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喝两口先,看看能不能缓解。” “不用,上个厕所就好了,”谢不辞耳根发烫,又重复一遍:“上个厕所,就好了。” 温砚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谢不辞话里的意思,匪夷所思又觉得好笑……所以谢不辞难受成这样,是因为没上厕所? 谢不辞,把自己,憋成这样? 谢不辞避开温砚的目光,从床上坐起来,却没在床边发现拖鞋。 在她默不作声打算光脚出去穿鞋时,温砚伸脚抵在谢不辞脚尖下,往上颠了一下:“先别下来,等我去给你拿拖鞋。” 谢不辞就乖乖把腿收回去。 温砚去客厅玄关拿了谢不辞的拖鞋,刚放到地上,谢不辞就略带急促地穿上往外走。没过几秒,卫生间门就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温砚到洗漱台漱口洗手洗脸,最后关掉水流开关。现在这个点做早饭还是有点太早,八点半出门,七点半吃饭,七点开始做饭就行,上午要工作到十二点,吃饭吃太早谢不辞说不定会饿。 温砚一边思索,一边回身敲了下卫生间的门:“谢不辞,现在太早了,你一会儿回去睡会儿,我七点半喊你吃饭。” 谢不辞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有些闷闷的:“好。” 温砚擦干脸,正准备走,忽然听见卫生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淋浴水声,她又回到卫生间门前,屈指敲了几下:“谢不辞?大早上洗澡你也不怕着凉?” 谢不辞答非所问:“门没锁,你想进,可以进来。” 温砚放弃沟通,心想等谢不辞感冒就老实了,她转身回卧室,临关门前叫了谢不辞一声:“吹完头发再出来。” 也不管谢不辞听没听见,她关上卧室门。 打开卧室灯开关,温砚回到书桌前坐下,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五点半,离七点还有一个半小时。 她没第一时间翻开书,而是冷静思考。 她该怎么做?她能怎么做?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欠谢不辞的,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谢不辞爱她。 谢不辞很爱她。 她恐怕也永远,没办法放下谢不辞了。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她的选择无非就是接受谢不辞,和远离谢不辞。 接受,她会和谢不辞相爱,可她们能改变最终的结局?那种想了又想的顾虑不用列举,就一股脑地冲进脑海,桩桩条条,都是无力改变,连方向和希望都找不到的死局。 如果最后结果仍旧是分开,谢不辞应该不会恨她,谢不辞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当然明白在逼迫压力下,她仍旧可能再次选择离开。 那谢不辞会恨谁?恨许镜心?恨自己? 从前那些痛苦的过去,谢不辞扛过来了一次,还能扛过第二次吗?现在的谢不辞能放下她吗?能接受又一次的分离和失去吗? 她不知道。 可她隐隐觉得,不论结果如何,这都会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 这近乎直觉的念头来得莫名其妙,出现在脑海中的瞬间,却让温砚心惊肉跳。 还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答应谢不辞,在恋爱期间做让谢不辞讨厌她的事?可能有用吗?她的劣性,欺骗利用,背叛算计,吝啬嫉妒,冷漠自私……她的劣性,谢不辞明明哪一条都知道,哪一条都见过了。 一个这样的她,谢不辞为什么还会放不下,忘不了? 她不知道,她不明白。 七点半,温砚做好早饭,走到谢不辞卧室门前,看见谢不辞的门没关严,还开着条缝。 从门缝里能看见床上,谢不辞没睡,躺在床上,脸上盖着她的…衬衫。 温砚推门的手顿住,她逼迫自己转换想法:谢不辞应该是想闻一下她的衣服有没有味道,毕竟谢不辞有点洁癖,昨天身上只穿着那一件衬衫睡,当然,当然会在意。 