为人，他也忍不住有点抖活。而一个熟人的存在，就会极大地缓解这种抖活的情绪，找到一个融入的点。结果颜如卿偏偏不告诉他道：“一会自己找。” 一听这话，吴远眉头一皱：“颜姐，你该不会是在忽悠我吧？这个所谓的熟人压根就不存在。” 为了找这个所谓的熟人，吴远很可能需要主动去社交，去应酬。这也许就是颜如卿为调动他的积极性，而设的一个饵。当然为了否定自己这个判断，颜如卿很可能直接告知他熟人是谁。这就属于吴远顺手埋的一个饵了。哪知道颜如卿压根不上钩，径自脚步不停地进入电梯道：“随你怎么想，反正你一会就知道了。” 吴远无奈地走进电梯，军人老哥哥也面不改色地跟进。随即按下直通顶楼的电梯号。在轻微的电流声中，三人谁也没再说话，默不作声地等待着顶楼的到达。第926章木匠泥腿子，也登大雅堂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一整层富丽堂皇的大厅，徐徐展现在眼前。里头各色名流，穿梭其中。真正是谈笑有大佬，往来无白丁。颜如卿原以为，吴远初次来到这种场合，多少会有些怯场的表现。虽说不至于像是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但那种对于世界观的震撼和洗刷，是难以掩饰的。从吴远身上收回目光，颜如卿很确定。吴远没有掩饰。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就是很稀松平常，或者说很习惯。那状态，仿佛比经常出席这种应酬场合的自己，还要淡定从容。吴远当然是很习惯。毕竟二十年后的各种慈善晚宴、圈子酒会，都是这样式的。而且大多数比眼前的更加豪华奢侈，更加美女云集。不仅如此，吴远甚至不用颜如卿带领，率先就冲进去了。因为他已经见到了颜如卿所说的那个熟人——黄三本。在黄老四合院的时候，见到黄老的这位少爷、陈嫣的老公，往往跟人说不上两句话。反倒是到了上海这个地界，倍感亲切。黄三本也是同样的感觉。甚至于一见面，就拿吴远打起了趣：“吴师傅，我家老爷子要是瞧见你穿这么一身，肯定拿拐棍敲你。” 吴远哈哈一笑之余，冲着旁边跟上来的颜如卿使了使眼神。黄三本立马心领神会地跟着哈哈大笑。就在颜如卿横眉冷对过来的时候，吴远连忙转移话题道：“黄先生，黄老最近身体可好？” “好在呢，”黄三本欣然道：“说是住在你翻修过的四合院里，吃得好，睡的也好。逮着机会，还能在象棋上大杀四方，杀的丁伯和李伯都不愿意来了。” 吴远非常理解道：“黄老在下棋上，一旦得势就不饶人，有时候真把丁老和李老气得够呛。” 黄三本点点头。转而问起手擎着香槟的颜如卿道：“你把吴师傅带到这儿来，是想让他做红顶商人，还是朝廷买办？” 一听这话，吴远就大致猜到了今儿酒会来宾的大致身份层次了。确实是自己高攀不起的主。也不是削减脑袋能钻进去的那个阶层。所以不等颜如卿回应，他就先抢答道：“黄先生，你可别拿我开玩笑了。红顶商人？朝廷买办？我哪有那本事！” 颜如卿随即认同道：“红顶商人有什么好？朝廷买办又有多自在？我带他来，就是刷个脸，告诉你们，这是我的人。” 平平无奇的话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大气。黄三本明着咋舌的同时，笑问吴远道：“你究竟给颜大君主带来了多大的收益，竟然让她这般不遗余力地力挺你？” 吴远正欲回答。就被颜如卿挽住胳膊一拽道：“走，咱们不告诉他，急死他！” 吴远只好冲黄三本露出个歉意的笑容。后者却压根不在意，冲他挥挥手，表示一会再见。