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底下的人寒了心,那你们真就不配穿这身衣服了。” “行了行了,别想了,” 看着他们还要说什么,简单生怕煽情,赶紧换了话题, “快尝尝,肉有的是,也能打猎。 但是这个海鲜,我也没有多少存货了,吃一顿少一顿,哎!你们啥时候往南边出差,带着我呗?最好是有海边的那种,我要囤一些海鲜,留着以后吃。” 她是纯粹为了换个话题,没想到两个人还真的认真想了想, “你要这么说,还真有一个,开春这边要开荒的话,还真的有一趟差,要去海城那边看看有没有大型的开荒机械,还有,有两个农学专家,说是被下放到那边了,我们也想去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运作一下,换到这边来。” “真的有机会出去?” “是个机会,你想干的事倒是也顺道,就是......” “方便吗?也对,这是你们的公事,” 不过脸上的落寞也是肉眼可见的。 下乡这几年,除了跟程朝去了西北两次,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了,其余时间都只能呆在刘家屯那个小村子里,按照简单的性子来说,上辈子天南海北的走,野惯了,这个着实是有些憋屈了。 也就是她下乡的目的就是低调,还有个后山让她嚯嚯,不然这几年她也得憋坏了。 秦清淮一个政委,又是出了名的身体不好,出差这种辛苦活自然是轮不到他的,他是舍不得媳妇儿出门,但是也更舍不得看到她这种表情, “朝哥,要不?” 程朝本来也心软了, “行吧行吧,那这趟差我亲自去走一趟,到时候你跟我一起。” “真的?” 见她半点没有隐藏心思,眼睛都亮了,两个人对视一眼,微微叹气,眼里却都带着笑意,一点小心思都不隐藏,而且这也太容易满足了。 别人家的孩子都喜欢漂亮衣服,首饰,她家这个,哦,好吧,她自己有,底气足,不缺,所以无欲无求。 “真的真的,快好好吃饭吧。 不过我可跟你说,这和之前去西北可不一样,之前那是完全都在路上,住也是住在二叔家,这次在那边要打站,可能还要在那边住几天。 而且,那边条件艰苦,招待所环境不会太好,我也不能每天都陪着你,你自己,没问题吧?” 有了盼头,简单的精神也抖擞了,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又不是没自己出过门,在外面过夜都不是事,还怕这个?” 有了这个好消息,简单饭都多吃了半碗, “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啊,我可等着了。” “不能啊,” 程朝也无奈, “我是个连长,现在干的都是后勤的活了,干脆回去我也调后勤去得了。” 秦清淮看的明白, “现在这时候,本身就怕有外人混进来,能信的人就这些老人,你就当能者多劳了。 你能干得多,像我,也就能动动嘴了。” 晚上有事,中午也没喝酒,不过也算是放纵了,直到下午才结束。 两个人走后,简单就进了空间,打算掂量着晚上的饺子。 不管是现代,还是这个年代,东北人都特别热衷吃饺子。 就她知道的,什么春分,清明,端午,立秋,中秋,立冬,冬至,元旦,腊八,小年,大年,正月,二月二,不管是什么特殊的节日,或者家里来了重要的客人,这饺子都是特别有牌面的。 这个时候,饺子更是细粮里的细粮,也就过年能咬咬牙包点,那也是要先紧着老人孩子的。 上次秦清淮和秦义吃饺子的架势,她也看的出来这饺子的分量,今天这是吃饺子的节日,更不能少了。 空间里能包饺子的馅还真不少,她一样样的扒拉着,虾仁韭菜,他们喜欢,鱼肉,牛肉,羊肉,鹿肉,别人家过年都是要和个谐音,什么芹菜,白菜,她也没管,都是肉。 反正这两个人也喜欢吃肉,大过年的,就让他们吃个够,今天吃不完,还有正月,东北农村的老话,十五之前都是年,这时候也不怕放,往外面一放就冻上了,方便得很。 说干就干。 太麻烦的不行,但是现成的调料包,空间里绞肉机,和面机也都方便得很,没有外人,她也不用藏着掖着,面板一放,只是可惜基地里没有直接出饺子皮的机器,不然她更省事。 不过,外面传来孩子的嬉笑,还有一些大人的欢笑也时不时的传进来, “过年好啊婶子,吃饭了吗?” “过年好过年好,我家儿子今年不值班,说晚上回来跟我一起包。” “哈哈,那感情好啊。” 虽然没有鞭炮,但是这气氛,趁着这背景,再放上一段喜庆的音乐,简单倒是很悠闲,不知不觉的,面前的几盆肉馅都空了。 把心里那一丝若隐若无的凄凉和孤单抛到一边,拍了拍脸, “过年,煮饺子喽!” 