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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 …… 另一旁,吴郡太守府。 自季泠放走辛宜堪堪两个时辰,钟栎就带着人?回来了。 由于季泠拿捏着季桓的命脉,钟栎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是以昨夜城中归月楼那处究竟如何乱,他也无心?去管。 辛宜跑了便跑了,主上清醒后自有他的打算。 此?时季泠一身僧袍,手里转着佛珠,站在季桓床前念着经?文。 季桓早醒了,只是身上扎了针,动弹不得。他就这?般,睁着眼直勾勾地看着季泠,恨得咬牙切齿。 可惜,连牙都不动了。 “阿桓,你做了太多错事,暂且莫要说话了。”季泠顿了顿,又补了句,“想来阿母也不愿让你再多说话。” 季泠转过身,对着榻上那双漆黑如墨氤氲着怒火羞恼与?恨意的眸子,叹了口气。 “我放走了辛宜。” 果然,听见她?说这?话,季桓面色倏地大变,他努力怒睁眼眸,身子不停地颤抖,面容愈发得狰狞。 “你不是说,辛宜死后,你深陷梦魇整整五年吗?你可知为何?” “阿姊今日就告诉你吧。” “征和五年(五年前)三月,你借着将阿母的坟茔迁回祁陵的幌子,在天梧山做法?事。我在禄苍庵第一次见到辛宜,那时候她?,还是我的弟妇。” “若论起这?个,你又会嘲讽阿姊,说阿姊奴颜屈膝,说阿姊背叛季氏。可你哪里知道?,当年孙氏和一手遮天,我们?姐弟在府中过得是何等?如履薄冰。” “孙氏接二连三的有孕,又接二连三的意外小产,她?怎能不恨你我姐弟?阿桓你那时是认死理,宁死也要与?父亲抗衡,与?孙氏作对。” “但阿母已经?……我们?姐弟二人?能活着,能立身,才是最要紧的。永嘉十年(13年前),并州赤山之乱爆发,我听见孙氏夜里抚着肚子,对父亲说要你去历练。” “我求了孙氏整整一月,每天跪着替她?揉肩捏腿,亲手替她?那刚满周岁的女儿?浣洗衣物,这?才求得看她?一次松口,不想你一意孤行,先一步去了。” “你实在太叫阿姊伤心?。” “……” “琛郎的事,也是。” 季泠说着,忽地苦涩一笑走近季桓身旁,无奈地笑着:“你口口声声说恨我,可你终归未对我设防不是?” “我并未告诉辛宜,邺城之乱爆发时,云霁过来告知过我,你看,你也并未想着阿姊去死?” “就连你找到兮山,也是担忧阿姊被陆氏的人?找到,担忧他们?报复我。” “阿桓啊阿桓,纵然你对阿姊做错了很?多事,可我们?终究是血脉相连。看在阿母的面子上,我身为阿姊,又怎么能真的恨你入骨呢?” 季泠闭着眼睛,流下两行苦涩的清泪。 “可辛宜不一样。” “当年在禄苍庵,阿姊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也看得清楚,她?分明是非常爱你。” “当年,她?满心?满眼都是你。” 迅速捕捉到季桓眸底的一抹不耐与?憎恶,甚至还有隐隐的逃避。季泠心?下又有了几?分了然,她?继续道?: “我当时心?生凄苦,无人?申诉,辛宜那时年少,听我说着旧事,纵然你待她?冷淡,她?也你满是怜爱。” “阿桓,你知我为何会答应她?,同她?跟你回去。又为何宁愿与?你作对,也要帮她?逃离吗?” 季桓躺在榻上,目露寒光,面色凝重,恨不得当场杀了季泠。 “当年,她?落得那般下场,若真论起来,其实都是我的过错。” “原本我想托她?,替我向阿桓你解释涧素琴背后的事。她?