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明天去看望妈妈的时候,烧给她看。” “我知道,去洗手吧。” 贺兰霆深淡淡回应。 明天…… 是秦雨霏的生日。 在今天拿到关于伊芙琳的相关信息之前,贺兰霆深已经做好打算,明天带三个孩子去她的衣冠冢前叩拜。 彦彦和小白懂事一些,对秦雨霏这个妈妈,有很深刻印象,知道做什么表达自己的思念。 但是,小鹿不一样。 秦雨霏离开时,小鹿太小了。 小鹿的整个成长过程,都没有妈妈这个角色的参与,不过是从哥哥以及爸爸口中听得多,有点印象。 再通过看照片,知道长什么样子。 但对秦雨霏这个妈妈的感情,远远不如两个哥哥那么般深刻。 刚刚彦彦和小白在考虑要画什么时,她在旁边静静看着,懵懵懂懂的,看着看着就觉得无趣。 然后,就跑去贺兰霆深的房里了。 此刻。 见到女儿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好奇,贺兰霆深轻轻一笑,知道小丫头想问什么,于是,先发制人。 “不许再问问题,乖乖睡觉,太晚了。” “好吧。” 小鹿不情愿的点头,闭上了眼。 在贺兰霆深开始讲故事时,两个儿子也已经洗完手,重新钻回了自己的被窝里,诺大的儿童房,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在讲着灰姑娘的故事。 许久。 故事讲完。 三个孩子也睡着了。 贺兰霆深轻手轻脚的离开,将灯光变成了小夜灯。 秦雨霏离去后,他是又当爹又当妈。 彦彦和小白还好,生活基本能自理,不用怎么费心。 但小鹿太小,又是女儿,操心的事就比较多。而且因为愧对秦雨霏,他绕着弯的,把所有的好都弥补到女儿身上。 当初秦雨霏离去后,他虽然心里悲痛欲绝,但为了孩子,还是得振作,尽好为人父的责任。 也正因为如此。 哪怕是外出工作,他都尽可能把小鹿带在身边。而小鹿也很乖,尤其在他开会时,总是不吵不闹的。 这个过程虽然有操劳,但能陪伴女儿长大,见证她走出人生的第一步路,听她第1次开口说话,听她叫第一声爸爸妈妈…… 贺兰霆深很满足。 这些都是他人生中无可比拟的财富。 如果可以,他很希望这个过程中,有秦雨霏的参与。 想到秦雨霏,贺兰霆深眼神黯然了几分。 他缓步回房间,站在床尾,低头看着那两张照片出神,凭他现在得到的资料,他几乎可以肯定,伊芙琳就是秦雨霏。 但是那天…… 秦雨霏却始终没看他一眼。 第379章 再遇到她 那次在博物馆,她是不是就认出了小鹿是女儿,所以才表达善意,甚至在医院时,陪她玩。 只是看见他之后,想到了过往的事,故意装作不认识,也不看他,就这么离开了。 她是不是因为过去的事情,心里还怨怪他? 正如她说的那样。 此生不复相见。 想到有可能是这样,贺兰霆深心里有点接受不了,再想到资料上写明的情况,心里更难受。 他的小霏霏…… 不光变了身份,变了名字,还有了丈夫,有了孩子,她已经彻底远离他的世界,有了属于她自己的生活和家庭。 他如果再到她面前去,会不会打扰到她的生活? 而经历那么多事情后。 她还会原谅他吗? 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在困扰着他,最重要的是,秦雨霏现在的身份是孤山伯爵继承人的妻子。 从目前得知的资料来看,贺兰霆深还不清楚,她是怎么会死里逃生,又怎么会变成孤山伯爵继承人的妻子。 但多少能猜测到,其中必定有许多曲折。 而孤山伯爵,一向行峻言厉,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若他贸然去认妻,只怕会让他的霏霏难做,甚至再次让她身处险境。 看来,得从长计议。 …… 隔天。 贺兰霆深并没有像原先计划好的那样,带三个孩子去扫秦雨霏的衣冠冢。 他昨晚仔细想了想,既然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秦雨霏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干嘛还要去扫她的衣冠冢? 