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极大的敲门声吵醒,几乎可以说是在砸门。 房间里漆黑一片,阮惜?h下意识翻身,想往温热的怀抱里缩,结果扑了个空,还差点从床边掉下去。 习惯真是可怕。 公寓的单人床很小,差不多是国内的三分之一的宽度,她缓慢地坐起身,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将近十一点。 没有新消息和未接来电。 砸门声还在继续。 阮惜?h踩在地板上,倾身去按床边的开关,开关响了,灯却没亮,她蓦然想起好像还没来得及交电费。 好在还有手机的手电筒可以用。 她赤着脚走出去,强忍着地板上黏腻的触感,走到客厅,传入耳朵的动静更大了。 门外的人沉默不语,只是接连不断地拍门,力道又重又急。 一下又一下,像是砸在她混乱泥泞的心上。 63. 打破平衡 唯阮惜?h至上主义者 窗外也许有夜灯, 也许有月光,但打在脚下的只有手电筒冷白的圆形光圈。 地板的纹理交织成网,阮惜?h被困在离门三米之外的地方,她盯着摇摇欲坠的门, 心如擂鼓。 拍门声的频率加快。 周身的潮气开始化为晶莹的实物, 聚拢在黑发下白皙的脖颈, 以及几乎要将手机捏碎了的掌心,湿哒哒。 一步。 两步。 阮惜?h缓慢地抬起胳膊, 在即将触到门把手的那一刻, 蓦然隔空感受到门外压下的力道, 随之而来的是含糊不清的粗狂嗓音。 “I know you're in there!” “You can't hide!” …… 灯光摇晃,垂落的手缩短了跟地板间的距离, 连带着手电筒的光也缩成小小的圈,如同紧张刺激的舞台剧落幕。 不是他。 大脑神经再次开始混沌, 阮惜?h失落地垂下头, 冷汗顺着微微弓起的脊椎滑落至后背,锥心的痛感从心口往外蔓延。 醉鬼骂了几句脏话,换做用脚踹门,持续了几分钟后,便自讨没趣地消了声。 酒瓶底端刮在墙面格外刺耳,声音由近及远,阮惜?h转过身, 在还未整理的行李箱前蹲下来,焦躁地翻找着什么。 半晌后, 一无所获。 她蓦地想起临走前将药丢进抽屉里了。 一夜无眠,百叶窗依旧阻拦着日光,倒时差真的很难受, 踩在云端的感觉加剧了阮惜?h的焦躁。 发呆,来回走动,再闭眼听耳鸣。 消磨时间的办法少得可怜。 她顶着昏沉的脑袋发邮件联系供电公司,却到晚上都没收到回信。 期间,门又被敲响过一次,阮惜?h只是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倾倒的身体动都没动,暗暗决定再来骚扰她就报警。 房间里再次陷入昏暗,焦躁满溢。 随着从沙发掷出的手机到达顶端,叠得老高的⑨SJ书堆哗啦啦地散落一地,背后隐藏的牛皮纸箱暴露无遗。 阮惜?h半眯着眼眸,在沙发上站起来,踩在落灰的书封上,脚步虚晃,大概是一天未进食的成果。 箱子被打开,借着残存的那点光线,她看见里面零零散散放了些杂物,还有几瓶未开封的好酒,是当初临走前从市中心带过来的。 阮惜?h从底层翻出香薰蜡烛,随意挑了个味道,擦亮特制火柴点燃。 烛火将她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放大了无数倍,焦躁也跟着膨胀,随呼吸起伏左右摇晃。 潮湿的空气里开始弥漫苦橙花的淡香,后调带有柑橘的果香,她的情绪得到了适当安抚,捞了本书垫在身下,耐着性子开了瓶酒。 当初处理完母亲的事,搬回这里后,阮惜?h时常会收到花,玫瑰,洋甘菊,郁金香,更多时候是向日葵。 大概是妈妈的朋友和病人送来的。 她将它们养在酒瓶里,基本上都会在三四天后就衰败,像是对生命力的诅咒。 对花,也是对她。 Ainley嘲笑她的悲观,又偷偷预定了某大牌繁花系列的香薰蜡烛,没有装饰的纯白色,底端刻着“视觉衰败,气味永生”八个大字。 阮惜?h毫不留情地打击她:气味也会消散。 就像现在,她身上穿着傅泊淮的黑色毛衫,埋头深嗅,冷泉香早已所剩无几,被拥抱被环绕的安全感也在消散。 抓不住,填不满,那该怎么熬呢? 酒精掠夺了自控力,阮惜?h重新缩回了乱糟糟的床上,侧身蜷起双腿抱紧自己,是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床边地毯上的蜡烛安静地燃着橘黄色,苦橙花的味道将她拽进了新的梦境里。 周遭是白茫茫的雾气,黑色的雨倾盆而下,落在莹白的脚面又成了红色,阮惜?h僵硬地低头,正对上林蒽凝那张惨白的脸。 她在冰封的河流之下,安静地,毫无生机地沉睡着,红色落于冰上,汇集成新的河流。 阮惜?h站在雨里,动不了,也哭不出来,彻骨的寒意逼着她清醒过来。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身体感应到的惊恐和紧张尚未褪去,她睁着空洞的眸子,侧躺在床上大口呼吸。 空气湿冷,手脚冰凉,像是重新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的噩梦。 五感回归,密集的雨声近在耳边,阮惜?h有种还站在雨里的错觉,反应了好一会儿,她松开僵硬的手指,在枕头下摸了摸。 手机不知道被丢去哪了。 外面下着雨,很大很大的雨。 看来这个古老又神秘的城市是真的不欢迎她。 敲门声就是在此刻响起的,或许已经响了很久,被雨声盖住了,那个醉鬼又来了。 阮惜?h猛地坐起身,酒意上头,这会儿还有点晕晕乎乎,她试着抬腿下床,发现双脚缠在了被她踹破的被罩里。 怪不得今天的梦里动不了,明明以前的噩梦还能逃跑,还算仁慈。 拍门声三百六十度环绕在耳边,比外面的雨声听起来还心烦。 胆量和烦躁持续增加,她拿起地毯上的蜡烛,又在客厅里随手捞了个酒瓶,走路带起了阵风,引得脆弱的烛火往后摇曳。 阮惜?h被点燃在深夜的嘈杂里,手上蓄足了力气,急需将手里的发泄口,摔在那个邋遢金毛的头上。 摇摇欲坠的木门被她从里面拉开,咯吱声充满年代感,雨水的湿气随之而来,寒意比公寓里更甚。 烛火闪烁,岌岌可危。 长廊的感应壁灯好像彻底坏掉了,门外高大的身影黑乎乎一片,阮惜?h半眯着眸子也看不真切,总觉得跟昨天见到的不是同一个人。 雨夜,破公寓,门里门外。 他们僵持着,对峙着,伺机而动。 门外的风吹散了多半酒意,阮惜?h开始后怕起来,她太冲动了,报警才是首选,这么高的个头她怎么可能敌得过。 黑暗里,手里的酒瓶越捏越紧,大脑神经开始警惕起来,她正打算甩上门,楼梯那边突然传来声响,伴随着上楼的脚步声,金毛又吹起了口哨。 他端着极其轻佻的语调叫喊。 嘿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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