正是因为在乎你,才会不计后果,冒着惹怒你的风险,也要犯你的忌讳,将那张琴带至你身旁。” “也正是我告诉她?,那张涧素琴是阿母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了。她?那时才会不计生死,明明她?已被嬷嬷带走了,却还要回去拿那张琴……” “她?为此?,被胡人?捉住,因为她?是你季桓的夫人?,胡人?怎么可能放过她??她?就这?样被吊在城墙上整整三日!” “你怀疑她?是宋雍的奸细,可我问你,阿桓,宋雍都死了,她?为何还去拿那把涧素?” “若不是为了你,她?何至于此??你也知道?,邺城百姓都会携家带口得逃命,辛宜又不是傻子?她?怎么不知道?逃命呢?” “是你愧对于她?。” “正如当年,季选抛弃你和阿母一般。” “阿母惨死,你也从此?性情大变,自此?恨透了季选。” “可辛宜她?是无辜的,是你季桓,让辛宜活生生得成了另一个阿母!” “而阿桓你,也成了自己?此?生最厌弃痛恨鄙夷之人?!” 季泠叹了口气,抬手摸向季桓的头,“是我们?,是我们?对不住辛宜啊!她?那般好的一个姑娘。” “阿桓,你现在知晓自己?为何会深陷梦魇整整五年了吗?” “放过辛宜吧,放她?一条生路,别让她?再像阿姊一样,她?已经?够可怜了。” 说罢,季泠抬手摸向季桓脖颈的银针,轻轻一抽,令他能开口说话。 “阿桓,阿姊不能看着你一错再错。就算是阿母,她?若活着,也不会喜你这?般疯魔。” 察觉唇舌能动弹后,季桓死死盯着季泠,舌尖舔过牙槽,目光凌厉的如同腊月寒冰。 “季泠,你以为,本官不敢杀你?” “杀了阿姊,自是容易不过。但,阿姊不能看着你继续祸害辛宜。” “阿桓,听阿姊一句劝吧,正视你的心?,放过辛宜,也放过你自己?。”季泠捻着手中的银针,垂眸轻声道?。 “哈哈哈哈。”谁知听完她?的话,床上动弹不得的男人?忽地一声冷笑,凤眸微眯,呼吸有些急促,恍似颇为急不可耐。 “要我放了她??做、梦!” 第53章 第53章:强取豪夺 若要他放手,只能…… “她是我的妻, 生只能是我的人,就算是死,她也只能是我季桓的鬼!”他神情?狰狞, 因?话说得急切,面色闷得有些红。 见他这样,季泠紧皱着眉, 沉沉地盯着他, 静默良久。 久到一旁桌案上的灯烛都爆出噼啪声响,季泠仍旧愣愣地看着他,静静思忖。 “季泠, 放、了、本、官,不然……” 季桓阴鸷的视线落在她 春鈤 身上, 薄唇张合,凝神思量的季泠并未听到他说什么。 “季泠!!!” “放了本官!否则待本官出去?, 定然要撅了陆琛的坟——” 尚未待他说完, 季泠抄起手边的佛经堵上了季桓的嘴, 令他有口难言。 季泠捏着经书, 稍稍使了些气力堵着他的口,拧起长眉深深地对上他满是怒意的眸子, 缓缓道?: “阿桓,你喜欢辛宜, 是不是?” 短短一瞬,男人暗沉的眸子中似乎有什么转瞬即逝。接着,怒火似从中喷生,眸底的熔岩几乎要将季泠活活吞噬。 但她如?一樽坚韧肃冷的古像矗立在那儿,任凭熔岩焰火如?何喷涌,都纹丝不动。 “你苦苦纠缠, 逼迫她夫离子散,将她困于此地整整数月,夜夜同榻而眠,真的只是为了缓和?你那所谓的梦魇吗?” “季桓,难道?你不知晓,你的别驾夫人早就死在了征和?二年邺城之乱里,自那时起,你与?她的夫妻之义,早已断绝。” “现在活着的,不过是吴县小?吏之妻,你堂堂尚书令竟然夺下属之妻?你不觉得,分外讽刺分外可?笑吗?” “我听闻,你向外放出消息,你的夫人并未死在邺城……甚至什么劳什子在佛堂清修五载,你觉得,世人都是傻子?” “就连辛宜,她都不愿信,不是吗?” “这回,就让阿姊再替你做一回主。你今后就在此好生养伤,莫要再去?