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佟玉从屋里出来,很是意外。 朱秋菊一瞧佟玉的眼眶都是红的,立马就知道刚才这两人怕是一直在屋门后头看着。 顿时笑道:“大哥,你和嫂子看的过瘾不?” “……”李朝东朝爸妈投来幽怨又羞愧的目光。 李富强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还别说,我儿子要是在渣滓洞,那也是一条好汉!” 李援北瞪着她大伯,“大伯,你意思是我是敌特分子?” 李富强过去挠了挠她的小脑袋,“那不能够!我侄女这刚烈性子,至少也是地下党!” “哈哈哈哈!”众人纷纷大笑。 佟玉搬了条板凳走到儿子面前,心疼道:“以后还胡说不?” “妈,不说了!我知道错了!”李朝东低着脑袋不敢看自己老妈。 见李朝东认错态度很是真诚,此事已经结束,朱秋菊看今晚人都在,笑了笑便招手道:“富贵,富勤,你们把老屋的凉床搬出来,咱好好唠唠嗑!正好人都在!” “好嘞!” 人群立马哄闹开来,搬椅子的搬椅子,搬床的搬床,不一会儿就将这星空茶话会给准备完毕了。 佟玉去了厨房,提了一竹篓的碗和凉茶过来了。 张敬阳被李定西指挥着,将一张小方桌也搬到了凉床旁。 李定西提着煤油灯便放了上去,四周立即明亮了不少。 吉庆芳提了个竹篓,从里面拿出来许多绿豆糕、观音糖、米果,还有绿蒿粑粑。 李富强坐在桌边,倒了好几碗茶,招呼大家喝,看到这些东西,好奇道:“啧,都是今天人家送的?” 朱秋菊道:“嗯,送了好些糖啊、糕点之类的,我原本不想收的,大爷说人家一片心意,不好拒绝的!” “二嫂,都记账了吧?”李富勤问。 “嗯,有礼簿的!” 李富强点头,“那就成!” “小张,你坐那么远干啥?你到凉床上坐着,吃点着绿豆糕,好吃的紧呢!”朱秋菊招呼张敬阳过来坐。 “哎!”张敬阳瞧见李援北李定西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海鸥牌照相机,便笑了笑也不拒绝,坐了过去给她们讲解。 李向南坐在矮板凳上,听着这些琐碎家常,脸上一直挂着笑,看了一圈没发现父亲的身影,便问道:“妈,我爸呢?” 众人转了一圈,果然没看到李富贵。 佟玉衬道:“估计是请咱爹去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铃铛响了起来。 朱秋菊翻了个白眼道:“呵呵,请啥爹,又去折腾那辆自行车去了,不够现的……” 可她这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影骑着车就蹿了出来。 人们刚要笑,脸色就猝然一变。 李富勤脸都吓绿了,蹭的从板凳上跳起来,惊呼道:“我滴老爹哎,你不要命啦?黑灯瞎火的你骑啥自行车啊?” 一圈人纷纷紧张起来,那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老爷子摔到磕着。 “爹,你技术不错啊!” 李富贵在后头跟着,咧着嘴抓着车后座的铁架。 朱秋菊气的一个栗子就砸了过去,把老爷子的自行车拦住,扶着他说什么也要他下来。 “李富贵,你疯了!爹要是磕着摔着,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富贵哭丧着脸,委屈道:“你一辈子就会拿话吓唬我!” 已经下车的李德全笑着摆了摆手,“我身子硬朗着呢,摔不着!这玩意儿我前些年在村外头骑过,我技术好着呢,你别怪富贵,我晚上可没睡,瞧着这车呢!” 这自行车昨天从火车站带出来后一直绑在吉普车后头,今天带回村里,做完仪式就被李富强领回来了,李富贵那叫一个高兴啊! 朱秋菊郁闷道:“爹,你们真是不够现的!要我说,南南就不该把奖励他的自行车带回来!你看看把你们能的!” “哎哟,妈,由着他们去吧!反正是送给爸了!让他宝贝几天就不新鲜了!” 李富贵得意道:“那不能够,我得宝贝半辈子!