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损伤身子,只会?将心中?的欲念放大百倍千倍。 与他?当年中?的沉春散不?同?,他?那时药性每隔七天发作?一次,发作?七次后自?会?消退。 而辛宜这次,每晚都会?发作?,待欢合七日后,也会?解。 他?此番而为,只想她能尽快怀上他?们的孩儿。他?粗略算过,在他?手中?,阳羡最多能再防守十日,他?没?有时间了。 铺天盖地地吻密密麻麻地落下?,药性强烈,辛宜失了理智,转而开始缠着他?,尽情供他?耕耘播种。 接连几日,白日季桓在城中?坐镇,指挥郡兵抵御乔茂的攻城。待暮色四合,则回到客栈,与他?心心念念的妻共赴巫山,抵死缠绵。 阳羡郡再如何也是扬州的地盘。前几日,乔茂似乎有所顾虑,只大军压境围在城外试图恐吓他?。 季桓并?未在意,派人加固城防,做好准备。他?虽不?在意阳羡,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下?一番。 乔茂见季桓不?为所动,遂派人架了云梯,射了箭雨,甚至挖掘地道,也要攻城。 乔茂自?诩扬州之主,为了扬州的民心,也不?会?上来便贸然决水攻城,届时河水淹没?的,仍旧是扬州大片的良田土地。 与阳羡郡不?同?,冀州过去深受胡人侵扰,百姓天生便对胡人恨之入骨 春鈤 。当年他?将邺城引入局中?,便料想过结果。是以,他?再领兵杀回邺城时,百姓只会?对他?箪食壶浆,夹道相迎。 这十日,他?赌得就是乔茂的胆量和手段。 至于阳羡城中?那些吃里扒外的人,他?不?会?再给他?们机会?联络乔茂。 …… 暮春将近,梅雨渐袭,淅淅沥沥的雨滴打落在芭蕉上。 陈绿香今晨采了一小?框樱桃送进来,辛宜枯坐在窗台前,看着浓绿欲滴地芭蕉,眸光无神。 已是第六日了,每日夜晚她都会?变成恬不?知耻欲求不?满的模样?,勾着他?的脖颈,同?他?在极致的欢愉中?沉沦,纵然这非她本愿。 身上的痕迹日复一日,旧痕才消,新痕又至。密密麻麻的,青红交错。 霜白的衣袖滑落,露出纤细手腕上的片片红痕,辛宜神色怏怏,气恼地拂袖,伏趴在桌案上。 季桓当真是疯子,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沾了雨的芭蕉叶水光澄亮,在雨滴有韵律的击打中一震一颤。若她未记错,安郎最是喜爱芭蕉。 衣襟被泪水沾湿,风雨飘进支摘窗,在她的脸庞上留下?一阵湿冷,冷风灌进脖颈。 辛宜也拿不?准,她到底会?不?会?真怀上季桓的孩子。若实在不?幸,孩子在她腹中?,她有的是法子拿下?。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允许,一个有着季桓血脉的孩子,从她腹中?诞生。 傍晚时分,雨势渐大,混着狂风,愈发有助长成暴雨的迹象。 季桓立在窗前,盯着夜色中的雨幕,若有所思?。 倘若雨势变大,不?待乔茂决水攻城,届时窦水,凝水水位上升,阳羡的城内城外一同发水,不?攻自?破。 男人剑眉紧锁,握着窗沿的指节渐紧。一阵冷风吹来,他?垂眸掸了掸衣袖。 倏地,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竹篮中?的饱满红润的樱桃上,男人眸光忽地暗了。长指捻起一粒樱桃,薄衣乍破,汁液横生,指尖残留着深紫泛红的汁水。 好似许久未曾尝过樱桃是何滋味儿。鬼使神差地,他?又捻起一粒樱桃,送入口中?。 恰在此时,房中?隐忍的嘤咛声渐起。容不?