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凤啸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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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也不知道我婆婆后来如何编排我的，我在小区里直接成了恶儿媳的代表，走到哪里都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我把心一横，直接冲那几个窃窃私语的老太婆走过去。我把俩小孩露给他们看，“不是我凶我厉害，非要跟婆婆打架，实在她做的不是人事儿，这俩小孩，明明是双胞胎，同一天出生的，哥哥都12斤了，妹妹还不到8斤，这都败我婆婆所赐，她重男轻女，几次想弄死我闺女，还好我发现得早……” 饶是如此，小云朵都脑损伤也无法逆转了。 “啊？” 这些八卦的老太婆们，一个个张大了嘴，似是没想到我婆婆看着老老实实，竟然歹毒至此。 “这怎么下得了手？这可是她亲孙女……” 她们转瞬就从同情我婆婆变成同情我和我闺女了。 “我婆婆好像脑子有点不清醒，整天神神叨叨的。” “你说的是真的？” 有人迟疑，也有人恍然，“难怪我说她最近总是心神恍惚，喊她也不答应……原来是脑子有毛病……” “我真怕，有一天，她会伤害到别人。” 我捂着脸哭得很无助。老太婆们，一听说我婆婆精神不正常，有可能伤害别人，顿时连安慰我的手都收了回去，生怕沾染上了。指缝下得嘴角微微上扬，她不是喜欢颠倒黑白吗，那我也让她尝尝这滋味。不一会儿，我婆婆追出来，她伸着手想抱孩子，被我避开。她讪讪地冲我笑，又想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原本在跟我聊天的几个老太婆，纷纷找借口起身。很快就只剩了我和婆婆一个人。婆婆顿时凶相毕露，“你跟她们都说了什么？” “阿姨们都在跟我说要尊重长辈，但如果这个长辈禽兽不如的话，就不要给她脸了！” 婆婆的神色变幻莫测，我却是懒得再看一眼，直接回家。 14 14，我出去欠拖的地板还没干。婆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急吼吼地往餐厅跑。原来是忘了吃降压药。看着她将药丸倒在掌心，准备放嘴里时。我心里的恶魔苏醒了，它操控着我跑过去，把她手里的药打翻。 “我的药，我的药！” 婆婆哆哆嗦嗦地弯腰去捡，大约是血压上来了，她直接摔了个狗啃屎。这一下给她摔蒙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捡药。我伸脚将药踢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想要降压药？求我啊！” “救命——兰丫头，求求你，给我药。” 婆婆的脸都扭曲了，却不得不向我低头，我岂会轻易放过她，“欺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时，你可能耐了。” “我错了，兰丫头，你救救我……” 她捂住头，止不住地反胃呕吐，嘴唇也逐渐变得青紫起来。不会是犯病了吧？！虽然恨不得弄死她，可真到了这一步，我心里也怕得要命。毕竟是一条人命。我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20，号码按到一半，我又犹豫了。这个老不死的，难道真的要救她？推车里，小云朵忽然哭了起来，我忙丢开手机，把她抱起来。 “乖乖，我的小乖乖，你是不是不想救奶奶？” 小丫头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一个劲冲我挥舞小手手。我瞥了一眼地上逐渐失去生气的婆婆，心脏在狂跳，我拿起手机，忐忑地拨出120，“你好，急救中心吗，我婆婆摔倒了……” 15 15，眼看着婆婆被送进急救室，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周凯冲我怒吼，“你是怎么搞的，妈摔倒你怎么会不知道？” “周欣兰，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这一刻，我的心跳几乎停止，慌乱，无措，害怕，各种各样的情绪包围着我。