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融处,衣饰言语都互相学,其乐融融。巫人镇守之处甚至形成了巫村,已可落地耕种……刚收完粮,丰收,献了一半给巫人守军。” 可是巫人那年少轻狂的族长抛弃了他们。 盛灵渊如刀刻般锋利英俊的侧脸在溯洄中的巫人塚里明明灭灭:“巫人爱吃鲜果,阿洛津尤喜食梨。巫村的人族为了讨好他,便把粮食和鲜果罗在巫人军帐外……我们后来打回去收尸的时候,粟谷与尘筛都筛不开,百姓精心选的果子给铁蹄踩成了泥,浸在血里。一个老妇死后被开膛破肚,周身被食人的妖物吮得只剩下碎骨……那些兽种畜生向来挑肥拣瘦,很少会吃不鲜嫩的老骨肉,你可知为什么?” 宣玑敏感地从那男人不灭的笑意中捕捉到了某种恶毒,忽然明白,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是给那“溯洄”外的人魔阿洛津的。 “因为啊,她怀里抱着一罐献给少族长的梨花蜜,打碎了,流了她一身,”盛灵渊的声音越来越轻柔,越来越残忍,他说,“想必很甜吧。” 这都是什么事儿,宣玑听着都觉得太阳穴乱跳。 “群情激奋,所有人都逼我处置阿洛津。巫人族一时成为人族叛逆,被我强行压下。我连夜赶往东川,可到底是慢了一步。半妖、对阿洛津不满已久的人族,先我一步围困了东川,巫人族很多阵法和咒术早在阿洛津归顺的时候就献了出来,东川的保护/伞在自己人眼里自然是不堪一击,他们很快攻破东川屏障,有一支妖族浑水摸鱼……啊,对,就是这个,你听见了吧?” 宣玑猛地抬起头,“溯洄”空间的山洞外,传来的喊杀声,周遭岩壁上,砂砾被震得簌簌直落。 ☆、第二十八章 盛灵渊呓语似的说:“如果是你, 你打算怎么办呢?” 他似乎是在问宣玑, 又像是在问虚空中某个不肯现身、但一直注视着他们的人。 宣玑朝着山洞口望去。在“溯洄”的记忆空间里,这山洞还不是后来的巫人塚, 也没有被埋到地下。洞口映出微弱的光,把盛灵渊的脸打得半明半暗,露出皮肉下清晰又流畅的骨骼痕迹。 洞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有人用撕心裂肺的巫人语喊了句话。 盛灵渊的头像是更疼了,他用力把额角抵在冰冷的岩石壁上。 宣玑:“他说什么?” 盛灵渊声音有些含糊地回答:“祭坛已经打开了, 老人和小孩先进去。” “祭坛?” “祭坛是巫人族的禁地,”盛灵渊的声音要被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湮灭了,惊慌失措的巫人族人们像被洪水驱赶的动物,与几千年后的旁观者擦肩而过,“没有解咒的咒、古老的秘术……都在这里封存,外面有比东川屏障复杂得多的封印。祭坛上供奉的是他们的山神,巫人崇拜山水,认为山神是他们的母亲, 能妥善保管人的恶念,包容自己子民的一切。” 洞口又传来凄厉的喊声,这一次,不用翻译,宣玑也能猜出那人是在催促族人快逃进祭坛。可能是在“溯洄”空间里听多了,宣玑虽然不懂,却已经开始渐渐能分辨出巫人语的发音和语气。随后,喊话的巫人的声音被惨叫打断, 浓重的血腥味涌进了山洞,妖兽的咆哮仿佛近在咫尺。 一个巫人族小孩扑倒在宣玑脚下,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捞,手从孩子的肩头穿了过去。 宣玑呆了呆,讷讷地缩回手,抬头问:“东川被围困,屏障又破了,巫人眼看顶不住,所以他们是想撤到一个地方躲起来吗?等……” “等我。”盛灵渊低声说。 因为每一次,阿洛津和别人起冲突的时候,盛灵渊最后还是会不忍心跟他计较,千方百计地帮他把事情圆过去。 久而久之,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只要撑过去,灵渊就会来的。 只要灵渊来了,与他反目的人族会撤走,他就能腾出手,料理那些趁火打劫的妖族畜生。 灵渊就如同祭坛的山神一样,无所不能,既是他的信仰,也是牵着他走过月光的兄长…… “等我来救他。” 阿洛津带着巫人族的勇士,拼死给族人们争出逃进祭坛的时间。宁静的东川被战火点燃,火舌掠过山野,圆滚滚的木屋、成片的树林、载歌载舞的广场与浩瀚渺远的星空……一同被那大火吞噬了。 “族长,小心!” 断后的阿洛津闻声,头也不回地从马背上滚了下来,一条巨蟒随即追至,张开足有半个山洞那么大的血盆大口。腥风扑面而来,那畜生一口把阿洛津的马从腰腹咬断,马的内脏流了一地,两条前蹄却还在往前冲。 阿洛津咬破自己的食指,飞快地在半空画了个古怪的符号,猛地往前一推,那带血的咒文和大蛇头撞在一起,大蛇与阿洛津同时弹开。大蛇往后仰,砸断了一棵合抱粗的树,阿洛津横着飞进了洞口,守候在那的巫人立刻催动机关,洞口轰鸣着往下沉。 “快!快!关上山门!” 宣玑这才知道,原来“巫人塚”不是因为地壳运动被埋进地里的,这是一个可以从里面封口的机关。 洞口外的大蛇不甘心地撞着山岩,砸墙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胆战,几个巫人一拥而上,扶起脱力的阿洛津:“族长,这里不宜久留!” 阿洛津剧烈地喘息着:“族人……” “四万多人都在这了,您快别担心了!”他的一个侍卫说着,弯腰把阿洛津背了起来,往里跑去。 一道接一道的石门在他们身后落下,外面的喊杀声听不见了,劫后余生的巫人族面面相觑。 祭坛的核心——也就是后来阿洛津陈棺的那个山洞,应该是不能擅入的,族人们都在外圈的山洞里休息,小声哭泣或者互相安慰。 阿洛津缓过一口气来,独自来到那山洞口,山洞口被那种会“流血”的小白花封着,只有花藤的缝隙里,能看见一点粼粼的水光。 阿洛津神色发木,膝盖一软,颓然跪了下去。 他的父亲被妖族害死了,大圣也老了,郁郁于无可抵抗的命运,不久也撒手离去,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指引他——阿洛津已经背弃先祖遗训,走上了一条布满荆棘的歧路。 他隐约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到的这一步。茫然地从怀中摸出那年驱秽节盛灵渊给他的木面具,他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发了许久的呆,最后不知怎么想的,哆嗦着,把那代表父兄护持的面具扣在了脸上。 “那花叫做‘生死花’,生在祭坛水潭中,可以清心凝神,月夜花蕊凝露如血,饮下对癔症有奇效,可是疯傻之人恢复神智……嗯,对,也能让记性不好的老东西想起生前身后事。”盛灵渊说,“水潭象征母亲,巫人族认为自己生于此间,死后也会回到这里,得到保护和安息。” 宣玑凑到洞口,从花藤空隙中往里张望片刻,又问:“这里头有很多禁咒吗?阿洛津为什么不拿出来用?” “他不敢,那是渎神。”盛灵渊说,“再说很多秘术杀伤力越大,付出的代价就越大。老族长走得太仓促,巫人族的咒术,很多东西阿洛津一知半解,他也怕弄巧成拙。” 宣玑抬头打量了一下周遭:“这地方躲一两天我看还不成问题——您是路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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