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明恋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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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当时就特鄙夷的说了句：“拽什么拽，你跟我一样，不也是个米虫。还雷克萨斯，人富二代不都保时捷吗。” 罗秋晨的确有钱，说他有钱不是因为有个做老总的爹，这年头富二代不算啥。人家养‘老婆’养‘儿子’花的可都是自个儿的。那是这么多年劈波斩浪从游泳池里奋斗出来的血汗钱，再加上偶尔代言个广告，七七八八攒下来的也不是小数目。 “罗指导，您有钱，养我不成问题。” “养你还不如养条小狗，小狗还会摇尾巴，你只会气我。”说的他跟人爹似的。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不是有点儿啰嗦。。。 9 9、第九章 ... 一天的比赛结束，罗秋晨把所有队员召集到自己房间开会。先是总结今天的比赛，然后通知第二天的赛程安排，最后再说说纪律和注意。这些个废话队员们早就听得不耐了，一个个没精打采，恨不得罗秋晨早说完他们早回房间该干嘛干嘛。 “顾大队长，那小光头，就是你说要让人3秒那个。人家从预赛开始场场第一。你呢，场场垫底儿。怎么着，明儿决赛用不用人让你3秒啊。”罗秋晨损起顾然来，嘴上是毫不留情。这次省运会顾然顾大队长有点儿囧。出师不利，差点儿在第一个项目200m自由泳上栽跟头。从预赛开始就一路跌跌撞撞，不过好歹还是以最后一名这么个烂成绩进了决赛。 “切，200m自由泳又不是我的主项。”这种不负责任的推脱之词只敢在心里想想，没好意思说出来。顾然透过玻璃镜片看那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脑子里突然有个念头，要是明天拿不到金牌就把罗秋晨的眼镜砸了。看他还怎么用锐利的目光调戏别人。罗秋晨见顾然没有反应，顿觉无趣。回头又去消遣梁希：“师弟，好样的，给孩子们开了个好头，继续保持。如果……” 窃窃私语的众人立马停下来等着罗秋晨‘不过’后面的下文，每次他老人家话里要是带着‘如果’‘但是’‘不过’‘那么’这一类转折，假设连词的时候，队员们人心惶惶，生怕皇上下句话就是诸九族一类的。罗秋晨满意的扫视了一遍大家专注的神情，然后停在梁希那张笑得都快抽筋的脸上，慢条斯理的说：“如果，你昨晚没有偷跑出去泡吧的话，你就是他们学习的好榜样了。” 梁希轻笑：“师兄，我寂寞啊寂寞。曾经不管什么比赛你都是和我住一个屋。如今你却狠心的抛弃了我，我只好借酒消愁，以此忘却相思之苦。” “师弟，那你今晚在房间等我。我来安慰你那颗寂寞的心。” “那我今晚睡哪儿？”跟梁希同屋的杨总管显然是把那俩流氓的玩笑当真了。此话一出，众人满头黑线往下直掉。罗秋晨继续点评：“吴昊，你表现得很好，决赛比训练最好成绩提高了0.8秒，值得鼓励。没拿冠军也不用放在心上，你还年轻，迟早游过那个老东西。”他指的是梁希。梁希梁三少这把算是出尽了风头，天天吃饭一群小姑娘围着要签名要合影不说，200蛙泳轻轻松松拿金牌，轻轻松松破纪录。这让和他同样蛙泳主项的吴昊小朋友很是郁卒。他没来的时候，自己在省里的比赛中还从来没让任何一块蛙泳的金牌旁落过。这次队里来了这么个大神，第一个项目自己就只能灰溜溜的站在亚军的领奖台上。只怪自己训练不够刻苦，没法儿比，真没法儿比。吴昊点点头：“谢谢韩指导。” “姑娘们你们是最棒的，赛场上无人能敌。特别是杜瑾雯和徐欣两位老队员，不负众望。回去我有重赏。”罗秋晨这人一向对姑娘们比较客气，这一点也让顾然十分鄙夷。 “严—晓—宇！”罗秋晨一字一顿，听得严小白兔汗毛直竖，一个劲儿的颤抖着往顾然和吴昊的身后躲。 “你那仰泳转身没撞脑袋呀，比赛的时候不注意看小旗你都在想些啥。”到手的金牌因为一个转身的距离没有掌握好而失去领先优势，最后输掉比赛。罗秋晨到现在都没想通煮熟的鸭子是怎么飞走的。说到这个话题杨总管也忍不住发话了，手往桌上重重一拍：“你这老毛病就是改不了是吧，实在不行你也甭练了，这样下去反正也出不了成绩。”杨总管果然很气愤，泳池两头离池边儿15m处有提示仰泳运动员到边儿的小旗，可是以仰泳为主项的严晓宇小朋友却养成了个怪毛病：他喜欢闭着眼睛游泳，以他自己的话说这样比较有水感。所以每次他找水感的时候，滚翻转身不是近了就是远了，身体歪歪扭扭直接影响后面的游程。关键是这孩子吧，他还不太长记性。以前的韩芸和现在的罗秋晨都跟他说了几百遍，他左耳进右耳出，嘴上答应得挺痛快，压根儿没往心里去。罗秋晨突然就觉得这块金牌丢得值，简直太值了这。让他下定决心回去以后好好调教一下严晓宇。一脸和蔼可亲的慈祥笑容：“你别放在心上，回去咱们慢慢儿来。总有办法克服这个毛病的。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严晓宇想说：“不用了，您的帮忙我会折寿，说不定半条命都能交代在您的魔鬼计划之下。”可惜这娃是个夹尾巴狗，背后穷得瑟，当面儿死活不敢说出口。 “明天的赛程安排不清楚的问杨指导，话不多说，规矩大家都明白。你们那些个小心思留着回去训练的时候玩儿。现在是比赛，让我发现你们有任何不当行为。嘿嘿，后果大家都是知道的。多的不说咱们1000个俯卧撑，500个引体向上起价，上不封顶，男女不限。有人有意见吗？” 整齐划一：“没有！” “很好，解散！” 众人起身，各自回放。顾然拉住吴昊和严晓宇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俩欲说还休，就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啊眨。 “咋了？”师兄。 “啊没，就是，那个，现在还早，你俩再玩儿会儿呗。” 两人没明白他究竟怎么个意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同时望向旁边看好戏的罗秋晨和梁希。罗秋晨对一旁的梁希说：“师弟走，去你房间师兄好好抚慰一下你那颗寂寞无比的小心脏。” 他俩从小一块儿混到大，罗秋晨这话儿啥意思梁希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会意一笑，走过去搭着吴昊和严晓宇的肩就往外推：“走走走，我今天高兴，请你们喝……啊！喝可乐去。” 