这不是徒增不吉利么。 但是。 对于他忽然改变主意不去的决定,小白和彦彦都表示不解,两个小家伙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好多幅画,就想着烧给秦雨霏的。 对此,贺兰霆深模棱两可的说了句。 “说不定哪天她会亲眼看见。” 这话,无意在暗示着什么。 彦彦和小白很聪明,很快就猜想到了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彦彦几乎是按耐不住的追着贺兰霆深问, “是不是妈妈还活着?” 当初秦雨霏离开的那几天,贺兰霆深面对孩子的说辞是,秦雨霏有急事需要回国一趟,过几天就回来。 但是后来,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已经不是过几天能回来的事了。 所以,贺兰霆深只能如实相告,说秦雨霏去了天堂。 她当时对孩子说这话时就觉得很讽刺,因为秦雨霏离开前,就是这么跟他说的。 以死借口。 没想到,一语成谶(chèn)。 此刻被孩子问起来,贺兰霆深想回答孩子,秦雨霏的确还活着,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有些不确定。 即使秦雨霏真的还活着。 除了心里高兴一下,又能如何? 他们之间未必能回到以前那样。如果让孩子知道,可能反而会增加孩子和秦雨霏的心理负担。 思至此。 贺兰霆深编了个小谎言。 “不是,这只是爸爸希望的,爸爸今天临时有点事,暂时去不了,改天我再带你们去。” “真的吗?” 彦彦将信将疑。 虽然贺兰霆深之前就说过秦雨霏已经离开去了天堂的事实,但是彦彦始终不相信,他始终觉得他的妈妈还活着。 只是不知道妈妈现在在哪个地方。 “是。” 贺兰霆深点头,没再多言,吩咐佣人送两个孩子去学校。 彦彦和小白虽然还有疑问,但看贺兰霆深态度这么坚决也就没敢多问,默默的跟着佣人和保镖,出门去了。 之后,贺兰霆深也出门了。 至于小鹿,和往常一样,跟着贺兰霆深一起去公司。 …… 去学校的路上,坐在车里头的小白和彦彦,各怀心事。 到了学校后,彦彦和小白并排往里面走。 小白小声的对彦彦嘀咕: “我觉得母亲肯定还活着,要不然父亲怎么可能会取消今天去扫墓?这么重要的事情,以前父亲都不会取消掉,因为父亲觉得这件事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听他语气这么笃定,彦彦却没说话。 他一脸不以为意的表情,半晌,才说:“母亲一定还活着,是在我们和父亲都不知道的地方待着。” “那我们去找母亲?” 小白问,说话语气透着几分兴奋。 彦彦白了他一眼,“世界这么大,你去哪找?你怎么知道妈妈在哪个地方?” “博物馆啊!” “……” 彦彦不吭声,暗自思忖着。 小白又说:“上次我们是在博物馆遇到的那个戴面具的阿姨,父亲还拿过她的照片给我们看过,就是那天我们看见的那个阿姨,你也觉得她就是我们的母亲,只要我们去博物馆,应该还能够再遇到她。” “算了吧。” 彦彦不冷不热的应道。 他斜了小白一眼,像个小大人似的,以教训的口吻说: “要是你和我都觉得那就是妈妈,爸爸肯定也会认为,如果爸爸认出她了,肯定会比我们更快去找她,我们还是呆在这里等爸爸的好消息吧,别给爸爸添乱。” “……” 小白怔了几秒钟,仔细想想,觉得彦彦说的对。 “你说也对,父亲那么在意母亲,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找她的,我们只要在家里等消息就好了。” “知道就好!” “……” 听着彦彦没好气的口吻,小白摸了摸头,他这不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去找母亲么。 …… 傍晚。 贺兰霆深忙完工作,带着女儿回到了城堡。 两个儿子也被保镖接送回来。 