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大郎_第6章

咖啡小说> 我不是大郎 > 第6章

第6章

”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他的手中的甜筒掉到了地上，邵明越急忙跳下单杠，捡起那个融化的雪糕，但是糖水已经在地面上扩散。邹阿越将周正卿手上的雪糕汁水擦干净，耐心道：“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周正卿的脸色看起来正常了许多，像是松了一口气，像被抛弃的小狗，生怕再一次被主人丢弃。 “我们去图书馆吧，去找几本书看。”周正卿笑起来。邵明越看着周正卿的背影，眼底有些细微不可见的恐惧，周正卿对他的态度，已经超过了朋友之间的界限，甚至比恋人，还要毫无保留。 “阿越，回去之后，还是继续保持联络，我总是很害怕，跟你通话，我会觉得安心一些。” 邵明越微笑：“好。” “阿越，为什么昨天你挂掉了我的电话。” “我在做饭阿，油烟机的生意很大，怕吵到你。” “我愿意听，我没关系的，不要挂掉电话好不好？” “好.....”邵明越眼中虽然有些愕然，但还是同意了。邵明越跟周正卿分开后，他回头，周正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周正卿的神色，他跟邵明越招了招手，邵明越转过头，脸色变得难看。要他们分开，邵明越回到自己的家中，不管是学习，做饭还是洗澡，做一切事情，周正卿都要求要邵明越保持联络。就连睡觉，也不准挂断。如果邵明越满足了周正卿的要求，他就只是个沉默阴郁的少年，一旦拒绝，他就会着急抓狂，甚至有时候会有歇斯底里的样子。有次，邵明越受托给楼下的邻居家的女儿补习功课，忘记带了手机，错过了周正卿的电话。他结束补习回去的时，一个人影坐在他们家的门口。周正卿带着黑色的兜帽，将自己彻底掩藏在黑暗中，他的声音低沉冷漠。 “去哪儿？” “去给邻居的楼下的小孩温习功课。” “女生？” 邵明越不知为什么，下意识的后退了一部，喉结滚动了一下：“只是邻居而已。” “哦，下次记得带着手机。”他站起来：“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周正卿的家离邵明越家隔了一整个区，他打车来，在他家门口做了一会儿，又匆匆离开，邵明越竟然觉得周正卿有些恐怖。他的控制欲，强的令人心惊。楼下的补习的那家邻居有只小狗，是一只博美犬，遇见陌生人就喜欢狂吠不止。邻居家因为要照顾两个孩子，有是单亲母亲，所以常常会将狗狗自己放出去。邵明越离开的时候，它的主人刚放它出去。邵明越回到家里，细心地他，发现自己家的门锁，又被撬动过的痕迹，但是能看出手法不是很好，邵明越看着周正卿下楼的背影。他躲在黑色卫衣里，博美犬冲着他，发出尖锐的犬吠。周正卿摆了摆手，邵明越回到了家中。第二天早晨，他看到楼下的那位单亲妈妈，用浓烈的八四消毒水清理着楼道，但是空气里的血腥的臭味儿还是很明心。 “阿姨，怎么了？” 陈阿姨脸色苍白：“小邵，最近早点回家，咱们这个小区，不安全。”她蔓延恐惧的靠近他：“我的狗，昨天死在了楼道了。” 邵明越只觉得双腿一软，抱着楼梯的横杆，差点跌倒。周正卿端坐在座位上，微笑的看着他：“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 邵明越的脸色有些苍白，直接他明明在笑，可是嘴角有种僵硬的感觉，邵明越心里觉得阴寒：“我楼下的狗狗，今天早晨没了....” 他露出悲伤的表情，看似是可惜，可是总有种冰凉的冷漠。 “真是可怜。” 从那一刻开始，邵明越决定逃离从周正卿的生命中逃离。他看着自己的试卷，暗自下定了决心。 5 邵明越在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撒了谎，周正卿去了温暖的南方，他去了干燥寒冷的北方，他特意选择了一个冬天特别冷的城市，这样，怕冷的周正卿，或许就能淡出他的生活。他高估了自己的感情，也低估了周正卿的疯狂。他带走了学生时期班主任发给大家的相册，那是高考结束前，班级群里的同学们发到群里的照片，高一的合唱比赛，篮球标三，主持人大赛，学生会精选，照片里的周正卿，笑起来温柔明媚，如同三月落在鼻尖上的柳絮，茸的他心里痒痒的。或许，他喜欢的是明媚温暖的周正卿。对于后来的偏执霸道的周正卿，他心里好像只有畏惧。他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直到他周正卿坐着火车，来北方找他，他刚睡醒，接到周正卿的电话，他说，来火车站接她。