第680章 营区里也很热闹,毕竟这是最重要的节日,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多年没有回家过过年了,这也是难得他们所有人一起休息的机会。 整个营区分成两个部分,不值班的战士都围在厨房,帮不帮忙另说,主打一个热闹,在这边聚完了,家属随军的还能直接回去再过个团圆年。 轮到值班的也没有半分松懈,甚至比平时还要严谨几分,多了几班巡逻,小心无大错,也是这种越认为应该没事的时候,越容易被对方钻空子。 这个,他们这些年可是攒下不少经验了,几乎哪次也没让他们消停的过过一次年,回回儿都来凑热闹,每年都有战士挂点儿彩。 其实说起来,林团长也挺闹心的。 去年气的他都亲自带人去站岗巡逻了,也没防住人钻空子,到底是让人偷摸儿的给放了把火。 今年徐营长带人去巡逻,站岗的人数和班次也都增加了一倍,林团长这个团长要坐镇营区和战士们一起过年,今年多了个政委,和程朝,又刚发了物资,整个营区都热热闹闹的。 家属院也是灯火通明,过年守夜,这习俗,在农村更是重视,冬天本来也没有什么娱乐,一家人守夜,吃着平时舍不得吃的零嘴,唠唠嗑,有的人家还有除夕半夜祭祖烧纸的习惯。 而且,过年这天,就算平时两顿饭,过年也是三顿饭,中午饭晚一点,晚上饭就是半夜的那顿饺子。 这样一来,坚持到半夜就没有那么困难了。 对孩子来说,过年是胆子最大,能随便淘的时候,毕竟老话都说了,过年不兴打孩子,就算不小心打碎了碗,都只会说一句,岁岁平安。 千防万防的,也防不住人家想捣乱的心。 这回边境线那边的人,连面都没露,徐营长瞪着两个大眼珠子,死死的盯到后半夜,对面都是静悄悄的。 程朝和秦清淮回来,吃了热乎乎又各种馅的饺子,美得不行,正挺着肚子说闲话,就见秦义一脸难看的来了,也顾不上说句过年话, “淮哥,程连长,出事了。” 程朝一拍炕,直接窜下地, “怎么个事,又贱呲呲的撩闲了? 我去看看,这帮孙子。” 就怕出事,这种年节虽然是回家属院,但是他们也丝毫不敢放松,酒是一点没沾。 “仔细说,咋回事?” 秦清淮也快速下地,麻利的往身上套衣服, “有人受伤吗?” 秦义脸色又沉了几分, “对面静悄悄的,不是徐营长那边,是营区。 刚才巡逻听见动静,营区后面山脚下有人扔了两头刚杀的猪过来,血呼啦的,还冒着热气的,而且,郑哥上去粗略的看了一下,山上的血迹也丝毫没有隐藏,山坡上还有一只野猪,血都快干了。” 他们自然不会想是不是给他们送礼,这是不可能的,那就是, “野兽,他们想用这血腥味把山上的野兽引过来。” 秦清淮脸色也黑了下来,语气里也没有半点疑问。 秦义没说话,答案显而易见。 “这边看的紧,而且雪地没发现明显的脚印,不排除,是从他们境内山上绕过来的。 只是,最近下这两场雪,虽然不是那么大,但是上次那场暴雪有一点融化的迹象,再次结冰就格外的打滑,这两次雪薄,脚底沾了薄雪踩在冰上,更是不好走。 山里的情况,不乐观。 这个季节,恐怕野兽也都是饿着肚子的。” 这么一说,就沉重了。 沉默了一会儿,程朝开口,嗓音有些发冷, “现场处理了吗?” 秦义一个激灵,立马站直了身子, “追上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速度很快,现场和山坡的野猪已经抬回厨房,现在郑哥正带人顺着方向处理血迹。” 秦清淮抬手把棉袄最上面的扣子系好,朝窗外看了一眼, “去看看吧,现在没有声音传过来,就是好消息。 团长那边知道消息了吗?” 秦义抿嘴, “团长还是担心哨点那边,散了之后就带着小胡过去了,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到了。”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抬腿就往外走。 简单想了想,套了个厚棉袄也跟了出去,山上的野兽,兴许她恶意能帮帮忙。 这一座山很大,这边的营区几乎都是临着山,从家属院门口绕进营区,在营区的后面,很长的一段都是陡峭的山壁,还有一段缓坡,和家属院那边的不过从这边上山,就离邻国的境内就不远了。 所以没有必要,也是避免可能惹出的麻烦,这一片他们只做巡逻防守,几乎不踏足,谁知道却被他们利用了这个空子。 一路过去,这消息已经传开了,家属院还好一些,营区那边刚才的热闹气氛已经完全没有了,所有听到消息的战士,都已经自发的集合在山脚不远的空地。 秦清淮几个到的时候,现场人不少,但是很安静。 有人默默的上前,跟着郑爱国他们的队伍,清理现场的血迹。 没有人站着干瞅着的,虽然没有人指挥,但是也都自觉的找活干。 