以前老看老大和老小骑车回家,我都给羡慕坏了!你说咱老李啥时候也能骑上这玩意儿?哎,托儿子的福啊!真好!” 集体茶话会结束之后,男生分会在二十分钟的洗漱之后又接着开始了。 李朝东说什么也要今晚跟自己大哥睡,还非得把张敬阳给拉着。 没办法,李富贵只好跟李富勤把凉床又给搬到李向南的屋里,让他们三人在加长板床上睡觉。 “没得商量!” 听到李朝东这商量语气,张敬阳顺嘴就回了一句。 “嘿,张哥,我啥事儿都没说,你倒好,直接给拒绝了!” 李朝东郁闷的不行,求助似的看着坐在一边,在如豆般的电灯下看那本古医典的李向南。 “有屁快放,你不说啥事儿,叫人家张哥怎么帮你?” 李向南眼睛都没抬,一直在逐字读着这本《奇经八脉考》,越读越是惊奇,越读越对李家祖上那对人体对药学对中医的独到见解感到佩服。 甚至一个字都不肯放过了。 张敬阳双手枕在脑袋底下,吸着近在咫尺的荞麦枕里透出的清香,嘿嘿一笑。 “他不说我都知道求我啥事儿!我还能让他成功了!” “张哥,你不厚道!”李朝东睡在另一侧,与他形成了对角线,用脚踢了踢张敬阳,“人民艺术家,为什么不能为人民?” “您甭抬举我,我可没到人民艺术家那种高度!”张敬阳乐了。 “张哥,你就帮我一次,我把我大妹介绍给你!”李朝东很是真诚。 “你大妹?”张敬阳有点发懵。 “就是李援北!” “你可拉倒吧!” 第214章 这话把张敬阳都给惊的坐了起来。 “好好好!”李朝东顿时抓住了破绽,也坐起来,哈哈大笑道:“张哥,你也觉得李援北这人不可理喻是不是?” 张敬阳瞥了一眼李向南,赶紧摇头,“那可没有!我敬她是女中豪杰!她是高山上的雪莲,我是粪坑里的石头,我断然不敢高攀!你甭给我瞎指道了!” 说着,他求助似得瞧着李向南。 “呵呵!”李向南被这两货逗乐了,索性把医典给合上,放进了搁在床铺上的紫匣里。 “朝东,人家张哥年纪等于两个你了!你能不能对人家尊敬一些?老开人玩笑干嘛!” 张敬阳赶紧摆手,心有余悸道:“小李,小东年纪虽然只有我一半,可这小子我可不敢只把他当小孩儿!” “你瞧瞧,人家张哥多大格局!”李向南忍俊不禁,“就你还想着祸害人!” “啧,大哥,你看看你说的,你也知道李援北是祸害是吧?”李朝东总算是抓到了大哥话语里的漏洞。 “去你的,你这聪明劲儿就是不放在学习上,净瞎琢磨人前人后!” 话虽然这么说,可李向南还是愿意帮二弟说说情,“朝东,你想请张哥帮什么忙呢?” “嘿嘿!” 李朝东闻言一笑,悄默默的凑近了些,小声道:“张哥,刚才那张照片帮我删了呗?” “哈哈哈!” 这话一出,李向南和张敬阳同时笑了出来。 “晚了老弟!”张敬阳捧腹大笑道:“底片都印上去了,回头我帮你洗出来,给你们家一人寄一份,哈哈!” “张哥,咱做事有必要这么绝情吗?” 李朝东快哭了。 “小东,要不……你说点好话我听听?”张敬阳咧嘴一笑。 李朝东一愣,知道机会来了,随即眼珠子一转。 “张哥,您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有经天纬地之才,气吞山河之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古今学贯中西超凡脱俗之人,那是英俊与智慧并重,是英雄和侠义的化身,您……” “打住打住打住!” 好家伙,这小子也是一张铁嘴两排钢牙三寸不烂之舌,夸人的话那真是信手拈来,马上就让张敬阳投降了。 “你小子,回头你哥在燕京站稳脚跟,你就搁人家天桥底下说相声,保准你几年就能大红大紫!” “哈哈!”李向南也笑麻了,把灯给扯了,躺在床上还笑出了声。 “那张哥,您能答应了我不?”李朝东的声音幽幽的。 “行,哥一句话的事情!” “张哥,你真好!我越来越想你当我妹夫了!”李朝东很执着,这精神十分可嘉。 “……”张敬阳的脸有点黑。 “张哥,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太激动了?以至于呜咽失声,哑然无语?” 