吴远这回过头来，才发现这手臂被颜如卿抱的太紧了点，以至于手肘处的触感不时传来，异样连连。不过经过和黄三本的一番打交道，着实令他放松了多少。此时陪着颜如卿，游走在人群之中。再看向这些达官显贵，亦或是红顶商人，朝廷买办，就坦然从容多了。而在游走的过程中，颜如卿也确实没让他，怎么样极力去表现。往往跟对方只是一番介绍，就理所当然地等着对方的奉承滚滚而来。那感觉，让吴远觉着，颜姐的牌面绝对是拉满了。甭管是谁，都得礼让三分。另一边，黄三本融入人群之中。不时有人同他举杯相碰道：“黄少，颜郡主身边那人是谁？这么带着转悠，怕不是男人吧？” 黄三本喝了香槟，却不接话道：“有本事，你自己去问。” 来人往往脖子一缩，连道不敢。而后又问起道：“听说颜郡主这回在香江挣了票大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高人指点？” 黄三本依旧面色不改地道：“你觉着颜郡主会把这样的高人介绍给我？” 来人慨叹道：“也是，换我也不愿意暴露这样的王牌人物。” 说完，又连忙对黄三本解释道：“黄少，我不是针对你。真有这样的人物，我肯定是会介绍给你的……” 话未说完，就被黄三本笑着打断道：“行了，你说得又没错，我不会怪你。” 虽然平时里没少听这样的假话，但能少听一句，黄三本还是宁愿少听的。如此打发了几拨人之后。黄三本看着半边身子都贴在吴远身上的颜如卿，不由突发奇想。莫非吴师傅就是那个王牌人物，所以颜郡主才这般不惜身份地狂贴他？一念至此，黄三本是越想越觉着可能。所以等到第二次和二人相遇的时候，黄三本直接把颜如卿叫到了一边，悄悄地问了一句。吴远自顾自地喝着香槟，并没有去听。但下一刻，就见颜如卿犹如护短的冷面女王一样，清冷的目光笼罩着黄三本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黄三本得意洋洋。颜如卿依旧不买账道：“想死你就试试看？” 黄三本夷然不惧。小时候怕她，那是因为老爷子把颜如卿当儿媳妇培养的。现在不是了，黄三本自然就没什么可怕的了。而且他太太陈嫣，作为颜如卿的闺蜜，没少透颜如卿的底，更让他有恃无恐。颜如卿恨得牙痒痒，只能看着旁边漠不关心的吴远，咬牙切齿地道：“你想要怎样，说说看。” 随即又冷冷地威胁道：“你最好想好了再说。” 黄三本脱口而出道：“我早就想好了，颜郡主！没别的，我就是想挣点零花钱。你带带我就好！” 颜如卿深吸一口气，平息下起伏的胸脯道：“行吧，明天带钱到我公司来。” 随即还不忘提醒道：“另外，这个事情你最好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明白，颜郡主！” 黄三本欢天喜地地走了，临别还拍了拍不明所以的吴远道：“有时间，一起吃饭。” 吴远不明白黄三本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从哪来。但看着颜如卿的样子，他也不好多问。免得黄三本刚刚点着的火药桶，还没平息下来，就在自己手里炸掉了。第927章荣光过后，再次出发黄三本走后，酒会现场也有不少人，想到了什么。特地过来打招呼。但都和和善善的，不至于像黄三本这样有恃无恐，威胁颜如卿点什么。毕竟顽主圈里，颜郡主的称号，那可不是白给的。饶是如此。依旧让颜如卿和吴远二人有些应接不暇。交际是一项很耗费心神的活动。尤其是吴远作为木匠泥腿子，初登这样的大雅之堂。没等到酒会结束，吴远就感觉自己肚子里叫了。这还是在出发前垫补了一番的前提下。酒店方面提供了一些茶点。但这点茶点，女人们吃着那叫优雅，有趣。男人们吃起来，都不够塞牙缝的。