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就止不住心中的欢愉,步伐便愈发端庄稳重。 夜色寒凉,台阶走得着实艰难,冷风一吹,辛宜的额角竟又开始发痛。 脚下的台阶忽地没站稳,辛宜一个倾身竟然跌了下去。 “唔~” 底下传来女子的一声闷哼,若不是辛宜以往有些骑马射箭的经验在身,便早已稳不住身形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如今只是堪堪崴了脚,她艰难地支起身子起身,正继续向前。 被钟栎瞪了一眼,云霁急忙下去扶起辛宜。 “多谢云霁姑娘。”辛宜皱眉,虽不知季桓为会这样,但在云霁的帮助下,她还是加快了脚程,担心自己刚才的耽搁会误事。 见她周身完好,只有走路时脚下没劲,云霁终是舒了口气。 最后一段台阶走得极为顺畅,辛宜能感觉出,已经到了。 “主上,夫人到了。” 旋即,云霁带着辛宜推门而入。 眼睛看不见,其余的感官便愈发敏锐。 仲闻阁虽然未烧地龙,可辛宜却依旧感觉此间的温度比外间燥热了些许。 缭绕的降真香中隐隐夹杂着丝丝酒气。 想到接下来就要见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辛宜不由得愈发紧张。 整个仲闻阁的灯影皆是昏暗的,行至内间,只有昏黄的一盏孤灯。 透过屏风,看清背对着屏风正襟危坐的庄肃身影时,云霁没再进去,反而一个使力将身前的女子推了进去。 “唔~” “云霁——” 室内,云霁早已匆匆离去,辛宜的惊呼并无人回应。 唯有察觉声音的男子剑眉紧皱,轻俯的腰身隐隐颤抖,抓着案角的指骨上青筋外露,似在极度忍耐着什么。 她的声音仿佛在此处逡巡回荡,空灵至极。 此处也是过去季桓练琴的地方,构造上自然与众不同。 “云霁~”依旧无人应答,辛宜渐渐有些害怕。 季桓是不是还在外处理事务,故而云霁先带了她在此等候? 可方才云霁进屋时,分明喊了一声主上。这说明季桓此刻就在屋里。 安静的室内夹杂着一阵阵的回音,气氛愈发诡异,刚刚崴了脚,辛宜步伐蹒跚的四处摸索。 此刻的她极想解开白绫,想看看自己夫君如今是何模样。 但没有季桓的吩咐,如此做又坏了他的规矩。 辛宜终是没有自行解开白绫。 盲然向前摸索,下一刻“哐当”一声巨响自她的脚边震开。 不知撞上了什么,辛宜跌在地上抚着腰身闷哼喘息。 四脚架上的摆件应声滚落,坠地的同时砸倒了案前的酒盏。 醇厚的酒水顺着力道尽数浇在看不见任何事物的女子身上,辛宜心惊不已,抚着心口剧烈喘息。 察觉跌至自己身边的女人不停地闷哼与痛喘。 一旁的男子再也忍耐不住,阴沉的目光愈发晦暗,深不见底,仿佛藏着惊涛骇浪。 若辛宜此刻能看见,必然会发现此刻的男人白衫微敞披头散发,眼底猩红眸色暗沉,面上凝着一股不自然的红晕。 但留不得时间令辛宜思考,下一瞬,腰间的衣带已骤然松垮。 待辛宜回过神时,炙热滚烫的大掌轻易裹挟住她纤细的腰肢。 第4章 第4章 郎君可是欺负您了? 此处虽是仲闻阁,到底对辛宜而言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眼睛被白绫紧紧缚着,腰间的力道随着松散的衣襟愈发收紧。霎时,辛宜的心彻底悬了起来。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推拒着那只死死掌着她腰肢的手。 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不过几下挣扎,只能让衣衫散得更乱。 直到胸口触到一阵寒凉,辛宜彻底慌了神,手脚并用地抵抗着身前凶猛逼近的男人。 “唔~”后颈突然磕上桌案,辛宜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可身体却察觉那混着酒意危险凛冽的男子气息仍在逼近。 沉重的呼吸声仍在继续,季桓没有说话,只漠然地盯着地上恐惧凌乱的女子。 辛宜仰着脖颈盲目地“看”向四周,双手撑着地板不停向后退去。 可此番景象落在一旁极力忍耐的季桓眼里,却又别是一番风景。 身下的娇弱女子被白绫缚着双目,红唇张合,重重喘息。 如瀑的青丝下,那节纤细白嫩的脖颈以及素色肚兜下的浑圆,随着她的动作彻底显露在他面前。 季桓心下愈发燥热,不给她后退的机会,正欲继续摁着她的纤腰沉下身去。 察觉沉重地呼吸声扑在自己的脖颈处,辛宜欲哭无泪,向后退的动作愈发急切。 “你究竟是谁!”珠玉般的声音略带哭腔,若说一开始辛宜还满怀期待地进了仲闻阁。 可方才经过云霁一番反常的行为,还有如今这室内的诡异,辛宜猛然害怕起来。 她的夫君季桓生于清河季氏,端地芝兰玉树,清贵郎君,眼底更是容不得一粒沙子。 季桓那样的君子,又怎么会做出今日这荒唐的事情! 身后退无可退,很快便抵上了冰凉的墙壁,逼仄的空间无疑将心中的惊恐放到最大。 辛宜无助地向四处张望着,旋即抬手试图解开缚在眼睛的白绫。 可还未动作,纤细的腕子便被人狠狠地擒住,而后一把举过头顶,丝毫不拖泥带水,更别提怜香惜玉。 身下的燥热持续叫嚣冲动,季桓早已被她磨得没了耐心。 触及那温热滑嫩的娇软时,只想迅速疏解释放,哪里再容她继续挣脱。 辛宜痛地几乎流出了眼泪,此处是季桓的居所,为何会有贼人敢胆大包天地闯进来。 “夫君,夫君救我!” 身上最后一片遮蔽即将消失时,辛宜挣着被人扼住地腕子,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约摸是求救声骇住了那人。身前的男子明显动作一顿,辛宜趁着关头曲膝朝男人那处顶去。 “辛氏!” 季桓迅速侧身,避开了她致命的一击,却也彻底被身下的女人激怒。 熟悉的声音自眼前传来,明明与今早的厉声斥责如出一辙,可又明显不同。 方才那声音,明显带着愠怒、恼恨以及压抑和颤栗…… 不待她反应,季桓旋即将她乌发后垂着的白绫紧作一起,堵住了辛宜张合的唇瓣。 脑海中还未反应过来,辛宜本能地想要继续挣脱,可下一瞬,回应她的是更为激烈的颤动。 没有任何准备,季桓沉下身去的同时,白绫下还是发出了女子疼痛的呜咽声。 骤然的紧锢令季桓也不好受。可眼下他也顾不得什么,只能掐着那弯纤细继续攻伐。 缭绕的降真香依旧在袅袅燃着,与跳动的如豆烛火绵绵相伴。 白绫下的秀眉紧紧皱起,随着一阵阵迅猛的鞭策,实木的地板骤然被抓出数道细长的裂痕。 除了那压抑不住溢出白绫的闷哼外,还隐约有指甲断裂极为刺耳的噪声。 凝聚一处的疼痛使辛宜瞳孔骤然放大,此刻的她仿佛被巨浪拍打在礁石上的海鱼,搁浅后的窒息与痛欢纷至沓来。 辛宜本是有很多疑问,可不待她细想,下一瞬便被身前的动作撞得溃不成军。 眼前只有散而又聚,接连不止的白光划过,头脑更是一片空白,哪里还能容她继续思量? 弦月渐渐中天,云霁站在门外,焦急不已。 “都快亥时中了,主上怎么还没出来?” “是否要传府医?” 钟栎面色沉肃,没有说话。 良久,耳目聪慧地他似乎听到了里面渐渐止息的动作,才沉声道: “莫自作主张,待主上吩咐。” 室内的温热与旖旎随着支摘窗的开合迅速消散。 最后,季桓披衣起身,越过地上不省人事的女子与明暗不一的水渍粘稠,对外吩咐道: “备水。” 饶是早已预料今日的情况,云霁带着婆子进来时,看到室内的景象仍就触目惊心。 