把俩孩子推出门他还不忘回头揶揄罗秋晨：“师兄，这把你欠我人情可欠大了。” “得了吧，我欠你的人情这辈子还都还不完。”语毕，罗秋晨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看着他俩一唱一和，顾然在一旁腹诽：“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两只老狐狸太可恶了。” ‘灰太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把‘喜洋洋’压倒在床上，眼角微微上扬：“顾小然，你想死吗？” “不，不不不怎么想。”顾小然楚楚可怜低垂眼睑，长睫毛抖啊抖，每一下都像是扫在某人的心尖儿上。罗秋晨轻拍他红富士一样的小脸：“不想死的话，明天就拿第一，拿了第一就不用死了。” ‘喜洋洋’点点毛茸茸的小脑袋，趁其不备一翻身把‘灰太狼’压在身下，伸手照着刚才的样子拍罗秋晨的脸：“爷就是拿倒数第一，也照样活得滋润。”说完立刻跳下床冲进卫生间洗澡。早早的罗秋晨就让顾然睡下了，为了不影响他自己只是点着微弱的床头灯整理队员成绩。时不时往顾然那边看两眼。看着看着大灰狼就兽性大发跳下床一把掀开小白兔的被子，夺过他手里的PSP，还是一脸温和：“爷本来是想给你条活路走，奈何你却不识相。明天你要是拿不了冠军，我告诉你，杀无赦！” 平时的顾然要是被罗秋晨发现躲在被窝里偷玩PSP一般会有两种反应：第一种卖乖装甜：“不不不不敢了，下次绝对不敢了，哦不，没有下次了……”第二种破罐儿破摔，一把抢过PSP恶狠狠的说道：“爷想玩儿什么，想什么时候玩儿关你鸟事儿，真当自个儿是国际警察啊，洗洗睡吧您呐！” 此时此刻，小顾然却一反常态。惊慌失措的望着罗秋晨，额头上全是冷汗，身体微微有些颤抖。罗秋晨这才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你在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比赛。顾然还是望着他不说话，心道：“我怎么知道我在紧张什么，妈的，爷第一次比赛都没这么紧张过。只要想想明天要是不能拿第一……就觉得心脏都要罢工了，简直是生不如死。”其实顾然看得出，罗秋晨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他承认这样的期望让自己压力很大。他觉得队员因为自己教练的期望感到压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顾小然就是不承认自己不想看到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流露出失望的神情时，脸上还摆出一副淡定的迷人微笑。罗秋晨把顾然搂进怀里，在他的额上轻轻一吻。用手轻拍他的背，温柔的说道：“傻孩子，没事，竞技体育胜败都是常事，尽力就好。安心睡吧！” 顾然又囧了，他现在一点儿也不紧张，罗秋晨那个吻起着关键性的作用。顾然无名火噌噌往头顶上窜。一使劲儿把罗秋晨推下床：“干什么，干什么，小爷的床是留给长得标致的小姑娘，你有多远滚多远，我对男人没兴趣。” 最后这句让老狐狸那颗硬度堪比钻石的心都咔嚓一声裂得粉碎。罗秋晨什么也没说，伸手给他掖好被子，回到自己床上关灯睡觉。一挨着枕头罗秋晨就恍然大悟——欲速则不达，只要时机成熟，还怕小羊羔不会自己乖乖送上门？顾然却莫名的觉得最后那句玩笑话突然就让自己很安心，至于为什么安心他也没细琢磨，反正安心了，就可以好好睡一觉，明天去跟那小光头拼了。作者有话要说：啊，我表妹在外面挨打，我都不敢出房间门。。。 10 10、第十章（新） ... 第二天的男子200m自由泳决赛，看台上罗秋晨热情的跟几个熟识的教练寒暄。说实话运动员像他这么书卷气的不多，长得还这么养眼的就更不多。几个女教练也没来得及想想自己都多大把年纪了，一个劲儿的拉着罗秋晨家长里短，聊些跟游泳八竿子打不着的废话。罗秋晨一面笑着优雅的一一应答，一面用他那敏锐的目光观察赛场上的情况。从运动员入场开始。他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自己当年南征北战，跟一帮人高马大的洋人在国际赛场上较劲儿的时候都还没有这么紧张过。因为半决赛的破成绩顾然被安排到了第八道这么个破泳道，小光头在第四道洋洋得意跟他打招呼：“哟！您怎么第八道啊？您肯定是看不上200m自由泳，奔着50m自由泳冠军去的吧。” 顾然没甩他，自顾自脱下衣服扔在旁边的小框里。转头看了看坐在看台上的罗秋晨，后者朝他微微一笑，顾然也冲他点点头然后走向出发台。吴昊他们几个划拉开那群女教练女领队什么的，挤到罗秋晨身边坐下。梁希拍了拍罗秋晨的肩：“哥们儿别紧张，奥运会决赛也没见你这么紧张过。” 罗秋晨耸耸肩：“我紧张什么，他输掉才好，丢了这块金牌他就老实了。” 严晓宇一把打开吴昊的手：“我说耗子我衣服都快叫你给拽下来了。干吗呀你，这种事情咱回酒店做啊。” 一听这话，徐欣和杜瑾雯马上眼睛发亮，凑过来问：“你俩回酒店做什么？” “做……”吴昊看了看两位姑娘期待的目光，立马引开话题：“你们说师兄能行吗？我咋那么紧张呢。”吴昊抓起严晓宇的衣角擦了擦手心的冷汗。 “够呛，你们看那小光头脸上都要开花儿了，就跟金牌在他兜里搁着一样。再看看咱太子爷，像不像梦游？” 杜瑾雯说：“是有点儿没睡醒的感觉。” 徐欣说：“不知道昨晚他跟罗指导发生了什么。” 吴昊脸上的神情微微变了变，看了看罗秋晨，又转头死死盯着出发台上的顾然。发令枪响，八个人像箭一样跳了出去。梁希冷笑：“他够迟钝的，这肯定上一秒，太不靠谱了。” 罗秋晨举起秒表看了一眼，平静的说：“1秒02” 第一个50m顾然一直保持倒数第一。最后一个转身顾然追到了第四。和第一名差不多有半个身位。严晓宇拉着吴昊满是冷汗的手说：“完了，太子殿下这下要被那小光头笑死了。” 梁希笑笑：“未必，还有最后50m，一切皆有可能。” 罗秋晨一眼不发，只是扶了扶眼镜紧盯着泳池里正在拼命网上追赶的顾然。从转身过来的第四，到第三，再到第二，最后几乎是和第一不分先后。看台上的几个人都握紧了拳头，杜瑾雯和徐欣大喊：“师兄加油，师兄快……” 吴昊的嘴半张着，瞪大了眼睛望着泳池。严晓宇双手捂脸爬在吴昊的肩上不敢看下面的战况。罗秋晨依旧一脸平静，就是手上的秒表快要捏碎了。只有梁希一脸笑意，在最后15m冲刺的时候转头轻声在罗秋晨耳边说：“你果然没看错人，他的确是你‘儿子’简直就是你的山寨版。” 罗秋晨冷笑：“过奖了，他将会比我有出息多了。” 