一家四口坐在餐桌旁吃着晚饭,虽然没有女主人,但是气氛却是和乐融融的。 晚饭后。 贺兰霆深让佣人照顾三个孩子,他要回书房,再办点事。 不料,忽然有佣人来报,说是老爷子想见他。 从秦雨霏出事之后,贺兰霆深就彻底跟老爷子决裂。 当时,也带着孩子搬了出去。 一年前,老爷子因为高血压并发症,入了重症监护室,生命垂危,他作为孙子,不得不回城堡看情况。 为了方便照顾,暂时带孩子回来。 大概是因为孩子的缘故,老爷子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好了起来,并且还趁机和贺兰霆深要求。 让他和孩子回城堡住。 贺兰霆深自然是不愿意在城堡里面多呆,对于他来说,城堡就是个伤心地。 意外的是…… 三个孩子竟然都同意留在城堡。 尤其是小鹿,说看见太爷爷那样子很可怜。小女娃的怜悯心发作,一直嚷嚷着要留下来陪太爷爷。 于是。 贺兰霆深顺应孩子的心意,留下来,一直住到现在。 不过,他虽然住在城堡里面,一年到头和老爷子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前几天因为老爷子病发,见了一次。不过那时候老爷子昏迷,不知道他在。 不知今晚,特意让他过去,又是为了什么。 第380章 当年的事 看他犹豫半天都没决断,坐在他旁边的小鹿看不下去了,老成在在的说: “爸爸,太爷爷一定是想见你了,你快去呀,你经常教导我们要尊老爱幼,可是太爷爷这么老了,想见你,你都不肯去……” “……” 贺兰霆深一时语塞。 没想到会被女儿反将一军。 看女儿那委屈巴巴的表情,到好像是他不肯见她一样,不爱她这个幼童似的。 真是个小机灵! 他伸手摸摸女儿的小脑袋,语气宠溺。 “好好好,爸爸这就去见太爷爷,你先和哥哥去玩吧。” 闻言,小鹿这才展颜一笑,老成在在的说着, “这才对嘛。” 话落,小鹿张开双手,作势要抱抱。 贺兰霆深伸手将她抱到自己怀里来,还没说话,女儿已经扒拉上来,在他脸上亲了亲,笑嘻嘻的说着: “给你奖励噢,爸爸加油。” “……” 贺兰霆深因为女儿的举动有哭笑不得,不过却觉得挺受用的。 大概是成长环境导致,三个孩子都很会察言观色,孩子们都知道贺兰霆深和老爷子关系不好。 彦彦和小白没想着去撮合两人关系。 但是,小鹿却总是有意无意怂恿贺兰霆深去跟老爷子见面,或者是对他态度好一点之类的。 仔细想想,应该是老爷子对小鹿吹了耳边风。 小鹿这个年纪,是非观那些还没有完全竖立,比较容易说动。彦彦和小白两个就难说。 说白了,都是老爷子的套路! …… 等孩子离开餐厅后,贺兰霆深整理了好情绪,起身前往老爷子的卧室。 片刻后。 贺兰霆深来到老爷子的卧室。 守在门口的保镖,很识趣的将门推开。 贺兰霆深迈步走进去,迎面而来一阵浓烈的药味,散都散不去的那种。 两年前得知秦雨霏出事的那天,老爷子大概是经受不住打击,竟然突然晕倒中风了。 在那之后的大半年里,他几乎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每天都要吃药。 最开始是西药。 后来觉得西药太伤身,就托了相熟的人到故乡A国,找到一个经验老道的老中医帮忙调养身体。 最开始,煎药这些事都在城堡的厨房解决。 后来,老爷子几次病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想一家人团聚,想享受一下儿孙承欢膝下的福。 一番好说歹说。 加上曾孙女小鹿这个小不点在中间调和,贺兰霆深勉强答应了。不过条件是,没有他的允许,老爷子不得离开卧室半步。 至于他煎药的事。 老爷子有自知之明,让人直接挪到他卧室进行。 若非此刻贺兰霆深进来这卧室,都还不知道这卧室里面充斥着如此浓烈的中药味。 他虽然没有喝过,但仅仅是闻一闻气味,都觉得里面很苦。 越往里面走,药味越浓,贺兰霆深的眉头就皱得更深。 这样的环境,怎么住的舒服? 若是按照老爷子以前的秉性,早就换房间了吧。可现在他竟然就腻在这儿了,压根没提过要换房间的事。 真不符合他的作风。 