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本朝重嫡庶,要说七皇子未出生之前,大家都有心力一较高下,不过众皇子中,二皇子母亲身份地位最高,为皇贵妃,且出身世家,身后势力盘综复杂,算是几个皇子中实力最强的一个,那时他们已经被压了一头。 待七皇子出生,且皇上对他疼爱有加,一副要立太子的模样,几位皇子渐渐没了那个心气,甘于当个闲散王爷,活的也颇为自在。 谁知七皇子还未成年,皇帝突然生病就一病不起,他们就算此时再有动作,也压不过一直就有野心的二皇子了,那就干脆不反抗了。 七皇子站在秦羲和身后,一手紧紧抓着母后的袖子,有些害怕,“母后。” 秦羲和安抚的摸了摸儿子的手,并未出声,殿内一时安静。 突然,皇帝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靠在床边的大皇子立即发现了,“太医,快来看看。” 太医跪爬着上前去查看情况,其实这会皇帝已是强弩之末,他在一个穴位上又扎上一针,皇帝的呼吸稍平缓了一些,没过多时又变的急促。 这样反反复复几次,终是在凌晨寅时驾崩。 “皇上驾崩!” “皇上驾崩!” 皇宫内哭声一片,丧钟响起。 秦羲和一直到第二天入夜才得以回到自己寝宫,她想起临走时二皇子说的话,“你可想好我之前所说的,待那日我要一个结果。”心里一阵发凉。 她知那日二皇子所说的,放她家人一条生路不过是假话,她若真应了,等待她一家只有死一途。 秦羲和想明白,抽出一张纸来写下一封信,连同藏在抽屉里的小瓷瓶一起放进袖中。 她走了出去,守在门口的侍女忙福一礼,“皇后娘娘!” “我去看看七皇子,莫跟来。” 七皇子今日睡在她的偏厅,秦羲和挥退守门的侍女,独自进屋,走到七皇子床前,在榻边坐下。 她轻抚着儿子熟睡的脸庞,眼泪一滴滴滑落,“成儿,娘对不起你,下辈子别再投胎做娘的孩儿了。” 她将信放桌上,打开小瓷瓶,将里面的药化在水中,拿着瓷勺一点点喂进儿子口中,余下的一半自己一口咽下。 她拉着儿子的手,一手去抚平他微皱的眉,摸着他的脸庞,忍着腹中逐渐升起的灼热感,意识慢慢迷离。 在外等了许久不见皇后娘娘出来的侍女在门口轻声喊了几声,“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该回去就寝了。” “皇后娘娘。” 里面无一点动静,她轻轻推门进去,见秦羲和半伏在床边似睡着一般。 侍女缓步上前,欲叫醒秦羲和,待靠近便看见她唇角流出的黑色血渍,脸色苍白如纸,侍女发出一声尖叫。 在外守着的人立马冲了进来,“何事喧哗?!” 侍女跌坐在地,抖着手指着床榻,“皇,皇后娘娘她,她……” 一人上前查看,“皇后娘娘!” 二皇子得到消息赶来,皇后寝宫偏厅已跪了一地,他走进偏厅,秦羲和仍保持着原来模样,眼角的泪痕都清晰可见。 “二,二皇子,皇后她……” “都给我滚出去!滚!” 二皇子看着已无气息的两人,心中的愤怒与狂暴无法宣泄,“你是宁愿和这个小孽种一起去死也不愿跟我在一起是吗!你那么想死,那我让你全家都给你陪葬!” 一旁的桌子被掀翻,上面的信纸飘然落地,二皇子过去捡起,一眼扫过信上的内容,狂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当初你为你父亲,不顾我们两情相悦,入我父皇后宫!如今你又为他们,以死相逼,让我放他们一条生路,呵!好,我放他们一条生路!我放! 这就是你要的,你给我的结果!那就别怪我,别怪我!” 一滴泪落,隐去后,余下的皆是狠厉…… 第18章 回府 “暗一,”一个黑影不知从何处落下,“秦国公写信于皇后欲谋反,念在他以往劳苦功高,且还未有所行动,皇后与七皇子又以死明志,免其死罪,查抄国公府,流放崎北!” 