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的一声撞在发黄的墙壁上,墙皮簌簌掉了一脑袋。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自己摔下楼去了?”温砚拎着还在嗡嗡作响的电锯,一步步踩在台阶上,微笑靠近:“来,再说一遍,你是来干什么的?” 温义全脸色发白,额头疼出冷汗,伸手往脑袋后面一摸,摸到一手湿润的血。 “你,你敢踢我……我要报警,让你坐牢!” “报啊,”温砚唇角勾起嘲讽弧度:“这儿没监控,也没人看见,等你报了警我就说你又来打人,我只是正当防卫。” “你猜警察会信有多次家暴备案的你,还是会信我?” 温义全面色铁青。 这事儿不是一次两次,警察会信谁根本不用想,从前警察就没一次信过他的话! 他心头生了惧意,哆哆嗦嗦指着温砚:“我,我告诉你,你有本事就一直守着她俩!但凡有你不在的时候,你看我怎么收拾她们!” 温砚面无表情,手里的电锯直接冲着温义全砍去,如果不是温义全躲得快,那根手指险些就要被削掉。 连掉落的棍子都顾不上捡,温义全捂着流血的脑袋,灰头土脸逃走。 温义全走了,可麻烦还没解决。 他手里还有防盗门的钥匙,温义全肯定会趁她上课工作回来找事,这里不能继续住了。 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温砚昨天就让妈妈妹妹一起简单收拾了行李,在学校附近的平价酒店开了两天房,现在直接让她们带上行李打车过去。 小旅馆虽然便宜,但安保措施太差,万一被温义全找到,估计他敢直接进去砸门打人。 平价酒店好歹有保安,温义全如果敢去闹,肯定会被报警抓起来。 妈妈和妹妹打车去酒店,温砚则骑上自行车往酒店去。 她们带的行李不多,车上还能坐下一个温砚,但温砚晚上还得骑自行车去酒吧工作,出租车又塞不下这辆老旧自行车,只能骑过去。 办理完入住手续,安顿好妈妈和妹妹,温砚又骑着自行车赶回学校上课。 张子轩昨天扎了她的自行车,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这么干,温砚这次把车停远了些,藏在没拐进学校的超市附近。 往学校东面,南面停都不行,张子轩骑着电动车转一圈儿就能找到。超市门口有监控,车子又多,被发现的可能性低,就算被发现,他也不一定有胆子在监控底下动手。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温砚停好车子往学校走,脑子里想着怎么解决温义全,怎么收拾张子轩一家,还有接下来该去哪里租房子…… 还有今晚的交易。 走到学校里温砚才猛然想起来这茬,她书包里装着背回去却没写完的作业,唯独忘了把要用来交易的钢笔带上。 她当初把钢笔藏在了卧室柜顶,走的时候偏偏没想起来这茬,钢笔现在还在那放着。 找温纸墨回去拿?她不放心。 那就只能等放学再回家拿,只是自行车本来就停得远,中间再折返一趟,上班肯定要迟到。 等课间要提前跟朱姐发消息请个假。 太多事要做,太多麻烦塞在脑子里,温砚心下不免有些烦躁,忽然被人拉住手腕时,下意识用力甩开。 “你……” 甩完了才意识到不对,后知后觉刚刚她从后门进来后要往前排走,被谢不辞拦了一下。 然后她,很用力地,甩开了谢不辞。 谢不辞正捂着右手,眉头轻皱,温砚倒吸一口气,赶紧上前捉住她的手腕,紧张询问:“磕到哪了?疼不疼?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注意……对不起啊谢不辞。” “没事。” 谢不辞抽回自己的手,温砚分明看到她屈起的骨节处泛起绵延的红。 让出第一给她,送奢侈品钢笔给她,还准备把奖学金也给她的谢不辞,被她甩开磕到手了。 殴打金主,罪大恶极。 温砚放下书包,匆匆拿玻璃水杯去接了点凉水,回到座位上向谢不辞伸出手:“手给我。” 谢不辞唇瓣轻抿:“用不着。” “用得着!”温砚捉过她手腕,小心握在掌心,拿装了一半凉水的玻璃杯,认真给她手背凉敷。 这是大小姐,是小财神,是宝贝疙瘩……是她目前最大的投资项目,必须得认真对待! 温砚!