泳池中两个人齐头并进，整个游泳馆都沸腾了，加油声喝彩声此起彼伏。对方的领队教练运动员看上去也没比罗秋晨他们轻松多少。两个人几乎同时到边儿，触摸电子计时板。仅凭肉眼根本看不出到底是谁第一。大家同时转头看电子屏幕……第一名顾然58秒33，比第二名仅仅快了百分之一秒。罗秋晨只是云淡风轻的笑笑，随即转头问一旁的杨伟：“接下来是谁的什么比赛？” 吴昊转身就往看台下跑，严晓宇和两个女生赶紧跟上去迎接凯旋的英雄。梁希转身往游泳馆外走：“恭喜师兄，我今天没比赛了，就先撤了啊。” “又去泡吧，小心身体！”老狐狸假惺惺的关心师弟。 “多谢师兄关心，小弟自有分寸。”梁希笑着跟他死磕。罗秋晨痛心疾首：“我就知道你不会听我的，这样吧，我让莫凡今晚打个电话来劝劝你……” 梁希手一挥打断他：“是以前比赛认识的一姑娘，他家是这里的，说要带我出去逛逛。” “哦~~~~~~以前比赛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姑娘。那我更得问问莫凡他知不知道。” “随你。” “师兄你好萌，这样都拿冠军了。”徐欣姑娘星星眼眨呀眨。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传说！”某人把泳衣退到腰上，光着膀子得瑟。泳衣脱下的部位很正点，高一分体现不出顾大队长迷人的小腰，低一分……咳咳…… 不过，就是有人手很贱，严晓宇趁其不备一把拉住顾然的泳衣往下扯：“叫你得瑟，我让你□着得瑟。” 顾然眼明手快一把拉住自己的泳衣，两只手捂着的部位还颇有些耐人寻味。转头周围的情况，顿时囧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见吴昊双手捂脸，做害羞状往严晓宇后面躲，嘴里还嚷嚷：“啊呀！队长，光天化日之下尽作出如此流氓行径。扰乱赛场秩序，成何体统？小心禁赛啊小心禁赛！” 再回头看看两位姑娘——很淡定，很淡定不说眼里还泛着绿光，眼里泛绿光不说还满脸不无遗憾之情。顾然十分不解，不是狼才泛绿光吗，这怎么…… （嘿嘿，顾然小朋友不解，看官您肯定理解！是不？众姑娘：“讨厌，我们谁想看下面了？谁说想看下面了？”）顾然杀气腾腾的拽着吴昊冲进梁希的房间，把里面正在谈事情的梁希和罗秋晨吓了一跳。顾然指着梁希的鼻子就开始骂：“你也太欺负人了吧，世界冠军了不起啊，蛙王你就可以随便侮辱别人。呸！比一十多岁的孩子游得快你就得瑟了。要不要脸啊你？真恶心。” 罗秋晨没搞清楚状况，一把拉住顾然：“冷静点儿，到底怎么回事儿？” 看见罗秋晨顾然更来劲了：“你以为他是你师兄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的确不知道为什么两位在世界泳坛都混得风生水起的飞鱼和蛙王，会跑到我们这个小城市来做教练和队员。不过我想不管什么原因你们都不是来侮辱我们，打击我们的吧。你们至于那么无聊吗？要消遣一群孩子打发时间。警告你，不是没有你游得快就可以任由你侮辱，耗子他现在没有你游得快不代表一年以后，三年以后，五年以后也没有你游得快。” 梁希脸上神情不改，挑着眉问顾然：“你这是以队长的身份当着教练的面给我警告吗？” “是。”顾然看都不看罗秋晨，盯着梁希的眼睛冒火。像头被激怒的小兽，随时有扑上去咬死梁希的可能。罗秋晨脸色一凛问顾然：“这怎么回事儿啊？队长！”最后两个字罗秋晨故意加重了语气，提醒顾然他的身份。顾然恶狠狠的指梁希：“你问他。” 罗秋晨又看向梁希，后者耸肩：“我也想知道我怎么莫名其妙就背上个侮辱队友的罪名了。” 固然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吴昊眼眶都红了，轻轻拉着顾然的衣角小声说道：“算了顾然，我们回去吧。我不想把这件事闹大。” 罗秋晨望向门口站着的几人：“严晓宇你说。” “梁希他比赛的时候……” 杜瑾雯一把拉住严晓宇：“说什么说，说了您信吗？他是您师弟，耗子还是我师兄呢。就许您护短，还不让我们说理啊。” 顾然说：“你作为教练，今天的比赛你都没有到场。有什么资格来问我们？” “好好好，今天没去赛场是我的问题，我先向你们道歉。那现在总有人出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徐欣站出来：“今天100m蛙泳比赛的时候，梁希最后25米冲刺的时候明显放慢了速度。最后到边儿就比耗子慢了0.03秒，全场都在议论这是怎么回事儿。最后颁奖的时候他都没有去，搞的耗子特别尴尬。其他队的教练队员都跟组委会说我们队耍大牌，不把省里的比赛放在眼里。最后还是顾然去跟裁判长解释说，梁希比赛的时候身体出了点儿状况，现在去医院了。” 半晌，罗秋晨点点头说道：“首先我为我早上的缺席向大家道歉。好了，这件事情比赛结束以后回到队里再说。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下午好好比赛。” 等众人都走了，罗秋晨一把拉住梁希的衣领：“你他妈怎么回事儿啊，玩儿过火了吧。” 梁希打开他的手坐下继续喝茶：“不是你说中午陪省体委的领导吃饭，还说让我千万别吃到。师兄，我为了你的饭局连颁奖仪式都没去，你还怪我？” “少他妈跟我扯淡，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是说什么？我让吴昊那事儿啊。切，省运会的金牌我拿这么多有什么意思。小孩这次比赛都闷闷不乐的。我让他高兴高兴，他还不领情。” 罗秋晨叹口气，摘下眼镜揉揉眼眶：“高兴高兴，你看他高兴吗？幸好不是顾然，要不我抽死你，非扒你一层皮不可。” 梁希甩给他个大白眼：“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啊，你儿子你就心疼了。都是队员，你对人吴昊怎么就不能一视同仁。” “吴昊年龄大一些，比较董事也比较有想法。这件事情对他虽然是个打击，但效果只会让他更加刻苦训练超过你。顾然不同，要是有人这么羞辱他，他肯定会拼了命跟那人死磕。这孩子想法直，喜欢钻牛角尖。” “得得得，心疼就直说，别跟我这儿讲道理。赶紧滚，看见你闹心。” 罗秋晨回到房间，顾然一个人倒在床上气呼呼的。他笑着走到窗户边儿坐下，招呼顾然过去。顾然恶狠狠地问了句干嘛，不情不愿的走过去站在他面前。老狐狸耍流氓，一把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抱紧了把头放在人家肩上蹭：“今天在游泳馆給人家说了不少好话吧。你做的很好，作为队长知道暂时压制自己的怒气，一切以全队利益为重。值得表扬。