她刚换的衬衫,里面又套着背心,不会有怪味儿的。 即便如此想着,放在门上的手仍旧没能继续推开,她默不作声后退几步,轻手轻脚回到餐桌边,深呼吸两下调整,在客厅里喊谢不辞:“出来吃饭了许总。” 几分钟后,谢不辞从房间里出来,她换了新的长袖衬衫,垂坠感极好的直筒西装裤,本来是简洁干练的搭配,偏偏衬衫外又套了她那件廉价的短袖衬衫,就显得不伦不类。 看起来真的很怪。 温砚尽量装作若无其事:“怎么还又套一层?不热吗?” 谢不辞:“有你的味道。” 温砚闭上嘴。 听着怪怪的,她的味道?什么味道?她有什么味道?天气热了她每天都洗澡的,昨天下午也冲了澡,冲澡用了沐浴露,留香也不久,不该有味道。 她可没有讲究到衣服都用熏香熏,衣服上如果有味道,一定是洗衣粉的味道。 想到熏香,温砚又想起之前谢不辞扔香水的事。 明明当初谢不辞用那款香水的理由是不想浪费,所以凑合用,结果后面又揪着她问是不是人不对,温砚也是那时候才确定,根本不是什么助理不懂挑了名牌买,谢不辞就是故意买的那款香水。 因为她说过,喜欢那款香水的味道,所以谢不辞放弃了她常用的熏香,改换了那款香水。 后来发现她不怎么喜欢,见了史梦寒又被气着,所以回来后把香水扔垃圾桶了。 她把那瓶香水从垃圾桶里捡起来,又被谢不辞丢进去,等谢不辞走后,她收拾垃圾时又把那瓶香水捡出来了,结果当天晚上捡出来,第二天再看,香水瓶子还在,里面空了。 谢不辞把那瓶香水倒进水槽里了。 温砚发现这件事,是因为那香水留香真的很持久,水槽底下反味儿,一整天卫生间都香得呛人。 多大的人了,还吃这种醋,生这种气,跟一瓶香水过不去。 想到这儿,温砚忍不住笑了一下,又很快收敛笑容,低头吃饭。 谢不辞抬了抬眼,眸子微眯。 她的目光从温砚身上收回来,又低头看一遍自己身上的衣服,心想,温砚果然喜欢她穿温砚的衣服。 昨天就给她穿。 今天看到她主动穿,笑得很开心。 * 谢不辞换回了她几年前惯用的熏香,每件衣服被人送来时,都带着温砚最喜欢的那股味道。 那味道太熟悉,熟悉到充盈一年的相处,与四年的回忆。谢不辞曾带着这样的香气,对她从冷淡拒绝到亲密无间。她们拥抱,接吻,做.爱,相贴,交触的每一分每一秒,呼吸,唇齿间,都充斥着这样的,空山新雨般的清淡冷香。 谢不辞能察觉到,在她换回从前的熏香后,温砚恍神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站在她身侧,还会不自觉靠近她些许。 温砚从来不喜欢史梦寒用的那款香水。 温砚喜欢的,一直都是她。 温砚明明喜欢她,但总是差一点,每次她想更近一步,或引导温砚谈及感情,总会被温砚扯开话题。 明明醉酒那天,温砚很心疼她,态度软化那么多…… “你怎么又回来喝?”钟珊伸手挡住谢不辞的杯口:“你还想玩上次那套?这又不是什么量变引起质变的东西,她上次不心疼你,这次就会心软?谢不辞,你别傻了行不行?” 谢不辞换了个杯子,重新斟满酒:“有用,上次就很有用。” 钟珊轻啧。 上次有用?那还不是因为她背着谢不辞跟温砚说了那么多,可能那人心肠还没烂透,留了一点点的良心,所以对谢不辞的态度才好了点吧。 反正不会是因为喜欢因为爱,不然温砚怎么还没跟谢不辞恢复关系?良心没坏透,但剩的也不多……她还不如不告诉温砚那些呢。 她要是不告诉温砚那些,不让温砚因为没烂透的良心,对谢不辞态度稍微改观,谢不辞说不定还不至于被钓成这样,眼巴巴又要往坑里跳。 “她跟那个史梦寒不是没什么联系吗,谢不辞,你猜猜人家为什么明明没对象,也非要编个假对象骗你?” 谢不辞:“因为没放下我。” 温砚说过,恋爱关系存续期间,不论精神,还是肉.体出轨,温砚都绝对,绝对不会做。四年那么长,温砚都没跟别人谈过恋爱,除了放不下她,还能因为什么? 一定是温砚放不下她。 “没放下你?别搞笑了,你怎么这么天真?她假装有对象,那是因为她不想跟你掺上任何关系!她觉得说自己有对象你就不会继续找她,继续纠缠她了呗。人家嫌弃你嫌弃得都要假装有对象,就为了推开你,你这什么脑子?还在这儿巴拉巴拉说什么,她没~放下~你~” “骗自己的话自己说说就行了,可别真信啊!你是嫌自己栽的不够狠,还是栽上瘾了,非得pua自己再来一次?难不成没了什么狗屁爱情你就活不了了?” 谢不辞:“……不是骗人,是真的,我知道。” 钟珊:“……呵呵,行,那我祝你们幸福啊。” 