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 柏寅清第一个想起的人居然是虞微年。 他心情复杂,看着老人期待的表情,勉强“嗯”了一声。 “你要多和别人说说话,不要老冷着一张脸。”柏振达叹了口气,“你爸妈呢?他们怎么没一块过来?” 柏寅清:“他们在忙。” “哎他们怎么这样?再忙有家庭重要吗?小时候对你这么严格,长大又这样……算了,不说他们了。”柏振达满意地看着柏寅清,“我孙子真帅。对了,爷爷给你的生日礼物在老家呢,等爷爷出院了,再给你。” “生日快乐啊,都长大了。” 柏寅清很少会收获纯粹的生日祝福。自童年以来,少数不多的生日祝福都来自他的外婆与外公。 他父母是理性至上的精英,有着一套严苛的教育体系,在他们眼中,所谓的生日与任何节假日,没有实际性意义,唯有商业上的价值。 就算举办生日宴,也会披着一层利益场的皮。人人心怀鬼胎,皆是为了利益与谋算,参加生日宴的宾客来来往往,却无一人是为他而来。 柏寅清给柏振达看了他军训期间的照片,以及作为新生代表的照片拍摄。照片中,他穿着白衣黑裤,富有岁月痕迹的现代教学楼与古朴的图书馆巍峨挺立,画面明亮且富有朝气。 柏振达越看越满意。 他没念过什么书,所以对念书有一股执念。当年他凭一腔热血参军,经历无数血雨腥风,积累丰富战功。在柏家风头正盛时,柏振达选择退位,回到故乡养老。 而柏寅清的父母是商业联姻,他们虽无感情基础,但凭借父辈留下的人脉资源与极强的事业心,让家族在京州拥有极高的话语权。 柏寅清关上病房房门时,没有马上离开医院,而是去了心理科。 这是一家私立医院,隐私性和服务都做得很好。柏寅清进行过激素水平与相关影像学检查,医生正要进行仔细排除翻阅,柏寅清突然说。 “我的药吃完了。” 戴着眼镜的陆医生诧异:“上周刚开的药,您现在就吃完了?这可是一个月的量……” 柏寅清并不反驳。 “您这样滥用药物,只能解一时之渴,并不是长久之计,最终只会加重病情。”医生叹气。 柏寅清:“我能控制住。” 如果能控制住,为什么还来看医生,又为什么要让他继续开药?但这些话,陆医生是不可能直接说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陆医生得出结论。柏寅清是个心理防线很重的病人,绝对优秀,绝对自负,对自己又着超高标准,不允许自己有一丝瑕疵。 但柏寅清又很矛盾。他一方面确实受到病情困扰,另一方面又不远敞开心扉。“看医生”这个环节,似乎只起到一层心理作用。 也是他获得药物的手段。 陆医生曾试图对柏寅清进行深入分析,但柏寅清很聪明,他总是能先一步预料,并设下相应的语言陷阱。治疗的过程中,更像医生与病患之间的博弈。 柏寅清读数各种专业类书籍。陆医生需要不断分析和推测他的言行,同时也要防止自己被卷入他精心布下的心理陷阱。有时,他也会进行反问,表现出来的各种心理战术,竟试图反过来揣测分析、甚至击倒医生的心理防线。 “先生,如果您一直对我有所隐瞒,我没办法帮助您。” “我不需要帮助。” “好的。您之前都有按时按量服药,最近为什么突然擅自加大药量?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吗?” “没有压力。” 陆医生在纸上勾勾写写:“没有压力,却有性冲动?” 柏寅清:“是。” “很强烈吗?” “是。” 陆医生在纸上记录,没多久,柏寅清再一次道,“很强烈。” 落笔动作一顿,陆医生诧异抬眼,这类药物的副作用通常会伴随性功能障碍,可柏寅清竟丝毫不受副作用影响,反而还增强了性/欲。 他快速在纸上记录,随后轻声问:“最近睡眠如何?” “睡不着。” “吃了药也睡不着吗?” “睡不着。” “……” 柏寅清的症状似乎又加强了。陆医生逐渐严肃:“柏先生,您可能产生了耐药性,这种情况更不能滥用药物。” “我建议您每三周复诊一次,每六周进行一次心电图、肝功能、肾功能检查,避免药物对器官的损伤。” 柏寅清:“好的。” 人机一样的对话,陆医生已经习惯了。 陆医生无声叹气,如此难搞的病患,他也是头一回见。正在他以为这次诊疗又要以失败告终时,柏寅清居然主动开口了。 “我最近,遇到了一个人。” 陆医生眼神一紧:“什么人?” “他说他想了解我。” “了解你?”陆医生问,“是想跟你做朋友吗?你身边出现了新朋友吗?” 柏寅清:“不是朋友。” “那他是想跟你做朋友?” 柏寅清忽略追求的部分:“他是这么说的。” “哦,那就是了。他想跟你做朋友,你是怎么想的呢?”陆医生引导道,“你是否希望身边出现他这个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柏寅清语气很淡。 “但他好像很想跟你做朋友。” “他有很多朋友。” “对方很受欢迎啊。” 柏寅清没有反驳,这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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