关心队员，打抱不平为受了委屈的队友说话评理。也值得表扬。可是……” 顾然窝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身体绷得紧紧地。全身鸡皮疙瘩直往外冒。听他的话又只有一半，翻了个白眼，又可是，能不能把可是下面的话一气儿说完。 “可是你太冲动了。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尤其教练在场的情况下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梁希以前可从来没被人家这么数落过，还没没有哪个教练这样教训过他，更别说队员。今天要不是我在旁边，他一准儿把手里的茶全泼你脸上。你信不信？” “我就是气不过，他凭什么这么羞辱耗子。我们师兄弟一起训练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顾然的声音都微有些颤抖，一副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罗秋晨轻拍他的背安慰道：“好了，这件事情回去再重罚你和梁希，下午还有比赛吧，去睡会儿。” 顾然听见他那重罚两个字心都在抖，赶紧乖乖巧巧的爬回自己床上装死。作者有话要说：啊，今天的更新完了，明天更新了哈，么么姑娘们 11 11、第十一章 ... 周日，陆上训练。杜瑾雯对着罗秋晨抱怨：“罗指导，昨天才比赛回来，今天怎么就恢复训练了。上吊也让我们喘口气儿啊先。” 罗秋晨笑笑：“省里的比赛对大家来说还不就跟玩儿似的，我们的目标是全国比赛。当然，梁希除外，你的目标是跟外星人比。” 全体笑倒在地，只有梁希镇定自若继续热身。罗秋晨接着说：“明年的锦标赛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你们还要过个年什么的。所以孩子们，其实我们时间不多了。你们全省无敌，可是全国的高手多了去了。自己能排第几你们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话不多说，刻苦训练才有出头之日。” 众人七嘴八舌：“我不参加明年的比赛了行吗？”“哎，我能排第几啊，我到底能排第几啊。”“我讨厌陆上训练，特别讨厌引体向上。”“我不想出头，我只想逃训练。”“……” 罗秋晨示意大家安静：“还有比赛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大家都不太愉快的事情，我说过要给大家一个交代。第一，梁希你当着全队给吴昊道个歉。” 梁希坦然的站出来，拍了拍吴昊的肩：“不好意思，我没有恶意。只是没想到现在的小朋友心理承受能力这么低。” 顾然冷哼一声撇过头看他：“你还真是很有诚意……” 罗秋晨即时打断：“你们两个，一人一篇2000字检讨，训练结束以后200俯卧撑，500仰卧起坐，15分钟完成。现在我们开始训练，200个引体向上，五组完成。解散！” 徐欣对着罗秋晨开始撒娇：“罗老师，可不可以不练引体向上？” “可以，那你就换成俯卧撑。”罗秋晨温柔的望着徐欣。搞得一群男生直呼：“不公平，不公平。”“赤裸裸的重女轻男。”“我们要求男女平等。” 徐欣对着众男生们做鬼脸：“行行行，罗老师您真是好人。” 罗秋晨依然温文尔雅：“俯卧撑1000个。” 徐欣吐血：“刚才只是您的幻觉，我什么都没说过。真的，我做引体向上去了。” 晚上回到家，两个人吃完饭。罗秋晨被驱逐到客厅看电视，顾然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晚上不知道在折腾什么。罗秋晨门都不敲，直接闯进书房。顾然正坐在书桌后面奋笔疾书。罗秋晨问：“做作业呢？” 顾然头都不抬：“我都一个星期没去学校上课了，哪儿来的作业？” 罗秋晨退出去：“哦，那肯定是写检讨，我不打扰你了。” “回来！”顾然抖着手里的纸：“写完了，还请罗指导您过目。” 罗秋晨接过来放在一边：“顾然，我们聊聊。” “聊什么？” 罗秋晨过去搂着他的肩：“聊聊你吧，这段时间你总是吵着要回学校，从来没听你说过要回家。你的父母呢，很少看到他们给你打电话。” 顾然打开他的手：“您说笑了不是，我哪儿来的父母啊，我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哟！哪块儿石头能蹦出你这么个玲珑剔透的孩子。我也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也捡一个。” 顾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滚蛋，我父母都在外地工作，平时不回来。” 罗秋晨拉他在旁边的小床上坐下，自从顾然被他用强的流下来以后。自己就每晚窝在这里上辗转难眠：“在哪儿？” “多伦多。” 罗秋晨满头黑线，这就是顾小然所谓的外地：“……为什么会把个孩子长期一个人留在家里？” 顾然往旁边挪了挪：“没有，以前都是奶奶照顾我……哎！你查户口啊。打听这么多我们家事儿干嘛？” 罗秋晨推推眼镜闪烁着狼一般的目光说道：“我想嫁给你啊，当然要打听一下婆家什么样。对了，下个月，国家冬训队，你准备一下，和梁希一起去吧。” 固然摇摇头：“我不去。” “为什么？” 顾然低头：“我明年要高考，这段时间不想缺太多课。” 罗秋晨笑着捏他的脸：“等你拿个奥运会冠军，大学还不任你选。” 顾然摇头：“不要，我才不要等到退役以后再去读书，大学金牌老子现在都想要。” 罗秋晨惊讶，不是因为顾然的这种想法。而是在顾然身上他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也是这个年龄，也是处于运动生涯最关键的时期，也做出了相同的决定。对于一个比赛和训练任务相当艰苦的运动员来说，再加上繁重的学业无疑是个挑战。首先，时间的分配就是很大一个难题。其次还有脑力，精力，耐力，体力等等一系列问题。罗秋晨是个例外，他可以有条不紊的处理好每一件事情，也懂得如何维系学习和训练之间的平衡。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他现在依然是英雄般的人物，‘世界冠军’，‘世界飞鱼’，‘世界纪录保持者’，‘在读博士’……无数个头衔在他的头顶闪着耀眼的光芒。可是不是每个人都是罗秋晨，都有他那样的本事。不过，顾然倒是有一样罗秋晨当年不具备的优势，那就是罗秋晨这个过来人的经验。