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 她镇定自若地端坐在复古沙发上,叫来服务员点了杯蓝山。 其实,她很早便联系过阮淇研,奈何完全没有回音,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忙着引导舆论征讨她呢。 对方比约定的时间晚来了十分钟。 坐下后,更是毫不客气地将刚端上来的咖啡占为己有,抿过后嫌弃地皱眉,推至一旁。 “姐姐不在家好好养病,这么急切地想要见我?” 语气格外亲昵,任谁听来都像是普通亲姐妹会面,周遭的空气徒然生寒。 阮淇研双腿交叠,纯白色的小香风套装显得她精致优雅,妆容苍白的小脸扬起得意的笑,跟镜头里的虚弱状态判若两人。 阮惜?h毫不示弱,墨镜下的唇角微起讥笑:“你不也是,在医院住了这么久,我都差点相信你因为我而自?杀了。” “难道不是事实?” 阮淇研手肘撑在木质桌面上,露出的左腕缠着厚厚的纱布。 她用指尖挑开,一圈一圈地解,动作缓慢,宛如凌迟,最后只剩下光洁无暇的皮肤。 哪有丁点受伤的痕迹。 “或者说是。”她话音一顿望向她,眉梢上挑,“我想让公众相信的事实。” “阮淇研,你就这么恨我?”阮惜?h垂眸看了眼时间,心想着好戏差不多开场了,“是因为傅泊淮?” 除了这个,她想不出更多原因了。 “呵。”阮淇研彻底卸下伪装,舒展地靠在沙发背上,“一个男人而已,还不足以让我惦记。” 被退婚时,她恨得牙痒痒,跨入名门的机会唾手可得,却又忽而成了泡影。 她成了他们婚姻的垫脚石,也成了整个S市上流圈的笑柄。 这些不甘在此刻说出便是露怯,她怎可能承认? 阮惜?h捻起一块方糖,掷进她面前的咖啡杯里,任由深褐色的液体溅出。 “那你之前联合蒋绮心,如今又闹这么一出,不会是大小姐的舒坦日子过够了,想试试重回泥潭的滋味吧?” 她语气淡漠平静,似是随口闲谈,墨镜下的双眸却顿时锋利起来,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皮肤和衣服通通遭殃,阮淇研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气场,怔愣了一瞬。 徐婉明明说过她在家养病,精神状态近乎崩溃,而眼前锋芒毕露的模样让她莫名紧张起来。 “姐姐。”她长睫低垂掩去怯弱,拿起托盘里的餐巾纸,擦拭着手背上溅到的咖啡,“现在跌落泥潭的人是你吧?” 浸湿的纸被揉成团丢至一旁,阮淇研重新找回了傲气,想到她因为自己被肆意践踏,名声扫地,就止不住的开心。 阮淇研微微前倾,眼神得意地盯紧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细微表情,刻意压低声音好心提醒:“小心咯,这里说不定就有义愤填膺的网友呢。” 阮惜?h嗤笑一声,冲服务员招招手,趁他过来的空档,开口:“清者自清,假话永远成不了真,就像你再怎么包装也上不了台面,喝不惯味道香醇的正品。” “您好女士,有什么需要吗?”服务员微微躬身,姿态礼貌绅士。 “一杯意式浓缩,再给我妹妹来杯苦瓜汁。”阮惜?h视线扫过对面微微僵硬的脸,一字一顿,“她,上,火。” 服务员在她们之间来回打量,总觉得有点眼熟,仅几秒便收回视线。 “好的女士,请稍等。” 她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人心慌。 阮淇研目光骤然变得冰冷,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拢紧,音调也不似刚刚那般胜券在握,有濒临失控的趋势。 “阮惜?h,你还有什么可得意的?连傅泊淮的母亲都站在我这边,你以为他还护得了你吗?这么久了,那些传言依旧铺天盖地,他从未插手管过,这还不明显吗?” 她双目睁大,瞳仁里暗藏疯狂:“他已经对你懒得上心了。” 阮惜?h神色散漫,百无聊赖地挑拨着玻璃瓶里的小雏菊,看都没看她一眼:“你说得对,所以我这不是要落荒而逃了吗?” 听她这么说,阮淇研心底畅快了半分:“你本就不应该回来。” 或许是觉得今后再无见面的可能,她干脆不吐不快,将这么多年压抑的痛苦倾吐,来给对方添堵。 “你知道吗?从小学开始,我就跟你在一个学校,每天看着你豪车接送,连雨天的泥坑都有人抱着过,生怕沾上一点脏污。” “而我呢,甚至连阮这个姓都不配叫,你知道我原名叫什么吗?叫舒妍,小三的姓,哈哈哈好笑吧。” 服务员端着托盘,停在阮淇研背后三米之外,自觉此刻不便打扰她们之间令人窒息的氛围。 阮淇研呼吸乱了节奏,眼底失去温度,连嘴唇都微微发颤:“明明我们流着相同的血脉,凭什么我就见不得人,而你却受尽追捧,一回国就抢走了所有属于我的东西。” “抢?”阮惜?h一直安静的听着,此刻才冷笑一声,摘掉墨镜抬眸看她,“我所拥有的一切就算拱手相让,你拿得稳吗?” 相比之下,对面的人才更像是精神紊乱。 阮淇研对上那双毫无异样的眸子,只是瞬间的退缩,便已被癫狂吞噬。 “不试试怎么知道?现在舆论一边倒,连阮鸿成都能被我气到脑溢血进医院,只要我想,你的都会是我的。” 听到这里,阮惜?h微微蹙眉:“你……” 阮淇研直接打断她:“我跟我妈这么多年都见不得光,当然得算到他头上,他不配当任何人的父亲,最好全身瘫痪睁着眼一辈子,好好看看自己的下场。” 阮惜?h有些难以置信。 她也恨阮鸿成,但还从未恨到这种地步,她只觉得眼前这个面容娇小,看似毫无反击之力的女孩比任何人都要阴沉。 恨她,恨阮鸿成,甚至恨把自己生下来的舒雅晴,内心是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人能填满那些不甘和缺陷。 也没有人能叫醒她。 阮惜?h倏然泄了气,她们之间的争执毫无意义,一切坏掉的根源都应当归于不正常的阮家。 她重新戴好墨镜,冲服务员点头示意,在他弯腰离开后,将苦瓜汁推至对面,情绪依旧平淡无常。 “阮淇研,事情结束后,好好生活吧。” 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 苦难却没放过她们其中一个。 她从未得到过爱,她比她可怜。 阮淇研开始歇斯底里,将玻璃杯狠狠扫落,没有了占上风的愉悦,却敏锐地察觉到了阮惜?h对她的同情。 用不了多久,整个阮家都是她的。 她需要被同情吗?简直可笑至极! 玻璃碎片四溅,草绿色的液体泼洒。在浅灰色的地板上印出诡异的形状。 动静太大,引起了咖啡厅里一阵喧闹,大学生模样的服务员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登机时间降临,阮惜?h深吸一口气,脊背挺得笔直,下楼推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与此同时,傅家老宅。 气氛僵持,如冷风过境,宽阔的桌面映出一张淡漠清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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