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宋羽河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 他在这世间孤独惯了,早就习惯和一个冰冷的仿生人相依为命,也准备好拿到流银稳定器后就回到莫芬芬自生自灭。 亲人什么的,他又不记得,就算想找也无从下手。 宋羽河想了半天,才说:“我害怕。” 薄峤声音很轻地说:“怕什么?” “不知道。”宋羽河如实说,“就是害怕。” 亲人对他来说,从来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亲情那样珍贵,比拥抱还珍贵。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是什么样的,就连记忆也只是梦里断断续续的片段,根本连不到一起去。 他没有任何记忆,就算被人认回去,也会随时随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偷了别人身份的骗子。 所以他害怕。 薄峤轻轻吐了一口气,心想宋关行还好没有上来就和宋羽河摊牌,否则他可能会排斥得更厉害。 宋羽河吃完小蛋糕,神智更加迷糊,他本能地往沙发上爬,像是一只猫一样将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脑袋埋在薄峤的外套上,嗅着那淡淡的薄荷香,睡意更浓了。 薄峤微微挑眉。 他早就想纠正宋羽河这个总爱在地上坐着或躺着的臭毛病,但无论他怎么矫正,宋羽河第一反应还是觉得坐地上舒服。 这还是他头一回爬沙发上躺着。 见到宋羽河一直往那外套里钻,这么会功夫已经将外套整个蒙在了脑袋上,舒服得哼哼唧唧,薄峤还以为他喜欢薄荷味,就将宋羽河的衣服也放进了衣帽间,让香水熏一熏。 做完后,宋羽河已经睡得四脚朝天了。 薄峤熟练地将他抱回自己房间。 只是将他放下后,薄峤才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动作…… 会不会太顺手了些? 他除了工作和亲人,很少和外人接触,这些年也总有一些不长眼的男男女女妄图爬他的床,但薄三乔先生因常年吃瓜而导致的重度精神洁癖极其严重,对男女之事避之如洪水猛兽。 即将三十岁的薄先生,连小手都没牵过。 听着就觉得可怜。 他有点拿捏不好自己对宋羽河交流的尺度,感觉是不是真的有点太亲密了? 薄先生陷入了深思。 宋羽河哪怕被从沙发上抱起来,爪子也本能地勾住薄荷香的外套,死死抓着不肯松手。 薄荷香和玫瑰香一样,让宋羽河有种奇怪的安全感。 梦中,他被薄荷香时刻萦绕,难得做了一场美梦。 第二天,宋羽河又跑去研究室去鼓捣仿生人,以及去看当时的监控视频,宋关行悄摸摸地在研究室路过了好几回,最后还是没敢进去。 宋晏马上就要到了,宋关行还在冥思苦想怎么让宋羽河接受心理治疗。 想来想去,他只能捏着鼻子去找薄峤。 薄峤冷笑一声。 宋关行噎了一下。 他差点忘了,薄峤之所以想要那个航空公司,是因为要查当年飞行艇上的乘客名单来确定宋羽河是哪家的孩子。 不过宋关行厚着脸皮,笑嘻嘻地说: 薄峤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我不缺钱。 宋关行还是软磨硬泡,烦得薄峤差点拉黑他。 最后,宋关行直接说出需求。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虽然宋关行不想承认,但对目前的宋羽河来说,最信任的人只有薄峤。 薄峤冷笑,本来想要让宋关行滚蛋的,但又想起宋羽河满脸患得患失地说“我害怕”的表情,又心软了。 薄峤:“……” 薄峤面无表情拉黑了他。 宋羽河哼着歌回来了,看起来心情很好。 薄峤将光脑关掉,挑眉道:“怎么这么高兴?” “我找出来那个监控里面的异常啦。” 宋羽河高兴地扑到沙发上,将脑袋往薄峤事先准备好的干净外套上钻。 但是钻到一半,他意识到外套上只有洗发液的味道,并没有那熟悉的薄荷香,只好皱着眉坐直了身体。 薄峤问:“什么异常?给星警局了吗?” 宋羽河含糊地说:“还没呢,再等等。” 薄峤想问要等什么,就见宋羽河眼睛亮晶晶地说:“下周机械大赛就要开始啦,先生到时候回去看我比赛吗?” 薄峤被他一打岔,也忘了追究,摇摇头:“不了。” 他怕自己在满是仿生人的地方会吐出来。 宋羽河失望地垂下脑袋。 薄峤摸了摸他乌黑的发,说:“明天有时间吗?” “有!一整天都有。” “我的研究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想去看看吗?” “好啊好啊。”宋羽河点点头,好奇地说,“先生研究什么?” “药。” 宋羽河对药一窍不通,也没再多追问。 晚上洗澡后,宋羽河穿了个毛茸茸的袜子浑身湿气地从浴室出来,薄峤看到他的一小截雪白的小腿,皱眉问:“你的脚还冷吗?” 宋羽河不会撒谎:“还冷。” 薄峤说:“下周周二开始比赛是吗?” “嗯嗯。” 薄峤点头在光脑上戳了两下:“我和医院约了周三做手术,行吗?” 宋羽河疑惑地说:“这么快的吗?” 薄峤心想不快了,你哥恨不得现在就扛着你去做手术。 不过流银入体这种情况少之又少,伏恩里医院还需要特制医疗工具,就算现在去治恐怕也要等上几天。 “不用这么快啊。”宋羽河晃了晃脚,“我只要穿袜子就不会觉得冷,再说都习惯了。” 薄峤不想和他讲道理,晃了晃光脑:“我都预约好了,不能取消。” 他坐在沙发上算流银稳定器的制作时间,特制的大概大半个月才能做好送过来,到时候他刚好出院就能给仿生人换流银稳定器了。 宋羽河这才点点头:“那好吧。”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宋羽河身上的睡衣带着点清新的薄荷香水味,他本来以为这种味道能够快速入睡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愣是睡不着。 宋羽河拽着被角,对着天花板上的树影干瞪眼,委屈地说:“好想去找先生哦。” 57不耐烦地说:“找他干什么?赶紧睡觉。” 宋羽河:“我睡不着,这味道怎么不对啊,怎么不和先生身上的一样呢?” 57幽幽地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馋人家身子的变态。” 宋羽河腾地坐起来,为自己辩解:“我没有的。” 57:“那你还不赶紧睡?” 宋羽河只好委委屈屈地躺了回去。 57看不过去,只好忍着怒气说:“我给你念台词?” 宋羽河点头:“好。” 57开始念念念。 好在这个助眠方法还暂时有点用,听着听着宋羽河就像是巴甫洛夫的狗,再不想睡那睡意也还是一股股袭来,强行让他睡了过去。 晚上睡得太晚,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开始吃午饭了。 薄峤已经上完了上午的课,坐在客厅里看心理学的书。 宋羽河揉着眼睛:“先生,我起晚了。” “没事。”薄峤说,“吃了饭再去研究院也不迟。” 宋羽河点点头,洗漱好又吃了饭,临出门前去衣帽间换衣裳。 秋天来得太快,这两天下了一场雨,外面的风已经开始带着点冷意了。 今天不用去学校也不用去研究院,他也没有穿那件都要穿烂了的白衬衫,便找了件秦现给他买的暖色薄卫衣套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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