得他?多思?量,季桓当即收回思?绪,寻着声音,入了榻。 “滋味如何?”交吻过后,季桓看着水波荡漾的目光,温存询问。 指尖陷进肉里,紧攥着留下?月牙。辛宜仍残留着一丝理智,侧过眸咬着唇瓣不?回。 暮春正是吃樱桃的季节,奈何樱桃娇嫩脆弱,如寻常般含在口中?怕是会?化?。 “如何?”一阵浪潮迭起,季桓不?死心,又继续询问。 “不?如何!”辛宜发出一阵闷哼,咬牙切齿地回应,“比之我夫,远远不?及!” “好!”季桓冷笑着,周身沾染水气湿意,随窗外的暴风骤雨声,一同?入内。 …… 阳羡城外,乔茂坐于帐内,目光穿过帘帐,望着倾盆雨瀑。 “家主,雨势太大,军中?不?少士兵淋雨生了高热。属下?在想,是否要等雨停了再围城?”乔茂帐下?一主簿建议道。 乔茂眯着深邃的眼眸,思?忖着,若雨势一直不?停,阳羡城陷入洪灾,届时不?攻自?破。季桓定然也能想到这茬。 他?围城的目的,就是要耗死季桓。待围个数日,阳羡城中?米粮尽断,季桓自?会?出城投降。 同?时,也为防着郭晟和荆州蔡钧。郭晟陷入那勒作?乱的外患中?,自?顾不?暇。蔡钧若保持中?立那再好不?过,怕就怕,季桓与蔡钧联手,谋取扬州。 “且再等等,过了今夜,雨势若再大,便后退三十里!” “另外,吩咐那个孽障,既然到了荆州和扬州的地界,那就守好家门。若季桓逃到荆州,我唯她是问!”乔茂道。 “喏。” 主簿退下?后,乔茂想起另一个人,问向?身旁的侍卫。 “韦允安近来可算安分?”乔茂眯起眼眸,“怎么,他?还不?肯说?” “他?……重伤醒来,好似失了记忆。”侍卫犹豫道。 “失了记忆?”眸光藏着杀意,乔茂冷笑着讥讽,“可真是时候。” “无妨,先将人好看,待我攻下?阳羡,捉了辛违之女,合该是他?来求我们之时。” 韦允安就在他?手上,扬州地宫舆图也跑不?掉,左右都是他?丹阳乔氏的。眼下?他?分不?出心神去审韦允安,季桓才是扬州最大的祸患。 待季桓死了,扬州的威胁可暂时解了。他?不?信荆州蔡钧真心甘情愿将荆州拱手让人,替他?人做嫁衣裳。 …… 翌日清晨,传来了乔茂大军后退三十里的消息。 倾盆大雨,淅淅漱漱从天而降,豆大的雨珠砸进地面,逐渐汇聚成径流,不?断注入河道。 室内闷热得紧,辛宜睡得不?安,掀了被褥。察觉到腕上的点点痒意,辛宜蹙眉,急忙收回了手,却又被一温热有力的大掌攥住手腕。 登时睁开眼眸,辛宜罕见地在清晨看见男人立在一旁,只是他?身侧还出现了另一人。 “这……”程歧看着掉落在地上的丝绢,想说话?,却被辛宜的目光吓退。 “你又做什?么?”想起昨夜的荒唐,辛宜下?意识看向?身上,她仍穿着交颈曲裾盖着被褥,怪不?得会?热。 季桓没?有回他?,只开口问程歧道:“可有了?” 程歧:“???” 程歧滴溜着眼眸,不?敢看季桓,无措地捻着自?己的手,顿道:“或许……或许有了罢……” 感受那道视线过于冰冷,如芒在背,程歧又嘟囔,“哪有这般快……” “痴心妄想。”辛宜也察觉出二人说得是何,厌烦地看着季桓。 男人凤眸微眯,淡淡打量了她一眼。安抚道,“绾绾好生修养。” 旋即,带着程歧出去了。 见他?这副反常的模样?,辛宜暗暗攥进掌心,多留了几分心。 出了门,跟着季桓下?着楼梯,程歧抬眸看着他?玄黑的身影,愈发惴惴不?安。 阳羡城被围了快十日,城中?的军响补给正在一点点消耗。依他?看,这阳羡可能守不?住。 可他?投了季桓,若乔大人攻进城,那些腰别刀剑的官兵可不?管他?也是扬州人。 眼下?他?只盼着,若季令君有了脱身的法子,一定要将他?和他?妻儿捎带上。 程歧抹了一把?