你不是要我放他们一条生路吗?这生路我给了,他们能不能活就看他们本事了。 二皇子甩袖离开。 秦向北不知道,他们是阴差阳错猜对了结局。 二皇子一直要的是他们死,这样秦羲和就能无牵挂无依靠的跟着他。对,他不止要国公府一府人的性命,七皇子他也没打算放过,秦羲和的死倒是救了他们上下几十口人的命。 秦向北一家在夏家庄子过的如鱼得水,皇帝驾崩消息传来,他们被紧急召唤回府。回府的路上三人还有些忐忑,虽有了原身的记忆,但他们不是真的,行为举止性格皆不相像。 这些天在夏家还有些放纵,在国公府那群人精面前,还真不好掩饰。 夏母在他们临出发前叮嘱,“回到府中,你先带着小语去给你婆母请安,她问什么你看着回答,现在这情形,估计也不会多说什么,你就回自己的院子待着就行,要是真流放,以后倒也没那么多规矩了。” 这还真说不好流放是件坏事还是件好事,在国公府那样的环境,活的太过于拘束。没了那层身份地位光环的枷锁,他们不差赚钱的本事,倒更自在,只是流放后要被充作军户,难两得啊。 秦向北:“那我呢,我要咋做?” “我咋知道你要咋做?问你岳父去。” 秦向北看向夏振海,“我也没在那高门大户待过,看我做什么,你爱咋地就咋地,你现在又不是我儿子。” “一个女婿半个儿......” “丈母娘看女婿才越看越满意,我这个岳父不找你麻烦你就偷着乐吧!” 秦向北小声嘀咕,“丈母娘看女婿也不满意啊!”他是当儿子也遭人嫌,做女婿也惹人厌,家里没他一丁点地位啊。 马车终是到了国公府门前,三人在马车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确无不妥后。 “四爷,四夫人,六小姐,到了。” 秦向北才从马车上下来,秦家大管家就走了过来,“四爷,老爷与各位爷都在书房,让您现在就过去。” “好。” 秦向北看了妻女一眼,跟着秦大管家走了。邱芳早在这边候着了,随行的还有一众丫鬟,都是他们院子的人,她们上来搀扶夏初和秦思语下马车,给她们请安。 “四夫人,六小姐。” “起身吧,先去母亲院子。” “是。” 老夫人坐在花厅中,阖着双眼捻着佛珠,吕嬷嬷从外面走进来,“老夫人,四夫人和六小姐来了。” “让她们进来吧。” “儿媳见过母亲。” “孙女见过祖母,祖母万福。” 老夫人睁眼,看过两人着装,微一点头,“回来了。” “是,母亲。” “既已回来,近日就不要出门了,就在院子里好好待着吧,有些事也该有个心里有个数了,该做的准备做一下。” “是,母亲。” “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儿媳告退。” 秦思语跟着母亲福了一礼,也一起退出了花厅,她们穿过一条回廊,又绕过一个小花园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也一片素然,带着鲜艳颜色的布帘皆已换下,他们从夏家出发前也是换了一身素衣,还是去成衣店新买的衣服。 回到自己屋中,夏初让其他人都下去只留了秦思语的乳娘。她从一个小匣子里翻出一张卖身契,又拿了一张百两银子的银票,递于邱芳。 “这是你的身契,你今儿就出府吧,出去就不要再回来了,待事情平息你再去把身契解了,现在,先隐着吧。” 邱芳跪下给夏初磕了三个响头,“谢夫人,夫人,那您和小姐……” “我们无事,你且走吧。” 邱芳看着秦思语,满眼不舍,这是她从小婴儿就抱在手里哄的姑娘。 “乳娘,”秦思语退下自己手上的银镯子,“这个给你。” 邱芳对她还是很尽心的,主仆一场,多给点傍身银,她以后也好过些。 “小姐,我不要。” “小姐给你你就拿着吧,也是她一份心意,走吧。” 