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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渐地变了模样,矮上一些,也更瘦,像抽条的杨柳,身上的衣服从白t恤变成了校服,走路的姿势依旧没变,每一步都挺拔。 那时候的他应该是很多女孩梦中的男孩儿。 裴听颂不自觉露出微笑,仿佛自己曾经就是这样,陪伴方觉夏走过下晚自习回家的路。 走着走着,前边的人回头,幻想回归现实。快点啊,他催促。 “嗯。”裴听颂快步走上去,站到方觉夏的身边。 方觉夏领着他转过一条街,又拐进另一条,最后停在一家小店下,亮着的牌匾写着陈婆小吃店五个大字。这沿街一排小楼的建筑也很特别,上楼下廊,抬头看去,楼上的窗户敞着,还摆了许多花草,站在下面就能闻到茉莉花的香味。 “我以前放学之后,经常会来这里吃东西。”店里没有其他人,方觉夏拉着他手臂进去,“上学的时候总是很容易饿。” 老板已经换了人,不再是方觉夏少年时那个慈祥的婆婆,变成了一个中年女人,或许是她的女儿,“来吃糖水啊。” 方觉夏笑着应她,又过去点了些吃食,然后才回来坐到裴听颂身边。 裴听颂抬头看他,“这个楼很特别。” 店里没有空调,吊顶的风扇呼呼转着,把几乎半凝固的潮湿空气拨散开,旋出透明的热漩。 听到他这样说,方觉夏还有些惊喜,不过裴听颂一向是一个很会观察世界的人。 “这是粤派骑楼,”方觉夏给他倒了杯水,“最早的历史应该都要追溯到清末了,是那时候的两广总督张之洞建的。” 裴听颂点头,透过大门望向对街的骑楼,“我喜欢这种建筑,是活的历史书。还有这些树,和别的城市的树不太一样”他试图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很自由,是很惬意地在向外延伸和生长的感觉。” “这些是榕树,很多都已经超过一百岁了,以前比现在更多,后来越砍越少,变成高楼。”方觉夏望着外面,有些出神,“以前的广州是长在榕树林中的城市。” 这句话很有趣。在方觉夏的口中,这座城市一下子充满了绿色的生命力。 老板端着两碗糖水过来,搁在桌上,笑模样很亲切,“吃两碗糖水先。” 一碗番薯糖水,一碗甘蔗马蹄糖水。两人换着吃,裴听颂虽然不爱吃甜食,但这种糖水意外地很清甜,凉凉的喝下去,燥热的五脏都被滋润,暑气驱散一半。 方觉夏很爱吃,每喝一口都感觉回到了少年时代。 裴听颂看着他,觉得他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于是没头没脑说了一句,“你是糖水泡大的小孩。” 这句话仔细想想,倒也没什么错。所以方觉夏没有反驳。 老板又端上来两份新鲜出炉的肠粉,一份鲜虾一份牛肉,都加了流心蛋。半透明的粉皮薄如蝉翼,里头牛肉鲜虾的色泽和蛋液的金黄全都透出来,放上桌面后还在轻晃颤动。 “尝尝,看是不是和北京的不太一样。” 裴听颂夹了一筷子,粉皮滑得夹不住,和勺子并用终于吃上一口,粉皮幼滑有韧性,牛肉软嫩,广式酱油掺了份甜口,鲜嫩柔滑,的确是好吃。 “真好,比我小时候吃的东西好吃多了。” 方觉夏笑起来,“你这个小少爷还真是好养活,十一块钱的肠粉就喜欢成这样。” 裴听颂一本正经道,“价值是相对的。你坐在这里陪我吃,十一块的肠粉也可以吊打米其林三星。” 什么都是相对的。 那时候的肠粉也很好吃,但好像这次带着裴听颂回来,就变得更好吃。 两个人比一个人好太多。 填饱了肚子,他们离开小店。方觉夏带着裴听颂走,明明他才是看不见的那个。 凌晨的路灯昏暗,裴听颂怕他视野不清后摔倒,想扶他,但方觉夏拒绝了。 只有走在这条他年少时无数次踏过的老街,他才会显露出一些习惯,譬如走路时靠墙,手总是下意识扶着墙壁,又譬如每一个步子都差不多等距,迈开,踩下去,鞋底会在地上蹭一小下。 走着走着,他停下来,摸了摸墙壁,语气有些疑惑,“这里以前有一个缺口的,是填起来了吗。” 