谢不辞颔首,语气难得轻快,朝她举杯示意:“一定会的,谢谢。” 钟珊:……听不出来她在反讽吗?谢不辞这个笨蛋!笨蛋恋爱脑!世界上能不能少点恋爱脑啊啊啊!气!死!人!了! 谢不辞喝个半醉,还不忘往自己身上洒点酒,确保身上酒味不轻,温砚不得不给她换衣服,这才放下酒杯,催钟珊给温砚打电话,让温砚来接她。 温砚匆匆赶到饭店包厢,捞起似乎已经喝到昏迷的谢不辞,没忍住带了点火气问钟珊:“谢不辞怎么又醉成这样?” 钟珊面无表情:“喝酒应酬不正常?我跟她创业初期也没少被灌酒,你这种象牙塔里的乖乖仔,不理解没见识也正常。” 温砚一如既往跟钟珊相看两厌,她不再和钟珊废话,直接抱上谢不辞离开。 打车到小区,把满身酒气的谢不辞背回家,温砚盯了谢不辞半晌,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倒了温水,扣了一片醒酒药,拍醒谢不辞:“谢不辞,吃药。” 谢不辞盯着药片看了几秒,凑过去探出舌尖,从温砚指尖卷走药片。 温砚背过身拿水,手还没碰到水杯,忽然回头,见谢不辞仍旧乖乖坐着,没有任何要吐药的动作。 她眯了眯眼,把杯子拿起来,递给谢不辞,谢不辞坐在沙发上,朝她张开嘴,探出舌尖。 温砚掐着她舌尖抬了抬,看见她咬碎的,还没吞咽下去的药渣:“药呢?” 谢不辞含糊不清:“吃了。” 温砚:“哦,你还挺乖。” 谢不辞没说话。 温砚松手,把杯子放回茶几上,继续道:“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擦擦。” 谢不辞低着脑袋,迟疑两秒,慢吞吞伸手解扣子,她的手指似乎用不上力气,半天才解开两个。 温砚就一声不吭,双手抱臂看着她。 谢不辞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依稀记得回忆里她也是先吃药,再脱衣服,而后温砚会帮她擦干净身体,抱着她去床上,她可以说一些话,让温砚心软,温砚就会跟她一起睡觉。 她努力装下去,继续解扣子,直到将最后一粒扣子解开,抬头看温砚。 温砚并不说话,只盯着谢不辞,目光从她脖颈看到锁骨,向下,落在她胸口的牙印上,停顿两秒,开口。 “还打算继续装?谢不辞,我说你最近跟谁吃饭呢,从前出去应酬都只是简单喝点,偏偏这两次都喝得烂醉,原来是故意的。” 谢不辞不吭声,低垂着脑袋,像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还装?”温砚继续开口:“你要打算继续装醉,继续装听不懂,你就自己在这儿睡吧,我也不跟你聊了。” 她转身要走,垂在身侧的手腕忽然被人拉住。 温砚偏头回看,见谢不辞拉着她的手,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她,她轻嗤一声:“不装了?” 谢不辞:“我喝了很多酒,醉了,真的,路上睡觉休息醒了点,不是特别清醒……” “还有上次,不是装的。” 温砚知道谢不辞是真的喝了不少酒,毕竟呼吸时都能闻到酒气,不是单单往衣服上洒酒液那么简单:“你故意灌那么多酒,就为了在我面前演戏?你不知道自己什么肠胃?你疯了?” “我答应过你,不会伤害自己,”谢不辞眸子低垂,轻颤:“上次不是装的,这次也不是,喝了很多酒,刚开始困,睡着,回来后有点晕……我没有说过我醉了,温砚,我没有说过我喝醉了。” 她没说过,就不算说谎。 温砚并没有揪着谢不辞是不是伪装是不是撒谎,语气听不出情绪:“真的?不会伤害自己?从我们分开后,你也没做过伤害自己的事吗?” “真的,没有,不信你可以检查。” 谢不辞脱掉身上的长袖衬衫,又开始解裙子系带:“检查哪里都可以。” 温砚按住她解裙子系带的手:“用不着。” “用不着检查,谢不辞,只要你发誓,发誓从我们分开后到现在,你真的没做过伤害自己的事,否则这辈子都不能和我重新在一起。只要你发誓,我就信。” 谢不辞没说话。 温砚问她:“怎么不说?” 谢不辞:“发誓,没用,誓言是假的,要相信科学。温砚,不要封建迷信,有没有伤害,你可以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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