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封李建设的信。 洋洋洒洒的字迹跃然纸上,但从字里行间能瞧出写字之人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平静。 只是看到第一句话,李向南就哭笑不得了。 这信的顶格压根没写什么展信颜的称呼,而是一句吐槽代表了李建设的心情。 “卧槽,南哥,你跟楚乔离婚了?” 第323章 “哥们,钢笔借用一下!” 自习室里,跟左隔壁座的哥们借了只钢笔,李向南又跟对面的兄弟笑了笑,“哥们,借四张信纸?回头还你!” 对面的哥们抽了抽嘴角,心里腹诽,合着你写封信全是白嫖啊? 不过他也没吝啬,心疼的撕掉信纸,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还不忘问道:“你哪个班的?叫什么?” “生物学系李向南!”李向南微微一笑,便埋首开始回信。 李建设李团结王二狗庞卫农说的都是一件事情,自己的离婚在村里传遍了,只不过卫农那小子倒是来了好消息,他已经结束了插队回老家去了。 这件事情能被村里人知道,不用说肯定是母亲的手笔。 既然已经离了婚,李家自然也不会把这件事情藏着掖着,未来如果李向南真的带了新媳妇回村,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所以有些事情,可能会有阵痛,但母亲依然会去做,这叫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先把舆论打出去,为儿子铺好路。 虽然名声短时间内会有损失,可李向南在李家村近段时日的表现,足以完全抵消掉离婚带来的影响。 母亲做的时机很对! 李向南对老妈又多了几分佩服。 “见信安!我确实已经离婚,此事过年回村会与几位详聊……” 洋洋洒洒的在信纸上,将自己这段时间有趣的经历写了四份,又在卫农那一封书信里多关心关心了他回老家之后的生活,期盼他多给自己写信。 写好了信,还了钢笔,瞧了瞧外头的天色已经逐渐放晴,他也没有耽搁,去了学校的邮电分局校园办事点,一张邮票要八分钱,他一下子买了四张。 仔仔细细地装好了信封,用浆糊胶贴好了邮票,投进了邮筒里,这才转身回去。 操场上已经陆陆续续有人了,他便没有回宿舍,跟着便来到操场准备集合。 王德发和几个室友过来,瞧见李向南一个人,还左顾右盼的找寻丁雨秋的身影。 “小丁人呢?” 李向南朝校门的方向努努嘴,“走了,说要去四季红医院!” “这么急?不应该啊!来咱宿舍看看都没时间?”王德发也很是诧异,但转念一想,就有些担心:“小丁家里不会有啥事儿吧?” 摇了摇头,李向南也有些忧心忡忡,“胖子,回头有时间我们去她家里看看!昨天我上班的时候,她急匆匆的就请假回家去了!” “有这事儿?”王德发一惊,忙点头,“那确实得去看看!” 一声哨声过后,教官已经来到了队列前方,开始整列队伍。 上午秦泾川带着大家打了一套军体拳,让男生们很是兴奋。 下午大部队又向北门集结,去了一趟百望山附近改造的靶场,进行打靶训练。 这可把李向南等人乐坏了,保家卫国他们没机会,这会儿能摸到梦寐以求的枪,各个都咧开了嘴,爱不释手,就连女生都很是崇拜的去打靶,那叫一个开心。 队列练习、站军姿、军体拳、基础队列动作、内务整理,这后面的二十来天,可把李向南这帮小伙子大姑娘给忙坏了。 当然,这段日子也是充实的,奋进的,相信无论去询问哪一个78级的新生对于军训的看法,没有人不觉得军人的辛苦和坚韧,所以开学初期的叫苦叫累,很快也变成了发自内心的赞许和认可,还有对自己不能吃苦的内疚和痛恨。 每一天的晚上,操场上会只开一盏廓灯,静静的陪伴着这里的师生和教官。 一串串悠扬的歌声飘荡在校园的上空,那是教官们在轻声的哼唱军旅歌曲,让在场的同学们身临其境的感受到了部队的亲切。 他们仿佛站在遥远的海岛上,守护在边疆雪山,跋涉在莽莽丛林,身旁走着意气风发的战士小哥,每一个都是可爱的人。 “2班的,谁英雄,谁好汉,咱们拉歌比比看。