张敬阳不想搭理他。 “张哥,你放心,以后咱各论各的,以后你管我叫二哥!我管叫你妹夫!” “凭什么?怎么哪儿都是你占便宜!你还是得叫我张哥!” 李朝东憋住笑。 “嗳?不对,我特么啥时候同意当你妹夫了?去你的!” “哈哈哈!” 屋内顿时又笑声大作。 李朝东精力的确是旺盛的一批,又缠着他‘妹夫’给说说去全国各地旅行写生的趣事见闻。 而此时,李富贵的房里。 朱秋菊扇着蒲扇,侧躺在实木床上,回头瞥了一眼李富贵,发现他直勾勾的盯着摆在房间里的自行车,无语道:“我说你至于吗?咱家这么多人,哪个贼会冒着生命危险进咱院子?” “嘿,你不懂,我不怕贼偷,我怕贼惦记,咱家以前贼来了得哭着走,现在不一样了!咱有自行车了!” “要啥自行车!啊!你还要啥自行车!等南南回京,你让他带回去!咱儿子在燕京咋上班?你没听说吗,走路得花二十分钟!这多远哪!” 听到这话,李富贵顿时蔫了。 不过他也没拒绝,点头道:“那倒也是,我确实被喜悦冲昏了头,儿子出息了,知道孝敬咱了,但咱得知足,要考虑实际情况!回头还是让儿子托运回燕京去!” “本来就是,咱儿子今天多给咱挣脸啊!往后就好好享福吧,别折腾了!” 李富贵听到这话,虽然承认这话很在理,可还是爬起来点燃烟袋子,抽了几口。 朱秋菊叹了口气,支起腰身坐起来,把老伴儿的肩膀头揽了揽,“富贵,我知道李家的医术传承没传到你身上,你心里有些不甘,还想争口气证明自己!可你老啦!” 她撵了几根李富贵的发白鬓发,拍着他的背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是咱生的时代恰好耽误了你在医术上的精进!这不怪你的!你瞧爹,啥时候怪过你不上进?!” “现在好啦,你也有接班人了!咱老李家没给老祖宗丢脸!回头你就在家门口开个小医馆,帮乡亲们坐地接诊,不比出去强吗?” “咱儿子将来还要生孩子,还有需要咱帮忙的!你今后的主要任务,就是颐养天年、发挥余热!轰轰烈烈大干的事情,交给儿子吧!” 李富贵瞅着在光线下发着锃亮色彩的自行车,深深的吸了口气。 “美丽,你说的不错!我有这么有本事的儿子,我应该高兴才对,更应该相信他才对!人上了年纪,就得服老啊!好在现在还不晚!睡觉睡觉!” “死老头子!”朱秋菊搡了他一下,嗔道:“你跟你儿子真是一对好父子!那臭小子今天也拿我身份证明上的名字说事儿!可别叫美丽了,一把年纪了羞不羞!” 李富贵躺在床上,赞许道:“朱美丽同志你不懂啊,在我和你儿子的眼里,你永远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人!” “以后只许你们两私下里叫,再不能让第三个人叫了!” 朱秋菊带着甜甜的笑容睡去,这一夜是她半辈子以来睡的最香最甜的一夜。 第215章 次日,李向南睁开眼,瞥了一眼屋子,发现天光已经大亮,隔壁的凉床上,张敬阳早就起床了,只有一个李朝东还在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房里并没有座钟,他也不知道几点了,不忍叫李朝东这个放暑假的孩子起床,草草把衬衫穿了,汲着拖鞋就走了出去。 “南南起床啦?” 三婶吉庆芳正在给院子当中一颗种在缸里的松柏盆景浇水,瞧见他出门,笑着打了个招呼。 “三婶,几点了?”揉了揉眼睛,他一边去往厨房一边问。 “还早,七点半的样子!你怎么不睡会儿?” 吉庆芳过来把装了牙刷毛巾的脸盆从屋檐下拿了递过来:“甭去厨房了,你妈下地了,待会儿才回来,你把脸洗洗,我让你大妈去给你下饺子!” 李向南点点头,来到院里的水井边,飞速的把牙刷了脸洗了,在屋门口换了双解放鞋,直接把衬衫脱了,穿了个背心就去杂屋里找锄头。 吉庆芳从厨房里出来,瞧见他戴着个草帽就往外走,赶紧把他拉住,“南南,哎哟,你可别去帮忙了!你饭还没吃呢!你妈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李向南挠挠头。 