裴听颂忽然间心酸。 原来过去的方觉夏已经用除却视觉的所有感官,记住了回家的路。路上的气味,榕树上的虫鸣,墙壁上的缺口,地砖的形状,哪一块会松动,会翘起。是这些感受带他回家。 “我可以牵你吗”裴听颂轻声问。 方觉夏侧头看了他一眼,虽然看不真切,但他还是笑了笑,“可以,现在没有人。” 他小心地牵起方觉夏的手,透过潮湿的空气,一切都在暑热中变形,时空也扭曲,仿佛这一刻,裴听颂牵着的是十六岁的方觉夏,是黑暗中独自回家其实也会害怕的他。 “你真勇敢。”裴听颂是个毫不吝啬赞美的人,尤其对方觉夏。 方觉夏笑了笑,没说话。月光下他们牵手走过长街,浸泡在蝉鸣此起彼伏的海浪。距离家的位置越来越近,方觉夏忽然说,“感觉会下雨。” “是吗你怎么知道。” “就是预感。”方觉夏说,“我的预感往往都很准。” 所以他们加快了脚步,从街道的某个入口进入了一个满是树荫的旧小区,里面路灯很少,但方觉夏脑子里有记忆。最后他在一棵巨大的榕树下停下来,榕树的树影比夜色更黑。 “你住在树上”裴听颂开玩笑。 方觉夏像以往一样让他闭嘴,自己抬手贴向树皮,沿着粗粝的纹理向上,摸索到一个碗口大的树洞,细白的手伸进去,似乎在找什么。 “要我帮忙吗”裴听颂问。 “找到了。”方觉夏的脸上很是惊喜,“居然还在,都十年了。” “什么东西”裴听颂凑过去,月光下,方觉夏的手掌摊开,上面是一颗圆滚滚的核桃。 “你一个核桃藏了十年” 听着裴听颂不可置信的语气,方觉夏噗的一下笑出来,他使了点劲将核桃壳分开,从里面拿出一张卷起来的纸条,递给了裴听颂。 “我记得这是我某一天被方平打了,很难过,很怕,就写下这个,藏到楼下的树洞里。”方觉夏笑了笑,“怕被发现,我还用核桃壳藏住粘起来,没想到这么久了都没有人发现。”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说,我很聪明吧。 小心翼翼将这纸条展开,对着月光,裴听颂这才看到上面写的话。 我不可以变成坏人,我要站到舞台上,不能摔倒。 透过这句话,裴听颂忽然就看到了那时候的他。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方觉夏会提议在演唱会的最后,让所有人写下十年后的自己。 方觉夏仰着脸,眼睛里有光,“十年前的我,送给你了。” 裴听颂握着纸条将他搂在怀里,沉黑的大树下吻上他的额头。 “谢谢。” 谢谢你这么坚强地长大,才能遇到迟到这么久的我。 雨说来便来了,方觉夏的预感一点错都没有,只是他没有料到这雨会这么大,瞬息间稀释了粘稠的空气,翻涌起泥土气息。裴听颂第一反应是将纸条藏好,准备逃离的他们心照不宣地笑起来,在黑暗中奔跑。 自从和裴听颂在一起,方觉夏就想象过很多种带他回家的情形,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没想到他们能这么狼狈地回家。 早已休息的母亲半夜起来给他开了门,一脸睡眼惺忪地看着两个淋成落汤鸡的孩子,好笑得很,“你们怎么这么会挑时间” 招呼着他们进来,方妈妈也一下子不困了,催着他们去洗热水澡。方觉夏让裴听颂先去,自己拿了条毛巾钻进厨房,站在煮姜茶的妈妈身边。 “外公睡了” “嗯,本来一直等你回来,看电视看得直打瞌睡都不进屋,接到电话说你们开庆功宴,就自己进去了。”方妈妈把姜片放进汤锅里,搅了搅,“要是知道你们来了,明天一早肯定高兴得很。” 想到台上那一幕,方觉夏问,“是小裴让你们去的都没有告诉我。” “对啊,他专程去医院说服你外公的,一开始我还担心,没想到他们挺聊得来,小裴跟他说,你其实很想他,很希望他可以出现在演唱会上,其实啊,你外公也很想去的,你们俩谁都拉不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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