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妖神记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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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他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但面上依然保持着顺从的表情。宴会厅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有人面露鄙夷，有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更多人则是事不关己地继续享用美食。在这个金钱至上的圈子里，尊严是最廉价的商品。他摇头。 “好了，别跪着了。去给我拿杯马提尼，加冰，不要橄榄。” 秦墨沉默地站起身，转身走向吧台，背影挺拔得不像一个刚刚被当众羞辱的人。 “周总玩得可真大。不过小心玩火自，焚，秦墨可不是什么善茬。” 周予安摇晃着香槟杯，看着秦墨在吧台前挺拔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恭敬地将酒杯递给周予安。周予安接过酒杯。宴会继续，香槟流淌，笑声不断。没有人注意到，当周予安转身应酬其他宾客时，秦墨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她的后背上。如今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觉得过分，甚至爱的深沉。或许自己真是贱...... 赎罪的第七十七天，周予安把秦墨叫到顶楼停机坪。她指着百米高空。 “跳下去。我就原谅你。” 秦墨解开制服纽扣。他走向护栏。 “好。但最后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周予安挑眉。他回头看她，眼里有她读不懂的情绪。 “这七十七天......你有哪怕一秒，心疼过吗？” 直升机突然的轰鸣吞没了答案。顾淮之戴着飞行墨镜探出身。 “亲爱的，该去签收购合同了。” 周予安转身走向机舱，发丝扫过秦墨渗血的掌心。在螺旋桨掀起的飓风里，她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秦墨突然笑了。他翻过护栏，在保安的惊呼声中张开双臂。他的声音破碎在风里。 “周予安！我是真的爱你！” 急速下坠时，他看见向来优雅的女人第一次眼里有了慌张的神色。安全气垫在最后一秒展开。秦墨躺在纯白的气囊上，望着蓝天笑出眼泪。米其林三星餐厅的玻璃穹顶下，顾淮之为周予安拉开座椅。 “松露要配香槟还是勃艮第？” 他倾身询问时，领口泄出一缕雪松香气。这是周予安随口提过喜欢的味道，他竟记到现在。周予安晃着水晶杯，目光扫过餐厅角落，秦墨穿着服务生制服正在摆盘。这是她今早特意安排的，此刻他正死死盯着顾淮之搭在她椅背上的手，他疯狂的占有欲......。她突然冲顾淮之绽开笑容。 “都要。你选的我都喜欢。” 顾淮之耳尖瞬间红了。主厨亲自推来餐车时，顾淮之突然起身：“稍等。” 他绕到周予安身后，从西装内袋掏出条lv的丝巾。落地窗外突然飘起雨，他轻轻将丝巾系在她露的肩头。 “上次你说空调太冷，送你的。” 秦墨端着的餐盘“咣当”砸在地上。 “抱歉。” 他单膝跪地收拾碎片，玻璃碴扎进膝盖也浑然不觉。周予安看见他在颤抖。顾淮之突然蹲下帮他一起收拾。 “小心手。” 他递给秦墨自己的帕子，上面还带着体温。秦墨抬头时，正对上顾淮之澄澈的眼睛，那里头没有嘲讽，只有真诚的关切。他猛地低下头。这样的眼神只会让她自惭形秽。他有多恨这个男人，有多厌恶他抢走了自己的位置，抢走了自己的女人。他应该把自己当成是竞争对手，可是没有。他只是让自己要小心，显得自己有些小人度君子之腹的卑劣气度。顾淮之继续回到位置上，叫了服务员送上甜品。当顾淮之掀开银盖，露出星空巧克力上嵌着的钻戒时，整个餐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三百架无人机在窗外组成璀璨星河，拼出“Marry Me”的字样。顾淮之单膝跪地，双手捧戒指盒他托着戒指盒的手甚至有些微微的颤抖。 “你记得我喜欢什么香氛，记得我怕冷，甚至记得我小时候爱吃的糖......” 她轻声说，眼眶微热。 “因为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记得。” 他笑了，眼尾泛起浅浅的笑纹。窗外，无人机的星光温柔洒落，映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顾淮之深吸一口气，嗓音微哑。 “周予安，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的眼泪终于落下，点了点头，伸手让他把戒指戴上。 “我愿意。” 19 顾淮之站起身，紧紧将她拥入怀中。餐厅里响起轻柔的掌声，侍者们微笑着退开，唯有角落里的秦墨，死死攥着餐盘边缘，指节泛白。她将左手放进顾淮之掌心时，听见身后传来餐盘碎裂的脆响。秦墨失了神，撞翻餐车冲过来。顾淮之起身将她护在身后，无人机群突然降下玫瑰雨。千万片花瓣隔着玻璃幕墙纷扬，秦墨在花雨中看见周予安无名指上的钻戒闪着光。秦墨的胸口像是被钝刀缓慢地割开。他看着周予安被顾淮之搂在怀里，看着她脸上从未对他展露过的笑容。她明明说过，她不相信永远...... 可她却对他说了“我愿意”。秦墨的喉咙发紧。自己曾经也是这样，在雨夜里她等了自己一整晚，可他只是淡淡地瞥她一眼，说：“周予安，你太偏执了。” 顾淮之回头，看见秦墨踉跄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 “他没事吧？”他低声问。周予安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便轻轻摇头。 “不重要。” 她踮起脚尖，吻上顾淮之的唇。而秦墨站在餐厅外的雨幕里，任由冰冷的雨水浸透制服。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周晓戴着口罩站在机场的到达大厅，手里举着块纸牌，上面用红笔写着“秦墨，我怀孕了！” 他猛地将手机砸向墙壁，塑料外壳四分五裂。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了。阴魂不散...... 便利店门铃响起时，秦墨正往购物篮里塞最便宜的速食面。他焦躁又失魂落魄的走出去。后面的聚会他不想去看了，也不想去参与。心里乱的像是一团麻。货架尽头突然传来高跟鞋的咔嗒声，他后背瞬间绷紧，这个节奏他太熟悉了，周晓每次发疯前都这么走路。 “找到你了。” 周晓从阴影里转出来，呢子大衣下露出纤细的脚踝。她瘦得脱相，左手腕缠着渗血的纱布。秦墨转身就走，却被她扑上来抱住腰。 “秦墨......我流产了，我好害怕，是你的孩子啊，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妈？我好想你......” 她歪头对秦墨笑。 “跳下去的话，姐姐会来看我的葬礼吗？是不是我死了就好了......” “你他妈能不能清醒点！周家倒了！周予安不要我们了！你看看你现在......” 秦墨用力掰开她紧扣的手指，周晓却像藤蔓般缠上来，指甲深深掐进他的手臂。她竖起食指抵在唇边“你听，孩子在哭呢。” 秦墨猛地甩开她，周晓跪坐在满地狼藉里，忽然咯咯笑起来，没笑一会又蹭着脸颊的眼泪开始哭。 “姐姐今天戴了钻戒哦。” 她歪头掏出手机，锁屏是偷拍的周予安和顾淮之拥吻的照片。 “我P了我们的合照放在她婚礼请柬上，你说她会不会气疯？”* “你记不记得？你说过要带我私奔的…可你现在连我的葬礼都不愿意来！” 周晓哼着摇篮曲开始解大衣纽扣，内侧密密麻麻缝着十几张B超照片。 “都吃掉…就不会被抢走了…警察先生，我丈夫......他不要我了，也不要我的孩子了......” 秦墨糟心的拽着她去医院，看着医护人员给她注射镇静剂，她最后挣扎着抓住他。护士长忍不住对秦墨说：“先生，建议您太太去精神科...” 秦墨看着检查单冷笑。 “她没病。比外科医生还精准。全都是她装出来的而已，她只不过......想要我留下。” 病床上，周晓正对着手机整理“病容”自拍。发现秦墨在看她，立刻切换成虚弱语气。 “老公...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爸已经不行了，他没了钱整天就知道在家里发脾气，我......我真的没办法了，” “所以呢，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说过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以后也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好吗？我对你......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我不想以后我们的关系会闹得更难看，趁现在大家彼此都还清醒，说开了不好吗？” “不好！凭什么要我分开，凭什么要我离开你！” “周晓你能别无理取闹吗？比起周予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秦墨的嫌恶不像是装出来的。周晓气的又哭又笑，喘着气流着泪，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