半躺在床上的老爷子,大概是感觉到了贺兰霆深的目光,缓缓睁开眼睛,老眼浑浊,早已不复往日的犀利和威严。 此刻的他。 不过是个垂暮之人。 即便如此,贺兰霆深的脸上未曾有过半点怜悯,他始终面无表情的看着床的方向,像是在看老爷子,在看别的。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老爷子语速缓慢的开口,声音嘶哑,像年久失修的仪器,发动时总会发出咔咔的残破声音。 “你想说什么。” 贺兰霆深目光落在老爷子脸上,依旧面无表情,说话语气都是冷冷淡淡的。 老爷子嘴角扯了扯,随后,对旁边照顾的老管家使了个眼色。 老管家点头,转身离开。 见到老管家走远了,老爷子这才看向贺兰霆深,看他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他自嘲一笑,语速低缓的说, “你还是恨我。” “……” 贺兰霆深怔了两秒,冷冷的斜了一眼老爷子,像是在警告他什么。 这么费心让他来,只是说这些废话么?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在这里继续呆着,反正说再多,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他的。 即便老爷子现在看起来很可怜。 但贺兰霆深觉得,这都是他自作孽的结果。即使现在他可以确定他的妻子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又能如何? 她已经另嫁他人。 他即便想将她追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看他这样的脸色,老爷子也不再拐弯抹角,缓缓道, “现在皇室局面看似平静,一派和乐,但是暗地里一定是暗潮汹涌,安德烈亲王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取得继承权,你这段时间一定要当心,免得受排挤,暗算。” 闻言。 正准备转身离开的贺兰霆深怔在原地,他回头盯着老爷子,目光犀利如刀。 “呵,您老人家消息还真是灵通!” “……” 老爷子扯着唇角,似是在笑,可是表情却显得很落寞。 到底是老了。 脸上全是岁月留下来的痕迹,即便年轻时再怎么威严霸气,还是躲不过年老这关。 只是,他的晚年生活,太苍凉了些。 “我这把老骨头算是一条腿踩在了棺材里,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过去的事我已经无力挽救,只希望你能够好好守住贺兰家族。” “……” 贺兰霆深没有回答他,沉默的望着窗外,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个固执的人,即便到现在,也依旧心心念念家族的荣誉。 见到贺兰霆深始终沉默,连正眼都不看自己,老爷子心塞又无力。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果。 他无奈道: “我最后一次解释,他们姐弟俩的事,我真的不知情,没想到我竟然在这个关口上被人宰了一刀, 你信或者不信,事情已经这样了,只希望你为了三个孩子,守护好这个家,家族的荣耀就是孩子最好的庇佑。” 哼。 说得真是好听! 若是可以,贺兰霆深压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出生在这个家族,出生在这个家族就注定要背负一些使命。 甚至被迫舍弃某些东西。 若是可以。 他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做一个普通人。 见到贺兰霆深半天都不说话,又不看自己老爷子摸不准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老爷子只好厚着脸皮,再次开口。 “霆深,我应该是没多少活头了,在我临去之前,你能不能去查清楚当年的事?” 第381章 趁机捞点好处 说到最后,老爷子的语气几乎是在哀求。 当年秦雨霏姐弟两个接连出事,贺兰霆深有派人去调查过事情始末,但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老爷子的。 即便老爷子不承认。 但在贺兰霆深看来,这事儿和他脱不了干系。 他让人继续去查,但是,很多线索随着秦雨霏的离去,断了个干净,没办法深入。 至于老爷子在知道这件事情后,即使知道自己被栽赃,想去查,也是有心无力。 他被夺了权。 又被禁锢在城堡里,什么都做不了。 祖孙两个的关系,也一度如冰封般,无法和解。 也是前阵子,贺兰霆深无意中发现了伊芙琳的存在,才重新燃希望,让人去调查。 但,除了能够确定伊芙琳还活着。 当年那件事依旧没有进展。 如果老爷子真的是被栽赃的,可以间接说明,当年做这个局的人,心思缜密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同时,是很熟悉贺兰家族情况的人。 而这些,贺兰霆深没打算让老爷子知道。 “霆深,这是我最后一个心愿,你都不能答应吗?” 沉默中,老爷子再次开口,几乎是在乞求贺兰霆深答应。 从贺兰霆深进来房间到现在,说的话不超过三句,此刻又是沉默,贺兰杰是越发看不透自己的这个孙子了。 看来,他的愿望是要落空了。 呵, 罢了,不强求。 就在老爷子将要放弃打算时,贺兰霆深终于说话了。 “即便查出来这件事的主谋不是你,又能怎样?人已经死了,你即使忏悔赎罪都没用,除非你能让人活过来!” “……” 这下,轮到贺兰杰沉默了。 他满脸羞愧的点头。 “是,都是我一意孤行造成的。” 贺兰霆深冷冷的望着他,对于面前这个老人的忏悔和愧疚,自责,他心里并没有太大的起伏。 就像他说的那样。 即便自责、羞愧又怎样? 有些事情发生了,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一想到现在他的霏霏,现在已另嫁他人,结婚生子,甚至有可能被困在孤山城堡里,他心里就万分焦躁。 不知道她这两年过得好不好。 还有没有可能原谅他。 思至此,贺兰霆深冷笑出声。 “你下半辈子就窝在这个地方,好好反省吧,相比我妻子受的痛苦和折磨,你现在经历的远远不够相抵!” 话落,贺兰霆深转身离开。 贺兰杰满脸愧色,怔了两秒后,还是忍不住道: “霆深!切记,你现在是贺兰家族的族长,是堂堂郁金香公爵,皇室那趟浑水你不能蹚进去。” “……” 贺兰霆深步伐微顿,却没有回头。 老爷子的话,他听进去了,但却没有给任何回应。 没什么好回应的。 老爷子费心让他过来,不过是想让他去调查清楚当年的事,同时提醒,他不要去蹚皇室那趟浑水。 都是为了他自己。 还有贺兰家族的名誉! 呵。 很好。 眼看贺兰霆深头也不回的离开,贺兰杰内心焦躁,想让孙子给个答复,着急之下竟想从床上起来。 却不料手脚无力,直接摔下来床。 忽然的跌倒,对于他残破的身体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咳咳咳……”他狼狈的趴在地上,呼吸困难,不受控制的咳嗽着,越咳越撕心裂肺。 在外面听到动静的管家跑进来,看见老爷子竟然摔倒在地上,急忙叫人来帮忙。 一阵兵荒马乱后。 老爷子被搬回了床上。 经过长久的调养,他中风的情况得到改善,虽然没有像之前那样全身瘫痪,但是行动却大不如以前利索。 老管家站在床边,一边拍着老爷子的心口,一边安慰, “老太爷,还是算了吧,别难为自己了,少爷虽说已经不听从您的劝嗯告,但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一定会以大局为重,以家族利益为重。” “呵。” 贺兰杰苦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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