吉庆芳把他拉进厨房按在板凳上,把饺子端给他,“你吃完了饺子,跟村里那几个同龄的出去玩玩去!人家都等你一早上了!” 李向南无奈点头,一边吃饺子一边问道:“我爸也去了?” “那没有!”佟玉摇头,“你爸兄弟三个去给祠堂捡瓦去了,最近总下暴雨,有些瓦碎了,索性趁这次祭祖一起拾掇拾掇,族里不少他们同辈这次也都回来了,一家出一个人,大家一起花两天时间给弄好了,省的以后烦心!” 李向南点点头,几人正聊着天,李富强李富贵李富勤三人擦着汗就进屋了。 “南南起来了啊!嘿,热死我了,天刚亮就去上房揭瓦了,把我饿够呛!” 李富勤拿大瓷碗狠狠喝了一大口凉茶。 “大伯,爸,三叔,那正好一起吃饺子!”李向南起身帮着一起去盛饺子,给他们端过来。 几人落座后,李向南就问道:“大伯,我档案调出来应该不费多少时间吧?田伯父那边……” 闻言,李富强摆了摆手:“甭担心!你田伯父办事利索的很! 昨天你在教育局签完了字,局里把你介绍信、转接手续、学籍手续都给你办好了! 你上大学的事儿由你田伯父把关,你啥都不用操心!” 听到这话,李向南松了口气。 他原本以为办手续这事儿自己至少得前前后后忙碌个一两天呢,结果昨天一回来,县教育局的人比他还要重视。 那他还真就什么都不需担心了。 “我也是托你的福,这些年都没给自己放过假,过年我都在县城值班!这次姜书记说什么也要我在家陪你几天!我也得难得放松!哈哈!” 李富强笑了笑,心情很是愉悦。 几人迅速吃完了饭,李向南穿过天井,就看到了等在这里的发小们。 “王二狗!李建设!李团结!” “庞卫农!你怎么还在这呢?!没回城?” 几个以前的小伙伴都在,以前关系很好的插队知青庞卫农竟也在这里。 “向南!” 几个人兴冲冲的冲过来把他抱住,庞卫农也有些腼腆的过来跟他碰了碰拳头。 “狗屎啊,你走狗屎大运了!你怎么考上状元了?我听人说你要去燕大读书啊?” “苟富贵勿相忘啊!” “你去县里参加高考了,村里人都说你跟林楚乔跑路了!去了燕京再也不回来了,我还哭了有一阵呢!” 几个不着调的家伙一说话,李向南狠狠的把哥几个脖子箍住,开心的笑了。 庞卫农眼里也是神采奕奕,“向南,我们在老基地准备好家伙事了,游泳野炊去?” “走着!”李向南闻言一笑,纵身就跳到了王二狗的身上,大喊道:“兄弟们,你们知道二狗这狗东西喜欢的姑娘叫什么吗?李冬梅!哈哈哈!李冬梅!” 王二狗:“……” 兄弟们:“???” “向南,你咋知道我喜欢冬梅的?” 听到这话,王二狗脖子一缩,当即就将李向南从背上给撸了下来。 “哈哈哈!二狗,你不是说这辈子你从没喜欢过姑娘吗?” “草,搁我们这装蒜呢!得,被人家向南戳穿了吧?” “老李,要不是你,我们还真就被蒙在鼓里了,这小子以前在村里那装的叫一个厉害啊!” 王二狗被发小们调笑,脸憋的通红,梗着脖子道:“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你们不喜欢女人!” “哈哈哈!”一群人又笑翻了。 就连一向腼腆的庞卫农都笑的快岔气。 李向南领着他们往河边走,笑道:“说来还真是巧了,我在红山县参加高考的时候,就是二狗以前坐的位子,这小子把李冬梅的名字刻桌上了!还说爱人家,太流氓了!” “哈哈哈!” 听着周围人的笑声,王二狗索性不装了,也不脱衣服,跳进了河里,从岸边的树下掏出一根绳子往怀里捋了捋,拽出一个塑料皮袋子,里面装了鼓鼓囊囊的东西。 他笑道:“反正我就是特喜欢冬梅,我承认!” 几人相继跳下河,从相连的树根底下往外掏塑料袋,提着回到岸上。 王二狗三人在岸边欢呼雀跃的摇手呐喊,就像过去一样。 他们的年纪在逐年的长大,可情谊却反而越显深厚了。 十几分钟之后。 几个人已经在岸边老地方把以前的土灶重新糊了泥,正在里面烤红薯,上面的出火处摆了好些石斑鱼、红翅膀、白条串起来的竹签子。 李建设踢了一脚庞卫农,把一块红薯掏出来,“卫农,尝尝熟了没?” 庞卫农这才嘿嘿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坐过来,道了声谢。 