嘿嘿,比比看!” 不一会儿自己班的唱完了,就开始了传统保留曲目拉歌比赛,就是几个班围成一团,成四方阵,相互进行唱歌比赛,很有意思。 一瞧是曹襄虎他们化学系的在拉歌,王德发的嗓门格外大,马上就回应起来:“4班的,说唱歌,就唱歌,唱的歌儿比你多,嘿嘿,比你多!” 他举着手,全班同学跟着他一起怒吼,那叫一个声势震天,然后这小子把李向南拉了起来。 “让我们班长唱死你们!” “???”李向南人都傻了,以前在三渡河支医,那是人少献献丑到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这都多少人了,关公面前耍大刀那也得看场合啊! “1、2、3、4、5,我们等得好辛苦!1、2、3、4、5、6、7,我们等得好着急!” 结果曹襄虎他们班在那家伙的怂恿下,竟开始喝倒彩! 这李向南就忍不了了,“唱就唱,谁怕谁啊!” “你小子公鸭嗓子也得给我嚎两声,把血气嚎出来!!”秦泾川也笑了。 李向南也不含糊,唱歌嘛,还能少块肉,觉得难为情,闭着眼睛就是了,轻轻咳嗽一声,他想起后世那首唱进了心里的歌,缓缓开口。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 声声我日夜呼唤,多少句心里话!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轰! 听到这饱含了深情的歌声,秦泾川几乎是瞬间一颤,不自觉的便从蹲着站了起来,眼眶霎时通红。 对面的王水井教官也默默的站了起来,曹襄虎那张不怀好意幸灾乐祸的脸也逐渐凝固。 周围嘈杂的喧闹声逐渐消失,先是周围的四个方阵小班,很快这影响就波及到了周围的小方阵,继而蔓延到了整个操场。 起初不少人还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很快,就有一道中气十足、嘹亮却深情的歌喉从生物学系传出来,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 整个操场这一刻鸦雀无声。 教官们望向李向南,潸然泪下。 他们有的早已与母亲天人两隔,有的母亲年迈,有的多年已经未见,思念成灾。 可自古忠孝难两全,为了国家,他们舍小家为大家,义无反顾。 此刻,这歌声中的情怀,对母亲的思念,对军营的坚守,唱出了所有战士心中的那份情愫。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不少教官死死咬着牙,轻轻的别过头,晶莹的泪痕将满是风霜的黝黑脸庞爬满。 远处教官休息处,也有几位部队领导听到了这歌,很是感动。 一首曲落,满场掌声,那是来自同学的认可,还有教官的欣慰。 “你小子!真的有点东西!这首歌,唱进我心里去了!看你年纪不大,还以为你参过军呢!好样的,这是我们这帮军人心里的真实写照啊!” 秦泾川等李向南唱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很是认可。 微微一笑,李向南并没有说什么。 有时候一首歌,简简单单的一首歌,那是对他们这帮军人最好的拥戴。 但完全写不出他们做出的贡献。 根本不够。 …… 表彰大会暨新生欢迎仪式上,秦泾川带的班级毫无意外的获得了78级的先进军训集体称号,李向南作为班长上台领奖。 当严松给他颁奖的时候,拍了拍李向南的肩头,笑的很是开心,“你小子我就知道会大有出息!继续努力!” “谢谢校长!” 李向南感激的谢过,接过了那份荣誉奖状,撇过头想跟秦泾川邀功的他,却看到操场边的教官们正在列队,想要偷偷的离场返回部队。 他想起上一世也是如此。 教官们跟同学们朝夕相处的一个月,早已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把同学们的军事素养提高了,可他们永远都是这样,默默的付出默默的离开。 但这一次,李向南想谢谢秦泾川这帮教官,他朝严松笑道:“校长,教官们走了,我想为他们唱一首歌!” “还是那首军中绿花?