罗秋晨一把把人搂进怀里：“好小子，有野心，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恒心。不去就不去，只要明年的全国锦标赛成绩突出，你一样可以参加七月的世界锦标赛。” 顾然让他搂得很别扭，推了半天推不开：“我怎么突出啊，今年的全国锦标赛是因为你们都没有参加，所以我才不知道怎么捡了块儿金牌。明年我还要顾着学习，世界锦标赛，我看没戏。” “哟！你也有不自信的时候，少见啊顾队长。努力就好，其他的随缘。” 顾然一脚踢在罗秋晨的某脆弱部位，虽说力气不大，但也疼得他满床打滚儿。顾然挑下巴望着他：“老子废了你，你还想嫁给我，啊呸！嫁给猪八戒吧你。” 罗秋晨心说你个倒霉孩子，反应也忒迟钝了。才想起这茬：“小混蛋，废了我你岂不是要守活寡。” 顾然怕罗秋晨报复，早跑去卫生间洗澡了。所以没有听到罗秋晨找死的言论。本市最大的gay吧，昏暗的角落里。梁希独自仰靠在沙发里，修长白皙的脖颈划出美丽的弧度消失在白色衬衫下，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面前的小茶几上堆满了空着的酒杯。漂亮健硕的年轻男孩引来不少示好或搭讪的男人。都被他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拒之千里。一个衣着不凡的男人在他身边坐下，带着百达翡丽的左手轻轻搭上了梁希的大腿：“你像个妖精，太迷人了。” 梁希坐直了身体，眯起眼睛侧着头看面前的男人：“你也是。” 男人愣了愣，摩挲着自己因岁月而微秃的脑袋，似是不解他话里的意思。梁希笑了，笑得天真却又魅惑，低头指了指男人手腕上的表：“我是说这个。” 男人也豪爽的笑，毫不迟疑取下腕上的限量版百达翡丽：“只要你答应我，它就是你的。” 梁希挥开面前举着名表的手，弯腰去拿桌上的酒杯：“不好意思，我今天没兴趣，这样吧，等我哪天有兴趣了，你再带着它来找我。” 男人一手勾住梁希的下巴，一手已经毫不客气的伸进了他的衬衫：“小朋友，过这村儿可没这店儿了。” 梁希眼角余光迅速扫过男人身后，不远处两个身着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一直望着这边。梁希笑容不改：“你想来强的……”梁希话说一半忽然手一挥一杯酒泼在了男人名贵的西服上，纯白的amarni顿时染上了血一般的鲜红。阴影里的两个魁梧男子从后面冲上来扶住了中年男人，他冷冷的盯着好整以暇的梁希，眼里露出了些许杀意。梁希笑嘻嘻的举起手里的空酒杯，在男人还没缓过神之际直直的朝着他的脑袋扔了过去。两个保镖把主人往下一拉，玻璃酒杯擦着男人略秃的头顶砸碎了后面一堵装饰玻璃墙。男人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颤抖着声音吩咐两个保镖：“给我绑进去。” 此时，旁边已经挤满了围观人群。正当梁希不动声色抓起了柜上的空酒瓶时，旁边突然窜出个身影挡在梁希面前，挥拳打倒冲上来的两个保镖，拉起梁希挤开人群出了酒吧。上了出租车梁希才看清楚来人的脸，眯起眼睛咯咯笑了两声，随即扑倒在他怀里：“师兄，师兄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男人紧紧地搂住他颤抖的身体，坚毅的俊脸溢满了怜惜之情，声音却没有一丝温度：“我要是没来你怎么办？” 梁希窝在他怀里闷闷的说道：“不会的，秋晨，我有危险你一定会来的……”话未说完男人猛地把他推向一遍。梁希顺势靠在了车门上，身体还是不停地颤抖，嘴里碎碎念：“师兄，秋晨，秋晨师兄……” 男人捏紧了拳头：“罗秋晨，你可恶！” 挣扎了半天，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还是忍不住去抱一旁的梁希，哪知那人已经靠着车窗玻璃睡着了。心疼的揽进自己怀里抱紧，低下头用自己略带胡渣的下巴在他的额头上厮磨：“想你了，真的！” 窝在一个温暖的怀抱，梁希嘴角微微上扬。心理活动是：老子忍笑都快忍不住了！作者有话要说：这男人谁啊，我不知道。。。 12 12、第十二章 ... 出租车到了酒店，莫凡轻拍梁希的脸：“醒醒，回房洗个澡再睡。” 梁希往他怀里又钻了钻，脸贴着他的胸前轻轻蹭了两下。嘴里还不满的嘀咕：“别吵，要睡觉……” 莫凡无奈地摸他的头：“刚才在酒吧不还很牛x吗？装吧你就。” 梁希依偎在他怀里死活不动，也不吭声。莫凡没招，只好付了钱，脱下自己的外套把他裹好抱起来往酒店走。服务员笑着迎上来：“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莫凡想了想又叫住服务员：“帮我按电梯。” 莫凡轻手轻脚把梁希放在床上，又把被子给他盖好才甩了甩早已酸胀的手臂：“我真是欠你的。” 梁希的睡颜依旧天真的象个孩子，莫凡伸出手指从他的额头缓缓向下滑到薄薄的嘴唇。许久不见，这张脸依旧放他心动不已。半年多的时间，无论如何思念，自己却连个电话都不敢给他。他们之间有误会，而正是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误会。让梁希在半年前连个字儿都没留下就跟着罗秋晨到了这里。莫凡得到他走的消息时，硬生生的把一few的泳镜捏成了两半。嘴上狠狠地骂：“滚滚滚，滚远了就不要让老子再看见你，否则非奸到你下不了床。”心里却又委屈得想要落泪。所有人都不信他，这不重要，莫凡也并不在乎。可是连最爱的人都不能理解自己。这让莫凡憋屈得想把罗秋晨剁碎了喂狗！为什么是把罗秋晨剁碎了喂狗？因为大师兄憨厚老实，认打认骂从无怨言，还笑嘻嘻的把脸凑上来跟你说：“累了吧，手疼不疼？要不要换个软和点儿的地方给你打……” 各位看官您信吗？我信！莫凡的拇指在梁希的唇上辗转摩挲，漂亮的形状，莹润的颜色。莫凡觉得这大冷的冬天，自己却开始全身燥热起来。俯身低头轻轻含住那两片微张的诱人唇瓣，一开始莫凡只是轻轻的吮舔，品尝自己朝思暮想的恬美味道。这样的感觉半年来不知在梦里出现过多少次，可真真正正的看着那人乖顺的躺在自己面前，莫凡却微有些紧张起来。虽不是第一次偷吻他，却从未有过如此悸动的心绪。抑制不住的想把他扒光了吃掉！莫凡开始不满足于嘴唇与嘴唇的轻轻碰触，而是渐渐的深入，用舌温柔撬开他的贝齿，带着火一般的热情舔过梁希口腔内的每一个地方。用舌尖扫过他的下颚时，莫凡分明赶到身下熟睡的梁希有一丝颤栗。莫凡露出自信的微笑，即便是睡着的梁希，他也能轻易挑起他的欲望。莫凡舌头轻轻一卷，含住梁希的舌头吮吸舔咬。手也不老实的伸进了梁希的衬衫里面，在紧致而又细滑的小腹上游走，手指过处皆点起一片炙热。