期间,庞卫农还从塑料袋里掏出来小两斤的知了猴,也就是蝉蛹,刚刚从地里爬到树上的知了幼虫,几个人拿竹签串了,烤上一会儿,拿细盐一撒,香的没边儿了。 李向南这才知道,昨晚上几人特意跑林子里去抓的,不禁多吃了几只。 一晃就来到了中午,五人在树下阴凉处眯着眼睛,还在吹牛呢,就听到远处哼哧哼哧的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众人纷纷坐起身,看到李朝东上气不接下气的跑的飞快,脸上急的那叫一个忧心。 “咋了朝东?”李向南心里咯噔一声,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进山的父亲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其余几人也很是急迫,“小东,你赶紧说,出什么事儿了?” 李朝东哼哧哼哧的喘了两口粗气,吞着口水道:“哥,是张哥……张哥他被毒蛇咬了!是土八带!” 第216章 一听是这种有毒蝮蛇,包括李向南在内,五个人全都脸色一变,哪里还敢耽搁,飞一般的拉着李朝东往出事地点跑! 土八带,是李家村附近对于一种短尾蝮蛇的称呼,这东西的毒性虽没有五步蛇这种尖吻蝮蛇强,但在71年以前,我国没有自己的抗病毒血清的时候,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它本身虽然没有什么攻击性,可因为极具伪装性的落叶花纹,时常让村民们误踩,进而被迫袭击人类。 这畜生的毒液是混合毒,咬了人之后,伤口处会红肿伴随着剧烈疼痛,接着便是心慌呕吐头晕,如果治疗不及时,在一段时间后会进入呼吸麻痹和急性肾功能衰竭等脏器损坏。 土八带在这一片山区,让人们是深受其害。 每年都会发生几起因为被土八带和五步龙咬伤而死亡的案例。 李向南对蛇类一直都深恶痛绝。 听到张敬阳在村里被土八带给咬了,一路飞奔,在脑海里努力思索着马上要用的医学知识。 李建设李团结王二狗庞卫农在身后紧紧跟着,都是一脸凝重。 李朝东虽然年纪不大,可也是在村里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土八带这种毒蛇的毒性。 此刻的眼泪在狂飙,奔跑之际刚刚汹涌出眼眶,便被抛向身后的村道,溅起蓬乱的灰尘。 稚嫩的脸上早已苍白一片,虽然找到了大哥,但对张敬阳这个萍水相逢的小哥性命未卜的担忧还是像一万只蚂蚁啃噬心脏那般难受。 “朝东,人在哪儿?”李团结在冲到村口的时候赶紧问。 “在沟渠那边!”李朝东扯着嗓子回答。 “我二叔呢?”李建设又问,他是大爷爷李德文的孙子,叫李富贵二叔。 李向南摆摆手,“他去山里了,村里肯定找不到他!” 几人跑回李家老屋门前,他又挥挥手,语速极快道:“建设,带他们先过去,告诉张敬阳我马上去救他,我去拿医箱!” “好!向南,你别急!我去稳住人!” 李建设答应一声,拽着李朝东就走,一行人迅速朝沟渠贴近。 李向南冲进老屋,又转去后头父亲的房间,还没进去,就看到李援北背着药箱和一只蛇皮袋子冲了出来。 “哥!走!” “你咋回来了?” 李援北擦了擦鼻头的汗,脚步并不停,“我早上跟着张敬阳李朝东出去拍照去了!” 李向南点点头接过药箱跨上就往外冲。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在厨房里的佟玉走到门边,看到两个身影一闪而逝,喊道:“南南,小北,你们去哪儿?快吃饭了……” 没人回答,佟玉把围裙解掉,跟自己的弟媳妇说道:“庆芳你做下菜,我去叫他们!” “成!”吉庆芳绕出土灶台,洗了手过来盛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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