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里握着一根细长的东西,眼看就要向他敲来。方觉夏机敏地朝一边闪避,本能令他动作加快,转了过来。 当的一声,一根钢棍掉在地上,滚落到他的脚边。 令他意外的是,这后面竟然又冒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动作干脆利落地把刚刚从背后袭击他、甚至准备用钢棍敲晕他的人制服,压在车上。 “方先生你好,以免引起误会,我先向您说明。”身材高大的男人先开口,“我是裴少爷安排在您身边的保镖,也是受他委托,调查您被跟踪一事的人。” 听到裴听颂的名字,方觉夏才终于松了口气。他喉咙干哑,冒着一丝血腥气。 “这个人跟踪了您很久,刚才一直徘徊在您的车边,终于被捉到,还是让你受了点伤,非常抱歉。” 方觉夏扶着自己的后背,艰难地站起来,“没事。” 幸好裴听颂找人跟着他,不然他都不敢想象这之后的事,可他想不到会有什么人这么恶毒。 “您看看,这个人您认识吗?”说着,私人保镖反绞住歹徒的双臂,拽过来面对方觉夏。 方觉夏视力不佳,所以试图再靠近一点,迈出了一步。 “松开我!” 可听到这个声音,他的脚步就顿住。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也看清了这人的脸,老了很多,瘦得脱相,但他还是认得出来。 “我叫你松开我你听不懂人话吗?我是他爸!你看他敢不敢动我!” 方觉夏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人是如何指着他的脸,他脸上的胎记。 言之凿凿地说,你是个天生的失败品。 第84章 心茧消解 方觉夏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再次见到他的场面。他是心冷, 但也有过幻想。 他想过自己忙碌中的某一天接到母亲一通电话, 告诉他“父亲”回来了, 她终于等到了, 以至于他每一次接到母亲的电话, 心情都很复杂, 好像是期待,又好像是害怕。 他也想过或许是在未来的演唱会现场,他就藏在观众席, 虽然方觉夏看不清,但或许他就在下面,听着他唱歌, 看他跳舞。 然后方觉夏会在心里想,爸爸你看, 我不是失败品。就算我看不清,就算我的脸上有一个胎记,我也可以拥有舞台。 那么多的幻想都破灭在此刻。 方觉夏做梦都想不到,会是现在这样狼狈不堪的重逢。 原来跟踪自己这么多天的那个人, 不是私生, 也不是什么狗仔, 甚至不是处心积虑想要把他拉下来的前公司, 是他的父亲。 知道他患有夜盲症的伟大父亲, 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手持一根钢棍,朝着他的后背挥上来。 后腰隐隐作痛, 疼痛和冲击令方觉夏无心思考。 他沉默地望着面前这个已经和记忆中相去甚远的面孔,最后只冷淡地转头,对私人保镖说,“麻烦您,按照裴听颂的想法去处理吧。” “好的。”那人的职业素养很高,没有多一句嘴,即刻就准备将这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带走,可谁知这个干瘦的中年男人突然爆发出力量,拼了命地挣扎,嘴里还大喊着,“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连你亲爸都不认!” 他嘴里骂着极其难听的话,各式各样的脏话,毫无逻辑和章法,和疯子没什么两样。方觉夏一概不想听,只是到最后,他连带着骂了他的母亲。 所以在转身的瞬间,方觉夏停了下来,背影僵了一秒。他朝前走着,脚步停留在方才那根粗长的钢棍前,弯腰将它拾起,然后转身,朝着这个疯子走去。 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方觉夏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准了他这张苍老的脸。 “方平,你吸·毒了,是吗?”明明是疑问句,可他语气确凿,神色冷静,仿佛在陈述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实。 他面前的人似乎是愣了一下,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面部的肌肉都在抽搐,看起来诡异非常。 方觉夏点点头,确认了自己的判断,“毒·瘾犯了。” 