梁希像一只温顺的小羊，乖乖的躺在那人身下任他挑弄。被子里的右手缓缓伸进自己的裤兜…… 不知不觉间，梁希的双臂已然环抱住了莫凡的脖子，使这个吻变得更加深入和狂热。半眯的双眸炙热而迷离的望着莫凡。后者被他挑逗得更加情欲高涨。像头发狂的豹子，整个压了上去。 30秒后，梁希的手机毫无预兆的想起，声音之大，音质之好，使莫凡想进一步的手愣是停在了梁希的皮带扣上。梁希推开他，不紧不慢的摸出手机，来电显示罗秋晨。优雅的接起手机用软软的声音含糊的喊道：“师兄，有事吗？”“哦，我没在酒吧。”“……” 这一系列的动作和语调无一不撩拨得莫凡身下的某部位蠢蠢欲动。他一把抢过梁希的手机咬牙切齿的大骂：“罗秋晨，丫欲求不满怎么着。不行就自己打飞机啊。别来坏老子的好事儿。”说完啪的一声把梁希的手机扔出去，手机在空中划出美妙的抛物线啪的一声砸在墙上随即掉在了地上，即便是铺了厚厚的地毯，也不影响它摔得粉碎。莫凡转过头看梁希，已经窝在被子里睡着了。罗秋晨窝在书房的小床上好不容易睡着，没过半个小时手机就响了，没响两声又挂了。罗秋晨打过去：“你又在酒吧闯什么祸了。” “……” “罗秋晨，丫欲求不满怎么着。不行就自己打飞机啊。别来坏老子的好事儿。” 罗秋晨放好电话：“他怎么知道我欲求不满，老子用的着打飞机吗？老子直接扑到隔壁吃掉小绵羊不就好了。”想想罗秋晨又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刚才那谁啊，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二天早上醒来，梁希抬头看了看紧紧搂着自己的男人。微陷的眼眶，消瘦的面颊，杂乱的胡渣。看上去比半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莫凡憔悴了不少。也不知道他这些日子是怎么训练的。这样的状态，何毅怎么没扒他一层皮。梁希轻抬起头，吻在莫凡的下巴上。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个从小争强好胜，却唯独对他百依百顺的二师兄。自己不相信他，是因为自己更偏向罗秋晨。自己这辈子没有服过谁，除了大师兄，所以当初才会义无反顾的跟着他来到这里，尽自己所能帮助他。梁希闭上眼再次偎进莫凡的怀里。 “每次，我和大师兄发生矛盾，你都帮他不帮我。”莫凡收紧手臂，把下巴放在他的头顶上。 “那是因为每次都是你找茬。” “可我没次都输给他。” “活该。”梁希抬头看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莫凡翻白眼：“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想你了呗。昨晚看见那老色狼对你动手动脚，我真想找把刀砍死他。” “哎哟！二师兄，您可别这么说，您对我也没好哪儿去。”梁希推开他坐起来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起来，给我买手机去。” 梁希跟着莫凡去昆明冬训，结束之后直接回家了。罗秋晨也收拾收拾准备回家过年，在房间里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骂：“死没良心的臭小子，这就跟个男人跑了，敢情他就一白眼儿狼。哎，儿子，你可不能学他，爸爸养你不容易……” 罗秋晨正说得热闹，突然顾然从一件外套口袋里摸出个卡片一样的东西举在他面前问：“这是什么？” 罗秋晨扶了扶眼镜：“你的身份卡。” “怎么在你这儿？” “捡的，在我床上。”罗老狐狸脸都不会红一下，顺便自然而然引开话题：“春节你父母回来吗？” “我过去。” “什么时候？我送你。” “比你晚。不用了。”顾然坐在床上低头玩儿手机。罗秋晨看出他不太高兴，以为是他跟父母关系不太近。过去搂着他的肩：“好好玩儿，需不需要多给你几天假？” 固然摇头：“十五天肌肉力量就会减退，你都给了我们二十天的假期，我会准时回来训练。” 罗秋晨很想抱住他好好缠绵一番，毕竟要分离大半个月。看着顾然闪躲的眼神，忍了忍转头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顾然把书包扔到沙发上，空荡荡的屋子没有饭菜的香味儿，也没有罗秋晨穿围裙的身影。顾然觉得自己怎么都是一个人，转来转去不管去哪儿都没有人陪他过这个大雪纷飞的新年。摸出机票，两下撕掉扔进垃圾桶，护照没敢撕又扔回书包了：“反正我去了你们顾的也是生意，又不是我。我跑去跟一群保姆园丁过新年吗？” 泡了碗方便面吃完就自己趴在沙发上看书，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陆杨刚下班就接到罗秋晨的电话，说是他们家没人，让去看看煤气什么关好了没。毫不客气骂了回去：“老子是你们家保姆啊，你一个月给我多少钱？” 陆杨用罗秋晨留下的钥匙开门就看见顾然躺在沙发上熟睡的样子。空调没开，南方城市也没有暖气。他把身体尽量蜷缩成一团，小脸陷在抱枕里，嘴还微微嘟着。陆杨笑了：“是够委屈的，他走了留你一个人看家。” 陆杨走进卧室拿了毯子给他盖好，又把空调打开才轻手轻脚出了门。一边开车一边给罗秋晨打电话：“哥们儿你挺不地道啊，自己回家跟老头老太太共享天伦，留下那孩子独守空房。” 罗秋晨大惊：“什么，他不是今天飞多伦多吗？” “哦，那我冻得出现幻觉了，我还给他盖被子来着。”说完陆杨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等罗秋晨订机票，再开车回到家里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三点多了。客厅卧室都没开灯，只有书房透出微弱的暖黄色光线。罗秋晨把行李放下，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推看门看见顾然趴在语文书上流口水，身上穿的是自己的睡衣。罗秋晨过去蹲下扒拉开他额前的碎发，轻轻在额头印上自己的吻。顾然醒过来，居然看见的是罗秋晨那张带着笑意的脸。顾然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刚才是梦见了他来着，这怎么……揉了揉眼睛，挣开，那张脸笑意越发深刻。顾然伸手捏他的脸：“疼吗？” 罗秋晨握住他的手：“你每次觉得自个儿做梦的时候都掐我。晚上吃的什么？” 顾然摇头：“饿着呢，你怎么又回来了？” 