想想钢笔,想想奖学金,想想豪车大别墅!清醒一点!认真一点!拿出舔狗的职业素养和态度! 默默摆正自己的态度,温砚垂眸看着谢不辞的手,一边凉敷,一边忍不住发散思维。 谢不辞的手真好看啊,皮肉细嫩,指节又直又长,漂亮得像商场里的假人模特,右手中指上竟然连个写字鼓起来的茧子都没有。 明明谢不辞的字很漂亮,应该练了很久才对。 也不一定……毕竟她可是上课不听都能稳稳第一的学神,指不定写字上也有独到见解,分析一通就事半功倍。 不过大小姐是不是都吃不饱?还是说有严格的身材管理要求?手腕怎么能这么细?隔着衣服一只手握圆了都绰绰有余。 别说肌肉了,连肉没有,身体素质能好到哪去?这样下去可不好,还是得练。 胡思乱想一通,仿佛终于把那些烦心事压下去,温砚缓缓吐出一口气。 谢不辞有些不自在,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温砚牢牢按着,不由开口:“没多疼,用不着……” “那可不行,”温砚一口回绝:“这是我的错,我当然得好好补偿,能少疼一点就少疼一点。” 又按着敷了一会儿,直到周围同学都投来诡异的目光,谢不辞终于忍不住把手抽出来。 “我不疼了。” “是吗?”温砚嘟囔:“可我看着怎么还是有点儿发红?” 谢不辞说:“体质问题。” 温砚心想什么体质问题?磕一下就留印子的体质吗?这是不是当初谢不辞说的那个病? 应该不是,没什么危害性,犯不着让她离远点。要人远离的病怎么说也该是有点危险的? 目前还没发现谢不辞有什么会伤害到别人的病,硬要说的话……情商低,太有钱,容易刺痛人心,这个勉强能算? 上课铃响起,数学老师回来上课,这两节都在上面讲作业,温砚扫一眼发现自己做对了就不再听,低头补其他科目的作业。 昨晚怕温义全再回来,温砚没敢去上班,又多请了一天假,在家里跟妈妈妹妹一起收拾东西,找酒店,找安保好的小区……这短短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忙,温砚背回去的作业都没写完。 好在今天只上数学课,这门课的作业她在学校就写完了,还有时间补补别的。 谢不辞难得上课没睡觉,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目光落在温砚手里不断晃动的笔上。 温砚没注意谢不辞的目光,在一道英语题上卡住后,思绪控制不住地乱飘。 她只租了两天的房子,理想情况是在这两天内找到新房子搬进去,不然哪怕酒店还算平价,一天也要花一百多块钱,还做不了饭,再算上买饭的钱……住不起,吃不消。 要是能解决温义全就好了。 可是该怎么解决?一刀捅死肯定不行,谋杀,她也没那个能不留痕迹全身而退的信心。 报警根本没用,以前她也没少报警,奶奶跑过来一闹,最后都是以调解为主。偶尔几次确实把温义全抓进去,都是不痛不痒关上几天,出来后变本加厉报复。 哪怕有个坐牢的爹会很影响未来发展,多出很多麻烦和流言蜚语,但温砚还是很想,很想,很想让他去蹲局子,至少蹲个十年二十年的。 危险的想法在脑子里转了又转,到底被强行压下。 不能只想着她自己,还有妈妈和妹妹呢……她是不怕流言蜚语,可温纸墨心理脆弱容易钻牛角尖,妈妈听到流言蜚语也只会憋着生闷气。 负面情绪憋久了,很容易导致乳腺癌复发。 最好的结果就是先离婚,离婚之后再想办法让温义全去坐牢,可只要温义全不配合,这个婚又离不掉。 哪怕压着温义全去了民政局申请离婚,中间还有几十天的离婚冷静期。到时候温义全躲起来一藏,或者偷偷去撤销离婚申请,她的努力全都白搭。 要是能把温义全关起来……关到离婚证到手就好了。 温义全就像笼罩在生命里的一片浓重乌云,如影随形挥之不散。如果没办法摆脱,她们永远都看不到晴天。 心头不可遏制地被烦躁笼罩,温砚的笔无意识在桌子上敲了又敲,笃笃声不断。 谢不辞忽然开口问:“为什么不用我送你那根笔?” 收敛脑海中纷纷扰扰的杂乱思绪,温砚神情自若地回答:“舍不得用啊,那根笔看着就很?*? 贵,我放家里供起来了。” 看不出半点刚拿到,就转手挂网上卖的端倪。 “还好,”谢不辞定定看着温砚,目光中带着点温砚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别人送的生日礼物,不是很贵。” 