邱芳看着塞到她手心的镯子,咬咬牙,“夫人,小姐,你们保重。” 夏初和秦思语在房中等了许久也不见秦向北回来,她们也不敢出去。 秦思语坐在她娘的膝盖上,小声对她说:“娘,我们把一些金银首饰放进那里吧。” 估计她爹是没时间把银票什么的换成金子了,不过他们现在有阿公阿姆,他们比自家有钱多了,自己这边有啥藏点啥吧。 夏初也觉得这么干坐着不是事,便放女儿下来,把自己的首饰盒拿了出来,挑了些素的出来。 又去自家藏钱的地方看了看,全加起来不过几千两,她先拿三个荷包,分别装了些银子银票进去。 夏初把其中一个装了十两银子左右的荷包挂在女儿腰间,“这个你带着,别人要拿的时候不用反抗,让她拿走。” 她给自己准备的差不多两百两,给秦向北的是五百两,又留了近两千两在原处,他们能收进空间的不过也就三千余两,可真穷。 做好了这些两人又去了秦思语房中,把丫鬟也都支走,秦思语这边也是有小金库的,竟还有不少,除去要留下的他们又收了几百两进去。 秦向北到入夜时分才回自己院子,夏初她们一直没吃饭就等着他,看他进来,就传了膳,吃饭时也是把下人们都支走了。 “怎么样,叫你过去都说了什么?” “没什么,也就是流放的事,我那便宜爹又给了我五千两银子,这个咱们可以全部放里面。” “五千?”比他们自己准备的还要多,“你们几兄弟都有?” 秦向北有点不好意思:“就我。” 这五千两,是秦国公觉得他们这一房没什么本事,另外贴补给他的,其他几个兄弟根本用不到,反正他们能带走的肯定不止这些,还真就只有他,凑吧凑吧也不到五千的数。 第19章 入狱 秦国公还说了他们分产不分家的事,他们现在其实就是这样,四个儿子都有一些产业分到手上,不过其他三个儿子都有母家帮衬,从母亲那儿也拿到了一些资产,加之自己有能耐,产业早就扩张了。 只秦向北,原来给他的店都开倒闭了,最后只剩铺子租出去收点租金,还有庄子里的一点收成以及府里给的月钱,再没其他收入。 这样秦国公其实还觉得他挺好的,起码没自大的去经商把钱全给赔出去。 分产不分家是为了,若是有一个儿郎能爬到千户的位置,那他们一家都能脱掉军籍,往后子孙就不必再去打仗。 说这话的时候,秦国公还看了秦向北一眼,他四个儿子中,只这一个学过武,也只一眼便转移了视线。 实在是,这个儿子靠不上啊,还是看看孙辈有没有能走出来的吧。 秦向北很想说,千户啊,这个军功他没准真的可以挣到,起码末世前他也混到了营长的位置,不过现在还是老实当鹌鹑吧。 经流放一事,他一家性格有所改变也正常吧。 他们原以为在国公府还能苟一段时间,怎么也要等先皇下葬,二皇子登基后才会来办他们吧。 不想,他们才回来国公府第三天,才感受了古代高门大户生活三天,官兵就把国公府团团围住了。 国公府众人没来得及反应,全部被捆了起来,全都拉到了国公府大门处,一太监模样的拿着圣旨宣读他们的罪状。 一听罪名,谋逆! 秦向北差点跳起来反抗,这可是要诛九族的,他们从末世穿来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来送死的吗?还是体验不同的死法!当初还不如学原身直接去山上躲起来,当个黑户也比砍头强。 不过他被死死压着,完全不能动弹。 圣旨宣完,还好还是流放。老夫人听到女儿和七皇子的死讯,眼泪潸然而下,这一刻她终是后悔了,当初抗旨拒婚,未必不能有一条生路。 如今女儿不过二十八年华,就已与她天人永隔,就连才八岁的外孙也...... “押下去!” “不!我们没有谋反,这是污蔑!我们不是国公府的,你抓我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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