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刚刚的付出那般不值一提,竟也能让少年为自己驻足。 保护李映池其实没有任何缘由,早已成为了白允川的本能。 他也不曾预料到,这会引得少年为自己担忧。心疼的同时,白允川更多的是发现自己被少年放在心中的震惊。 白允川知晓李映池是个腼腆懵懂的性子,对感情之事不甚了解,也从未期盼过他一夜之间就将这些事分得个明白。 只盼着二人不再分别,能长长久久的陪伴着,自己到时会将那些感情一样样的解释给少年听。 等那个时候少年真的明白了该如何分辨爱意,再来由他自己定夺他们之间的关系。 朋友,或是爱人。 除了陌生人,白允川大概都能坦然接受。 无论从前如何,只要李映池现如今对自己是有好感的,那么自己以后都还有着许多机会去亲近少年。 近水楼台先得月,躲过那些卑鄙小人,自己迟早能抱得美人归。 白允川心中喜悦,哪还记得今日他刚出发时的打算。 原本想着要给人抓回家藏起来,结果刚走到半路就差点要低头哈腰地求少年不要哭了,当场就将从前的事给一笔勾销了。 要是问起少年为何拿着玉佩偷偷给了当铺?又为何跟着别人一同去了县里,与自己不告而别? 白允川大概只会唾弃自己。 还不是因为自己不早日恢复身份,没有将自己的小救命恩人体贴照料好,扰得人家日日担忧衣食,还住着个破旧的屋子,被迫拿着玉佩去换钱维持生计。 自己实在是不该。 至于不告而别之事,少年人热爱学习本就是好事,自己却拖拖沓沓的没有帮人安排好,着急忙慌之下,少年自然是要跟着准备得更快的人走了,合情合理,自己何必计较。 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不是,要去委屈了人家的求学路。 白允川墨色的眼眸不再深沉,似坚冰化水,那些不曾摆出来说的情意在他的目光里一览无余,他微微低下身,擦去了少年嫩得汪汪脸颊边的泪珠,“不哭,我会的。” “我会健健康康的,陪在健健康康的你身边。” 因着少年离开自己而产生的尖锐痛苦,与那些无法摆到台面上来说的晦涩情感,都似乎在少年轻声又真诚的话语中,无声无息地融化在了在这温和的夏风里。 而后,少年因为他的话,努力地抿了抿自己忍不住翘起的嘴唇,但片刻,他望着白允川,蓦地笑了起来。 那些无法言说的酸楚,转而化成了从树叶间隙中,闪烁过后掉落下来的细碎金粉,轻飘飘地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没有重量,十分温暖。 白允川和李映池坐在草地上,那阳光却好似只眷顾了少年一人。 金粉落在他凌乱的发丝上,落在他湿润的羽睫上,令他抬眸间都闪烁着光芒,炫目夺目,看向人的眸光里波光粼粼,是一汪流动着的金色酒泉。 这样的李映池,漂亮得让人头晕目眩,白允川几乎要醉在他的眼里。 像是真的喝晕了头脑,白允川握着李映池的手,问道:“池池,我可以问你些问题吗?” 李映池看着他,点了点头。 “池池为什么害怕我死?为什么希望我能陪在你的身边?” 白允川头一次对着李映池问出这样直白的话语,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冒犯,有些紧张地看着少年,害怕少年因此生气,白白破坏了二人之间正正好的氛围。 李映池的视线落在白允川因为打斗而略显狼狈的脸上,又落在脚边被压塌下去的野草上,最后又回到了白允川的身上。 他身上原本华丽的衣袍,此时脏兮兮的,大概是被刀剑割破了,留下了很多个破损的洞口,衣袖边还沾染着血迹,就连脸上也沾染上了不少血迹。 他的发丝也乱了,细细看去,脸上和手上还有着些细碎的伤口,流过了血,现下已经凝在了一起。 堂堂一个南齐王,竟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刻。 明明是很惨的模样,偏偏现下白允川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期盼的模样,真的几分反差的像乌萨奇一样可爱,李映池很喜欢这样的他,像是自己曾摸过的一只毛茸茸。 但如果真的回想一下刚刚的情况,李映池会发现白允川一点也顾不上他自己,一整颗心全部扑到了李映池的身上,将他整个人护得严严实实的,连看都不让他看。 李映池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没打算隐瞒,将自己一开始的答案告诉了他。 “白允川。我一直是真心待你,把你当作是我这个世界唯一亲近的人,你对我的那些好,我都记着的,我没办法看着你倒在我的面前。” “在你恢复记忆前,也曾把我当作过亲人吧。” “爱我的人,也应当是我爱的人。至少在你变回南齐王之前,我们曾是彼此的唯一,你会保护我。”李映池眼睫轻颤,“我也会保护你。” 他的回答其实与情爱无关,更多的是一种超越情爱,类似于生死之交,又或是其他的。 可是沾染上爱一字的话语,在白允川耳中能清白到哪去。 白允川从未想过让少年瞬间开窍,他本就擅长温水煮青蛙,生命是如此漫长的长河,若能与李映池泛舟共游这数百年美景,等得再久又何妨。 