打扰辛宜了。” “季……泠……”男人的身子浑然都在颤栗,一阵接着一阵得痉挛,心口的纱布被他挣得脱落,又涌一大片血。 一块碎镜捅的,本没?有多深,但镜身薄脆,辛宜当初用力捅进季桓的心口时,镜身在里面碎得四分五裂。她还是好不容易,拿着镊子一点一点的从他心口拔出碎镜。 这等?剜心之痛,他都不在乎,纵然躺在榻上动不得身,也丝毫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她这个?阿弟,当真是对谁都狠。 季泠望着那滩浸润出衣衫的血水,眉心轻锁,抿唇思量着,看来季桓就算是挣尽全力,宁肯头破血流也要同她抗衡。 她叹了口气,拿下了覆在他下半张脸上的经书,侧身替他查看伤口。 “阿桓,爱一个?人不是疯魔一般地将她囚在身边。辛宜她是活生生的人,她不是你豢养的鸟雀。” “你为何从不思量一番,为何她拼了命也要离开你?为何她那般爱她后来的那个?夫君?” “若有朝一日你想明白了,也便不会再深陷梦魇,夙夜难眠。” “巧、言、令、色。”他有些虚力得躺在榻上,眸光无力却又恼怒不甘,一字一句同季泠道?。 “阿姊记得,你幼时养过一只狸奴,然那狸奴的胡须被二弟剪了去?,它整日里闷闷不乐。” “那时你担忧狸奴,白天?黑夜都拿着鸡毛掸子逗弄它,还亲自捉了小?雀与?它,生怕它受一丝委屈……” “你想想,你那时是如?何对狸奴的?你也知你喜欢狸奴,便一个?劲儿的宠它,哪也不去?,整天?都让狸奴睡你榻上。” “阿桓,你待狸奴尚且如?此,你现在又是如?何待辛宜的?” “阿弥陀佛……若非那件事,阿母也不会死,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你既然心悦辛宜,便不该如?此折磨她。你这样,只能会让她愈发厌恶你,只能将她推得更远。” “一派胡言!”心中怒意支使着直接不停颤动,季桓双目猩红,然失血过多,唇色却白得紧。 他怔怔看着面前不远处,漆黑的眸子里光影交转,他不可?能喜欢辛宜,他分明,他分明已是恨她入骨! 季泠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他与?辛宜的婚事,始于算计,又如?何能得善终? 他不信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阿母与?季选年少相识,明媒正娶门当户对,到头来不也落得惨死野外污名加身的下场? 他不信辛宜那浅薄的喜欢,不过皮囊之爱,又如?何长长久久?他不信没?有利益纠葛,会平白生出的任何情?爱,辛宜对他,到底是别有用心! 是辛宜与?宋雍合伙算计他,逼迫他娶了她。他们并州的那伙人,趋利避害,为了蚕食他的冀州,竟然将手伸到了他的身上。 而辛宜又实?在可?恨,在他身旁仍旧不安分,他不信,那几年她未同宋雍辛违等人传过消息。 邺城那次,他都已决定放过她了,任她自生自灭,是她自己不走,又怨得了谁? 一把赝品而已,她非要回去拿那张琴,就算她真的死了,又怨得了谁? “唔~” 季泠低头正替他处理心口的伤处,忽地察觉面上一阵温热。一抬眼?,恰见榻上人情?急中喷出一口热血,星星点点地溅落在她身上。 “阿桓?你怎么了阿桓?” 季泠当真怕他出事,赶忙将他身上的银针尽数取下来,放在帕子上。 而后起身又去?拿湿棉布,想把他面上的血拭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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