我听说了!”严松诧异无比,回头一瞧教官们的去向,顿时了然,把他拉着带到了话筒边,“小李,来,给你一首歌的时间!” “嗯!” 清了清嗓子,李向南感激的朝他点点头。 “……妈妈你不要牵挂,孩儿我已经长大!站岗值勤是保卫国家,风吹雨打都不怕!衷心的祝福妈妈,愿妈妈健康长寿!待到庆功时再回家,再来看望好妈妈……” 开始那一句,只有他一个人唱,然而当歌喉展现出来时,整个操场都是异口同声的深情曲调。 离去的秦泾川们忽然浑身一震,全都转过身来,他们没有挥手也没有感谢的话,但那眼中的感激却不言而喻。 “全体都有!齐步走!”秦泾川转身喊了一声号子。 “一二三四!”战士们便将最为嘹亮的队列号从肺腑里挤出来,那是对这一首歌曲最完美的表达! 出了操场,秦泾川再度回头,看向操场舞台上对自己微笑的小子,摇了摇头。 “你小子!此次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见到了!哎!” 第324章 月末了,军训结束了。 一番动员大会,着实把78级的新生热情点燃了,大伙儿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可这一个月的相处,同学们对教官们的感情已经很是深厚,此刻这一辈子最后一次军训结束,也就意味着将来无论何时何地,这一个月的短暂军旅情,只会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小李,明后天啥安排?” 回到宿舍,王德发便兴冲冲地问李向南。 今年国庆节有两天的假期,好不容易休息下来,大伙儿肯定得好好规划规划。 “晚上有个饭局!明天休息,后天回厂里上班!”李向南也没隐瞒,实话实说。 “卧槽,跟谁啊?”一旁的胡应龙早就竖着耳朵听着俩人的对话了,一听这个,他当即从床上跳了下来。 段四九嘿嘿一笑,也不做声,心里猜测应该是跟哪个世面吃饭呢! 李向南笑而不语,一旁的王德发眯着眼盯了他半天,摆摆手。 “你小子要是不想说,用火钳都撬不开你嘴,算了!我找小张哥玩去!” “成!”李向南拍了拍他肩头,叮嘱道:“跟他说一声,我挺想他的!明后天我找他去!” “吃你的饭去吧!”王德发幽怨的踢了他一脚,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德发,走,出去抽根烟!”李向南却反踢了他一脚,朝他递了个眼色。 王胖子立即眉开眼笑,哼哧哼哧的跟着出去了。 “若白他爸喊我去吃饭,你去……” “那可别!”王德发一听是秦家喊吃饭,脸上一惊,赶紧把手摇了摇,“跟部长坐一桌上吃饭,我想想都怵得慌,更别说是公安部长!您饶了我吧!” “特奶奶的,你怎么不听我把话说完?老子不知道客不带客的规矩!” 李向南给他打了根烟,朝宿舍努了努嘴,“陆沉的情况你知道的!我意思是你带他这两天在城里玩一玩,没有人对四九城不向往的!最好把老段也带着……” 王德发挠挠头,佩服道:“还是你想的周到!” 从兜里数了二十块钱塞到他手里,李向南又叮嘱道:“月初的时候我给了陆沉五块钱,算借的,后来我发工资了想给他二十块钱,这家伙说什么也不要了!贫困生补助还没下来,你先想个办法这两天找个机会把钱借给他,别说是我的!算你借的!” 王德发还准备把钱还给他,听他这么一说,满口便答应下来。 “这事儿交给我你放心,小李,你对兄弟是真好!” “你注意一点方式,别伤了他自尊!”李向南又说道。 “嗯,这我知道!”王德发咧嘴一笑,“再说了,龙哥那小子跟咱一样,都是热心肠的,我这两天把他叫着一起,保准把你这两件事情办得妥妥的!” “辛苦了!”拍了拍他的肩头,李向南划着火柴给他点烟。 “草,是兄弟说这见外的话!”王德发瞪了他一眼,李向南笑了笑。 “对了!”王德发抽了两口烟,挠挠头,“你要不要买点礼品过去?这姑爷第一次上门,不拿东西不像话啊!你得用点心买啊,秦家应该啥东西都不缺!” “滚你的!”李向南都被气笑了,烟都呛了嗓子,笑道:“道理是不错,你出发点有问题!