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新山抽完一根烟,只剩下小小的一截烟嘴,扔到地上,脚踩上去碾了碾,开口:“你可真能啊,不让封建迷信,你还能搞这么出事儿来。” 赵柯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正面管不了,当然只能迂回处理。” 反正办法不在好孬,有用就行。 赵新山又想抽烟了,强忍住,骂她:“你倒是相信你二奶,万一她怀恨在心,举报你一个封建迷信,你能落着好?” “所以我逮她个正着,还给了她好处。” 赵新山深呼吸,没说树根儿能不能保守秘密的事儿。 因为全村都知道,树根儿对外人有时候跟半个哑巴没区别,赵柯能让他听话,也确实够本事。 赵柯这事儿办得,就算没有段书记过问,她今天也不痛不痒。 可这跟赵新山乃至大队一贯的行事作风都不一样! 赵新山越想越生气,忍不住了,又掏出烟纸,开始卷烟。 赵柯试探地问:“大伯,段书记说,这事儿咱们大队可以解决,您看,您能不能给树根儿决断决断?” “我还决断?”赵新山无语,“你不是都搞好了?接收的人安排好了,刘广志也整不了你,我还咋决断?” 赵柯睁着眼睛,期待地看着他,“就比如……狐假虎威?” 赵新山一瞬间都想直接把烟塞进嘴里嚼了。 他终于知道为啥她姑娘和赵柯玩儿得好了,都不是啥省油的灯。 赵新山把卷好的烟揣回兜里,一蹬停车架,语气不咋好,“回去了!” 赵柯驮着大姐,紧跟在后头,“大伯?” 赵新山嫌烦,“行了,别叫了,回去给你收拾尾巴。” 赵柯瞬间开心,脚蹬得飞起,驮着个人甚至超过赵新山。 赵新山:“……” 赵棉坐在后头,头靠在妹妹背上,低低地笑。 果然是赵柯,谁到她面前,都拿她没办法。 · 赵村—— 余秀兰这一个月,按部就班地上课,下班就挨家挨户地磨,虽然收效甚微,但也确实有经不住她磨的,决定下学期就送孩子去读小学。 而就算不同意,大部分人态度也都还行,除了田桂枝。 田桂枝见到余秀兰,简直要把不耐烦写在脸上,“我说余老师,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不可能送包小雨去上学!” 余秀兰屡次失败,已经开始尝试收敛脾气,好言相劝:“我说桂枝啊……” 田桂枝根本不想听她的,直接打断:“没钱,除非你给钱,否则说多少遍都不可能!” 哪有那么好的便宜占!余秀兰差点儿没压住火。 田桂枝撇撇嘴,咣当关上了大门,一拧身回屋了,直接把余秀兰晾在了院外。 余秀兰气冲冲地回家,一进屋就看见他们一家四口在一块儿笑模笑样儿的,火气一下找到了出口:“赵柯!你看你干得好事儿!” 赵柯的耳朵被揪住,赔笑,“妈,你消消气,怎么火气这么大……” “你还笑得出来?”余秀兰揪住她的耳朵,一拧,“我已经知道你都干什么了,你还有脸笑,现在回屋,把你攒的钱都给我拿出来,没收!” 赵柯微微睁大双眼,余光瞄向爹和赵枫,一下子发现两人神色都有异样,“你们竟然不跟我说……” 赵枫心虚地埋头。 赵建国咳了一声,劝她:“听你妈话,以后要正用,爹妈肯定给你。” 余秀兰不给赵柯藏钱的机会,揪着赵柯回她屋。 赵棉跟在后头,轻声劝:“妈,你轻点儿揪她,疼的。” “你是亲姐,我又不是后妈。”余秀兰白了她一眼,转向赵柯,态度又凶恶起来,“别磨蹭,快点儿!” 赵柯没办法,只能从柜子里翻出她的钱袋子,递给余秀兰同志。 余秀兰掏出来一看,竟然有一百七十多块钱,眉头一动,“你平时花钱可不省,咋剩这么多?” 赵柯说:“你不是知道嘛,有时候厂里的熟人会托我捎点儿东西,肯定是有报酬的嘛。” 余秀兰一听,毫不犹豫地揣回兜里,警告她:“以后皮紧点儿,知道吗?” “知道了。” 余秀兰移走,赵柯赶紧又从柜里翻出三十来块钱,塞到赵棉手里。 赵棉边向外望,边飞快地卷起来藏进腰带。 果然,门又被推开,余秀兰同志杀了个回马枪。 她在赵柯身上摸完,又去柜子里摸了摸,确定没有了,才满意地关门离开。 姐妹俩对视一眼,击了个掌。 保住了。 第36章 晚间, 余秀兰奢侈了一把,点着了家里唯一一根蜡烛。 然后她摘下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打开炕柜的锁,拿出一个老木匣子。 赵建国端热水盆进来, 开门的动静吓得余秀兰一激灵, 飞快地甩被盖住她的木匣子。 “你偷偷摸摸干啥呢?” 