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仰头怒视纪晨风:“你是不是有病?” 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对我动手,纪晨风脸上表情空白了几秒,随后扯下人工耳蜗塞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 “抱歉,仪器好像出了点问题。”他将手伸给我,“你还好吗?” 我可以打开他的手,拒绝他的道歉,然后一走了之。这是我本心所向,也是我最常做的事之一。但就像戒烟一样,一旦付出了努力,我更讨厌功亏一篑。在这个节骨眼,一走了之固然爽快,可我所要的却不是这一时的爽。我要一劳永逸,要彻底地解决这个“大麻烦”。 所以,不能乱发脾气。 “还好。”我嘀咕着,握住了他的手,借力起身。 没等我站稳,他便抽回了自己的手,仿佛多和我接触一秒,就会染上无法治愈的恐怖细菌。 这家伙这么反感人类,到底是怎么和同学、同事相处的? 心里腹诽着,我默默跟在他身后,下到一楼,在一间似乎是办公室的小房间里见到了静静卧在玻璃缸中的小草。 小草眼部的白色覆盖物减退不少,整体看起来精神不错,大概率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不错嘛……”我刚要回头夸两句纪晨风,发现他倚在门边,有些心不在焉。 没了人工耳蜗,他便失去了交流的能力,无法再接收外界的任何讯息。 真麻烦。只是很短的时间,我便对这样艰难的相处模式产生了厌倦。如此看来,竹马会跟他分手,或许也有这部分原因在吧——不是谁都能忍受无法及时给出情绪反馈的恋人。 纪晨风可能感觉到了我的注视,抬头朝我看来。 “你说得慢一点,我能看懂你的口型。”他说。 我直接掏出手机,示意他扫我的名片。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添加了我的联系方式。 这句话发出的下一瞬,办公室外便隐隐传来了唐必安的声音。 “我来找人的,就刚刚进来那个看起来脾气很差的人……” 我朝门外吼道:“在这里!” 唐必安消停了片刻,找了过来。 “少爷,都搞定了。那个大叔没事,我往他口袋里塞了点钱,把他扶到酒屋那边去了。老板认识他,答应会看他到酒醒的。”他眼角余光扫到办公桌上的玻璃缸,一下子兴奋起来,“是小龟!小龟真的还活着!” 他冲过去,扒着玻璃缸看了又看,像在确认这只乌龟和他认识的是不是同一只。 从刚才唐必安进来,纪晨风便第一时间从门边退到了墙角,表现出了强烈的拒绝社交的意愿。 我给他发去信息。 他看了眼手机,又抬头看了眼我,单手打字回我。 三天啊,三天够做什么?三天什么也做不了。这三天,得想其它能和他产生交集的办法才行。不然三天一过,再找别的理由接近他就会显得不安好心。 我礼貌地回复完,转头又是另一幅语气:“喂,小狗。” 唐必安回头看向我,已经非常习惯我这样叫他。 “走了。”我朝门口抬了抬下巴。 “下次再来看你。”他揉了揉乌龟的背甲,轻声细语地告别。 唐必安像个智障一样哼着歌走出办公室,纪晨风全程只是倚在墙角一言不发,似乎在尽可能地将自己缩成一个不起眼的小点,好不让任何人发现他的存在。 我在他面前站住,发去信息的同时,朝他摆了摆手。 他抬头看我一眼,又很快垂下眼帘。 “再见。”他用生涩的发音回我。 羊角包绵软甜蜜,落进胃里,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一连吃了四个,我擦擦手,将剩下的半袋面包丢到后座。 “少爷,你好像很喜欢这家的羊角包哦?”唐必安大着嗓门,试图盖过汹涌而入的风声。 升起车窗,我仔细回味了下刚刚那几个羊角包。严格说来味道也不如何,无非是仗着我肠胃空空,吃什么都香,才得了我一点垂青。放在平时,这种货色别说入口,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我的餐桌上。 就像……纪晨风。要不是迫不得已,实在没办法了,我也不会和他那种人有什么交集。 “不喜欢,下次不准买。”说完,我调下椅背,闭上眼休息。 因为新医生的事,我久违地受到了桑正白的传唤。见面地点在自家商场的米其林餐厅内,只预留了一个小时,因为之后他还有重要的客户要见。 装修典雅的包厢内我与桑正白隔着1米5的圆桌面对面坐着,唐照月安静无声地立在桑正白身后,形如一株完美的壁花。 从我有印象开始,她就是桑正白的秘书,这些年陪桑正白走过风风雨雨,两人可谓是事业上的最佳拍档。 除了长相,唐必安没有一点像唐照月的地方。哪怕十分之一,唐必安但凡有一点他妈的聪慧,也会得到桑正白的重用,不至于被我当狗一样使唤。 “新医生姓周,国外回来的,只比你大几岁。” 桌上摆放着一笼笼的传统小吃,虽然已经六点,但我四点才醒,完全没有胃口,身体疲累又困倦,只想赶快结束话题回去睡觉。 “同龄人应该更有共同语言,你明天去见一下他,看合不合你的眼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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