唯独没有后悔。我猛地给了他一巴掌，“周凯，你是瞎吗，我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我还能时时刻刻在她身上装监控呢？” 路过的护士将我俩分开，“两位，这里禁止吵闹喧哗，要吵架去外面！” 周凯颓然地滑坐在长椅上，我心里却在想，回头得把家里装的针孔摄像头全拆了，还有蓝牙音箱什么的，万一警察上门调查，不能留下一点痕迹。理清头绪之后，我对周凯说，“能过过，过不了，咱就离婚！” 周凯双眼通红地望着我，脸上全是茫然。 “老婆……” 他拉着我，想说点什么，我淡然地说，“倩倩还在家帮我看孩子，我得回去了。” 16 16，婆婆最终抢救失败。派出所上门来调查过她的死亡原因，还是上次那个出警的小年轻。他还记得我，“上次是你报警说你婆婆欲对孙女不利，对吧？” 我尴尬地笑笑，“后来都说了，是误会，是我太紧张了。” 小警察在家里四处看了看，目光停留在餐边柜上摆放的药品，他指着一瓶安眠药问我，“这是你的吗？” 糟了，维生素忘了换回来。我的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是我婆婆的，她最近一直失眠，精神有点恍惚。” “我听说你婆婆那天是忘了吃降压药？” “应该是的吧。”我斟酌着措辞，“我当时带着孩子在房间里，小云朵很爱哭，我也没听到客厅的动静……等我出来，就看到婆婆弓着腰趴在地上，嘴里还有粉色的泡沫痰……完吓坏了，赶紧打了120……我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他似乎相信了我的说词，认真地记录着，时不时会提几个问题。最后，他合上本子，“好了，基本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过几天来派出所领取死亡证明。” 把他送出门，我才惊觉背上早已冷汗淋漓。房间里，小云朵和小雨点兄妹俩正头挨着头睡得很香。我摸着小云朵肉嘟嘟的脸，“小云朵别怕，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小云朵撇了撇嘴，小肉手把我拍开，继续睡。我笑了笑，为了孩子，我无所畏惧。你给夏以昼的生日惊喜是两条杠…… ----------------- 你怀孕了。是两条杠，结果不会有错。明明再过几天，就是夏以昼的生日了，甚至你还为他精心挑选了生日礼物。可眼下，你已经完全没了包装礼物的心情。这个孩子来得有点太突然了。你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你甚至都不确定，夏以昼还记不记得那晚的事。毕竟你们那天喝了太多酒，聊天谈心之后，氛围又太好…… 可说情不自禁，好像也有点词不达意。你是喜欢夏以昼的，并不是单纯的生理冲动。但夏以昼也是吗？你有点吃不准。正因为吃不准，所以第二天早上醒来后，你就急忙忙离开。甚至连事后药也忘了吃。可你也没想过，夏以昼居然一个晚上就能中。眼下该怎么办？直接告诉他吗？你捏着验孕棒，一时间左右为难。可夏以昼并没有让你为难太久。门锁打开的声音传来时，你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小动物一样，直接从座椅上弹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你居然把验孕棒直接扔进了夏以昼的礼物盒里。可你来不及有更多的动作，夏以昼就已经推门而入。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夏以昼走向你，伸手揉了揉你毛茸茸的脑袋。 “这几天上班太累了吗？” 夏以昼仍然是那副温柔和蔼的兄长模样。那双熟悉的紫眸看过来时，让你有了些想落泪的冲动。眼前站着的，是你最爱的夏以昼啊。你还有了他的孩子。可你们之间，却连一个正经的名分都没有。你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差点失去了表情管理。 2. 可你的神情变化，却没有逃过夏以昼的眼睛。温度适宜的水杯，被他塞进了你的手里。 “怎么委屈成这样子。” 夏以昼抬起手，捏了捏你肉嘟嘟的腮帮子。 “累了就请假休息几天，哥哥好好陪陪你。” 你看着近在咫尺的夏以昼，几番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 夏以昼察觉到了你的不对劲。 “怎么一直捂着肚子，肚子难受吗？” 你摇了摇头。此时你的脑子已经完全乱成一锅粥了，只希望夏以昼能快点离开客厅，好让你有机会消灭罪证。至于别的，以后再说。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没听到你的祈求，下一秒，你放在茶几上的那个精美盒子，就被夏以昼发现了。 “这是……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 “不是！” 你条件反射似的直接否认。 “这么干脆？那肯定就是了。” 该说不说，夏以昼真是很了解你，完全不会被你的胡言乱语糊弄过去。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礼物盒，你立刻站起来暴喝一声。 “别动！” 喊完你恨不得抬起手来抽自己几嘴巴子。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不就是吗？只是碰到盒子而已，只要不拆开，有什么要紧的呢？你在心底暗骂自己是笨蛋。 “我……我就是怕你提前拆了之后没惊喜感了，这个礼物还是先放我这里比较好。” 你一面说，一面伸手过去拿。但却出乎意料地扑了个空。夏以昼并没有如你所愿，而是把礼物盒高高举起，你根本够不到。 “夏。以。昼。” 这个游戏你们以前经常玩，甚至成了你们中学时期最难忘的回忆。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孕期敏感多思。眼前的画面场景，明明同样的甜蜜温馨，你却止不住落泪的冲动。 “怎么，抢不过哥哥，就要哭鼻子了？” 你抬起头想要反驳他，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思绪。陶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语气略显焦急。 “任务有变，快来支援，我把坐标发给你！” 3. 没想到，只是和夏以昼打闹了一会儿，就喜提无痛加班。事出紧急，你只能收拾装备出门。 “我要先去支援陶桃，哥哥你要答应我，生日之前不能拆开这个礼物盒。” 你叮嘱了好几遍还是不放心，伸出手要和夏以昼拉钩钩。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夏以昼无奈地笑了笑，又宠溺纵容地陪着你拉钩盖章。如果他知道，眼前的小孩子，肚子里有个更小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你差点就忍不住了，想要和盘托出。但有关那晚的记忆，却始终成了你难以跨越的障碍。你不清楚夏以昼还记得多少。或者说，你压根就不清楚夏以昼还记不记得。你最后看了那个盒子一眼，然后心惊胆战地出了门。其实夏以昼既然答应了你不会提前打开，你也就完全没必要担心怀孕的秘密会被他发现。只要赶在他生日之前，把验孕棒从盒子里拿出来就好了。这是你当时的想法。但你后来才发现，这个想法有些天真。因为等你结束任务回家后，发现盒子连同夏以昼都不见了。偌大的家里，只剩下夏以昼留下的小纸条。 “我有事要回天行市一趟，礼物盒我带走了，即便不拆开，也要给他们炫耀炫耀。” 你无语望天，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股淡淡的死意。你差点忘了，夏以昼是个炫妹狂魔。这么精美的礼物盒，夏以昼怎么能忍住不拿给外人看？那你呢？你又该怎么办？等夏以昼回来，或许已经是生日当天了。你还有机会把验孕棒再拿出来么？你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可事实是，一直到生日那天的凌晨，夏以昼也还没能回来。你掐着12点的时间跟他打视频，却发现那个不大的公寓里已经塞满了人。都是些熟面孔，是夏以昼上大学时候的好朋友。 “妹妹，夏以昼这边的任务实在走不开，你可别生气啊，我们帮你替他先庆祝。” 你哪里会生气？你从来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更感谢远空舰队。 “没事，你们玩儿吧。不过哥哥，礼物要等回来了再拆哦！” 你生怕夏以昼一个不小心就拆出根验孕棒来，再三地嘱咐他。 “怎么这么神秘，不是说生日当天就可以拆了么？” 夏以昼笑笑，打算配合你。可他的狐朋狗友们却并不想放过看热闹的机会。 “让他拆嘛妹妹，什么神秘大礼，也让我们都开开眼啊！” “就是就是，让我们都看看嘛！” 大家争先恐后地打趣。夏以昼自然要顺着你的意思，所以并不打算让他们得逞。可就在夏以昼要把盒子拿回来时，双手交接出现了空隙。盒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那根验孕棒，就这么暴露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下。还是两条杠的。已解锁本文公寓里刹时间安静了下来。你甚至一度以为夏以昼那边的网卡了。心脏突突地跳，你一时间有些不敢看视频里夏以昼的眼睛。 “所以，这就是你要送给我的礼物。”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夏以昼。他的声音听起来哑哑的，你有些摸不清楚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所以……” 你无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裙角，“所以那天晚上的事情，你都还记得。” 这话一说出口，你就立刻察觉到了不合适。老天奶，你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完全忘了他那边可不只有夏以昼一个人。狐朋狗友们的嘴都长成了“O”字型，各个都发现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大秘密。 “那个……夏以昼，我家狗子今天要生孩子了，我先撤了。” “我家的也是。” “我去帮忙接生。” 理由也是找得五花八门。但夏以昼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而是默许了他们的离开。前后不过几十秒的时间，视频内外又只剩了你们两个人。 “哥哥……” “还叫哥哥？难道，你是不打算给我个男朋友的身份了？” 夏以昼捏着那根验孕棒，已然红了眼眶。不用再确认了。看夏以昼的样子，哪里是不爱你。分明是爱惨了你。可既然如此…… “那既然你明明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为什么从来都不主动提？” “一大早醒来，最先逃离现场的，不是你吗？” 夏以昼凑近了些，眼眶里似乎有泪水在打转。 “我以为，妹妹只是一时兴起。比起主动提及最后自讨没趣，还不如一直用哥哥的身份，守在你身边。” 原来，夏以昼竟然是这样想的。这个答案让你惊喜得想哭。还有什么要比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更令人开心的吗？所以，那些有关于他不会要这个孩子的忧虑心思，全都成了无稽之谈。你像是通过了一场人生大考，整个人都有点喜极而泣的意思。你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连声音都有点发抖。 “哥哥，我好想你。” “那你在家里乖乖等着，我现在就回来。” 任务可以交给别人来做，但回家照顾怀孕的女朋友，是夏以昼当前的头等大事。 “我以为……” 你只是刚刚开了个头，夏以昼就立刻知道了你想说什么。 “你以为我不喜欢你，以为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你说不出话来，只能隔着屏幕一个劲地点头。 “傻瓜。” 夏以昼见你哭得可怜兮兮的，恨不得马上就把你抱在怀里亲吻。 “你是哥哥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哥哥怎么舍得不爱你，怎么舍得不要你的孩子？” 他小心翼翼地把验孕棒揣进怀里，真心实意地感激上苍。他突然觉得，倘若人生中果然会有这样的时刻，那么受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离开你，再重新回到你身边，每一个，都是很棒的决定。夏以昼收拾好行李，出发前也舍不得关掉和你的通讯视频。 “对了哥哥，还没有祝你生日快乐呢！” 夏以昼亲了亲视频里你的脸。 “傻妹妹，有你陪在哥哥身边的每一天，都很快乐。” 第一章结婚第三年，祁云峥发现了姜穗言给他做的积分表。那张纸被他从书房抽屉里随手抽出来的时候，姜穗言心跳都停了。