温砚一怔:“生日礼物?你…怎么把生日礼物送给我了?” 谢不辞垂眸:“有现成的礼盒,就直接拿来送你了。” 温砚啊了一声,忽然沉默下来。 那是谢不辞的生日礼物。 她原本以为那只是谢不辞随手从家里拿的一根钢笔,没想到还有这样独特的意义。 那该怎么办? 不卖了? 家里欠款每个月都要还一点,温砚手里只有不到两万块钱,除非必要不能轻易动用,那是留给妈妈的紧急医药费,关键时刻拿来救命的。 如果能把这根笔卖出去,六千块钱到手,她就能租个安保严密一点的小区,让妈妈和妹妹的安全多些保障。 像谢不辞这种大小姐,每年生日收到的礼物一定很多吧?谢不辞家里可是做奢侈品大生意的,一根笔而已,能被她随手送出来的,应该不是多重要的……吧? 温砚心绪又乱起来。 谢不辞将她的神色变幻尽收眼底,没再说什么,默不作声伏在桌子上。 温砚胡思乱想了半节课,最后无奈发现,她其实根本就没有选择。 要么动用妈妈的紧急医药费找地方住,要么卖掉钢笔,承受一点良心的谴责,给她们换个安全住处。 从紧迫感和代价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可比较性。 但有一点奇怪,谢大小姐也不是第一天把笔送给她,怎么今天突然问起那根笔? 该不会……真有那么巧,找她买笔的人是谢不辞吧? 想也知道自己送出去的礼物,被人转手卖掉,绝对是叫人生厌的行径,多好的朋友不声不响卖掉自己送的礼物,恐怕最后都得闹得难看收场。 温砚本打算一直瞒着,不告诉谢不辞的。 如果买笔的人真是谢不辞,她现在又问这么一句……温砚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可是不卖又手头太紧,思来想去,温砚趁着课间偷偷带上手机去厕所,把卖家的手机号复制到通讯页面,沉思两秒后打过去电话。 她和谢不辞没互留过手机号,可以试探着打一下,听听对面究竟是谁。 如果是谢不辞……她现在还在教室,应该不会明目张胆到拿手机接电话? “谁?” 一道带着些烦躁的男声从手机对面传来,温砚微微一怔,立刻挂断电话。 不是谢不辞。 温砚本该松口气,可心底的不安仍旧萦绕不散。 思索片刻,温砚发出去一条短信,决定做两手准备。 晚自习补完作业,堆积在心头的任务终于完成一项,温砚揉揉有些酸软的手指,提前收拾东西准备放学。 收拾东西时还十分自然地试探了一句:“谢不辞,今天还是你那个司机来接你放学吗?” 谢不辞嗯了一声。 温砚顺其自然往下问:“你家远吗?一般开多久到家啊??” 谢不辞:“郊区,半小时。” 温砚默默羡慕。 郊区,应该是大别墅吧?大别墅的安保措施肯定都特别好,像温义全这种畜生估计都进不去别墅区的大门,就会被保安远远丢出去。 谢不辞倒是多问了一句:“你放学干什么?” 温砚:“工作,我在酒吧还有份兼职,下了班再回家。” “除了工作,没别的事?” 温砚眨眼:“还能有什么事?” “没事。” 谢不辞沉默几秒,忽然再度开口:“温砚,我讨厌被骗。” 那股莫名其妙的不安又悄悄冒头,温砚神色不变,笑着把胳膊搭在谢不辞肩上:“哦,那我以后少跟你开玩笑骗你玩?” 谢不辞没再说话。 等到放学,温砚特意跟谢不辞一起离校,目睹谢不辞坐上司机的车,往酒吧相反的方向离开,温砚心头那口气却仍旧没松下去。 她把心底那股不安定义为心虚,而非坏事预兆。 * 酒吧二楼,唯一一个豪华包厢今天被人包下来,经验老道的专员服务生进去,却被告知要换个叫温砚的来。 这群包厢内的人看上去年纪都不大,十来岁的模样,看样子以中间沙发上的男生为中心。 那种桀骜骄矜,肆无忌惮的姿态,无一不预示着他们在怎样无拘无束的富庶环境中长大。 一看就是有钱的阔绰小少爷。 服务生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努力解释:“温砚是来兼职的学生,一般只负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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