当初他染上违禁品的时候,方觉夏还以为有的救,电视上说人犯了错也是可以改过自新的,他信了。 哪怕这个人后来想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方觉夏也幻想着,或许某一天,方平就改过自新了。 可随着时间流逝,随着他越来越理智,他也清楚,幡然悔悟是个小概率事件。大部分的人只会一错再错,死不悔改。沾染毒·品的人,更是欺诈人格的亡命之徒,什么都做得出来。 方觉夏站在他的面前,发现自己已经比方平高了,被他抛弃的时光让他飞快地成长,于是如今再来看这个人,就发现他是这么落魄,这么无能,像是被抽干了活人气的一副干瘪躯壳。 猛地举起钢棍,那一瞬间,方觉夏看见方平发抖的肩膀。 他发出一声很轻的冷笑,“刚刚就是想这么对我,是吗?” 眼神落到他跛掉的一条腿上,方觉夏将棍子拿下来,轻轻往他那条废腿上拍了拍,毫无波澜地问道,“还是你想打断我一条腿,像你这样。” “我没有!”方平身子不停地打着抖,说话每个字都像是从嘴里颤巍巍掉出来的,“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想把你弄晕……” “弄晕。”方觉夏重复了他的表达,“然后呢,绑架?勒索?拿着大笔钞票去买你求之不得的毒·品?” 方平不说话了,他几乎也说不出什么话了,打颤的双腿站也站不住,只能堪堪被那名保镖拉着拽着,像个破布棉花缝出来的假人。 保镖开口说,“方先生,少爷之前安排了一个地方,告诉我如果抓到了人,就先关在那里等他回来。”他看着方平的状态,并不适合继续停留,“要不,我先把他带过去,您先回去休息。” 这里随时会有人来,裴听颂考虑得很周全。 “不用告诉裴听颂,”方觉夏惨淡地笑了笑,“他已经够焦头烂额了。” 和对方比起来,他们谁都没好到哪里去。 方平毒瘾发作半昏迷过去,被私人保镖带走。方觉夏决定跟他一起去,等方平清醒再审问一遍,他必须搞清楚来龙去脉。 手里的钢棍沉甸甸的,方觉夏低头看过去,那么长,那么重,砸在头上恐怕不止是昏迷。 他似乎预支到那种闷痛。 将钢棍扔进后备箱,方觉夏整理了情绪,他很清楚自己这样的状态没法开车,一定会出事,所以也坐上私人保镖的车,一起离开了公司楼下的地下停车场。 一路上昏昏沉沉,方觉夏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着被捆住的方平挣扎大叫,感觉有些不真实,像一场狗血淋淋的戏剧,很难看,也很折磨人。 他的额头磕破了皮,开始流血,痒痒的,流到眼皮上,他抬手用手背擦掉,继续望着前方。明明自己已经修炼成一块石头了,可原来石头也会疼。 私人保镖带着他去到一个公寓里,将捆住的方平扔到其中一个房间,绑在一张单人床上,牲口一样。 “方先生,您可以休息一下,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我会看住他。” 方觉夏像个木偶那样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闷哑的声音,“谢谢。”他唯一的要求只是一杯水。 握住水杯的他,非常固执地没有去休息,而是来到方平被关起来的房间,坐在距离他不到三米的一张桌子旁,沉默地看着他。 喉咙干燥,痛痒。他只开了一盏床边台灯,因为他不想看得太清楚。 整整一夜,方觉夏始终听着他的尖叫、嘶吼,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旁观者。那种被违禁药物控制住神智和精神的失控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床单被他蹬破,扭动着挣扎着,口吐白沫。这场面在夜盲的加持下变得模糊,他像是远远地观看了一场烈火烧身,看着一个活人熔化在罪恶的火苗中,变成碳,变成灰,变成一滩发臭的死水。 多年的阔别重逢,攒下来一场噩梦。 看着眼前,方觉夏的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闪过一幅幅画面,都是方平十几年前在舞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跳着《狂歌行》和《海上花》,姿态优美,令人心醉。每一个抬腿,足尖都绷得笔直,绷住的是他的骄傲。 当年那个小小的自己,每每在台下仰望着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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