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下,不可近前!” “是他吗?” 阿洛津伸手一指丹离,他头上的眼珠就随着转了过去, 与此同时,那些被烤熟的巫人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起偏过头。 “还是你?” 更瘆人的是,当阿洛津的头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时,所有巫人也都跟着露出了一模一样的神态。 那个明朗如艳阳的少年变成了一只蜘蛛,巨大的网上黏着无数任他摆弄的飞虫。 丹离断喝道:“陛下,阿洛津已经入魔,这洞中所有人的尸身都已经成了他的人面蝶傀儡!此地没有活人!” 阿洛津听了,纵声大笑, 两行血泪从他怀里的头上流下来,所有巫人跟着他一起张开嘴。 “活人……活人就很高贵吗?” 记忆外的盛灵渊在人群外,远远地望着这出惨烈的悲剧,却不咸不淡地接上自己方才的话音:“方才那纯白之火,又叫做‘南明离火’。小妖,你自称‘南明守火人’,看不出来它和凡火有什么分别吗?” 宣玑却答非所问,苦笑道:“陛下, 您这一辈子,跟别人说过半句实话吗?” 盛灵渊闻声,缓缓转过头来,冲他笑了:“哦?何出此言哪?” 宣玑忽然发现,原来他左眼外眼角靠下一点的地方有个疤,基本已经长平了,平时看不出来,只有笑起来、卧蚕凸起的时候,才露出一点很小的白色凹痕,像一滴悬在那的眼泪。 这时,“溯洄”空间里,焦尸巫人们动了,他们随着阿洛津的心意往山洞外冲,另一边,蒙面的丹离飞快地结了个指印,纯白的火焰从他两袖中飞出,火焰凝成大鸟,尖唳一声,冲向死气沉沉的山洞和祭坛。 少年天子却以身体挡住火鸟,喉咙撕裂了,叫喊不似人声:“住手!” 丹离咆哮道:“陛下,若任凭他们离开此地,将亿万生民置于何地?” 这话一语双关—— 变成恶咒的人面蝶一旦泄露出去,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因为这些蝴蝶明显和原有的品种不一样,弄不好会成为一场无声的瘟疫。 更不用提阿洛津,他还是个正常人的时候,性情就很偏激,他憎恨妖族,就不管妖族里是否分好坏、是否有自己的立场,凡是沾“妖”字的,他全不能容忍,凡所经妖族城池,非得屠城不可,不留一个活口。 那么……他的仇恨十倍转移到人族身上呢? 他被恶咒撕裂又拼齐无数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已经活着入了魔,难道要让他杀遍天下人吗? 少年盛灵渊听懂了,“轰”一声,那雪白的火鸟越过他,呼啸着冲进山洞里,落在千千万万个巫人傀儡身上,人们在烈火中哀嚎、惨叫……就仿佛他们还活着一样。 可就是焚不化、烧不死。 少年盛灵渊颓然跪下,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焦尸在火海中挣扎、不得解脱,良久,蓦地从腰间拉出一把古怪的短刀,砍向离他最近的巫人头颅。直到头颅落地,巫人才挣扎了一下,颓然倒下,一只小小的人面蝶从他们身体里飞出来。 阿洛津被漫天的火光挡住视线,嘶吼道:“丹离!你在哪?你这个骗子,你在哪!你不得好死啊!” 丹离的声音从山洞外传来:“陛下!你亲手将他纵容到如今这地步,还要纵容他到什么时候!” 少年盛灵渊大吼一声,冲进了祭坛。暴虐的火像有意避着他一样,连他一个衣角都不燎,从被斩首的巫人身上飞出来的蝴蝶也避着他,那些蝴蝶汇成一道白光,朝阿洛津飞了过去,翅膀上无数张人面,凝成了一张似喜还嗔的脸,被随即追至的盛灵渊一刀劈成两半。 短刀去/势不减,烈如白虹,捅穿了阿洛津的胸口。 那刃上寒光倏地一闪,刀柄上,一串巫人文字显露出来。 阿洛津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刀:“这是我第一次带着族人……离开东川……从我爹那偷出来的那把……保平安、驱百邪……哥……” 我把它送给了你。 记忆里,少年天子痛不欲生。 记忆外,千年幽魂束手而立,浑似事不关己。 宣玑飞快地往后退去:“我可没得罪过您。” 盛灵渊眼角的笑意加深了些:“那你眼中为何会有一本《千妖图鉴》?你可知《千妖图鉴》是丹离亲手所做,不管尔等扣住朕的尸体有何目的,养魔尸就是要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丹离”俩字话音没落,山洞里的烈火突然激起狂风,伴随着阿洛津撕心裂肺的吼声呼啸而出,卷起了蒙面的丹离脸上的面具。 丹离的面具被那狂风刮走了,面具下面,赫然是一张和宣玑一模一样的脸! 那张脸露出来的瞬间,宣玑身后,一只手就撕开虚空伸了出来,手心有个血窟窿,一把扣住了宣玑的脖子。而几乎与此同时,盛灵渊倏地动了,他以宣玑为盾,手里又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钉子,也不管那只手是不是还扣在宣玑的脖子上,直接钉了下去。 宣玑心里大骂:“我就知道!” 指望老魔头饶他一命是扯淡了,千钧一发间,他只好自救。宣玑从兜里抓出一枚硬币,那硬币上沾着火光,猛地往那只掐住他脖子的手腕上一按,“呲啦”一声,那手差点被烫糊了。宣玑趁手松开时险险躲开,盛灵渊的钉子楔进了手心的血窟窿里,钉子这头进那头出,擦破了宣玑脖子上的一层油皮——幸亏他躲得快,不然得让老魔头一起穿成糖葫芦! 盛灵渊毫无诚意地说:“抱歉,事从权宜,没想伤你。” 宣玑对武帝最后的敬畏也灰飞烟灭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问候您妈。” 下一刻,一个人蓦地被盛灵渊从虚空中拖了出来,正是阿洛津——眉心有血洞,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那位。 抓住阿洛津的一瞬,溯洄咒碎,周遭所有回忆的情景全部破裂,他们又回到了那个阴森的巫人塚里。 盛灵渊出手极快,而且毫不犹豫,一眨眼的光景,阿洛津四肢,胸口全被钉上了钉子,他怨毒的目光却瞪在宣玑身上。 “你瞪我干什么?!”宣玑气急败坏地捂着脖子,冤得胃疼,“还没反应过来吗?他就地取材,随手拿我当诱饵引你出来,那个记忆里的丹离根本就是他老人家自己精分的,丹离根本不长那样!怎么魔头圈里还有阁下这种傻狍子?” 阿洛津对这种现代汉语和网络流行语交杂的口音适应不良,一个标点也没听懂,依旧是仇恨地瞪着宣玑。 盛灵渊轻轻一挑眉:“聪明啊小鬼,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宣玑心说用力清了一下沙哑的嗓子,假笑:“您说自己因为留恋,容易被困在少年的记忆里,让我提问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那一段真是您的记忆吗?” 溯洄里的记忆明显是有丰富感情背景的,恩怨情仇、爱恨交织,跟老魔头古井似的态度明显不配套。 相识一场,宣玑早发现了,这老鬼根本一点人性也没有,哪来那么一大堆多愁善感的戏份? 阴沉祭文天打雷劈的反噬他都不在乎,区区一个溯洄咒就想让他乖乖把记忆亮出来?做什么美梦呢? 盛灵渊从宣玑的表情上判断,这小鬼虽然嘴里说的是人话,肚子里恐怕已经把自己祖坟都骂翻了,泰然道:“嗯,知己。” “丹离这个重要人物不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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