罗秋晨把他拉到客厅，自己进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弄给他吃的：“我还想问你怎么也回来了。” “哎！你知道吗？昨晚咱家进贼了。”顾然靠在厨房门口看他忙活。 “丢什么了。”罗秋晨知道他说的是陆杨。 “丢人了，人家拿了毯子盖在我身上，还把空调打开了我都不知道。” 罗秋晨点头：“是挺丢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咱上网不方便，一天来看一次，看完后心就拔凉拔凉的。。。 13 13、第十三章 ... 今天是除夕，罗秋晨是被他老娘的电话吵醒的。一边迷迷噔噔揉眼睛，一边一本正经的接起电话：“妈，什么事儿？我正忙着呢。” 老太太破口大骂：“忙着呢，忙得连爹娘都忘了，我怎么养你这么个白眼儿狼啊，大过年的都不知道回家看看父母。” 罗秋晨争辩道：“我前天不才回去过吗？” “可你昨天又走了。” 罗秋晨给旁边的顾然掖好被子，心说我好不容易能抱着小朋友睡个好觉，大清早的老太太捣什么乱啊。罗秋晨轻手轻脚走出卧室：“我真忙……” 罗妈妈打断：“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罗秋晨顺杆儿爬：“是啊，她父母非要我留在这里一起过年，姑娘还说要是不陪她就跟我黄。” 老太太喜笑颜开：“这样啊，那我和你爸明天一定要好好看看儿媳妇长得是怎么个花容月貌，迷得我儿子都不肯回家了，还跟妈妈撒谎。哎哟！可惜最早也只有明天的航班了。妈妈都等不及了。”罗妈妈越说越激动，啪一声把电话挂了。 “妈，不是，那什么……”罗秋晨把电话扔一边儿，特想给自个儿俩大嘴巴。老太太机票都订好了，这套他话呢这。老狐狸一身冷汗，这把让狐狸精涮了。叫他上哪儿找个媳妇儿见爹娘啊。罗秋晨心里不爽，就去折腾小朋友。趴在床上捏人鼻子，掐人脸蛋，看顾然没反应。老狐狸笑笑：“睡美人果然要王子的吻才会醒。”说完也没给人装睡的小朋友点儿准备时间，就吧唧一口亲在人粉嫩粉嫩的小脸蛋儿上。顾然惊得直接从床上掉了下去，半晌才从床底下伸出惨白惨白的脸，哀怨的说道：“我梦见被一姑娘抱着脑袋啃了一口，还是一特磕撑的姑娘。” 罗秋晨伸出手揉他的脑袋：“别怕，梦而已。大过年的我得让娃吃炖肉，想吃什么随便说，就没有咱不会做的。” “我特想吃饺子。” “没问题。” “我奶奶做的。” 罗秋晨有些为难：“行，不过得等明天，我妈明天才会来。” “……” 下午两个人就跑到超市去选购原材料，随即分歧便产生。罗秋晨要买现成的饺子皮回去包，顾然则非要买面粉回去自己和面。罗秋晨边摇头边叹气：“你真的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你知道我们出国比赛都吃什么吗。告诉你，国内带去的方便面，卫生间里接点儿热水泡好了就是一顿饭。经常吃不饱饿得头晕眼花该比赛还得比赛。你以为金牌天上掉下来的，正是艰苦的环境造就了一批又一批优秀的运动员。所以……” “停。”顾然打断他：“您别说了，听你的就是。”顾然撇嘴，心里狂骂：“我信你才有鬼，食品入境有那么容易，还自己带去的，你们是走私团伙啊。” 罗秋晨捏他的脸：“那我们去买速冻饺子。” “……” 年夜饭当然不能只有速冻水饺，罗秋晨穿着围裙在厨房来来回回的忙活。兜里手机就没停过。同学的，队友的，学生的，竟然还有教练和导师的。罗秋晨接起何毅打过来的电话，那边很严肃：“徒弟，为师给你拜年了。” 罗秋晨诚惶诚恐：“不敢不敢，我正要给您打电话拜年，您就……” “哎哟！你还记得我呢，半年回了我一封邮件就音讯全无，怎么，有了媳妇儿忘了师傅。” 罗秋晨心里叫苦不迭，自己以那样的姿态离开，当初多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那些流言蜚语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亏的他罗秋晨神经比较坚强，说白了就是脸皮比较厚，这事儿要换了别人早没法儿活了。从小到大何毅就跟他爹似的，这次为了他这破事儿没少劳心劳神，头发都白了好几圈儿，最后还是没能挽回局面。罗秋晨觉得要是混不出个人模人样，自个儿都没脸见他。 “媳妇儿？我还等着您给我介绍泳队新来的姑娘们呢。”罗秋晨笑着跟何毅贫。 “姑娘们还真是天天念叨你……对了，你那事儿我还在帮你留意，也没什么进展，别多想啊。” 罗秋晨笑道：“想也没用，有那工夫我不如多想想姑娘们。” “那我就放心了，你师母叫我吃饭，下次聊。” 挂了电话，罗秋晨不置可否的靠在洗手池边翻来覆去的摆弄他的手机。顾然站在厨房门口，伸手敲了敲门：“你的鱼糊了。” 罗秋晨赶紧揭开锅盖，并没有闻到东西糊了的味道。知道自己上当了，头也不回吩咐顾然：“出去给我跪到吃饭。” 顾然真就跑回客厅，从沙发底下拖出运动毯规规矩矩的跪起自由泳腿。一手薯片一手遥控器。腿下啥感觉暂时还顾不上。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屋外同时一片绚烂，无数的烟花照亮了天空。不知何时天空尽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在礼花的映照下，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姹紫嫣红，美轮美奂。顾然站在阳台上竟是看呆了，微仰的脑袋，专注的神情。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的是谁？大洋彼岸的父母，或者近在咫尺的罗秋晨。罗秋晨拿了件外套把他裹住，顺势从后面轻轻抱住他。在他耳边说道：“冷吧，别着凉了。” 顾然想躲开他的怀抱，轻轻挣扎：“不冷，穿好外套就不冷了。” 罗秋晨哪肯放过他：“肯定很冷，不冷你抖什么。” “我我我我紧张。”他是挺紧张，心跳比游完50m冲刺还快。顾然往前走了两步想摆脱罗秋晨的双臂。罗秋晨手一紧，彻底把人搂进怀里，头放在顾然的肩上贴着耳朵呢喃：“我冷。” 顾然觉得自己现在的心跳简直不能用游完多少米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房颤的频率。仰着脑袋继续看礼花，瞬间从刚才的美轮美奂变成了现在的头晕眼花。那人的呼吸均匀温热，喷在自己耳朵上，瞬间就像着了火一样烫到了脖子根儿。老狐狸表面毫无反应，实则有没有反应咱就不知道了。半天没有动静，顾然差点儿就要以为他睡着了。于是没话找话：“你，现在陪我去个地方吧。” 罗秋晨的声音慵懒而魅惑：“哪里？” “山顶墓园。” 