上面写着—— “我生日那天，他飞去澳洲看他的初恋，扣五分。” “他为了去机场接初恋，把我丢在高速路上，扣十分。” “他为了给初恋煲汤，弄丢了婚戒，扣十分……” 一行一行列下来，最底下还有一行小字。 “扣完一百分，就离婚。” 可他的目光根本没在上面停留。他甚至扫都没扫一眼，就漫不经心地把那张纸递给她，“这间书房我放了很多重要的东西，你的东西以后别放进来了。” 书架上整整齐齐摆着沈清漪学生时代送他的书，玻璃柜里锁着她当年写给他的信，连他书桌上的相框，都是他们高中毕业的合照。这就是他口中“重要的东西”。他细细珍藏，每天都要看上无数遍。而她的东西，他连一眼都不看。所以他也不知道，她很快就要离开他了。姜穗言攥紧那张积分表，点了点头，刚要离开，祁云峥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他的兄弟打来的。 “云峥，出事了！清水湾别墅好像起火了，沈清漪是不是就住在那边？” 听到这个消息，祁云峥脸色瞬间变了，一把抓起车钥匙就夺门而出。姜穗言看着他的背影，怔了几秒，拦了一辆车跟上去。一路上，他连闯了十几个红灯狂飙着，出租车司机差点就跟丢了。等到了起火地，看到冲天而起的烈焰黑烟，姜穗言也被震住了。得知沈清漪还没有被救出来，祁云峥不要命似地要进去救人。消防员和几个兄弟连忙拦住他，“这位先生，别墅区火势太大，你这样贸然闯进去，会有生命危险的。” “云峥，你冷静点，飞行员是你一生的梦想，你进去要是出事受伤，你的职业生涯就毁了！” 祁云峥一句也听不进去，留下一句话，就用力推开他们冲进了火海中。 “毁了就毁了，只要清漪平安，这个机长不做也罢。” 看到他那道被浓烟吞没的身影，几个兄弟都愣在了原地，懊恼地指责起对方。 “我都说了这件事不要告诉云峥，你们偏偏不听！每次只要沈清漪出事，他的情绪就会失控！” “你不叫他来，但凡沈清漪有个好歹，他能把全城掀了信不信，难道你不记得上学时沈清漪被老师骚扰，他直接冲去办公室把人揍了一顿？还有之前沈清漪失联十个小时，他就急得让保镖全城找人……” 听到他们的叙述，姜穗言才知道，原来在她面前永远冷淡平静的人，爱一个人时也会失去理智。一时间，她心里五味杂陈，泛起一阵阵刺痛。几个兄弟吵着吵着看到她，都有些尴尬。 “嫂子，你，你陪着云峥一起来的？他是去，去救同学了，你别误会啊。” “对对对，他和沈清漪从小就认识，十几年的交情，关系好的跟亲兄妹一样，所以才会那么担心。” 姜穗言知道他们是在找补，她扯了扯嘴角，尝到血腥味，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把嘴唇咬破了。半小时后，祁云峥抱着昏迷的沈清漪出来了，一群人一拥而上迎了上去。他脸上全是黑灰，白衬衫被烧焦一片，却把沈清漪护得完好无损。医护人员接过沈清漪时，祁云峥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救护车一路疾驰着把人送到医院，姜穗言坐在长椅上，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想起第一次见到祁云峥的场景。那年她大二，父亲是航空学院的教授，而祁云峥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一身笔挺制服，意气风发，站在讲台上演示飞行原理时，连阳光都偏爱他。她对他一见钟情，整日跟在他身后跑。追他的女生很多，但他一直不近女色，拒绝所有人。直到毕业前昔，姜穗言父亲重病，临死前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唯一的女儿。他答应了。葬礼结束后，他直接向她求婚。她问他：“是因为我父亲，你才答应娶我的吗？其实你不用这样……” 他看着她，说：“不是，是我想娶你。” 姜穗言以为自己终于打动了他。直到某天，他喝醉了，她去接他，却意外听到了他几个兄弟的酒后闲谈。 “嫂子真傻啊，被云峥蒙在鼓里这么多年，以为他心里有她，掏心掏肺地对他好，可云峥只是因为初恋和别人结婚了，太痛苦，才和她结婚转移注意力罢了。” 那一刻，姜穗言如坠冰窖。原来他这些年拒绝所有人的靠近，不是因为性格冷淡，而是心里早就住着分手的初恋。他就像个固执的守墓人，守着一段早就死去的感情。骄傲让他放不下面子去挽回，自尊让他开不了口说想念。所以他只能站在原地，等她回头。可他等来的，却是她结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