冷汗,急忙追上季桓,紧张道: “大人,沉春香易于受孕的药效兴许过些时日才会?显现。” 季桓侧眸,冷冷睨了他?一眼,顿住步伐,没?有说话?。 “小?人,小?人这里还有旁的。”程歧卖着关子,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 “大人请看,此药名为朝暮。只须一小?粒,便可使人忘却前尘,再无忧虑。” 视线落在程歧手中?的瓷瓶,男人长指带过,盯着瓷瓶,询问道,“药效多久?” 与乔茂的较量,他?不?欲将她也撤进来。是以,他?一早就想过,耕耘过后,就寻了机会?将人送到荆州。 不?过依她目前的性子,季桓犹豫了,一旦离了他?的视线,兴许她又变成了飞鸟,彻底离他?而去。 她腹中?或许已经有了他?们的孩儿,他?不?在身侧,辛宜极有可能…… 季桓不?敢想象那个结果,他?知道辛宜恨他?,连带着也恨他?的血脉,哪怕那个孩子在她腹中?。 “药效三月。若想一直如此……不?停药就是。”程歧笑眯眯道。 若不?停药,季桓依旧会?需要他?。程歧一边窃喜,一点暗暗打量着季桓的神色。 “可对身子有害?”他?虽极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想要她像对韦允安那般深情缱绻地待他?。可若此药对她的身子不?利,他?不?会?同?意。 “那倒不?会?,这是小?人家中?祖传秘方,历经十代——” “啊?大人!”程歧刚要继续,哪知那道身影早已不?见。 到了晚上,再没?有感受到身上那荒唐的不?适,辛宜才松了口气。沉春散的药性,终于过去了。 窗外依旧在落着雨,隔着窗子能看清雨幕中?的黛瓦白墙,青石小?巷。 从季桓将她带来此处算起,已过了十日。这些日子,她都不?曾出去。 听闻乔茂派了大军围堵阳羡,也不?知内外的情况如何,安郎可能应付得了乔茂等世家。 “绾绾,过来用饭。”季桓忽地进来,侍女鱼贯而入地送着酒菜,再有序退出。 转眼间,房内就剩他?们二人。 “你打算困我到什?么时候?”辛宜抬眸看向?他?,当即发问。 “还是,你死了也要拉着我一起垫背?季桓,这就是你对我的好吗?” 面上的温和忽地碎裂,季桓收起笑,如同?覆霜的眸中?泛着寒意。 “我记得,你从前说过,莫要总将人往恶处揣测。怎么,绾绾如今,不?知从何处听了风言风语,不?分青红皂白,胡乱给我扣了这顶帽子?” “你我是夫妻,是为一体。纵然我季桓身死,可我总 ???? 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够了。”辛宜不?悦,侧过脸颊,留下?冷意。她早已切切实实体会?过他?的手段,他?的话?,不?能信。 一个字都不?能信。 “城中?不?会?有事。”他?安抚道,将那碟青笋和藏心鱼丸汤推到靠近辛宜的一侧。 而他?自?己,则默默拿起白玉壶春瓶,斟酒小?酌。 辛宜不?想理会?他?,一早就对他?怀有戒心,只扒拉着米饭,不?去动那些菜。 季桓看着她,有些无奈,默默将桌案上的所有菜都尝了一筷。 辛宜见状,才放下?心来。 “韦允安在乔茂那处,乔茂似乎待他?还算不?错。还有素问……” 男人话?音刚落,只见辛宜执著的手蓦然一顿,神情中?夹杂着说不?出的情愫。 “近日来确实事务繁多,我该早些时候与绾绾说的。”许是饮了酒的缘故,季桓忽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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