带礼品上门那是肯定的!我心里有数的!” “那就好!”王德发也叮嘱他:“虽说秦大爷很不错,没什么门第观念,但你毕竟是小辈,礼数要做足,将来在秦家没人会挑你刺,你这个姑爷当的就顺顺当当……” “胖子!你特么一张嘴能不能别贫了?!”李向南人都傻了。 “成成成,我不说了!我也说不了了……”王德发咧嘴笑笑,见李向南一脸疑惑,便朝走廊努了努嘴。 李向南疑惑的转身,脸上一喜,张口喊道:“卫民哥,你咋来啦?” 林卫民一手提了一网兜红苹果,一手抓了个黄皮纸袋子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小李!德发,你也考到燕大了?” 他语气之中很是诧异。 “嗯,我跟小李一个系,还是一个宿舍的!嘿嘿!卫民哥好!”王德发笑了笑,便懂事的摆了摆手,“你们聊,我进屋去了!” “成!多照顾照顾小李啊!”林卫民咧嘴笑道。 “那必须的!”王德发挥挥手,便钻了进去,还把门给关上了。 “卫民哥我也是太忙了,这一个月周末还要去厂医院坐诊,回来就军训,都快成陀螺了!”李向南小小的解释了一下。 “我去厂医院找过你,没事儿,知道你忙,所以我就没到你学校来看你了!知道你军训结束了,我正好在附近,就赶过来看看你!” “走,进屋坐坐!”李向南拉着他进屋。 林卫民也不拒绝,跟着进来了。 王德发很是诧异,还以为林卫民找李向南有话要说,这一看李向南先进来的,顿时了然。 有些事情,估计成了他们两人心照不宣的事儿了。 “来,都吃个苹果,东山那边的红富士,可甜了!”林卫民把网兜打开就给众人分。 “谢谢!”陆沉段四九平时很少能有机会吃一口苹果,很是感谢,对李向南的朋友如此热情很是受用。 “我还买了两瓶红花油,就是怕你们军训有啥跌打损伤的!我可听说了,军体拳挨一拳可不轻松啊!” 众人笑了笑,很是感激。 “卫民哥,有心了!”李向南真诚的道谢。 “嗨,跟我说这话!”林卫民拍了拍他的肩头,点点头道:“小李,送送我?” “这么快就要走吗?”李向南也有些诧异。 “嗨,我在周围办事的,还得回去还车!”林卫民已经走到了门口。 “成,我送你!”李向南便跟着他出去。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 “小李晚上没事的话,等我下班,我来接你,咱搓一顿去,犒劳犒劳你!好久没跟你喝酒了!” 林卫民期待的说。 “卫民哥,不凑巧啊!我晚上有饭局了,提前约好的!” 李向南很是抱歉的笑了笑。 “啧,那可惜了!没事,咱机会还多!”话虽然这么说,林卫民还是有些失落,也很好奇是谁请小李吃饭的,不过没好意思问。 “嗯,我正常文化课了,时间多的很!军训已经结束啦!” “成啊!”林卫民松了口气。 两人一起走到门口,可李向南却忽然意外起来。 “楚乔?你怎么在这?” 他扭头一瞧林卫民的神色,顿时明白过来。 怕是林卫民给带过来的吧? “那什么,小李,咱说好了啊,你还差我一顿酒,回头我可得好好跟你喝喝!我先走了,你们聊!”林卫民咧嘴笑了笑,转身就来到了妹妹的身边。 “我走了!” “哥,谢谢你啊!” “见外了不是!”林卫民抿抿唇,深深看了一眼妹妹,张了张口啥话也没说,回头跟李向南挥挥手,这次是真走了。 吸了一口气,林楚乔提起精神缓步来到台阶之下,看着高高在上的李向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方已然成了她需要仰望的存在了。 “向南,好久不见啊!” 第325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三十日不见,对于林楚乔来说,可能真的比九十年还要难受。 此刻,她将自己最完美的精神面貌展现出来,将自己最美的笑容投向李向南,只期望能得到哪怕一丁点的回应。 “好久不见!” 李向南轻轻点点头,嘴角的笑容很轻很淡,淡到不仔细去琢磨,都无法发现他刚才笑过。 但这轻微的示好,对于林楚乔来说仿佛已然足够,她指了指快要黄昏的校园,浅浅道:“我们走一走?” 