昏死过去的女子依旧小腹颤颤,被白绫遮着双目。但那白绫下端却隐约可见点点滴滴早已干涸的血渍。 至于别处,更是惨不忍睹,令人心悸。 众人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收拾伺候着。 待给辛宜穿衣衫 椿?日? 时,看清她身上的那些青红不一痕迹时,云霁的动作都是发颤的。 她的眼眶愈发红润,若无意外,这种好事本该落在她头上的。 上回郎君在邺城药性发作时,竟生生忍了过去。 那晚她和钟栎在身旁伺候,可是切切实实地看到了郎君忍得冷汗浸身,双目猩红,唇无血色,最后竟生生用迷药将自己弄得昏死了去。 那时她曾想自荐过,可也知郎君的规矩。郎君少年曾立誓,终此一生只娶一妻,不纳妾室不收通房。 可若不是郎君两年前就娶了这个女人,那郎君上回也就不会有心理负担,直接和她云霁…… 云霁气馁地撇了撇唇角,最后照吩咐将人送回了秋白院。 约摸半个时辰后,待仲闻阁一切都恢复原样后,钟栎带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进来了。 季桓面上的红晕早已消失,此时他眸光舒朗,眉目清醒,丝毫不见方才的纷乱难堪。 “如何?”季桓对上张府医沉思的目光道。 “像是暂时被压制住了。” 张府医像是仍有犹豫,目光古怪地看了眼季桓,又道: “……家主可是中了积春散?” 季桓没有回答,反倒是发出一阵冷笑。 昏黄的烛光将他棱角分明的面庞映得忽明忽暗,半张脸隐在暗处,唇角仍在笑着,可那笑意分明未及眼底,一时间看得张府医心惊不已。 这位年轻的主子,比起上一位手段雷霆的季氏家主当真是过之而无不及。 “若真是积春散倒也罢了!” 闻言,张府医霎时面色一惊,语塞道: “难道是……” 与积春散同效,沉春散也是坊间勾栏瓦舍上不得台面的春.药。 但积春散药效一次便过,相比药性不会太烈。而沉春散则不同,坊间戏称其为虎狼药。 其药性猛烈,不会立刻发作,可却是潜伏在体内,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发作。 “此次已是第二回发作。”季桓淡淡道。 张府医闻言,缕着胡须沉思着,最后面色凝重地看向季桓。 “沉春散药性猛烈,每隔一阵子就会发作,约摸会发作七次……” “家主此次发作前可有征兆?” 季桓想起今日回府更衣时,心口初莫名多了一片红疹。眼底旋即染上纷涌地恼恨,颔首回应。 在邺城时,郗和曾说过,此药无解,每待发作时若不交.合释放,轻则不举,重则伤了根本,以后再难行事。 “老朽方才替家主把脉时发现,家主前不久伤了元气……” 不用季桓说,张府医也猜到了他约摸第一次药性发作时生生忍了去。 佩服的同时又忍不住身下一痛,心中不禁感慨,到底是别驾大人,心性坚韧,果然与常人不同。 “好在此番将药性压制了一二。这段时间家主好生将养,约摸药性彻底过后,便无碍了。” 送走张府医后,季桓看向方才的桌案与尤带着湿气的地板,眸光闪过一丝冷意。 不过一个时辰前,此刻的放纵与疯狂尤在眼前,喧嚣在他的脑海。 季桓厌恶那样的自己,厌恶在辛氏身上疯狂冲撞肆意掠夺的模样。 白玉杯盏在修长的指间轻轻旋转,季桓盯着杯盏眸色愈发深沉。 原本一切都本该被好生遮掩过去,辛氏那声不知天高地厚的“夫君”却又将所有虚伪与不堪尽数扯开。 若不是邺城的宋雍——她的好义父,他又怎么会中如此肮脏下流的东西! 可笑到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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