罗秋晨把头抬了起来，这下真的有点儿冷……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更新了，哈哈，感觉好琐碎，是不是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14 14、第十四章（新） ... 顾然指着墓碑上的照片给罗秋晨介绍：“这是我奶奶，漂亮吧，这是年轻时候的照片，据说她以前是大地主的女儿。” 罗秋晨扶了扶眼镜：“看不清，怎么会想起大半夜的来看她，为什么不白天来。” 顾然大略清理了一下旁边的杂草，然后把背上的书包取下来，一样一样往外拿东西。香蜡纸烛一样不少，尽然还有水果。顾然把东西一一摆好：“这是第一个没有奶奶的春节，我还有些不习惯。” 罗秋晨跟着顾然鞠了三个躬，两个人烧完纸钱就找了个空地坐下。顾然开始神情低落。罗秋晨拉过他的手放进自己手心：“我虽然不会包饺子，做饭肯定也没有奶奶好吃，可总还有人陪你过年不是吗？” 顾然抽回自己的手放进衣服口袋：“从小到大家里只有奶奶陪着我，父母长期不在身边，我觉得他们只是偶尔走动的远房亲戚，毫无感情可言。小时候我就像个孤儿，上学放学只有奶奶接送，连家长会也只有奶奶去。哈哈，后来稍微长大了，我就让韩老师去帮我开家长会，就像妈妈一样，没有人知道她只是我的游泳教练。” 罗秋晨想抱他，但是又怕吓到他。半天手不知道该放哪里，只好摸出根烟点上：“父母去哪里了？” “你见过这样的父母吗？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两个人都还只是孩子，刚刚大学毕业就生个儿子扔给父母抚养，自己却出国留学。”顾然有些激动：“从小到现在，我见他们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数得清楚。我跟孤儿有什么两样。” “为什么他们不把你一起接到国外去？”罗秋晨心里五味陈杂，气氛，震惊，更多的还是心疼。 “原因很复杂，最开始是他们没有条件。后来是奶奶为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留下的一封信不愿意离开。那是爷爷几十年前不明原因离家出走时留下的。奶奶坚信他肯定会回来找她，所以死活不愿意走，也死活不让我走。再后来奶奶想通了，她让我跟父母走，可是……”说到这里顾然停了下来，眼神里装满了痛苦和无奈。 “可是怎么了？”罗秋晨觉得自己挺残忍，明明知道这是在揭人伤疤，还是扔不住好奇心追问下去。 “后来我去过一次多伦多，住在一个漂亮的庄园里面。有保姆有园丁，有吃有喝有钱花，就是没有爸爸妈妈。后来，我终于发现为什么他们可以整晚整晚不回家，他们在我面前的亲密像是台上的话剧演员在表演。那天我妈回来问我习不习惯那里的生活，如果可以就给我办理移民，然后找学校，我想继续练游泳也可以。我不置可否，这个地方我太陌生，甚至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两个星期比两年的时间都让人觉得难熬，我觉得我当时都快疯了。我跟我妈说让我想想，我妈问我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说没有，她说公司还有事，转身就离开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尽然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我妈没有开车，而是走到了一所小学门前。我远远的看着，不一会儿里面跑出两个金发碧眼的小孩，一男一女，十分漂亮。她把他们拥进怀里叫宝贝，他们在他怀里撒娇，喊着妈妈，妈妈。我当时心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像自己打乱了别人的和谐生活一样。我走到他们身后，声音平静得令我自己都意外：“我什么时候多了两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弟弟妹妹，我爸还有这本事，只是待了几年，就能生出这种品种。” 我妈转头看我，眼里有一丝惊诧，随即便和我一样平静，仿佛我俩说的是别人家的闲话。她说：“他们是我的孩子，和你爸爸毫无关系。” 其实那个时候，我心里是希望她对我说‘这是朋友家的孩子’我真是天真的够可以。我点点头：“那不好意思，我说错了，他们不是我的弟弟妹妹，和我也毫无关系。”我当时只是觉得我妈对不起我爸，所以直接把自己划到了爸爸那一边。 “我跟你爸根本没有结婚，当时生你只是个意外。来到多伦多我们就分手了。现在我们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已。”我妈突然冷笑着走进我：“你还没见过你爸爸的男朋友吧。” “男朋友？”我惊恐的望着我妈，不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你爸爸是个同性恋。” “……”我有点儿晕，他是个同性恋怎么会跟个女人生下我。我妈继续说：“当年还在念书的时候，是我喜欢他，死追着他不放。我根本看不出他的性取向。他不理我，我也只是觉得他高傲而已。后来我们决定出国留学，他对我的态度突然就暧昧起来。我以为是我的痴情打动了他。哼，其实他根本就是想让我父母替他出这笔出国留学的费用。我知道到了国外一切都有可能会改变。于是我走之前瞒着父母生下了你，想以此绑住他。把你交给你奶奶，我们就来到多伦多继续深造。可是你爸爸和另一个中国留学生越来越亲。有一天我下课回家，儿子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我发现你爸爸和一个男人在我们的床上纠缠。哈！你说你妈是不是个笑话，要死要活找家里拿钱一起出国留学，还偷偷生下个儿子，到头来只是自取其辱。” 我看着我妈，眼里一片模糊：“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处理，当初用来绑住那个男人，现在变成自取其辱的笑话的我？” “顾然，你不要这么说，只要你愿意来多伦多。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环境，送你去最好的学校，给你找最好的教练……” 我打断她：“不用了，我要回国。” 我最后一次见他们是一年前，我奶奶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