这语气像极了宋怡,可她跟宋怡仿佛又有着截然不同的心境。 李向南有些为难的瞅了一眼天空,瞧见她手腕上多出了一块表,便问道:“现在几点了?” “啊?” 这一句话不像是同意,倒像是在催促自己。 他难道有事儿? “四点四十!”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表,林楚乔还是照做,轻轻抬腕,把时间告诉对方。 “哦!那走走吧!”李向南松了口气,这才迈步下了台阶。 吁! 林楚乔轻轻跟上去,发现他去的方向是燕大的未名湖,心里有些雀跃,仿佛这会儿能听到她心里真实的开心欢呼。 “军训苦不苦?这次挺严格的,我们学校好些女生皮都晒脱了!” “还行,强度虽然大,开始还真吃不消,时间一长,大伙儿都习惯了!教官们离开的时候,不少人都哭了,都说舍不得!” 李向南轻声的说着,语气并未有多少情绪起伏。 “确实,我们也是这样,一个月足够建立起很深厚的感情了,尤其是这样朝夕相处的!” 林楚乔说着这些话,希望他能够听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 我们认识了五年,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三年,那是多少个月的日子了,你还记得吗? 晚风中闪过,几帧从前啊? 飞驰中旋转,已不见了吗? “嗯!原来我以为军人离我们挺好远的,现在接触下来发现,他们不过也是跟我们年纪相仿的小伙子,都是有家有室的,有血有肉的年轻人,为了保家卫国牺牲了太多,是值得我们尊敬的人!” “我很赞同!”林楚乔笑着点头,“希望我们到时候好好学习医术,钻研医学技术,能帮助他们军队提高医学化水平,让每一个军人都能享受到医疗福利!” “你挺有抱负的!”李向南有些意外她的话,还侧头瞧了一眼身边的少女。 “那当然!”林楚乔抿唇笑了笑,对于他的认可,心里很是欢欣,多日不见的愁绪仿佛也在这一刻消散了。 两人走了一会儿,林楚乔很快发现李向南逐渐沉默,便问道:“你好像有事儿?” “确实,我晚上还有个饭局,挺重要的!” “啊?那我耽误你了!”林楚乔有些慌张的摇了摇手,“你怎么不早说呀!” 她想起刚见面时对方询问时间的细节,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没敢说其实自己也想找他晚上吃顿饭的,索性只能作罢了。 “那你赶紧去吧!回头我再来寻你吧,我们学校离得不远,再见!” 生怕耽误他的事情,林楚乔也挥手催促起来。 “嗯,下次见!”李向南也没矫情,辞别她,便小跑着往校门口跑。 瞧见他这时才慌忙急火的样子,坐在未名湖畔的林楚乔,心里着实有些歉意。 耽误了他的事情,还是自己不懂事了,见面的时候应该问清楚的。 可现在回头又一想,当时要是问了,恐怕就没有这一二十分钟的聊天了,可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心里又无端生出惆怅。 “先回家吧,问问幼薇的情况!”坐了一会儿,她便站起身瞅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未名湖,转身离开。 …… 李向南在校门口等了好一会儿赶上了公车,在交道口下了车,辗转回到南锣鼓巷的家。 袁国庆带来的山货,两只兔子一只山鸡就挂在墙上,干香菇和木耳仔细地用网兜扎着放在五斗柜上,地瓜干已经放在了一张簸箕里,晶莹透亮很有食欲,花茶他找了找,是放在了五斗柜上的饼干盒里。 簸箕饼干大概是秦若白买的,李向南微微一笑,也没吝啬,找了个蛇皮袋一股脑把这些东西全都收进里面,这才擦了擦汗松了口气。 堂屋的地上,有清晰的布袋盖住的痕迹。 李向南一瞧就明白过来,袁国庆夫妻俩估计是不好意思睡自己的床,就随意在这里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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