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但这个行为,着实奇怪。 正发着愣,软绵绵的手掌里忽然被塞进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姜荣生低头一看,是把匕首。 他已经疼到浑身麻木,呆呆地望着那只修长有力的手反握住自己的,往对方腹部送去。 噗呲—— 鲜血喷溅在地板上,与他的混在了一起。 中年人的表情更加呆滞了。 他看着那张矜贵英俊的脸,打心底感到毛骨悚然。 这是个疯子。 真正地疯子。 “啊……” 姜荣生从喉咙里发出绝望地悲鸣。 “嘘。”邹言竖起一根染血的手指,抵在唇边,“别让她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天蒙蒙亮的时候,姜海吟就醒了。 她心里头放着事情,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 不过这么早过去,会显得奇怪。 于是她先起床做了早饭,把儿子送去学校后,才来到姜荣生的住处。 一大早的,巷子里人来人往,几乎堵得水泄不通。 姜海吟只得把车停在路边,一路往里走。 一边走,一边把安排重新在脑子里复核了一遍。 这世上,所有事情都是相对的。 她是姜荣生的女儿,所以逃脱不了赡养义务。 那么相对的,她的父亲如果出了什么事,唯一的决策者,也只有她。 意外聋哑的中老年人,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只能将他看顾起来,不允许出门。 这种决定,无论闹到哪里去,都不会显得奇怪。 让一个人闭嘴的办法,有很多种。 这是她能想到的,影响最小且最有效的。 她可以忍气吞声地养姜荣生一辈子,但前提是,只祸害她一个人。 巷子里实在太挤了,挪了半天,几乎没动。 姜海吟只得打招呼道:“麻烦让让……” “姑娘,别往前头去了,那边封起来了!”热心肠的大妈劝道。 “封起来?”她愣住,“可我……我爸住里面啊。” “你爸?” 这一声之后,周围人看她的眼神立马不对劲起来。 像是同情,又像是防备。 连大妈也不由地往后退了两步,迟疑道:“我说姑娘,那其中一个真是你爸?我怎么听说,他好像杀人了呢……” “结果厨房起火,把自己给烧成了重度伤残,啧,报应啊!” “那小伙子真是福大命大哟……” 左一句右一句,听得姜海吟满头雾水。 她奋力拨开人群,终于挤到出事地点。 只见小院门大敞着,外面拉上了警戒线,里面的墙体黑乎乎地,明显被灼烧过。 尤其是厨房的位置,整扇窗户都烧得脱落了,半掉不掉地挂在那里。 房东正蹲在门口,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呜呜咽咽地哭:“造孽哟,早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不租给他了!现在可怎么办哟……” 姜海吟心里面有些难受,如果这事真是姜荣生做的,她作为亲人,确实有责任弥补对方的损失。 正迟疑着要不要立刻过去表个态,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走进视线内。 是张新民。 张律师走到房东身边,附耳几句,那中年妇人一下子就不哭了,睁大眼睛再三确认,然后抬手擦掉眼泪,跟在随行的另一位律师身后,三两步便不见了踪迹。 张新民又走向民警,出示了证件及文书。 工作人员们点点头,开始驱赶人群:“散了吧啊都散了,没什么好看的,传播谣言是要被追究法律责任的,都回家吧,该干嘛干嘛!” 见事情都处理完了,张律师满意地点点头,迈开步子往停在路边的汽车走去。 刚解锁,一道纤影拦在了面前。 “姜律师?好……好久不见。”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事和邹言有什么关系?”姜海吟没心情跟他寒暄,直接开门见山。 “呃,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接到律协的指示,才跑了这一趟,我……” 张新民正绞尽脑汁地编着话,却见对方忽然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今天不听到实话,我是不会离开的。”姜海吟交叠起纤长的腿,环抱住双臂,语气柔和却坚定地说道。 张律师:“……” 他真的,很不擅长撒谎啊。 又是医院。 不过这此,是家私人医院,私密性非常高。 张律师去前台登记,姜海吟就坐在大厅里等。 她原本是想站着的,可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双腿就开始发软,没人搀扶的话,连一秒钟都站不住。 “姜律师,我们……可以上去了。” 张新民迟疑着再次送出自己的胳膊肘,女人软绵绵的手搭上来的时候,肌肉一下子绷紧了。 他挺直后背望向前方,以保证自己的状态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上去,都像个坚定的工具人。 第281章 你是不是有病 到了病房门口,帮忙按下门把手后,张律师立刻后退两步。 “抱歉,我……就不进去了。” 姜海吟没勉强对方,扶着墙慢慢地挪了进去。 