也或许是憋得太久,李映池这番话在白允川听来,其实与表白又有何异。 再者,放在外面,有谁能够听见李映池如此坦诚的表露出自己的心意。白允川知道,白允川清楚得很,他自己是独一份。 他对于李映池来说,是最特别的人。 白允川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忽地凑近了少年。 就算是坐在草地上,白允川仍是比李映池高了半个头,他低着头,少年半仰着头看向他,二人视线相接,白允川看见他欲落未落的泪滴。 还沾染自己鲜血的双手胡乱在衣袍上擦拭了一下,白允川小心翼翼地捧起少年的脸,难得的有些紧张。 “我能擦掉你的眼泪吗?” 其实李映池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很久了,他还以为自己早就停止流泪了,没想到还在流吗? 树荫下,李映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模样。 一张粉白的脸被泪水弄得湿漉脏乱,眼尾眼睑全是一片艳丽的红色,抬眼看人时没有表情,但上翘的眼睫比什么都要勾人,叫人如何能够对着他静下一颗心。 他的脸被人捧着,也不好自己去擦,反正白允川也擦过很多次了,李映池没有在意,只轻轻“嗯”了一声,便放任了男人的动作。 下一刻,一个略为灼热的吻落在了李映池的脸颊处。 泪珠带着淡淡的香气,说不准是眼泪的味道,还是少年身上的香气,被白允川胡乱卷入味蕾中。他的鼻尖触在少年的脸颊软肉上,微微地陷了进去,呼吸间尽是那股子好闻的味道。 白允川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 他这样的行动其实是有些冲动的,可他鬼迷心窍,也顾不得那么多就做了出来,但一结束,便开始担忧少年会有什么反应。 白允川猜测了许多种,但等他抬起头时,才发现少年正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衣领处。 白允川不清楚李映池此时是怎么了,没有生气,但好像也没有害羞,反而是一种与这两者都无关的情绪。 李映池唇瓣微微张合,没有说出话来,眼眸有些慌乱地闪烁着,看了看白允川的衣领处,又一脸震惊地看向白允川,眼睫颤动得厉害。 他的声音忽然哽咽了一下,“白允川,你的脖子,在流血。” 白允川闻言摸上了自己的脖颈处,带出来一片血迹,大概是之前打斗时不小心被尾刃伤到了。 他没有在意,随意擦了擦手,“没事,待会就不会流了。” 可他自己不在意,有人替他在意,李映池纤长的眼睫扑扇着,下一刻水润的眼眸中就控制不住地留下了泪水。 “怎、怎么会没事呢?你是不是要死了?白允川……” 李映池秀气的眉毛皱起,红红的的唇瓣微微抿起,泪水就顺着之前的泪痕又落了下去。 好不可怜。 白允川急忙地掏出胸口前放着的手帕给他擦眼泪,嘴上还不忘急忙哄着,“真的没事,过一会就好了,皮外伤。” 李映池根本不信,把自己哭得越来越难受,总觉得白允川很快就要死在自己面前了。 “呜你的脖子都被割了,他们的刀上都有毒的,呜……你要、要死掉了。”李映池颤抖着手摸上白允川的手臂,祈求般地想要接触他的体温,好用来判断他是否还活着。 白允川被他弄得心中怜惜不已,又有些感到好笑,耐心地给少年一遍又一遍地擦掉眼泪,“怎么会呢,我活得好好的呢,我真的没事。” “不要再哭了,宝宝,我老弄哭你,上天以后都要让我下地狱了。” 李映池不满他的话,瘪着嘴,自己擦了下眼泪,反驳道,“怎么会!凭什么让你下地狱呢?你、你是个好人啊!” 白允川亲了亲他的脸,“你说我是个好人,那我便是。今后若能陪伴在你身边,我定当日日夜夜都会对你好,莫要再伤心流泪。” “拜托了,宝宝。我希望你以后,都会是喜极而泣。” 第 64 章 吝啬小农夫(四十二) 李映池一双迷蒙杏眼带着泪意看向男人,娇俏的一张脸蛋此时懵懂得好似将将出世的小妖。 他还在觉得白允川说出的话实在动人,哪里知道,其实他自己才是那个最为动人的存在,还傻乎乎地咬上别人的诱饵,被钓了个正着。 白允川看得心头火热。 他之前从未在李映池身上获得过如此清晰的回应。 今日种种,足以让他的心跳彻底失控,或许此时他的一整个身心都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只是他还不知道罢了。 白允川坦然接受这一切,更坦然的在少年面前低下头颅。 他甘愿成为少年的所有物。 可掠食者怎会成为单纯的所有物,他是狼子野心觊觎主人的虎豹,低下头颅,也只是为拿走属于自己的甜头。 早在李映池看向自己时,白允川便心如擂鼓,动作珍重地吻了下去。 他想,仁慈的主人,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少年小巧饱满的唇瓣突然被压得泛白,白允川没有什么经验,只知道这滋味极好,要一寸一寸仔仔细细地品尝。 李映池的唇瓣当是如何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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