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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零的鸢尾花。原地放空了几秒后。沈棠当机立断地拨通了卫斯诚的电话，生活助理在那头很官方地帮自家艺人遮掩，张口闭口都是卫哥在拍戏，没时间休息，等下了夜戏便会回电话给她。 “是吗？”沈棠轻咬下唇，强忍着眼眶内的酸涩，蹲在路边，任由粉色长裙拖在地上，冷笑一声，“替我跟他说句情人节快乐，给他的惊喜稍后送到。” 说完，她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这家酒店恰好是洲源集团旗下的品牌，她转头就告知了五家业界有名的娱乐媒体，开了后门，甚至连第二天的热搜都帮卫斯诚买好了，花了重金，送他上首位。没有顾虑，不计后果。她有任性和回击的资本。做完这一切，沈棠身心舒畅地在路边发了十分钟的呆，时而有车灯闪过，降下车窗冲着她按喇叭，吹口哨，语气轻佻的都被她骂了回去。期间，她吃完了一个香草味的甜筒，还专门发了条朋友圈夸赞味道，然后便接到了朋友的语音电话。对方看到沈棠的定位，大方地邀请她参加私人party，地点就在附近的海边度假村，几十分钟的车程。虽说关系不算亲近，大概只能算得上朋友圈互相点赞的程度，但沈棠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忘掉不愉快的方式简单明了，购物，睡觉外加狂欢，眼下正好有转移注意力的机会。度假村还在试营业阶段，没什么正儿八经的客人，一群网红小明星聚集在一起，喝酒，拍照，互相蹭热度带流量，深更半夜还坐在露天的沙滩椅上忙于p图。他们各自低头精修着手里的合照，只p自己的脸，然后再将手机挨个传阅，直到合影里的每一个人都完美无缺，与虚拟网络中构建出来的脸别无他样，才纷纷定时发布在社交网络上。接下来的流程便是流窜于每条相关的微博下，互相贴贴亲亲，装作熟稔至极的样子，在粉丝面前营造人设。沈棠平日里也会加入她们，单指合照，她喜欢热闹和交朋友，也不在意对方是否带有目的地接近自己。只要不触及底线，一切好说。可今晚，她却没那个兴致去融入那些表面的平和，拎着酒瓶，随手拿了两个无人光顾的红丝绒小蛋糕，独自往酒店的方向走。嘈杂被丢在身后，热浪吹起发梢，跟屏幕上跳动的名字一样惹人烦躁，眼前五彩斑斓的光影晃动，邀请醉意朦胧的人共舞。脚下像踩在云端般飘渺不定，稍不注意就要跌倒。沈棠酒量不好，此刻更是晕头转向，正低头盯着手里的蛋糕和酒瓶，费劲儿地思考要怎样才能腾出手接电话，不曾想却在拐角处撞上了人。冷冽的男士香水味侵袭鼻腔，在潮热的夏风里清新好闻，沈棠禁不住蹙鼻深嗅，摇动着身影，想离鼻尖的清泉味道更近一步。云层四散，星月成了围观者。红丝绒蛋糕就这样被撞掉，直直地坠在她的粉色半透明纱织裙摆上，滚了两圈后落地，红白色奶油颇为刺目，腻在布料纹理的缝隙中。 “抱歉。” 清冷嗓音跟主人身上的味道一致，敲击在鼓膜，简单的两个字没带任何情绪，像是在对路边的建筑物轻语。周遭的热气开始沉淀，这么来回折腾一下，酒意跟着往上窜了窜。夜风再次涌来，皮肤表面的黏腻感让人身心不适，沈棠秀眉微蹙，脸颊至脖颈通红一片，半眯着眸子仰头看去。男生个头很高，宽肩撑起纯黑色背心，胸前挂着形状图案辨不清的金属吊坠，外面叠穿了件白蓝相间的条纹衬衫，配黑色及膝短裤。再往上，藏蓝色的棒球帽遮挡了大半张脸，颌骨和下巴的线条锋利流畅，一双冷眸藏在阴影里，垂下的视线淡漠无情。沈棠隐约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思索了半晌，抬起食指对准他，含糊不清地启唇：“你是不是……” 说着，又往前踉跄一步。衬衫随风扬起一角，男生顺势后退，毫不留情地拉开距离，躲瘟疫似的。 “不是。”他说。声音依旧冰冷，没有耐心跟一个酒鬼纠缠。手机还在响个不停，沈棠低下头，烦躁地嘟囔了两句，扬手往后一甩，夜空中划过一道美妙的抛物线，可怜的手机落在了不远处的沙滩上。 “我想起来了。”耳边终于归于平静，沈棠喝多了爱唠嗑的毛病显露无疑，她突然扬起下巴，又因为难以支撑，脑袋左右摇摆，滑稽可笑。 “你是上次那家会所的招牌货，印度舞跳得不错，对吧。” …… 神特么的印度舞。一片死寂，听到的人几乎是瞬间黑了脸，舌尖抵在牙齿内壁，鼻间溢出一声冷笑。沈棠上下打量他，自顾自地说完后，还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夸奖自己记性不错。男生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周遭的温度在闷热潮湿的夏风里降了又降，他无心纠缠，抬脚就要离开。偏偏沈棠没给他这个机会，猛地拽住他的衬衫下摆，再次将脑袋凑上去，说些让人火气飙升的冒犯话。 “你怎么不说话，你们男人都是哑巴吗？卫斯诚是哑巴，你也是哑巴，骗人时各种甜言蜜语，厌烦了就翻脸不认人。” 沈棠话音停顿了下，形象全无地打了个酒嗝，眼眶通红泛着水光，再开口哭腔浓重：“我有的是钱，买你一晚，总可以吧？” 男生下巴绷紧，脖颈上青筋微微凸起，视线定在抓着自己衣摆的那只手上，指甲长而尖锐，上面还画着姜黄色的波浪，几颗莹白的珍珠点缀在上面。花里胡哨，难以理解，跟她本人一样。 “放开。”他忽略了她的无理取闹发酒疯，冷声开口，言语间戾气很重。 “你好凶。” 沈棠吸了吸鼻子，声音绵软可怜，不经意扫到被撞翻的红丝绒小蛋糕，委屈的情绪突然肆无忌惮地翻涌，大颗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说哭就哭，像夏日急雨毫无预兆。她松开了男生的衣角，垂下脑袋，小手捏着被弄得脏兮兮的裙摆，泣不成声：“卫斯诚欺负我，你一个在会所跳舞的也凶我，现在连借来的裙子都弄脏了，我怎么这么惨呜呜呜。” 哭声越来越大，这边几乎没什么过来，男生抬眸环视了一圈，连弄清楚眼前的人是谁的机会都没有。高大的棕榈树摇曳着身姿，在沙滩上张牙舞爪。 “啧。”他神色不悦，双手插进短裤口袋，怕被殃及，又往后退了半步，却并没有打算离开。而是安静地立在那儿，充当一颗笔直的树，听着陌生的女孩发泄情绪。沈棠哭得昏天黑地，最后彻底释放天性，小手开始撕扯被奶油占据了大面积的裙摆。喧嚣离他们很远，这场闹剧还在继续，沈棠长裙外的一层粉纱洋洋洒洒地落在地上，生生将俩人圈在一起。仅剩下里面单薄的内衬，堪堪盖住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