颜如卿看出来了。于是就带着吴远提前退场离开了。宾利慕尚离开静安希尔顿，直奔松江别墅区。吴远眼见颜如卿的脸色尚未缓和过来。就猜忖着道：“颜姐，如果黄三本只是想趁机跟你一起追投一些，这其实不是什么坏事。” 颜如卿回过头来。一双眼睛在光线并不明亮的车内，仿佛会说话道：“这我知道。” 这就等于宣告说，我愁的不是这事。吴远接着猜忖道：“颜姐，就算黄三本猜到了什么，我也只认你一人。” 下一刻，颜如卿眉开眼笑。吴远暗自庆幸，终于蒙对了。 “合作伙伴的话，三本这人也不错。” 颜如卿说完，又转而问起道：“对了，今晚这样的交际场合，感觉怎么样？” 吴远略有保留地道：“感觉能勉强应付，但颜姐，说实话，并不喜欢。” 颜如卿这才松快起来，不顾挤着碰着吴远。就手伸了个懒腰。牵扯的晚礼服，紧紧地箍在身上，妖娆而美好。夜路的上海，交通状况好多了。宾利慕尚在军人老哥哥的脚下，既平稳又飞快。甚至开出了跑车的感觉。唯有副驾上的马明朝，看着老哥哥把油门都快踩到发动机里的架势，而感到暗暗的心疼。好在四十多分钟后，宾利慕尚稳稳地停在颜如卿的个性别墅门口。吴远先推门下车，接着护着身后的颜如卿下车。然后关上车门，跟在颜如卿身后，直往别墅里走。可刚走两步，就见颜如卿猝然转身道：“怎么？今晚想赖我这？” “不，不是！”吴远猝不及防之下，否定得有些太过情急，“颜姐，我是想把身上的衣服和造型都换下来，毕竟不少钱呢。” 颜如卿双手环抱着胸口道：“这么晚了，造型团队早回去了。改天吧！” 既然如此，吴远转头就走。都不带一丝留恋的。让颜如卿大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觉着莫名地不是滋味。等到宾利慕尚消失在夜色之中时，这才收起怅然若失的心情，转身进了别墅。这一晚回到教职工小区。意外地赶上对门吕文清和付秋俩口子下班的点了。吕文清见状道：“吴老弟，今天忙到这么晚，够辛苦的！” 吴远失笑道：“吕老哥，你跟嫂子不是天天都忙到这么晚么？” 吕文清理直气壮道：“我跟你嫂子早习惯了。” 等到宾利慕尚倒车离开。俩人一见整栋楼都黑灯瞎火地睡着了，便也不再多说。各自上楼，洗漱安歇。天气阴阴晴晴，温度缓升骤降。转眼到了周四，10月18日。上午，吴远接受完梁洛的采访，就接到了阿尔法投资公司打来的电话。黄琦雅在电话里道：“借你的马师傅用一下，开我们的车送我们去机场。” 吴远蹭地起身道：“我去送你们吧。” 黄琦雅连忙阻止道：“你别来，这回多一人。你来了咱们没地儿挤！” 这是问题么？大不了开两辆车呗！不过吴远心底下意识地，确实是想跟她们坐一辆车的。忘记多了李媛这个新人是一方面。多跟黄琦雅几人近乎近乎，也是另一方面。不过话既然都明说了，吴远也就不强求了，遂问起道：“几点的飞机？怎么那么早就走？” 黄琦雅道：“下午一点半。我打算过去，茬摸茬摸香江那边的资金成本。这样一来省得换汇的麻烦和成本，二来也算是最小化成本。” 既然这样，吴远也就不多说了，“行了，祝你们顺利。” 接着看了看从颜如卿那边换回来的劳力士表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这就通知明朝过去。” 挂了电话，吴远冲外面喊了一嗓子。不多时，马明朝就赶了进来。如此交代一番，马明朝又风风火火地离去。随即吴远靠在大班椅上，只觉得跟阿尔法投资团队之间，真是见也匆匆，别也匆匆。好在可以期待的是，待到下次归来。阿尔法投资公司的资本规模，一定是上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