更多的人,互相看了看,默默又默契的,将这山脚和营区隔开,然后也都静静的盯着山上,做好了准备如果真的有野兽下山,都能第一时间冲上去,不让身后的战友和家属受到伤害。 程朝眼睛发酸。 秦清淮也顿在原地。 来了几个月,这个场面是最让他心里震撼的,全场没有一丝说话的声音,却每一个人,每一个最平常不过的动作,都让人泪目。 缓了缓,将眼里的酸意眨回去,秦清淮清了清嗓子,继续往里走, “情况怎么样了?没有人受伤吧?” 他前面是一个排长,闻言转向他敬了个礼, “政委,郑爱国带人上山清理血迹,已经上去半天了,一点声音没有,我担心有危险,我申请带队上山。” “政委,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 秦清淮看着眼前这一张张年轻,或者不年轻的脸,只觉得嗓子发堵, “你们就不怕,一会儿真的有野猪,狼,老虎,黑熊,这些野兽吗?” “政委,我们不怕,我们的兄弟在山上。” “对,政委,我们不能让这些畜生下山,嚯嚯我们的爹娘媳妇孩子。” “政委,让我们去吧!” 秦清淮不说话,就有人把目光投到了程朝身上,他是老人,一年至少来个十次八次,对他们来说都不陌生, “程连长,你跟政委说说,让我们去吧?” “是啊,程连长,让我们去吧?” 程朝叹口气,上前两步, “冷静,这是什么样子?就是临阵对敌也要临危不乱,忘了吗?” 离秦义回去报信,已经过去不短的时间,而郑爱国去追人,去清理痕迹,他也是知道轻重缓急的,以郑爱国的速度,和细腻,这会儿即便是回不来,也会派人回来报信。 但是,什么都没有,上山就失联,这情况,确实不大对。 现场渐渐安静下来, “我知道你们着急,我也很着急,你们政委也一样,这一路都几乎是跑过来的,他难道不担心吗? 郑爱国是个成熟的革命战士,他有着丰富的对敌经验,和山林作战经验,你们要对他有信心。 不过,你们政委刚才想了一个应急方案,让他跟你们说说。” 情况紧急,秦清淮也没废话,直接问道, “在场的,有上次跟着徐营长一起上山的吗?就是上次打野猪的那次,” 现场的人面面相觑,下一秒,上次的二十个人欻欻的站出来十六个, “政委,还有四个人,他们跟着营长去巡视哨点了,有什么任务,我们。” 秦清淮点点头,上次上山回来,这些人就受了刺激,觉得自己一个老兵,连打猎这么简单的任务都这么慌乱,实在是丢人。 第二天就开始,在例行的日常训练任务之外,给自己加了许多额外的任务,而且,还提升了不少难度。 后来更是主动要求要加入巡山的排班,这会儿,他们即便还不是一个特别优秀的猎人,但是比起之前,比起其他人,也是要高出许多的。 他们受的苦秦清淮都看在眼里,他们主动求上进,这现成实战的机会,他更是没道理让他们退缩。 “好,我相信你们,你们的决心我知道。 你们的毅力,努力,坚持,我都看在眼里。 这个任务,也许只是单纯的探查,安全下山。 也许,就是你们一直忌惮的深山野兽,你们,敢去吗?” 几个人一并腿, “保证完成任务!” “不,” 秦清淮冷清的面容也带上了几分慎重, “我不需要军令状,我要的是,安全回来。 每一个人。 能做到吗?” “能!能!能!” 十六个人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整齐响亮。 后面的人也着急,秦清淮摆摆手,让十六个人离开, “兄弟们,你们的心情我理解。 但是,你们,我,咱们心里都清楚,他们现在确实是比你们强,当然,这是个跟他们付出的双倍三倍五倍,甚至十倍的辛苦和是分不开的,他们不停的提升自己,挑战自己,所以现在他们有这个资格。 兄弟们,我们是军人,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责任,是本能,也是我们男儿的至高崇拜。 但是,明知道你们不是那些野猪,老虎的对手,却要把你们派出去,那是我这个政委的失职,是对你们生命的不负责任。” 程朝没多说什么,看着秦清淮给这些人做思想工作,还真是,挺像样的。 想着,就想回头跟妹子吐槽一下,结果, “人呢?” “呃,嫂子,跟着他们去了。” 程朝一捶手, “我就知道,看不住,根本就看不住。” 刚才还说什么就来看看,他就应该给撵回去的,不过,现在也不能说什么了,上前和秦清淮并肩站定,拍了拍,使了个眼神,看了眼山的方向。 秦清淮急了一下,很快就镇定下来,不管山上是什么光景,他能做的,就是守好营区,守好家属院。 不然,要是遇到野兽,估计他才是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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