他以为自己会害怕，害怕他又穷追不舍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但在火车站，他穿着风衣，坐在皮箱上，静静地在喧嚣的人群里等他出现时。邵明越内心突然涌出了一种，我要过去，抱他的冲动。他也的确这样做了。那种兴奋和欣喜，将他的心填的满满的。他和周正卿两个月没见，他的脸颊瘦了一些，清减了些，让他看起来有一种禁欲清冷的感觉。周正卿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邵明越的一腔热情被浇灭 “阿越，这个地方这么好，好到你不惜骗我，也要过来。你就这么想从我身边逃离吗？” 已解锁本文邵明越的笑容凝固住了。 “这个随身带着好不好？” 那是一枚定位器。 “这样才能让我放心，乖。” 那股被邵明越可以忘掉的恐惧感再次席卷而来，一股令他发抖的凉意从他的脚面自下而上的袭来。周正卿只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给他的舍友们带去了许多零食和礼物，他站在宿舍里，看着他用端详的神色，扫过每一个人，似乎在确定什么。然后才安心的，离开了邵明越的城市。邵明越的生活再次回到了那种被监视的恐怖里，他温柔耐心，极尽细致。 “周正卿，你什么意思？”他看着面前的大小包裹，里面是他放在手机备忘录里，想买的东西，他记性很差，所以想要什么，都会记录下来。如果换做是别人，或许觉得开心，但是邵明越只觉得可怕，太可怕了，周正卿黑进了他的手机，未经过自己的同意，就看了他的设置了密码的备忘录。这种被扒光了的感觉，让邵明越觉得难堪。 “监视我的感觉，你觉得很有趣吗？” “我怕你学坏。” 邵明跃愤怒的胸口起伏不停，他想说些很坏的脏话来宣泄自己的委屈和难过，可是一想到周正卿的过去，他就心软了。最终他只是沉默的挂断了电话，一个人猫在阳台上，吸了一晚上烟，他以前讨厌烟的刺鼻味道，现在却对那股吸入肺部的辛辣，上了瘾。烟救不了人，他们之间，应该有个结果。手机的上显示时间是凌晨两点，犹豫再三，邵明跃拨通了电话。嘟声一响，周正卿就接起了电话：“喂。” 周正卿的声音清明，原来他也没睡。 “在干什么？”邵明越忽然想起来，每次他们打电话，周正卿都会迅速的接通电话，从来都不让他等，也从来不会有打不通的时候。但是人都会疲惫，会厌倦，最初的那种少年喜欢的冲动，也会在时间中慢慢沉淀，曾经的有点变成了缺点，缺点变成了足够毁掉一段感情的泥沼，一旦有了想分手的心思，就如同陷入沼泽的人，只能慢慢下陷，带着一种奇特的刺痛感。当你厌倦了陪伴一个人，就算他不做过分的事情，没有了在一起的热情，都是互相折磨。更别说周正卿近乎变态的控制欲，如同一道细绳，紧紧地勒着邵明越的脖颈，早就让他喘不过气来。 “在等你的电话。”周正卿道是啊，每次他们吵架，都是邵明越，打电话道歉的。 “咱们分手吧。” 许久，周正卿才问：“咱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这一句话，让邵明越的心脏，像是被揉搓了一样疼痛。是啊，他们之间从未有人跟彼此表过百，也没有人说过喜欢，在周正卿家里，他痛苦的靠着邵明越的肩膀。在校园里他们一起坐过的敢当，触碰过的同一本书，他坐在自己前位的背影，火车站的拥抱。他们从来没人表白，也未确定过关系，今天说起来，邵明越有一种遮羞布被扯开的耻辱感。周正卿的语气很淡，轻轻地语气，没有温度的回应，让邵明越觉得，周正卿的监视，独霸，占有，都是邵明越自编自导的幻觉。两人陷入了尴尬的安静，邵明越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但是自己觉得很局促。好像一下子，所有想说的话，从逗号变成了句好。 “邵明越，你为什么要救我呢？”许久，周正卿开口。 “如果你决定要救一个人离开深渊，就要一直拉着他，不放手啊。”周正卿又道。 “对不起，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很累了。” 邵明越这话说的有些绝情，现在他们在一南一北两个城市，若非刻意维系，只要一方放弃，就能往后余生，全无瓜葛。在新的学校，新的环境他们都能遇到新的人，伤疤都会愈合，新人就是最好的良药。 “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打扰你。” 嘟的一声提示音后，手机上显示对方已挂断五个字。周正卿向来是干脆利落的，邵明越本以为，他会暴怒或者是伤害自己来挽回自己他们自始至终没有在一起，也就没有分手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