房间里拉着窗帘,只有缝隙处倾泻出淡淡地晨光。 平躺在床上的男人,双眼紧阖,本就冷白的皮肤,此刻看上去更加苍白,显现出少有的脆弱。 她颤抖着手,轻轻掀开薄被。 肌理分明的胸膛,正随着呼吸浅浅地起伏。 不过此刻,比起美色更扎眼的,是腹部的绷带。 缠绕了好几圈,却依然在隐约渗着鲜红。 她伸出手,指尖刚碰到纱布,手腕突然被攥住。 “你怎么会在这里。” 嗓音非常冷漠,任谁听了,都会以为他们之间是不熟的关系。 姜海吟偏头望去,男人只对视了一眼,就撇开了。 “你故意的,对吗?” 鸦黑的长睫颤了下,没有否认:“嗯。” 她盖好被子,在床边坐下:“为什么?” “贪得无厌,我忍无可忍了。” 对于这个答案,女人没有给予任何反应。 这种时候,沉默会令空气凝滞。 邹言侧了下身,目光落在另一边的仪器上。 光滑的表面能反射出对方的身形,可惜看不清表情。 他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只是给了一些适当的教训,确保自己不再受到威胁,当然,等你父亲进去以后,我可以托人好好照顾他,让他在里面也能安度晚年……” 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退一步。 他知道,有些事,特别是涉及到感情方面的,不能完全以自己的认知和判断去处理。 他生性淡漠,父母欠一尺,他一定会夺十丈,不会去顾及什么生养恩。 可这不适用于别人。 他有想过姜海吟会知道,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而且一下子就猜到,这是他在自导自演。 只是不清楚,她究竟猜到了多少。 突然之间,邹言的心中升起些名叫胆怯的情绪,他能感受到女人近在咫尺的视线,却迟迟不敢回望。 他害怕,从中看到厌恶和憎恨。 他是不是,又做错了? 可他一点也不后悔,那种人渣父亲,就该落得这样的下场,其实在他看来,还远远不够…… 终于,邹言受不了这种无止尽的沉寂,抬眼看了过去。 谁知,看到一张爬满泪水的脸。 眼眶红红的,泪珠一串接着一串的往下掉,却没有半点声音。 他的心脏顿时像被人狠抓了一把,不顾腹部的疼痛,支撑着坐起身,慌张又冷硬地说道:“两个小时之前,警方刚派人来过,故意伤害罪已经构成,没办法再翻供撤销,但……咳,可以从烧伤入手,申请保外就医……” 圆眸一眨,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 苍白的指尖攥紧床单,邹言咬着牙根,再次妥协:“咳……去拿张纸过来,我现在就给你写一份谅解书。” 姜海吟没动,死死盯着男人没什么血色的唇瓣,吸了吸鼻子:“之前,我一直有些奇怪,你明明看得出来我爸他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还是愿意给他那么多钱,现在我终于想通了。” “姜荣生以为我是你豢养的情人,你便将计就计,引他上钩,想在达到一定金额的时候,用敲诈勒索罪之类的罪名,送他进去。” “为什么计划变了呢?是你等不及……不,是姜荣生,他的确贪得无厌。”她抬手擦了下眼泪,冷笑道,“昨晚给他吃定心丸还不够,还要到你这边来,捞最后一笔油水,他是不是……给你看过视频了?” 漠然地脸色一僵,但很快又恢复如常,邹言垂下眼睑,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咳……如果你不想要谅解书,就离开,咳咳,我要休息了。” “一定要这样吗?” 姜海吟嚯地站起身,望着男人避而不谈的样子,哽咽道:“说着让我心死的话,又做着对我好的事,背着我解决那种人渣,帮我报仇,又担心我念着亲情会生气,宁可白挨这一刀,邹言,你总这样反反复复的,你累不累,你是不是……有病啊!” 宽阔的肩头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下,他没回答,重新躺了回去,拉高被子,低哑地嗓音从被子下面传出:“我要睡了。” “我……” 她还想说什么,病房门被拉开,走进来一群人,为首的两名保镖客气却强势:“请您离开。” 姜海吟看了眼病床上默不作声的男人,以及走近的医生和护士,终究闭上嘴,快步离开了医院。 站在马路边上,风一吹,脸上凉飕飕的。 她这才回过神,忙到包里去翻找,这时,一小包面纸出现在眼前。 抬头一看,是跟过来的张新民。 “谢谢。” “我……送你回去吧。” “好。” 姜海吟坐进车后座,擦了擦脸,却没有补妆。 张律师瞥了眼后视镜,迟疑道:“是送到,刚才那条小巷吗?” “嗯。” 重回事发地,可能是临近中午,也可能是警方驱赶有效果,这会儿已经没什么人围观。 她下了车,却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先去了附近的打印店。 二十分钟后,走向值守的工作人员,表明身份,并出示了相关证件。 “我是名律师,受嫌疑人家属委托,我想看一下现场,麻烦你们派一人陪同。” 这要求,合情合理且合乎规定,没法拒绝。 一名年轻的警官主动上前道:“我陪你去,不过既然是律师,那应该知道,看归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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