余秀兰心突突地跳, 没好气道:“谁偷偷摸摸, 你进来咋没个动静?” 赵建国放下热水盆,不跟她争论, “都是我的错, 赶紧洗脚睡吧。” “你先洗。”余秀兰重新掀开被子。 赵建国无奈, “过一会儿你又嫌水凉, 又嫌我脚埋汰。” 这个家,余秀兰是老大,得余秀兰先洗完脚,他再洗, 水温正好, 洗完也能直接倒掉。 余秀兰抱着木匣子蹭到炕沿边儿,脚伸进脚盆,上半身又拧侧过去,注意力全在木匣子上。 赵建国问:“你又搬出钱匣子干啥?” 余秀兰美滋滋地说:“搁几年前,我做梦也想不到咱家现在这么有钱。” “能多有钱,小棉那事儿的赔偿, 我宁可没有。” “谁说赔偿了。”余秀兰斜楞他一眼, 得意地拿出赵柯的钱袋子和她之前攒的钱, 故意举起来数。 “你哪来这么多钱?”赵建国惊讶, “这都有两三百吧?” 余秀兰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二百二十五块八毛八。” 那算上赵棉的赔偿,就有五百多块了! 赵建国伸手去拿,被余秀兰拍了一巴掌,又收回来,“你从老二那儿没收回来多少啊?” “一百七。” 赵柯在工厂上班一年多点儿,每个月手里剩下十块钱,一年才一百二,她又有花销,竟然还多出来钱了。 赵建国更惊讶了,“她没事儿就买点儿肉啥的回来,咋还这么多钱?” 余秀兰说:“她自个儿说的,顺带手帮厂里捎点儿东西,我估计以她那个德性,没准儿还帮人倒腾票了,不然咱家买自行车的票哪那么容易凑够。” 赵建国不放心,“能安全吗?” “一身懒筋,哪会不要命地倒卖?” 所以余秀兰知道赵柯咋弄来的钱,也没说啥。 赵柯一点儿不贪心,不贪心就不会冒险,不冒险就没啥大危险。 余秀兰拿干净的手绢儿。 赵柯的是赵柯的,赵棉的是赵棉的,都得给存着。 余秀兰边把钱分别卷好,边嘴上不断絮叨:“小棉有三百赔偿,还有她以前在学校当老师,攒的二十来块钱都砸进自行车里了,也得给补上。” “不知道她在厂子里有没有遇到合适的男青年,到时候咱们再给她准备点儿陪嫁,肯定很风光,你说五十还是一百?” 赵建国说:“一百吧,一时半会儿结不上,她每个月还往家交一部分,那五十应该容易凑。” 余秀兰点头,“行。” 钱重新放回钱匣子,余秀兰突然有个想法,“要不自行车卖掉一辆吧?咱自家留两辆自行车没啥用,还招眼。” 赵建国面露犹豫,“工业票不好攒,卖了再想买可不容易,可以给小棉当陪嫁……” 余秀兰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也不嫌膈应,就算要陪嫁,再想法子买就是了,实在不行把钱都给她带走。” 这么一说……确实很膈应。 夫妻俩对视,赵建国答应:“那就卖。” 他们没多少舍不得,除了儿子有点儿废,女儿让他们很满足,日子肯定越来越好,越来越有盼头。 余秀兰把木匣子放在炕里,准备等一会儿洗完脚再放回柜子里。 赵建国问她:“你回来的时候脾气那么差,咋,又在外面窝火了?” 提起这个,余秀兰就生气,“还能是谁,田桂枝呗,我现在不当妇女主任,她是真不拿我当回事儿了,啥态度,还甩我门!” “消消气,她没你思想进步,别跟她计较。” “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懒得搭理她!” 赵建国给她递了擦脚布,才把自己脚伸进脚盆,提了个建议:“不然你问问老二有没有啥办法?” 余秀兰满脸不情愿,理由充足,“我要是找她,她还不得飘起来?” “我看你就是放不下面子。” 余秀兰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上炕去锁木匣子。 姐妹俩屋里—— 赵柯也在打听姐姐身边有没有什么情况。 赵棉摇头,“没有。” 赵柯不信,侧躺盯人,“姐你人又漂亮又温柔,怎么可能没有男工友献殷勤?” “我暂时没有找对象的想法,只想多赚一点钱。” 赚钱当然重要,但万一有人使劲儿撬墙角,也不见得把持得住。 赵柯眼睛里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个人,打探:“于师傅的儿子最近有来公社吗?上次拿回来的肉酱,咱爹妈都说好吃,想要回点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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